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陷阱當先

第897章 陷阱當先

其實村裏真正奇怪的並不是那樣幾個懶漢,真正奇怪的是我的爺爺奶奶,他們幾乎從不出門也不與人來往,他們連自己的兒子家都從沒去過。他們到底在想什麼整天躲在屋子裏幹什麼,多年以後村民終於發現一個定律,那就是爺爺奶奶家每天只做一頓飯,而且是只做晚飯,因為早晨中午都看不見煙囪上冒煙。在我小時候的時候村裏人用煤氣罐做飯的很少,用電做飯的更少,即便是現在村裏也依然以木柴為主要取暖和做飯燃料,所以每到飯點家家戶戶炊煙眇眇,其實看起來飄飄然有點像仙境的模樣。

村裏好有一個瞎子,年紀很大了,連村裏年紀最大的老人都說不清楚他到底有多老了。跟爺爺奶奶相反瞎子老人很少呆在家裏,他一年四季總是到處走鄉串巷給人算命,順便賣點蟑螂葯老鼠藥。在村裏他就是個傳說,反正誰家裏婚喪嫁娶一定要客客氣氣將他請來算上一算的,要說村裏所有人都相信瞎子算命也不盡然,許多時候大家都是為了討個好彩頭。而且瞎子有個特點,通常說好的靈壞的不靈,可瞎子自己私下說想要吃飯得會做人,得會撒謊。說好的哪個都願意聽,一高興多賞幾塊錢。說人家不好得哪個願意?所以他只能故意把壞的說錯,有好事者因此總結過,不總結還好一總結嚇了一跳,因為果然如瞎子所言他說的壞的表面不準,可他說壞的家裏過不了多久肯定出別的事了,大大小小的不順利的事情,惡事。只是那時候人們已經根本不會在意瞎子曾經說過什麼了,人們津津樂道的還是瞎子壞話不準好話准。

巧合的是這次我回白城的第二天就在村口遇見了他,他不請自來的直接跟着我回了家,說感覺到我家裏有喜事,要來沾沾喜氣。

我家裏哪有喜事,我從來不相信他說的,不管好話壞話,但是年紀那麼大的老人家總要招待一下,於是讓宋秦生去遠一點的大超市買了兩隻熏雞外加豬頭肉什麼的。瞎子別的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牙口特別好,那麼大年紀了只零星掉了三四顆牙,而且全都第一時間鑲嵌了假牙,所以吃什麼都能吃得動。他也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到了我家直接脫鞋上炕,盤腿打坐開始抽他的老旱煙,我給他泡了茶水,宋秦生還特別好奇的也嘗試卷了一根老旱煙抽,結果沒抽兩口就受不了,太嗆嗓子,辛辣的厲害。

宋秦生打趣他,到底什麼喜事啊。

結果瞎子立刻回了句,「不是你家的喜事,你家的喜事還要等幾年,是唐簡家裏的喜事,快了,馬上喜事臨門。」

宋秦生覺得很開心,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麼開心,反正他到了村裏不但沒有絲毫城裏人的架子優越感,反而能夠迅速跟劉爺懶漢和瞎子打成一片,特別有親和力特別自來熟。

我突然覺得他比我更適合村裏的生活和人,整整三年未回,村裏人見到我更加陌生疏遠,甚至絕大多數連聲招呼都不會打的,我自然不是那種主動跟誰陪笑臉的後輩,我始終一副撲克臉。

主動跟我樂呵呵打招呼的只有劉爺,幾個懶漢和一個瞎子,這便是我在村裏全部人脈。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又回憶起村裏的事情,其實都是些特別微小的細節,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人,除了劉爺以外。

黑白什麼時候泡完澡出來我不知道,因為杜衣衣靠着我睡著了,我靠着沙發睡著了,房間里恆溫中央空調本來很舒服,可半夜我還是被凍醒了,感覺到有人在往我這邊鑽。我都感覺到冷了,那麼杜衣衣更冷,所以她本能的把我當成了被子,睡夢中想方設法的往裏鑽。

