第十二章 王仁發
0012王仁發
「噓……」
廖揚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吵到我的僱主，她睡得正香。」
「你惹錯人了，小子！」
牛仔男子態度十分惡劣，「不想死就立刻放了我，然後離開楊雪莉。不然，不但你要死，你全家都要死！」
「哎，這怎麼說呢。」
廖揚有些惋惜，「我家裏人就剩下我一個了呀，達不到你們的要求了。」
「你根本不知道你惹了誰！混蛋！」
牛仔男子怒斥。
「哦，那你跟我說說，我惹得是誰？」
「……」
牛仔男子沉默了一會。
「不說也沒關係，畢竟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廖揚玩起自己襯衫的袖子，然後看了下手錶，「我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慢慢陪你玩。」
「你想幹什麼？」
「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廖揚說着，從沙發底下拽出一條沾滿灰塵的麻繩。廖揚抖掉繩子上的灰塵，屋子裏一時塵土飛揚。
廖揚把繩子繞了個扣，就像是抓牛似的，一把套在了牛仔男子的身上，把他的胳膊和身體捆在了一起。隨後，廖揚鬆開了陷阱，牛仔男子一頭砸在地上，疼得他慘叫一聲。廖揚隨後上前，用他看似瘦弱的身軀，把牛仔男子一把抗在了肩膀上。
「你，你要帶我去哪？」
牛仔男子頭疼欲裂，拚命掙扎，但繩索越掙扎越緊，他一個一米九的壯漢，竟然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廖揚扛着他，一路走到外面的院子裏。
廖揚拉開院子裏的一處活板門，露出下面漆黑的地窖。
「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放開我！」
不理睬牛仔男子的叫嚷，走進地窖里。廖揚順手打開地窖里的一盞小油燈，把牛仔男子掛在地窖頂端的一處鈎子上。接着，廖揚把他的雙腿也捆到了一起，讓他像只死豬似的掛在那。
牛仔男子只能停下無用的掙扎，左右張望，藉助昏暗的油燈，觀察這座地窖。
地窖里沒有瓜果蔬菜，只有一張長桌子，擺在旁邊。在桌子上面，彈開一排插在牛皮袋裏的刀具。大部分刀具都薄如蟬翼，不知道用處。
「可能沒和你說過。」
廖揚從牛皮袋上抽出一把小刀，在旁邊的皮子上颳了兩下，隨後放在油燈上，做了個簡陋的消毒。
「我祖上是做劊子手的，所以傳了一手絕學，就是凌遲。我太爺爺可以剮三千刀，我爺爺能剮一千刀，我爹五百刀……到我這嘛，也就一百多刀，有點抹了祖上的面子。」
廖揚在油燈的燈光中，對着牛仔男子咧嘴一笑，「所以你不用擔心，忍一百刀就好了。」
「你，你瘋了嗎？」
牛仔男子沖着廖揚怒吼，「你敢碰我一下，你就死定了！」
「是嗎？」
廖揚走了過來，挽起牛仔男子的褲腿，那薄如蟬翼的小刀，貼在了他的小腿上。明明剛被酒精燈加熱過，但不知道為什麼，牛仔男子還是感覺到一股涼到刺骨的寒意。
「你，你敢……」
他話還沒說完，立刻感覺腿上一痛。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腿上已經被剜出了一個血窟窿。一塊血紅的肉塊被廖揚捏著，扔到旁邊的木桶里。
「我技術不好，有點疼，忍一忍。」
「該死的，我草你嗎……」
牛仔男子剛罵了一聲，廖揚又在他的小腿剜了一刀。
鮮血慢慢流淌出來，順着男子的小腿躺倒地上。那塊剛割下來的肉片，又像是扔垃圾一樣，被扔進桶里。
「夠了！夠了！」
牛仔男子疼的直冒冷汗，「說吧，你要問什麼！」
「你的老闆是誰。」
廖揚扔出了自己的問題，「他為什麼要殺了楊雪莉？」
「……」
牛仔男子咬緊了牙關，又不吭聲了。
「看來不太想說，對吧。」
廖揚並不着急，「沒事，我們繼續……對了，你別擔心，你隨便慘叫，這裏隔音效果挺好的。」
說着，廖揚拿起小刀，繼續從牛仔男子的小腿上剜下肉來。
男子的慘叫不絕於耳，但廖揚不為所動，依然認真地施展自己凌遲的手段。牛仔男子昏厥過去幾次，都被廖揚用冷水拍醒。
「別急着睡，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廖揚依然在笑，而男子看了一眼自己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的小腿，驚駭的痛苦萬分。
「是王仁發！王仁發！」
男子頭上全是水，也不知道是汗還是冷水。
「嗯，他為什麼要對付楊雪莉？」
果然是王仁發，廖揚不動聲色，繼續追問。
「這，這個我真不知道……」
牛仔男子急忙說道，「我只知道他要楊雪莉死！」
「不像是撒謊。」
廖揚點點頭，他拉開旁邊的木製柜子，從裏面拿出了藥棉，紗布還有繃帶。
「你這條腿算是廢了，不過保住一條命，算你運氣。」
「你不殺我？」
牛仔男子有些意外。
「我又不是殺人狂魔。」
廖揚露出微笑，「我很善良。」
「……」
牛仔男子沉默了，似乎不願意承認廖揚「善良」。
廖揚收拾了一下戰場，把牛仔男子又抬了出來，扔到了院子外面。
「回去告訴王仁發，過幾天，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廖揚說完，拍拍手，回到了房間裏面。
男子勉強爬起來，一瘸一拐，回到了桑塔納轎車上。他伸出手，拿着車鑰匙，幾次都沒能插進去，手抖的厲害。
就在這時候，他放在車裏的一台國產的山寨手機震動起來，男子深吸一口氣，終於接起電話。
「對不起……我失敗了……對方不是一般人，我要走了，你們也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他仁至義盡了！王仁發可沒告訴他，楊雪莉身邊有這麼棘手的傢伙！男子終於發動了車子，他開出去不遠，把電話扔到了橋下的溪水中，隨後絕塵而去，徹底離開了這座城市。
而在電話另一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秘書放下電話，對坐在旁邊沙發上，穿着一身睡袍，手拿煙斗的中年男子彙報。
「老闆，他失敗了。」
「一群廢物。」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金秘書，幫我聯繫『機械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