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人盅

(二十七)人盅

()要說現在的科技水平還真是進步,就在他們兩人討論的時候,物證科的又把景宏大廈拍的照片發過來,這些照片已經處理過,用於顯影的金屬粉末在特殊光澤下呈淡淡的綠色。

他們趕忙先將照片發過去,然後才出於好奇的看起來,朱老曾發過幾張陰符的照片,比對中他們發現確實與這陰符一樣,看來這真是陰符。只是不知朱老能不能解讀出陰符的含義,他們也不好催,只是和朱老約好下次詳談的時間。

時間這時也到下午三點,風琳在睡了幾個小時后,總算是醒來。看她精神百倍的樣子,方臨風也有些苦笑,要知道她這可真是會睡的主,外面都快要逆天了,她還一臉迷糊。特別是看到景秧也在,還很吃驚的問自己睡了幾天。

方臨風家裏也沒有預備多少吃的,三人決定還是出去吃,誰知剛走下,局裏就打電話來,原來是屍檢報告出來,讓他去開會。

這次的會議是與公安部連線的視頻會議,許春生特意還叮囑景秧注意事項,聽說主持會議的領導是許老師的同學。

會議的重點還是在屍檢上,這幾天都有專人在進行屍體解剖,尤其是早晨景秧說過併案后,張政標還讓人對三起案件死者做過橫向比對,結果確實讓人吃驚。

會議室中現在是全黑的,只有一張張幻燈片在放映。照片不是普遍人看到的帶馬賽克處理過那種,而是與死者死亡有關的臟器及解剖照,還好能參與會議的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自然不會有誰說什麼,只是苦了一旁的速記員。

「我們現在看到的第一張照片是道教人士孫文生,他是第一個受害者,死亡原因為失血致死。屍體解剖后我們發現死者有別於同類死亡的特徵,后對死者進行腦部開顱檢查,在死者中腦部網狀神經處,我們發現異常大片壞死處。我們知道中腦網狀神經主要負責人體的注意及睡眠,也就是說死者死亡前應該是處於無意識狀態。然後我們又對三起案件中死亡者都進行了相同的屍檢,所有人的中腦網狀神經都有受損情況,唯一不同的是第二起命案中死者王全武,他的中腦網狀神經沒有受損,所以他應該是與兇手曾見過面。」

「等一下,你說王全武與兇手見過面,是不是說其他受害人都是在沒有看到兇手的情況下斃命的?」說話的是主持合議的領導,表情很嚴肅。

「是,受損部位有出血點,而且廣泛分佈於大腦中,而所有死者都因失血過量而死,這種情況只能說明死者大腦受損早於死亡。」

「嗯,是什麼情況下人的腦中會受損。」

「一般來說大腦組織是很脆弱的,但有堅硬的顱骨包裹,除非顱骨受到撞擊,不然是很難讓大腦損傷致死。可我們沒有在顱骨上找到任何傷口,也沒有可疑出血點。對屍體作毒素檢查中,也有找到相應臟器受損標本。目前我們還無法作出醫學上的判斷,只能說死者是在昏睡或無意識中死於失血過多。」

領導顯然不滿意這位醫學權威所做的報告,但他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這個案件的突破口應該歸功於景秧景隊長,如果不是他發現三起案件中的關聯性,我們也不會查找受害人相似處。當初對屍體解剖過程中,着重於死亡原因的查找,最初也只是在孫文生的中腦部位發現疑問,後來才對另外兩起案件重點排查。」

「景秧來了沒有,好的,你來說說為什麼會發覺三起案件是同一人所為。」

景秧沒想到領導會點名讓他發言,一時也沒準備,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飛快的在腦中組織著要說的,方臨風是不是該說出來,還有直覺,他不知道這位大領導會不會信直覺。

「各位領導下午好,三起案件中兇手留下的物證非常少,而且作案手段也不相同,就目前而言,指紋比對也沒有任何進展。但是讓我聯想到是連環殺人案的是,第三起命案現場為鬧市區,又是在凌晨時分,門口有門衛值守。但沒有任何人聽到兇殺現場傳出的聲響,這是合理的。這讓我想起第二起命案,案發地有七名保安人員,但他們一樣被殺。兇手一定是藉助了某種藥品之類,讓受害人早一步就暈迷或失去意識。聽第三起命案的醫護人員說,受害人在他們趕到時還有溫熱,剛剛的屍檢報告也說了,他是三起命案中死狀最慘的,可他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這讓我想起第二起命案,有一個受害人的屍體不在現場,而是在下賓館中發現,可賓館里的服務人員卻不知情。」

景秧這是第一次騙領導,而且還是系統里最大的頭,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會有膽量的。

「嗯,我明白了,你這是直覺。我們每一個辦案人員都應有敏銳的直覺,我們應該要有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勇氣……」

後面領導還說了些什麼,景秧是聽一半扔一半,唯一讓他安慰的是三起案件併案調查。明天還有會有更精英來協助,而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這位領導竟然讓景秧任專案組副組長,張政標為組長。邢鯤鵬廳長因身體原因退出專案組,景秧真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滑頭,看來能坐到廳長的位置,還真不是一般人物啊!

會後他拉着做屍檢的醫學專家,向他討教受害人中腦網狀神經受損的各種可能性。這位專家一時也說不清楚,就讓他一起去聯繫國內知名腦科專家。通過網上聯繫,這位專家看了受害人受損的神經照片,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1982年的時候,陝西曾發生過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殘忍的程度比這起案件中的兇手更為兇殘,每個受害人都有被肢解,裝在陶罐里,然後還埋在地下,只露出一個頭來。當時我們的技術條件有限,只能推斷死者都死於失血過多,當年我就是一名實習生,出於職業的好奇,我有對其中三名死者做開顱檢查。其實說實話,這是有失職業準則的行為,但當時進行醫學研究的條件實在有限,而我正有個醫學課題要攻克,所以才會冒險開顱。當就是這次開顱手術,讓我知道了他們真正的死因,也就是和你們的照片中一樣,都死於無意識狀態。你要問我什麼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損傷,不知你聽說過伽瑪刀手術沒有,1982年的時候我也在想死者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90年代我開始接觸到伽瑪刀手術,有一天我突然想到那些死者怎麼那麼像被劑量沒掌控好射線照射過!」這位專家事先已經說過不對內容負責,所以他在說的時候看似很隨意。

「那案子後來破了嗎?」景秧其實還有很多問題,但他還是先問了最重要的。

「案子破了,兇手是個老頭,聽說他的祖父母都是白蓮教的分支天理教的成員,他自小就隨父母一起學習邪法,這個老頭天生奇醜,六十多了還沒有結婚,他說這麼做是為了修鍊個什麼法門,那些人是他養的人盅,如果再過多少天這些人就能復活了聽他的話。當然這事誰會信啊!」

景秧聽完,也不由得心寒,這個老頭簡直就是惡魔。

「那他有沒有說是怎麼殺人的?」

「沒有,他被抓時正好被什麼人破了法,我也不知道詳情。只記得當時說這個老頭待在牢裏沒出三天就死了,還好事發前他都交待命案是他做的,不然還真成了無頭案。」

結束與這名腦科專家的對話后,景秧也覺得思緒反而更亂,什麼伽瑪刀啊!射線啊!人盅啊!都積在腦子裏,不停的打轉!

『不行,查案卷,也許這個案子就是突破口!』雖說是82年發生的案子,但如果死過幾人以上一定會有記錄,他一想到就決定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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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域彌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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