因為這兩天我一直在沙發上睡所以旁邊就是毯子,伸手拿過毯子給她蓋好趁機抽身出來。杜衣衣絕不是那種瘦到皮包骨的,所以時間長了還是承受不住。況且我們倆又不是在戀愛,這種姿勢不合適。她用實際行動搶佔了我的沙發,那麼我只有回房間去睡了,還有一天就是我回醫院全面體檢的日子了,我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才行,醫院裏冰冷的儀器很先進,稍有不慎就會檢查出許多項亞健康然後被醫生們逼着吃很多葯。我不喜歡吃藥,從小感冒發燒都是硬挺,反正我媽也說小孩子發燒屬於增加自身機體免疫力,能自己熬過去最好。所以我現在能有現在這麼好的身體必須感謝我媽才行,沒有她就沒有我現在這麼好的條件,她真的是給我打好了一切基礎。

還有一件事在杜衣衣靠在我身上睡着以後我收到了一封郵件,楚易杜小丙聯合發過來的,她們兩個最後在紅杉別墅會同小海膽把跟杜衣衣的合同徹底研究明白了,意味着我可以簽字蓋章了。

印章明天一大早小海膽去大姑姑那邊幫忙之前會專門送過來,一切安排的都很妥當。而這邊杜衣衣也已經跟我簽署了對於杜二夢的管教合同,雙方的合作馬上就會深入下去。按道理說至少暫時沒有煩心事了,畢竟我的身體基本沒有什麼不舒服了。可還是睡不着,明明剛才在沙發上有人靠着還睡的很香,完全重度睡眠。最近一段時間對我來說想要重度睡眠太難了,很多時候都是躺下閉上眼睛耳朵里反而能聽見更多更雜亂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根本沒辦法入睡。

我躺下,上次的時候就睡在這個房間,也算自己熟悉的地方,而且我這種人根本不挑地方,不管是橋洞底下還是五星大酒店不管是荒山野嶺還是繁華城市,在哪裏都能早睡早起。

最近我的作息被破壞的十分嚴重,迫不得已每天早晨起的很晚,起來也沒辦法再鍛煉只能一邊打坐一邊修鍊一會內功。身體特別虛弱的時候內力都沒辦法循環起來,十分狼狽。記憶中好久沒有早起打拳了,不行,必須立刻睡着然後早晨六點起來打拳,否則堅持了這麼多年的生物鐘都被破壞掉了。

結果第二天早晨我不是在六點鐘自動起床而是被一陣早餐的香氣引誘醒來的,睜開眼睛立刻知道壞了,又九點多了。

果然九點三十分整,奇怪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回到房間以後到底多長時間睡着的,為什麼會睡的這麼沉,為什麼總是無法準時醒來?

廚房裏不出意外的兩個人正在忙碌,杜衣衣和黑白,黑白的情緒看起來跟昨天沒什麼區別,反應稍微比正常人慢一點。而且她現在已經能夠熟練操作智能手機和筆電了,手法老練玩的很溜,出去根本看不出是剛剛入門的電子小白。

早餐依然很豐盛,黑白對我依然很照顧,重點她並沒有忘記昨天我簽約的管教合同,吃飯的時候還提醒我們,「你們倆都必須去管教杜二夢么?我真的有些擔心,因為她具備很強的攻擊性,這種攻擊性似乎是天生的,並不會隨着年紀的增長而有所收斂,相反還會愈演愈烈,在心理學上這叫攻擊型人格。你們也許應該考慮送她去心理醫生那。」

杜衣衣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很少看她如此無奈的時刻,「黑白,所有能想過的辦法都已經用過了,光是被杜二夢折磨崩潰放棄從醫資格的醫生已經有十多個了,國內國外的都有。」

黑白也是輕聲嘆了口氣,「原來如此,那讓唐簡出馬吧,他也許是最後的選擇了。」

我很奇怪僅僅一天過去黑白像是完全了解我的樣子,黑白顯然知道我的疑惑,馬上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唐簡,我跟你接觸很少,剛剛認識,但是對一個人有信心有時候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了。」

「我的情況可以說大為好轉,所以昨天我直接用手機和筆電做了視頻日記,我只有在這個房間在你們面前才會如此放鬆如此清醒,我現在不敢自己出門,一旦跨出這道房門還會變回以前的樣子,我能預感到。」

「不過這總算一個很好的開端,我想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周聚一次,如果你們忙可以隨時取消。雖然知道這樣做會很麻煩你們,但是我真的不想做一輩子見不得陽光見不得陌生人的病人,我想要成為真正的一個人。」

