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並非意外

第392章 並非意外

秦焱眉眼不動的挑眉睨着她,心中冷笑。

這段時間和言夏夜接觸下來,她算得上是個傳統意義上恩怨分明的好人,相處起來堪稱愉快。

不過說到底,這都是建立在言夏夜還是言夏夜的基礎上,一個童年缺愛,婚姻不幸,普通小市民家庭出身的女孩。

即便她不肯對他坦白那日游輪上她和義父間的談話,他大概也能做出幾種揣測。

其中最不妙的,無疑是義父看透了他的狼子野心,直接找言夏夜說清楚關於血緣方面的疑慮。

一旦出身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搖身一變成了義父一生摯愛的女人所生下來的女兒,未來秦家的產業起碼有她一半,這種情況下,言夏夜自然也不會再是過去那個言夏夜了。

說來說去,他最初決定利用言夏夜的時候,是打算費些心思讓她愛上他,最好達到不能自拔的程度。

這樣有朝一日,哪怕言夏夜的身世真相大白,她很有可能還是會不惜與義父為敵,成為他的籌碼留在他身邊。

然而他的調查和行動都遠在厲二爺之後,就算他單獨和言夏夜相處時,盡量保持着若有似無的曖昧氛圍,這女人也渾然不為他所動。

就在二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中,電梯緩緩下到底層。

言夏夜側眸看了看秦焱,總覺得繼續留在這相當尷尬,「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抬腿準備離開電梯,卻被男人從身後拽住手腕。

「和我回房間,我簽支票給你。」

……

再次走進秦焱的房間,入目還是那冷冰冰沒有人情味的黑白灰三色。

總覺得這裏的氣場格外壓抑,言夏夜拘謹的在沙發上坐了,看着秦焱從抽屜取出一本支票簿,龍飛鳳舞的在上面填了個數字,漫不經心的遞給她:「不用還了,算是我讓你不開心的賠禮。」

言夏夜先是拿到支票,之後才聽到秦焱的這句話。

垂眸看着支票上一長串的零,她想也不想的搖頭謝絕:「無功不受祿,我會還給你的。」

倒不是她特別提防秦焱的施恩,只是過往的經驗告訴她,人情債往往最難償還,而她實在沒有多少和秦焱糾纏不清的心力了。

聽着言夏夜見外的回答,秦焱皺了下眉頭還待說些什麼,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有女傭扯著嗓子大聲道:「焱少爺,您在裏面嗎?老先生剛剛在書房突發疾病暈倒,正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大少爺不在家,您……」

他話未說完,秦焱和言夏夜對視一眼,一個箭步衝過去將門打開,對上女傭急的快要哭出來的臉,言簡意賅的命令:「備車。」

房間沙發上,言夏夜小心翼翼的收起支票,跟着秦焱以最快速度離開別墅,坐上了前往醫院的汽車。

車上,言夏夜無意識的有些擔憂。

雖然她和秦老先生的第一次見面十分不愉快,但最近知道那算是事出有因,並非是老者對她個人的喜惡,又或者單純看不起她的出身。

秦焱和她並肩坐在後排座位上,抬手示意司機放下隔音板。

轉頭意味深長的旁觀著言夏夜不安緊張的小臉,他更加確定義父絕對和言夏夜說了些不得了的話,否則她何必去緊張一個外人。

「放心,義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以往比這還要兇險的事情數不勝數,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言夏夜順勢點了下小腦袋,隨即一臉怪異的看向男人:「……這話是不是應該我來安慰你?」

倘若秦景一所說的那些關於秦焱的過去是真的,那麼秦老先生對於秦焱的意義應該非常重要,說是恩同再造也差不許多,為什麼他的表情會如此平靜?

還是說,他就是這樣狼子野心,不懂感恩的男人?

