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愛恨之間,都是虛無

第665章 愛恨之間,都是虛無

不過該妖精並不像其他同類那樣擅長蠱惑人心,反倒是打着一見鍾情的名義,躍躍欲試的惹他生氣。

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去客房換好衣服,紀良辰提前一步去了餐廳,壞笑着在其中一盤壽司下加入大量芥末,這是他的小小懲罰。

約莫十分鐘過後,言夏夜把頭髮吹的半干,換回了已經被服務人員清洗烘乾過的衣服,慢條斯理的來餐廳見面。

瞥了眼木質托盤上顏色誘人的壽司,言夏夜並沒有急着入座,而是有些奇怪的看向男人身後,黑白分明的瞳孔滿是驚訝,喃喃自語道:「哎?那是什麼……」

紀良辰不明所以的回頭,背後是光潔明亮的落地窗,窗外是溫泉內升騰的霧氣。

一無所獲的回過頭,他發現言夏夜已經一派淡定的在餐桌前落座,若有所思的問:「有什麼不對么?」

「不,大概是我看錯了。」

笑眯眯的表示歉意,言夏夜隨手選了三文魚壽司,在紀良辰莫名期待的目光中咬了一口,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舔舔手指道:「味道不錯。」

紀良辰瞧了眼被他丟在餐巾紙下的芥末包裝袋,瞬間明了言夏夜的小心思,同樣笑眯眯的問:「真的?」

言夏夜分外坦誠的點了點頭,抬手做出邀請的姿勢,「真的,你要不要吃一個?」

如此反常的熱情讓紀良辰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不過想這麼輕鬆的騙他吃芥末,言夏夜還是太嫩了點。

似笑非笑的翹了翹唇角,他從自己面前的托盤中撿起一枚壽司,興緻勃勃的欣賞著言夏夜的神色,「不了,我還是吃我這邊的就好。」

「是嗎……」

難掩遺憾的垂下眼眸,言夏夜再次摸了一枚壽司,像是忽然發現魚肉的紋路非常美麗,遲遲不再送進嘴裏。

紀良辰深邃的眼眸染上笑意,心情大好的把手上的壽司送進嘴裏。

下一秒,他猛地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水,給我水!」

言夏夜笑得直不起腰來,殷勤地把水送到他手裏,表情俏皮又得意:「紀先生,芥末好吃嗎?」

紀良辰滿是怨念的盯着她,一口氣喝了半杯水,啪的一下把杯子放回桌面,很不甘心地問:「你怎麼知道?」

言夏夜笑得狡猾,像是一隻得逞了的小狐狸,「我不知道,不過調換一下,有備無患嘛。」

男人倍感挫敗的嘖了嘖舌,沖着她勾勾手指:「算你贏了,分我一半。」

大方的把壽司盤推到餐桌中間,言夏夜心情大好的把其他壽司啊嗚啊嗚依次吃掉,大快朵頤之餘不忘轉移話題:「我還以為你特意來江海會很忙碌,沒想到你這麼閑。」

「本來應該很忙碌,不過我那位頂頭上司一成不變的生活出了點變故,我才得以忙裏偷閒溜出來約會。」

言夏夜頗為意外:「你還有上司?」

「可不是,他是個冷酷無情,一天到晚想要榨取我剩餘價值的恐怖男人。」提起工作,紀良辰的好心情減少一半,哭喪著臉發牢騷:「太過分了,他自己不近女色,就以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得和他一樣,完全不顧我脆弱的心靈。」

言夏夜啞然失笑,聽出紀良辰和那位上司關係極好,意味深長的打趣道:「別這麼說,他可能是為你的身體着想。」

「我還這麼年輕,難道他會認為我不行了嗎?」紀良辰倍感失落,緊接着狐疑的抬起眼眸:「該不會你也這麼認為?」

身為男性,任何人都不能容忍在這方面受到質疑。

假如面前的小女人不夠識趣,他完全不介意身體力行的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怎麼會,我絕對相信你做男人的本錢!」

頂着紀良辰諱莫如深的目光,言夏夜笑得格外真誠:「所以我就不必以身試法,親身體會了。」

紀良辰略覺遺憾的挑了挑眉頭,「算你識相。」

「沒錯,我很識相的。」吃完屬於她的最後一枚壽司,言夏夜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準備就此告辭:「我有事要回市區,明天在別墅見?」