黑白昨晚肯定想了很多,哪怕在泡澡的時候也一邊思考一邊研究手裏的手機,她第二天還能保持昨天的清醒狀態並且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有了新的人生計劃,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是一個十分良好的開局。不再需要醫生來做評估,我和杜衣衣便可以給出結論。

「不光我們之間每周聚會,你也要參加立夏的前期聚會,因為還不算正是聚會所以你即便還不是立夏成員也可以以外卡身份參加,你可以幫着我幫着小海膽給大家一起做好吃的,你的點心能餵飽世界上最挑剔的嘴巴。」杜衣衣則更進一步拓展黑白的社交圈子。

黑白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好吧,只要你們兩個在場我想我應該也可以,而且廚房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吃過晚早餐之後杜衣衣就帶着黑白離開了,黑白很有自知之明,她的清醒暫時只能停留在這個房間之內,只能停留在我和杜衣衣眼前,出門以後她必須有監護人在身邊。而且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也需要杜衣衣去跟黑家尤其是黑銘溝通,臨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杜衣衣,我想她明白我看她一眼的真實含義,我的意思是說老畫書店易主的事情暫時不要跟黑銘講,也許黑白會帶來更好的機會,更加成熟的方法。我不想讓黑銘誤會我們照顧黑白目的不純,為了奪走他的書店。儘管從法律上講現在書店的所有者是杜衣衣,只要杜衣衣跟我簽署合法合約就完全沒問題,但黑家人,黑銘才是老畫書店的傳承和靈魂,如果老畫書店因此失去了黑家人失去了黑銘那麼我就沒有任何轉換背後主體的必要。

我為了老畫書店更好而不是為了毀掉它,所以自然會特別小心謹慎,杜衣衣沒有直接回應我的眼神,她肯定記得昨晚的事情,對我來說問題不大,我這人在某些方面比較隨和。她一個女孩子肯定還是在意的,我相信不是她的本意,只是那時候她突然很疲倦然後莫名其妙的靠着我睡著了,我也沒有推開她,最後還幫她蓋好了毯子擺正睡姿才回房間。

我也有紳士的時候,當女孩子在我面前睡着以後。通常那種時刻男生都會暴露本性不會那麼斯文有禮,何況我本身就不是個斯文的人。

但我的確沒有傷害她還很照顧她,我不會說,可先做到了。

房間里再次只剩下我一個人,這時候的我心裏沒有了昨天的空虛,只是今天陰天外面看不見太陽,我沒有使用中央空調的習慣,不過根本不需要人為參與,智能控制終端會根據外面的天氣氣溫濕度光照自動調整屋內的溫度,也就是說不是嚴格的固定溫度,而是嚴格的恆溫恆濕。科技讓人們的生活發生了徹底改變,讓人的生活更加科學便利。我不想再在沙發里窩著虛度光陰,開始坐在電腦前練習新的編程技巧,在這方面杜小丙每周會給我發一封加密的技術郵件,一方面教學一方面檢查督促。當手指再次敲打鍵盤寫出一個個新的程序的石斛,內心深處的滿足感油然而生。人活着就得每天做事才行,很多人說你看旅行家們哪裏做事,整天在外面吃喝玩樂。玩樂就能賺錢,說這樣的話的人純粹沒有見識,這個世界想要出去玩的人很多,但是有幾個人能成為百萬粉絲的旅行家?

太多人只看見別人人前風光卻看不到人家背後的努力和艱辛,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特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際遇風光。別人好即便不去祝福也不應該詛咒抱怨,別人不好的時候不能伸出援手也不該只看熱鬧說閑話甚至編排詆毀。

人活着就已經不容易,應該更多理解包容,我想我一個如此冷血之人都能意識到這些,那麼平常人不更應該懂得其中的道理么?

