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聖地態度
但讓陸離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臨行前，姜桓君居然將那把無咎劍交給了自己。
用他的話來說，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姜家神子，繼續佔着無咎劍，等於忘不掉姜家的過去。
所以，他決定跟這段過往說再見，然後將無咎劍託付給陸離，要陸離找個合適的機會，將無咎劍還給姜家。
話雖是如此，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東西到了陸離手裏，那是完全不可能還回去的。
更主要的是，就算姜家知道無咎劍在陸離手裏，他們難道還敢跟一名天人級強者討要？
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跑到陸離這裏來討回無咎劍。
簡單來說，姜桓君就是找個理由將這把劍送給陸離而已。
陸離心知肚明，也沒有揭穿他，收下了無咎劍后，道了聲謝，就領着大大小小離開了這裏。
等他走後不久，又接到了宿老的傳音，要他去見一個人。
正是之前說的鹿夫人和那名小姑娘。
所謂的『最強之劍』，看來已經鍛造成功，宿老的言外之意，就是要陸離在方便的前提下，收那名小姑娘為徒，在這天地大世之下，那女孩兒的天賦都是最頂尖的，宿老說，既然你在那裏辦什麼助學計劃，不如自己也幫助一下此世的天才吧。
陸離自是無可無不可。
不過，現在對他來說更重要的，還是荒古的最後一家勢力。
六國，夜宗！
……
不知不覺，冬雪降臨，幾個月的光景過去，這一年已經到了盡頭。
此時的夜宗之內，到處張燈結綵，頗有幾分熱鬧的氣息。
這個世界，倒是沒有『過年』的說法，不過，他們也會在最後一場冬雪到來之後，慶祝一番。
此時，夜宗後山一座斷崖前，陸離給沐紅袖披上了大麾，將她的身體裹住，微笑道：「怎麼，還在思考如何進入天人之境？」
在這幾個月里，真武域已經陸續出現了不少天人級強者。
虞風華，君千光，還有天門之主，以及『白玉公子』寧樂。
這四人是自最先向天而去的三名天人以後，最先出現的天人。
隨後，夜宗之主丁墨，也是在能量之道的幫助下，成功進入了天人層次。
不光如此，助學計劃那邊，自稱燭火的古老者們，也出現了不少突破了境界的強者。
隨着天人的數量越來越多，整個真武域的武者都知道，現在大世到來，真武域的格局，就要變一變了。
而沐紅袖，雖然早就已經恢復了頂尖宗師的實力，但她卻遲遲沒有成為天人級的跡象。
甚至，就連沐凝秋之前都表示，她距離天人之境已經不遠了。而她並沒有選擇能量之道蛻變，選擇了傳統的武道蛻變。
倒不是陸離推行出去的能量之道不強，可以在天地法則的壓迫下，發揮出八成以上的實力，誰敢說能量之道不強？
可是，強歸強，沐凝秋仍然選擇了以武道進階蛻變。
但這件事情，卻是刺激到了沐紅袖。
連沐凝秋都已經找到了蛻變之路，反倒是她這個曾經踏上無敵路的強者，隕落一次后，遲遲未能發現蛻變之機。
倒不是她不想循着前路繼續走，但現在天人之門已經消失，走武道的老路，可能會出現一些未知的變化。
更主要的是，那條老路，已經被她自己證明了是錯誤的道路。
現在她除非選擇陸離的能量之道，參悟命運之力，也許一夜之間，她就能夠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
但她卻不想這麼做。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她的武道意志就會出現破綻。
這比實力不濟，更加致命。
沐凝秋堅持選擇從武道蛻變，就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武道意志出現什麼問題。
「現在的真武域，天人級的強者已經不再罕見，頂尖宗師成了常規戰力，我若不變強，在未來幾年的大勢當中，應該如何自處？」
沐紅袖先是一笑后，表情就極其嚴肅認真，緩緩說道。
她知道，陸離一直有勸她走能量之道的打算，不過沐紅袖也有自己的想法，始終都沒有聽從。
陸離聞言，也沒有再勸，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慢慢來，沒必要一直逼迫自己。實在不行，就去找那幾個突破了境界的老木頭，他們中也有人是找到了新的道路，說不定能夠給你帶來一點啟發。」
聽到陸離的話，沐紅袖想了想，這一次，她倒是沒有拒絕。
那些古老者中，確實有不少人的道路跟她吻合，如果能夠從那些人的經驗里，得到一些啟發，對她尋找前路也有一定的幫助。
陸離見她陷入了沉思，也是悄然把手伸進了大麾下面，握住了她的手。
這個舉動，令沐紅袖回過神來，似笑非笑地看了陸離一眼，卻是沒有掙脫，而是戲謔道：「最近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世界末日了嘛。」
陸離嬉皮笑臉道：「誰也不知道，決戰到底還有多久會來，連五大聖地都老實了，勒令麾下的勢力不可再繼續挑起人族內鬥。山雨欲來，還不放肆一點，那要是突然死了，該多虧啊。」
聽到陸離的話，沐紅袖則是略有些擔憂道：「五大聖地只是被你們打怕了，同時也沒有想到，一直被他們所忽略的凡人，居然會爆發出這麼強大的韌性，造成那麼宏大的聲勢。」
這幾個月以來，五大聖地一直就助學計劃的事情，向陸離和白玉樓找茬。不過有了白玉樓老祖和陸離的堅定態度，助學計劃非但沒有任何收斂，擴張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而且還有許多散修宗師，自發加入了助學計劃，當初那一點燭火，如今已經演變成了燎原大火，等五大聖地反應過來，並勒令麾下勢力，不準凡人和散修接觸這些自稱燭火的瘋子時。
第一天，陳陽上門，與古龍庭老祖對了一掌，陳陽敗退。
第二天，虞風華和君千光聯手，差點把古龍庭老祖活活打死。
第三天，陸離登門拜訪五大聖地，結果不明，只知道五大聖地自那以後，針對助學計劃的手段就收斂了許多，不敢再用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要求什麼。
接下來，五大聖地意識到，白玉樓是助學計劃背後最大的金主，於是就把矛頭對準了白玉樓，大範圍的打擊白玉樓產業，威脅他們撤銷對助學計劃的援助。
結果，這一次沒有天人級強者出手，而是燭火的古老者們，帶着數百萬名通玄境武者，幾十萬不滅武者，十幾萬個初入明幽的宗師強者，以及浩浩蕩蕩，無法知其數量的凡人，將五大聖地的山門給圍了。
這下，五大聖地是真的嚇傻了。
光是數百萬通玄，幾十萬不滅，這些瘋子就足夠跟他們打一場硬碰硬的戰爭了。
更別說，他們還有十幾萬名宗師！
宗師又不是大白菜，五大聖地加起來，算上在外的執事，挂名的供奉，以及那些隱藏在暗中，和最近趁著天地大世突破的宗師，數量有沒有一萬人？
要是這十萬宗師放開手腳，抹平五大聖地或許做不到，但，讓五大聖地元氣大傷，從此變成三流勢力，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真正讓五大聖地畏懼的，還不是助學計劃帶來的武力改變，而是思想。
那浩蕩如人海一般的凡人，哪怕是五大聖地的老祖看到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殺？他們確實可以屠滅凡人，甚至只要一名天人級出手，就可以抬抬手殺死上億的凡人。
但，殺這些凡人，就等於是自毀根基，五大聖地當場就陷入了兩難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