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各自算計
小毛球道：「放心吧，以這小屁孩的本事，我看那蠻荒級世界很快就要容不下他了。」
隨即它催促道：「開門開門！」
白狐縱然有些不舍，卻還是點了點巨大的頭顱，轉過去直視那扇橫擱在天地之間的銀色大門，張口就吐出了一團光芒。
這可比先前探查陸離時吐出的光芒巨大了數倍，而且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狠狠撞到那扇銀色大門上，頓時就令銀色大門浮現了一條縫隙。
看着它開門的方式，陸離一臉獃滯。
這就是『開門』？
本以為會看到什麼更加神妙的場面，卻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簡單粗暴的一幕。
「小屁孩，是不是覺得有點失望啊。」小毛球飛到了陸離的肩膀上，打趣道：「這扇門乃是生命神宮最初設計的版本，除了一些別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開門方式有些困難。要是每次通行都需要一位大帝級強者全力出手，生命神宮有多少大帝都不夠累死的。」
就在小毛球說話的時候，白狐又吐出一大團靈光，撞到了銀色巨門上。
這次銀色巨門直接被轟開了三分之一，流散的生機法則頓時湧出，化成了道道神霞，大門深處，竟是一片色彩斑斕的虛空。
「好久沒有開門了，有些生疏。」
連續兩次嘗試都沒能將巨門轟開，白狐的語氣也有些不好意思，「稍等，容我休息片刻。」
「懶狗，你在跟本大人開玩笑嗎？」
小毛球一下子蹦到了白狐的頭頂，氣沖沖道：「這些生機法則散逸出來，過不了多久就要把那小屁孩的身體給化掉了！」
「抱歉，忘記了……」
白狐憨憨的應了一聲。
它是真的忘記了，然後趕快連吐兩道白光，直接將銀色巨門貫開，轟隆一聲，生命大河的河水徹底停滯，這一方天地都被龐大無比的生機氣息給充滿了。
陸離感覺自己置身於生機『海洋』中，避無可避，身上都散發出『嗞嗞』的聲音，大量死氣被蒸騰成灰霧，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小。
「嗯……讓我定位一下你的身軀所在。」
白狐沉吟許久，然後才道：「大概沒問題……」
話還沒說完，白虎語氣一頓，奇怪道：「誒？你的身體附近好像有幾股敵意，有人想殺你啊？」
「等等，還有人在幫你，不過他們好像已經撐不住了。」
白狐的雙眼好像透過大千世界，落到了真武域之中，觀察着陸離身軀附近的情況。
陸離心裏一緊，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道：「麻煩前輩了！」
「舉手之勞，我再送你們一程吧。」
白狐晃動身體，一股柔和的力量將陸離跟靈兒託了起來，小毛球見狀，趕緊飛了過去：「等等本大人！」
就在它用兔牙咬住了靈兒的裙擺時，白狐皮毛一抖，直接將他們化成一道流光，送入了銀色巨門。
轟隆……
他們三個進入的瞬間，銀色巨門也緩緩關閉。
白狐嘆息了一聲，盯着那扇銀色巨門看了很久。
便在此時，一個輕靈的女聲響起：「既然擔心，為何不跟它一道前去，卻還要拿我做借口。」無憂愛書網www.51asw.com
只見一道虛影降臨在銀色巨門之前，正是那始終沒有露面的白鹿。
「白靈，你說的倒是輕鬆，這可是摘星的大局，你敢涉入？」
此時的白狐，一掃那副憨呆的模樣，語氣深沉：「就算我真的不放心鎮海，也不敢輕易插手摘星的佈局。」
「這說明你還是更在乎自己的修為，而不是鎮海的安危。」
白鹿虛影口吐人言，聲音輕靈，卻帶着一絲不屑。
它對白狐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不必在這裏激我，鎮海對你我都有恩，論恩情的話，你能夠成道，還要得益於鎮海第二世時的護道。你與摘星都是被鎮海培養起來的強者，我卻只分享了一點氣運福澤，連你都不肯前去那蠻荒級世界保護它，又有什麼立場說我？」
白狐巨大的頭顱還在看着銀色大門，眼神有些深邃。
但它說出來的話，卻涉及到了多年前的大秘，若是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震驚它透露出來的消息。
就算是那些大帝，都未必清楚如此驚人的秘密。儘管他們對於鎮海大帝跟摘星大帝之間的關係有所猜測，卻是一定猜想不到，負責鎮守生命大河的白靈大帝，便是鎮海大帝上一任的護道目標。
比這更驚人的，就是白狐所說的『第二世』。說明了鎮海大帝曾經幾度轉世，到了現在，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轉生了。
生命神宮如今有數的強者，都曾猜測過鎮海大帝的身份，有人認為鎮海大帝乃是生機法則顯現出來的生靈，因為它對生機法則有一種偏執的喜好。但也有人猜測，鎮海大帝是大道之靈的化身，甚至很有可能是大道之靈本身。
這個說法，一直都是最為被那些大帝所廣泛接受的。
「我雖承受過鎮海的護道恩情，但那份恩情已在那一世償還了，鎮海每一次轉世，都與上一世不再有關聯，斬斷一切過往，只有這樣，它才能夠跳出大道的掌控。而你不一樣，你成道於此世，受到了鎮海此世的恩澤，若不償還，鎮海覺醒之時必定要將你斬殺，斷去這份因果。」
白鹿語氣平靜，淡淡道：「吞天，我不知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我勸你最好不要算計鎮海，它對我們的恩澤雖是一種本能，是在佈局，可它自身卻毫不知情，至少在覺醒以前，它對我們都是真心實意。你若是想要算計它，從中謀取利益，沾染了這份因果，到時我與摘星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白狐聞言，冷漠道：「白靈，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鎮海對我有恩，我也待它真誠，可你呢？你與鎮海的第二世斬斷了因果，這一世卻還處心積慮的接近它，難道你敢說你沒有任何算計？」
「若你對它不利，我也不會饒你。」
白狐深深看了白鹿虛影一眼。
白鹿虛影沉默了，然後笑道：「或許吧，走到了這一步，我們誰敢說自己是無辜的呢？就算是摘星，也未必敢說自己沒有算計，她是被命運眷顧的命運之子，鎮海天然親近她，選擇她做這一世的主人來為她護道。她不惜斬斷了自己與命運之間的聯繫，如今突飛猛進，大道終點近在眼前，你說她會甘心么？」
「大道至極，可還有前路？」
「當年那個男人的問題，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回答的？」
白鹿說到這裏，令白狐的眼神微微一變。
原來，它之前並沒有跟陸離和靈兒說實話。至少，它隱瞞了這部分的對話。
「大道至極，前方無路。」
白狐沉默片刻，說出了自己當年的回答。
白鹿虛影笑道：「但那個男人卻說，只是眼前無路罷了。」
「他與那少年一樣，都是來自於古界，那個蠻荒級世界，曾經出現過無數驚才絕艷的強者。或許這就是摘星的算計吧，她想要與那少年結下善緣，沾染古界大道之靈的氣息，這樣一來，或許等到那少年真能夠左右一個世界的時刻，摘星就會藉此機會，找到大道至極之後的道路。」
白鹿虛影說到這裏，漸漸淡化，並且警告著白狐：「既然你知道這是摘星的大局，那就不要做什麼蠢事。」
白狐沒有言聲，雙眼盯着銀色巨門，許久之後，才是緩緩沉入了生命大河之中。
銀色巨門前，再次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