可惜,也許懂得道理的人不少,可是現實中真能做好的人卻太少。

我剛起來的時候小海膽就過來送鑰匙,小海膽戴着一頂李寧的運動帽,穿一雙李寧的白色運動鞋,很酷很瀟灑的樣子,遠看像個假小子,近看英氣十足。她沒有進到房間,只到了樓下。因為她知道黑白在樓上,而黑白暫時不能見陌生人。

她很懂事,什麼情況都考慮在內,所以我簡單穿了衣服下樓去拿印章,嶄新的印章。

「哥,你還發燒么?」她第一句便問,顯然這幾天沒少擔心,卻又不敢打擾我,不得不說在小海膽和梅一面前我還是有些威嚴的。

我沒有回答而是走過去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貼住她的額頭,「你看看還燒不燒。」

她笑了,很開心,又有些羞澀,「哥,大街上不太好吧。」

但是身體並沒有躲閃,我則很自然的將她輕輕摟在懷裏,「傻孩子,哥哥在哪裏抱抱妹妹都可以的。」

說完持續幾秒分開,小海膽為了化解尷尬趕緊給我解釋印章的使用規範,我原本就是甩手掌柜,讓她等兩分鐘,回到樓上蓋章,兩份合同,然後迅速將印章交還給她。

她有點無語,「哥,你是法人,按照程序印章應該保存在你自己手裏。」

我抬手摸摸她的腦袋瓜,「可按照慣例印章通常都保存在財務人員那裏,哥也是公事公辦,好了,趕快去大姑姑那邊吧。」

小海膽沒有擠地鐵公交更沒有打車,她騎行來的,將帥氣的頭盔掛在捷安特上,這是她自己剛剛自費置辦的最新裝備。原來她裏面戴着棒球帽為了不讓頭盔弄亂髮型,不是她特別在意形象,而是到大姑姑那邊做事必須注意形象。戴頭盔的時候她把帽檐反過去放在後面,帽檐是軟的,所以很實用,這樣根本不耽誤頭盔佩戴以及安全性。

小海膽帶着印章風一樣騎車離開了,我跟她說她的交通工具可以報銷,不是玩笑是認真的。現在立夏的交通工具算上小海膽的一輛自行車還有梅一的一輛二手寶馬汽車,可以了,剛成立就有兩輛車了。

什麼時候見小海膽我都會覺得很親切,親切的不行。不是自己如何,而是我們倆之間越來越多那種血濃於水的親人情懷。慢慢適應吧,沒辦法,我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愛情還沒弄明白呢,但至少可以先讓小海膽放心安心。好消息還有梅一的父親在朝陽醫院這邊住的很滿意,而且病情恢復的很快,一家人都很開心,重要的是打心裏認為自己的兒子有出息,走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

健康對於老人來說才是第一位的,否則什麼都談不上。

外面的天依然陰沉,到了午餐時間,大概一點的時候才吃,自然推遲,沒人做午餐也簡單,早晨兩人便做了三明治,還剩下三個,我用微波爐加熱然後又加熱了一罐八寶粥,足以。

這樣的午餐已經很豐盛,我沒有任何意見,而且吃的很好。我這樣的人天生不挑食也天生容易滿足,此刻兩份合同全都安靜的躺在桌面上,寫程序累了就再拿起來仔細研究一變,以後的日子我會處理很多複雜的合同,必須從現在打好基礎。

人生太過短暫我們太多事情需要去做,成長的過程中必須學會選擇,必須給要做的事排好順序,否則終日忙忙碌碌一年到頭卻鮮有成果。要做有用功而不要做無用功。當然平常的崗位平常人其實必須會做無用功,難免,我說的優先順序特指我最近接觸的身邊人,她們的背景地位能力都不普通,她們做的事情也註定不普通。簡單的道理,讓一個年輕人拿一萬塊去創業和一個年輕人拿1000萬去創業結果肯定完全不同。把1萬塊錢變成一百萬可能需要很多年,甚至大多數人一輩子也實現不了目標。可把1000萬變成兩千萬卻根本不困難,錢越多生錢就越容易,這是資本的道理。

資本的道理豐厚又殘忍,並且反覆無常,今天是億萬富翁明天可能便潦倒街頭,我倒是覺得國外有些老闆白天西裝領帶再奢華的大廈里上班指揮千軍萬馬,下班了立刻換上一套隨心隨性舒服保暖的廉價衣物,往大街上火車站陽光好的地方依靠呼呼睡大覺,連周末休息的時候都如此。經年累月的上等生活讓他們壓力越來越大,只有真正放下一切回到底層回到陽光底下才能讓他們放鬆下來,積蓄力量白天再戰。這樣的情況並不少,不是所謂的行為藝術而是活明白了隨心隨性而已。

