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雷霆出手

第946章 雷霆出手

我這樣自閉冷血的人居然心平氣和的給另一個自閉冷血的人講交友之道,不要說別人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

徹底瘋了,我難道真的已經變得世俗無比了么,真的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么?

我的本心還在?

是還丟棄掉了?

我的本心到底是什麼?

我禁不住問自己,但是沒有答案,至少此刻並沒有答案。杜下不可思議的看着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怕是個傻子吧!」

不是問號,十分肯定的回答,我知道她打心裏瞧不起我,因為我變得不再跟她是同一類人。

我並不在意接着問了一個問題,「你是杜家真正的暗影,獨來獨往,絕不信任任何人絕不交往任何人,也不利用任何人,那麼當杜家真的面臨覆滅的時候,你真的能只憑藉你一己之力挽救杜家於水火?真的能憑藉自己重新建立杜家的輝煌?」

我的反問實際上是要告訴她一個殘酷的答案,根本不可能,像我們這樣孤僻冷血的人根本無法依靠一個人完成那樣的家族復興。我們如果不做出改變我們將永遠是我們自己,我們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她咬了咬牙,沒有尋常女子的猶豫不決與懦弱膽小,然後重新抬起頭,「你口中的朋友到最後只會背叛。」

這是她的想法,根深蒂固的想法,我笑了,「有些朋友會背叛,有些不會。我從來不願意去相信任何一個人,但是人們卻很相信我。很長時間內我並不知道答案,直到最近接連經歷了一些事才想清楚,別人信任我就是信任我不會背叛,因為我不屑去那樣做。」

「我的不屑里包含着自己的自尊,僅存的正義,和對整個世俗社會的反抗。」

我幾乎不會這麼剖析自己,尤其是當着一個陌生敵人的面,但是今天我必須這樣做,否則根本無法進到杜下的內心去,我必須讓她看到我靈魂深處的感悟與真誠。

也就是說我先把自己赤果果的展露在她面前,認她觀察研究然後得出一個我期望的結論。不過她這樣的人很有可能得出相反的結論,因為我根本不善言辭,我更擅長直接去做事,做了事也不說出來才是我的性格。

我此刻正在用自己最不擅長的方式在努力,我內心並不緊張,我已經做好了接受失敗的準備。

「這句話如果你不說出來我也許還會相信你分毫,但你面不改色的說出來就代表你是個一直偽裝的很好的偽君子,你這樣的人才最危險最可怕。」果然,適得其反,但問題是倘若我不說出來那麼她怎麼知道我的想法呢?

所以我很無奈,只是我接受。我抬手摸摸鼻子,不是因為虛弱更不是因為理屈詞窮而是因為覺得有趣,尷尬的有趣。

「你跟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打交道,對彼此的了解只憑藉極其有限的漏洞百出的一份資料。再給你幾個小時又如何,你又能多了解我?杜家的事情我可以不參與,身邊人都勸我遠離是非。但是我不參與你們高高在上的杜家人會認為我做賊心虛直接腳底抹油逃走了,會更加不遺餘力的到處通緝我追殺我。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根本對於杜家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憑什麼要背黑鍋?憑什麼被杜家人以上欺下的追殺?」

「那不是我的性格,我的性格遇到這種事一定逆行而上,一定直接找到杜家去徹底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一般的冤枉我根本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但是這種關乎性命和一生名譽的冤屈誰能承受?當然杜家人根本不在乎,你也不在乎,甚至在剛才你對我起了殺心的時候就很清楚,你殺了我很可能是錯殺,但是錯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暫時可以利用我的死平息杜家內部一定程度的怒氣和騷亂,維護杜家的暫時穩定過渡。」

「我說錯了么,杜下!」

我本不是這麼強行講道理的人,此刻我也並沒有在講道理,而是在進行一場靈魂上的拷問。

結果杜下笑了,她是真的笑了,她是個典型的兩面人,自己獨處的時候她會笑,會生活。雖然這也許是她第一次對別人笑,可她還是笑了,「至少你這幾句話說的是對的,杜家人要殺你,我要殺你,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有冤屈。」

「可這世界從來如此,強者為王,勝者為王,你自己弱小就要被欺負被奪去性命。冤屈是弱者的代名詞。」

她說完這話,然後她自己就暈厥過去,因為我一拳揮出直接將她打暈,然後毫不客氣的打開車門直接像扔死狗一般將她扔到外面的磅礴大雨之中,看都不多看一眼,關好車門,打開她乾淨整潔的行李,心無旁騖的安心睡覺。