「謝了,不過我和秦家的關係很複雜,就算義父他老人家在這,應該也不會怪罪我缺乏感情。」秦焱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從外套口袋裏取出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唇邊,「介意我抽煙么?」

言夏夜沒想到秦焱會這麼坦然,頗為費解的表示同意,「我知道我不該探究你和秦家的過去,但你起碼要讓我知道,你利用的目的。」

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秦焱眉眼間掠過一絲陰鶩,調轉視線看向車窗外不斷變幻的風景。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言夏夜以為秦焱無視了她的問題,正打算識趣一點另起話頭,耳邊傳來男人波瀾不興的嗓音:「關於我這個人,秦景一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說了一些關於你和林瑤的身世。」想到秦景一對秦焱過去的評語,言夏夜連忙補充一句:「聽說你小時候家裏發生了意外,那不是你的錯,你明白吧?」

雖然秦焱看樣子不是會對往事念念不忘的性格,但童年時期留下的陰影往往格外深刻。

「當然不是我的錯。」眼中浮現叵測的笑意,秦焱轉念間放輕了聲音道:「因為那場火災,根本不是什麼意外。」

陡然睜大了眼眸,言夏夜心中一顫,「你的意思是……那場火災和秦家有關?」

按照秦焱的種種表現,這或許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再看秦家平時雇傭眾多保鏢,那架勢不僅僅是怕被壞人綁架勒索,更像是不得不防。

秦焱不答,俊美的面孔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扭頭端詳著言夏夜的小臉,伸手解開了安全帶:「到了。」

……

仁安醫院裏,包括院長在內,所有醫術精湛的醫生齊聚一堂,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秦老先生的突發病情。

「各位安靜,先聽我說句話。」

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院長舉起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嚴肅的目光緩緩環視全場,「秦老是咱們醫院的大股東,重要性不必說了,於公於私我們都要全力以赴,但最大的問題在於秦老本身年事已高,生活習慣又不太好,眾多小數量的疾病匯聚在一起非常棘手,所以需要諸位每個人的力量。」

「院長您放心,這次我們肯定拿出最合適的方案,絕不讓外面那些外國人比過去。」其中某個頂着地中海髮型的主任打了雞血般站起來,慷慨激昂的表態道:「秦老的投資關係着我們每個人,大家多加加班開研討會議。」

「很好。」一臉欣賞的點了點頭,院長把目光投向坐在窗邊,那裏坐着會議室內唯一一個從頭到腳都寫着格格不入和置身事外的男人,客客氣氣的請示道:「陶先生,您是秦老的私人醫生之一,請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囑咐我們的?」

這下子,其他醫生也紛紛調轉目光,很驚訝秦老器重的醫生竟是如此年輕,審視的眼神中立刻多了些輕視和不屑的意味。

陶景夕紋絲不動,視線高深的望着醫院大樓前停泊的高級轎車,以及轎車中走下來的那道纖細窈窕的身影,唇邊悄無聲息的勾了抹笑:「我只是個心理醫生,你們想怎麼治療我都沒意見,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照我看來,當務之急是催著檢驗室快點出結果。」

院長恍然大悟:「您指的是秦老前幾天派人送來的那份親子鑒定?」

「沒錯,秦老再怎麼厲害,終究也只是個凡人,說的不客氣點,還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饒有興味的等著看這場好戲落幕,陶景夕施施然站起身,最後提點了一句:「那份鑒定書對秦老而言非常重要,特殊情況下,沒準能當強心針用呢。」

丟下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蠢材,陶景夕離開會議室,信步朝着秦老先生所在的樓層走去。

於是,十幾分鐘后,言夏夜和陶景夕恰好走了個對面。

「陶先生。」秦焱客氣的對着陶景夕點了點頭,皺眉問言夏夜:「你們認識?」

「對,我們是朋友。」陶景夕微微一笑,代替言夏夜做出回答,「秦老目前的狀況還不算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在那之前,我可以借走言小姐,去那邊敘敘舊嗎?」

這麼開朗的陶景夕和言夏夜所認識的那個他截然不同。

意識到陶景夕恐怕有話要單獨和她說,言夏夜鬆開挽著秦焱的手,若無其事的道:「你先去吧秦焱,我會很快跟過去的。」

秦焱眯了眯眼睛,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一個人繼續往走廊深處前行。

對於義父的這個心理醫生,他幾乎沒什麼了解。

但是光從樣貌和氣場上看,似乎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本來不打算同意言夏夜跟着對方離開,可惜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言夏夜想要和別的男人敘舊,他沒有什麼制止的權利和資格。

望着秦焱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內,言夏夜默默的鬆了口氣,看向陶景夕問:「找我有什麼事?」

「的確有點事。」陶景夕憊懶的走了幾步,倚靠着牆壁站着,興緻盎然地凝視着她:「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關於秦老舊愛新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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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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