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這樣的安排有利有弊，利在於靈活，無論真武域出現了什麼樣的變故，三名可以隨時出戰的天人級強者，加上陸離自己在內的威懾力，足以保證很多不必要的情況發生。
但弊端就在於，三名天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他們被安排在這種位置，無論燭火內部還是外部，其實都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不過這些聲音畢竟算不上主流，陸離還是能夠解決的。
「嗯，如果出了問題，我會第一時間向陳陽求助。」
李無明知道陸離的意思，也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沐鯨則是完全不吭聲了。
到了這種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陸離又吩咐了幾句以後，就直接撕裂空間，離開了此地。
等他走後，沐鯨才是冷哼一聲，說道：「這個目無尊長的臭小子。」
「消消氣吧，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他身為真武域的招牌，要承擔的壓力可比我們多太多了。」李無明知道沐鯨心裏不太平衡，就笑着安慰了一句。
沐鯨卻道：「我當然知道這小子承擔了多少壓力，我只是……哎。」
他嘆息了一聲，無奈道：「我只是沒想到，變故來得如此之快，快到讓很多人都反應不及。你說，如果放在幾年前，真武域什麼時候需要這種毛頭小子站出來扛事了？」
「是啊。」
李無明也是頗為感慨道：「不過他跟我們畢竟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天才。說他是應運而生，都半點不誇張，這才短短几年，就已經成長為這種層次的強者，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夠觸及到傳說中的大道級，真正成為真武域的寄託。」
「哼，你這話說得，就好像真武域必須要靠着這個毛頭小子才有救了一樣。」
沐鯨不服道：「我們這些人還沒有老，更沒有死，什麼時候輪得到這種毛頭小子站出來了？」
「陛下，在此之前，是不是先突破到天人層次再說？」李無明笑着看了沐鯨一眼，倒不是嘲笑的意思。
只是，實力沒到天人層次，現在說這話，確實有點打臉。
而沐鯨卻有點不爽道：「我整日鎮守在御魔山，哪裏有時間突破到天人層次？都怪這個混小子，臟活累活都是交給我們來做，他自己倒是培養出一批天人強者來了，別的不說，那個陳陽之前的實力僅僅比我強了一線，結果比我早了一年多就突破到天人了。還不是他能夠在外面放心修鍊的緣故？如果讓我也沒有後顧之憂的修鍊，根本就不用那麼久，最多一個月，我就能成為天人！」
這倒不是沐鯨在吹噓。
他的天賦其實要比陳陽更強，陳陽畢竟也是修鍊了近千年的老人了，早就站在了天人門檻之前，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天人界限。
沐鯨滿打滿算，也才數十年的修鍊光景，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沐鯨確實因為鎮守御魔山而疏忽了修鍊，這倒不是他在找借口。
「好吧，一個月成為天人，也不算慢了。」李無明微笑了起來，眼神當中，卻有一絲憂慮之意。
成為天人，才有資格在如今這個風雲變幻的舞台上擁有話語權，除此之外，宗師強者已經淪為了炮灰般的存在。
然而，在李無明看來，即便是成為了天人級的強者，面對接下來的大劫，都未必能夠真正發揮什麼作用。
人族的強者斷層實在是太嚴重了，天人級雖然不斷有新鮮血液誕生，卻始終都沒有決定性的力量。也就是如魔皇一般的大道級強者。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了解，李無明很清楚，只有實力達到了大道級，才有在這場大劫里發出聲音的資格。
放眼整個人族，目前來說，唯有陸離具備這個能力。
至於其他人，比如天外天的那兩尊強者，他們對待人族的態度尚不明確，誰都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會站在人族這一邊。尤其是吳，這位早早就在人間進行了佈局的強者，比起啟聖而言，更加讓人琢磨不透。
換而言之，現在人間的局勢，真的是不容樂觀，甚至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李無明長嘆一聲以後，緩緩說道：「等我們的實力達到天人層次，才能夠幫上一些小忙，不然的話，連觀望都做不到啊。」
感受到他話里的沉重意味，沐鯨沉默了幾秒，隨後說道：「這個時代畢竟不再屬於我們了，不過，我們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是在最後關頭，多幫扶他一把，讓他能夠走得更遠了。」
李無明聞言，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他們都已經是『老人』了，未來的時代，一定是屬於年輕強者的，像他們這種存在，能夠為了年輕一代做出貢獻，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可惜，我們沒有那份實力，能跟天外異族同歸於盡，不然的話，這條性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沐鯨淡笑了一聲。
這確實是他心裏唯一的遺憾。
李無明搖了搖頭，跟魔皇那種程度的強者同歸於盡，恐怕大道級的存在都不一定能夠做得到，沐鯨的想法還是太過激進了。
如果放在往常，李無明絕對會開口提醒這位吞天聖國的皇帝，不要產生這種危險的想法。但到了此時此刻，沐鯨已經卸任了皇帝的身份，而他自己也已經不再是武宗院長了，兩人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武者而已，放下了這些包袱，說出這樣看似天真的話語，倒不算什麼。
到了最後，李無明還是感嘆了一聲，「希望陸離能夠儘快成為大道級強者吧，只有這樣，人族才有希望可言。不然的話，等到魔皇降臨，誰能抵擋他？」
沐鯨也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鎮守御魔山這段時間，他們對於世間強者的衡量已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所謂的大道級，那是真正擁有滅世之力的存在。
如果人間沒有相等的強者，等到魔皇降臨，他們恐怕就只能夠引頸受戮了。
這時候，那尊已經被陸離封印了修為的大魔卻是冷笑道：「就算那個小子邁入了大道級又能如何？大道級強者也是有高下之分的，魔皇大人成為皇者已經超過了萬年，一身實力深不可測，甚至有窺探到新境界的跡象！別以為那個小子成為了大道級強者，你們人族就有翻身的可能了！」
他一開口，李無明跟沐鯨才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尊大魔需要處理。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沐鯨說道：「還是讓我來吧，對付這種嘴硬的蠢貨，我們皇室可是有不少傳承。」
「嗯，畢竟我也算是半個讀書人，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我做不來。」李無明笑了一聲，沒管沐鯨突然黑下來的臉色，自顧自走到了被虛空鎮封鎖的空間通道，着手清除那些魔族了。
而那尊大魔看到朝自己走過來的沐鯨，也意識到了自己將要面對什麼，臉色慘白無比，說道：「你，你等等，我對你們還有用，千萬不要衝動，千萬不要衝動啊！」
「哦？是嗎？」
沐鯨揉了揉手腕，笑着道：「沒關係，我們今天才剛剛認識，接下來有很長的時間相互熟悉，至於你對我們有什麼用，我想我也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不是么？」
說完以後，沐鯨就從自己的儲物袋裏取出了一整套的『工具』，那尊大魔都看傻了。
如果是修為實力還在的時候，沐鯨這種不入流的恐嚇，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但他現在已經被陸離封鎖了修為，沐鯨的手段，就過於殘忍了。
御魔山下，很快就傳出了他凄慘無比的叫聲，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