不管雅兒最終會落得什麼樣的結局,手術都不可能再持續一天一夜,最晚也會在明天得到答案了。

這樣一來,小雲朵不用再為此憂心忡忡,她也沒必要繼續守在醫院。

「好。」欣然接受了言夏夜的邀請,紀良辰十分紳士的問:「需要我送你去么?」

言夏夜心領了他的好意,不著痕迹的婉拒:「謝謝,我會自己叫車。」

……

再次回到醫院,言夏夜不情願的放慢腳步,一步一步朝着雅兒的手術室走去。

下午兩三點鐘的溫暖陽光透過窗欞,卻依舊驅散不了這個場合獨有的陰鬱氣息。

如果不是小雲朵在這裏,她向來最討厭踏足這個地方,就連她自己生病,都寧願隨便吃點葯硬撐。

「言夏夜。」

路過走廊某處的時候,叫住她的聲音該死的耳熟。

心裏暗道一聲倒霉,言夏夜頓時有些頭痛。

她抬眸看了眼幾十米外的走廊,估計對方不敢在眾目睽睽下放肆,這才側過身子去看安全通道中眉目不清的男人,很不客氣的敷衍道:「有話快說。」

「你去哪了?」

「與你無關。」

「怎麼可能和我無關?」

厲北城勃然大怒,邁開長腿一步踏出安全通道內,俊朗的面孔暴露在陽光之下,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齒:「雅兒生死未卜,你竟然在這種時候跑出去和別人見面?」

「等等,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不覺得這話很沒道理?」言夏夜目露嘲諷,逐字逐句的反駁他:「本來就與我無關,雅兒是你的女兒不是我的,準確來說還是你背叛我出軌的產物,她的親生母親言水柔不是已經坐在那哭哭啼啼了?我幹嘛非得去湊這個熱鬧?」

厲北城無言以對的沉默片刻,整個人忽然沒了之前興師問罪的氣勢。

他抬手掩住面孔,失魂落魄的苦笑:「言夏夜,你怎麼變得這麼狠?」

「別這麼誇我,只不過是問心無愧罷了。」

漠然的望着男人無所適從的疲憊,言夏夜發現她心裏一片平靜,真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愛也好恨也罷,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太過奢侈的情緒。

時至今日,在她眼中,他不過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無論做什麼都很難再牽動她的情緒,僅此而已。

就在二人對立僵持的片刻,有護士急匆匆的找了過來,一路呼喊著厲北城的名字。

走到這裏,她看到厲北城時下意識的退開一步,支支吾吾的傳達了醫生的意思:「歷少,您的女兒已經從手術室轉移到特護病房,手術最終的結果是……」

這一刻的遲疑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厲北城下意識的攥住了言夏夜的手,試圖從她身上汲取溫度和力量。

言夏夜掙了幾下卻沒能掙開,自暴自棄的隨他去了,凝神等著聽護士小姐代為傳達的結果。

「請您相信,所有的醫生都已經盡了全力,但病人之前有舊傷在身,年紀又那麼小,種種不利因素加在一起,使得手術分外艱難……」

雖然護士小姐的原意是不希望厲北城遷怒於她,可是在這種時機長篇大論,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厲北城漆黑的瞳孔陰沉到極致,嗓音沉沉的帶着煞氣:「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從這窗戶丟下去。」

護士小姐嚇了一跳,顧不得再組織措辭,「病人手術失敗,保住性命的同時處於不可逆的昏迷狀態,短時間內沒有清醒的徵兆,醫生說最重要的時間段是接下來的三個月,倘若一年內還沒有奇迹發生,那麼……」

「說!」

「那麼病人清醒的可能性就比較低了,有可能終身都會處在植物人的狀態,我們現在只能祈禱奇迹發生。」

傳達完必要的消息,護士小姐一溜煙跑沒了影,生怕會被厲北城遷怒。

言夏夜側眸瞥了眼呆若木雞的厲北城,一根一根掰開了他握着她的手指,沉默不語的想要離開。

從手術時間一再延長開始,這個結果就已經在每個人的預料之中。

她知道厲北城會深受打擊,言水柔可能也會一蹶不振,不過一直抱有希望的小雲朵才是眼下最需要安慰的那一個。

然後她剛剛走出一步,男人的大掌不依不饒的按住她的肩頭,力道大的她有些疼痛。

「這種時候,你需要的人不應該是我。」言夏夜的語氣平靜無波,冷淡的像是一個缺乏同情心的陌生人,「需要我幫你把言水柔叫過來么?」

「我要你,言夏夜。」

厲北城沙啞的嗓音偏執而瘋狂,一把將她推到牆上,目光可怖的凝望着她無動於衷的小臉:「我只要你。」

言夏夜纖細的脊背和冰冷的牆面接觸,疼的她微微皺了皺眉頭,雲淡風輕的低笑着:「太晚了,厲北城。」

既是笑他,也是在笑自己。

真是奇怪。

明明她已經決定和他分道揚鑣,可是看到他為了她痛苦輾轉,心底竟然還會湧起說不清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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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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