白天身價億萬的他們肩負着太多責任,是太多人的指望和希望,可是一旦下班他們便成為了自己,至於成為什麼樣的自己由他們自己說了算。自由,他們躺在街角陽光照耀之處謀求的更多的不是差異化體驗更不是標新立異,而是自由,身體和心靈的雙重自由。

杜衣衣杜小丙都是如此,只是她們一個甘願為了權勢地位失去自由,一個則為了自由甘願放棄權勢地位,她們都沒有錯,不同的人選擇不同而已。對錯不需要用金錢多少來衡量,只是金錢社會當中很多人會下意識的以此標準衡量,但那並不能長久,真正的長久一定是真理和自由,而不是金錢的多少。

合同,制式合同之下的協商合同千變萬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這個宗便是利益交換,往好了說叫做互惠互利,往不好了說則是相互算計,竭力壓低對手的利益保證自己的利益。從古至今無不如此,所以中國古代社會地位的排序才是士農工商,商人一定要拍在最後最下層的位置,因為在我們傳統社會體系價值中商人重利,意味着商人眼裏只有利益利潤,為了賺錢什麼事都做得出,哪裏還有禮義廉恥?

這樣的人不排在階層的末尾怎麼行?

我不是自由身,我還是在校大學生,只是這個在校在的有點讓人悲傷。午飯可以隨便解決晚飯我希望吃的好一點,畢竟明天就要回去體檢了,體檢一定要檢查的好才行。我知道我的怪病想要從身體上檢查出病因難比登天,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恢復以前健康強大的身體吧。

於是我內心盼著小廚娘杜衣衣快點回來,結果只等來一條信息:大概七點到家,可以自己先吃點。

她這麼說沒問題,可我自己吃什麼呢,手擀麵?

食材倒都是現成的,但我就是不想做,不是懶惰而是習慣了吃杜衣衣的手藝,一個女生的廚藝好真的可以綁住男人的胃。七點就七點吧,反正中午吃完了都一點半了,到七點也才五個多小時,我下決心一定等她回來,順便開始具體謀划怎麼對付杜二夢這個大魔王。她約我三天後老門東見,明天上午我去體檢,下午就可以去她的貴族小學校找她單挑了,必須搶在她的前面才行。想到這裏我竟然有些期待了,期待跟一個強大對手對決的日子。

雖然我表示不需要特殊身份加持,可杜衣衣想來想去還是給了我一個首席家庭教師的身份,這樣我不但可以自由出入貴族學校而且就是當面教訓杜二夢也不會有人有意見,因為不管學校還是家裏大家都苦杜二夢久矣,巴不得出來一個人讓幫他們報仇給他們出口惡氣。我教訓杜二夢基本上等於為民除害,一點問題都沒有,會得到絕大部分人都熱烈支持。

在杜二夢跟我約架以後我沒回她一個字,連去與不去都沒回,她再想暗中利用黑客技術調查我的真實ip已經難比登天,杜小丙已經給她設置了若干個陷阱等着她,而且是杜小丙跟梅一聯合製作的專門針對她技術特點的陷阱。

但論黑客技術她再天才也無法跟杜小丙相比,何況現在又有了蟾蜍助陣,降服她完全沒有問題,反正我在主動攻擊之前讓她先進入到一點恐慌情緒,讓她根本無法查到我的虛實,根本無法確定我到底是誰,到底在哪,到底有什麼特殊背景。人只有對未知才會產生巨大恐懼,那麼現在我就是在給杜二夢創造一個深不可測的未知。

這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七點,這次杜衣衣沒有失約,準時回來,沒有帶回食材食物,回到家見我依然在電腦前寫程序,頭都不抬,只一句,「合同拿走。」

她拿過去都沒看直接放進自己專門的文件夾,然後洗手下廚,十分自然體貼,就跟新婚不久恩愛的小夫妻一樣,反正在她熟練戴上米色圍裙的時候我突然又了這樣的感覺。我一如既往的坐在外面看她做飯,她其實不喜歡被人看着做飯,但是對我足夠容忍也足夠縱容,畢竟我辛苦的在家裏等她回來做飯,畢竟一回來就給她送上兩份重量級合同,做頓飯勉強算是對我的報答吧。雖然我做好事從不留名,更不需要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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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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