大部分可能她死不了,也有可能一直醒不過來會直接死掉,但那跟我無關,因為在此刻此時她才是那個命運的弱者,她死了也不冤屈。我這麼做只不過為了證明剛才她自己說過的話。

大概一刻鐘以後,車門被人從外面拉動,但是我已經反鎖車門她根本拉不開,她的生命力果然算頑強。

我坐起身,透過玻璃看着外面落湯雞厲鬼一般的女子,笑了,抬手打開車門,安靜的看着她,絲毫沒有讓她上車的意思。

她趁機突然向里沖,目的是那把古老的手術刀,但是我一拳將她打飛,然後起身而上跳出車門跳入鋪天蓋地的大雨之中,死死盯着仰面朝天凄慘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掙扎的她。

大聲問,「這裏,你是可悲的弱者,你死了冤屈么!」

說着拳頭揮舞,但是只打了四五拳便停手,然後又像拉死狗一樣將奄奄一息的她拉回到車內。

……

20分鐘后,被用她自己衣服困在車上的她失去了人身自由,我還好,打女人沒有打臉,所以雖說她受傷了,也有了內傷,可是臉蛋還不錯,除了在一直都蒼白無血色中顫抖。

不是因為緊張恐懼顫抖,是她身體遭受到強烈攻擊傷害后的本能顫抖。她無法控制,她看着我,眼裏充滿殺機。

可惜,她才是待宰羔羊。

「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最弱,那是我不跟你們計較,不跟你們拚命的時候。當我真的什麼也不顧開始復仇反擊的時候,哼,我拳頭下面死掉的杜家人會比這次大事故死的還要多!」我的聲音不大,也不咆哮,低沉而有力。

我至少已經向她證明了一件事,不管什麼年代誰的拳頭硬誰就會在某些時刻某些地點取得決定性勝利。而對手付出的代價很有可能是生命。

「趙先生是我無法跨越的一座大山,但是當我潛入杜家如果讓我發覺趙先生首先背叛拋棄我,那麼第一個死的也許不是我,也許是趙先生他自己。因為五步之內我一拳便可以結果他的性命,哪怕他身邊帶着世界一流保鏢也來不及救活他,你懂了么!」

我像個俠客,我以為,當然在杜下眼裏我也許更像一個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土匪山大王。

她的確受了內傷,她的嘴角開始滲出鮮血,我根本不去管,希望我的一頓拳頭能夠打醒她,她也只是杜家長輩們自私世界的一個隨時丟棄的犧牲品而已,如果杜家這次真的覆滅,那麼她沒有能力重新振興杜家。我要讓她看到這個殘忍的事實。

「放開我。」她緩緩吐出三個字,有一點我是佩服的,她受了嚴重的內傷外傷但是卻一直忍住劇烈的疼痛一聲不吭,更沒有任何的哀嚎詛咒求饒,她只是不可抑制的一直本能的發抖。

我拿起古老的手術刀,割斷她的衣服繩子,她重新恢復自由之後沒有過來跟我拚命,而是立刻自己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出血點。還有喝葯。具體什麼葯我不知道,但是顯然她的保姆房車裏常備着那些保命的藥物。

她不想死,至少現在不想死,也不想在某一時刻毫無意義的不明不白的死去。大概半小時后,她又主動吐了幾口血,處理之後,氣色稍微恢復,多穿了幾件衣服,柴暖溫度調高亮度。

終於她的身體不再顫抖,她抬起頭,「我們互相幫助可以,但是第一我永遠不會相信你,第二我要做杜家的下一任家主。」

她提出的兩個條件,第一個我無所謂,原本也沒想讓她信任我,可是第二點問題有點大,她要做杜家的新掌門人,那麼杜小丙杜衣衣怎麼辦?

她做新家主誰會支持,完全沒有任何基礎。當然,如果趙先生支持那麼她瞬間就有了一個最強大的後盾,雖然趙先生不姓杜,不是杜家人,可是他對杜家的影響力任何人也不敢小覷。

「怎麼,不敢答應么,到頭來還是想讓你的小情人執掌杜家然後讓杜家成為你的囊中之物!」她嘲諷我,似乎瞬間忘記了剛才被我的拳頭狠狠揍過。

我抬手摸摸鼻子,「七個人,七票,投票決定吧。你我杜小丙杜衣衣杜康豢杜林萊杜二夢,我們七個人創造機會聚在一起開一次秘密會議,決定杜家的未來。」

杜下還是冷漠的看着我,我的提議貌似合理但是實際上她卻一點便宜都不佔,因為七票當中她只有自己的一票,而杜小丙或者杜衣衣已經擁有天然三票,只要再爭取其它三姐妹當中的一票便可以達到四票確定在杜家未來執掌地位。可我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的道理剛才已經在揮舞拳頭之前跟她講明,要想在這個世俗的社會當中做成一件事,必須擁有基礎人脈朋友影響才行。我們七個人就是一個小社會,七個人投票代表一個圈子的人脈和影響力,這是成為杜家下一代家主的基礎中的基礎。

如果連這個基礎都沒有那麼便根本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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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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