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萬能之選
花園餐廳的燈全都打開了，因為這裏室內外的光線都很好，所以故意開燈晚，我們竟然沒有發覺。相信不是餐廳為了節省一點電費而是讓食客們盡量多的享受最後夕陽的餘暉打在青青草地上的最後光芒。
人們根本不會意識到餐廳內光線正在變暗，何況餐桌上早已無聲無息點燃了彩色蠟燭，每個角落也有蠟燭，帶着精美通透的玻璃遮光罩。我根本沒有人生理想，小海膽有，我不去問，她會自己說。
並不是僥倖心理作怪而是她會在我面前分享她能分享的，她仍然有自己的小秘密，她擁有自己獨立的時間空間權利。任何時候都有，我不是個暴君不會對她進行諸多限制，我對她的要求公平合理而且充滿溫情，在此之前我從未對一個女孩如此做過。我的溫情脈脈真的是從小海膽開始的，道理很簡單，因為我把她當成了親妹妹。
見到她便會本能的在內心深處呼喚起久違的親情密碼，我的內心是歡笑的，小海膽是我心中最柔軟的幸福，一定程度替代了母親的那一小部分，雖然只是一小小部分，可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我想有一座長條形的房子，在房子裏有一間白色的餐廳，然後外面車庫裏有兩輛車，一輛房車一輛MINI，我一邊照顧著自己的孩子一邊照顧著爸爸媽媽，我在家工作，具體做什麼其實還沒想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具備在家工作就能養活一家老小的技能和條件。至於孩子的爸爸，在腦海里始終很模糊，看不見樣子也想像不到，反正不是梅一那樣子的。我不討厭他，我喜歡他，可讓我直接嫁給他，至少現在還做不到。」
「最近我開始做夢，夢裏有哥哥，哥哥在我的家裏，醒來我不知道哥哥是哥哥還是哥哥是丈夫。」
她講述這些的時候不再羞澀的躲避也不再臉紅，而是很大膽的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目光也沒有迴避，很放鬆卻很認真的聽着，一邊吃着我的五成熟點牛排，淚眼牛排，真的好吃。一份牛排298，算是這裏的終端消費，但我認為這298花的很值，雖然原本我只計劃讓小海膽請一頓幾百塊的客，雖然這頓飯的預算肯定超過1000了，差不多小2000，但我還是認為值得，不光是我小海膽也會認為物超所值。除了食物環境上的價值還有我們倆情感拉近的價值，情感的價值絕非金錢所能衡量的，至少不是幾千塊錢所能衡量的。
「嗯，我最近也做夢，夢見失蹤的母親帶着一個小妹妹回來了，她十來歲的樣子，留着長頭髮，個子挺高身材修長，夢見了好幾次但總是只能看見一個背影，從來看不見她的臉。也許對於我們過分關心的人本就看不見具體模樣，只有當我們真正遇到和見到的時候才會明白原來是這樣子，原來是他。」
「以前我總是被詭異的怪夢驚醒，有的很恐怖有的已經習以為常，但最恐怖的是事情是在噩夢醒來的時候以為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一切都沒發生，一切都安好，但當自己清醒以後才發覺噩夢不是噩夢，噩夢是現實……」
「小孩子，你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做怎麼活，你已經長大成人了，畢業了，應該去戀愛應該學會去用愛情愛一個人了。可惜哥哥在這方面始終後知後覺不能給你好的建議，但是哥哥希望可以跟你一起在感情的道路上成長，你喜歡哥哥依賴哥哥才對，因為哥哥是最親近的家人。」
類似的話我跟她說過一點，這次不是毫無意義的重複而是將上次的話題升華，我很寵溺她，但絕非沒有任何底線原則的寵溺，我很寵溺她但要求她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原則。
小海膽突然站起身走過來，輕輕的抱了抱我，然後回去，很滿足的樣子，帶着一絲竊喜。
「嗯，哥哥對我最好了，我就知道，什麼事都可以跟哥哥說。哥哥有時候像個貼心姐姐。」
我一個鋼鐵直男居然成了貼心姐姐，這到底算什麼事？
我沒有反駁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不必說話，我在寵溺適應妹妹，妹妹也得適應哥哥，何況小海膽對我的接受能力也是極強的，基本我不管做什麼她都會認為是對的，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我這邊，甚至毫無原則。這樣不好也不對所以今天我才要帶她出來教訓。儘管我的教訓並不嚴肅也不嚇人，我想她同樣會記住的，而且會記憶深刻，遠比威逼利誘來的更加有效。她還是個孩子，在我跟前的是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個孩子，對待孩子要有對待孩子的方法。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心思會變得如此細膩入微，好事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這一趟西餐之旅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打開了我們之間關係的一扇門，一扇之前從未跨越過去的心門。
男女有別，我們還是男女，卻成了一家人，成了兄妹，而且偶爾還可以以男女有別方式相處。對於小海膽來說哥哥更像萬能的哆啦A夢，什麼都會什麼事情都能解決。
哥哥在妹妹心中成了超級英雄，其實尋常家庭中這反而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我低着頭，「我抽根煙。」
她沒回應，這裏是我的房間而且有着全世界最先進的新風系統，所以抽根煙很正常。
我對着天花板吐了幾個煙圈出來，「不，實際上我並不擔心我媽的安全，因為這些年她每一天都在躲避都在逃亡，大隱隱於市，其實以前我理解錯了，她並沒有躲進深山老林而是一直就在市井之中就在我身邊。我對她有信心。」
杜小丙聽了愣住，「你……真的相信你媽媽很安全？」
我知道她沒有一丁點惡意，她只是在替我擔心而已，我笑了，「現在的力量對比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以前我一直都是我媽的拖油瓶，雖然自己不知道但是一直都是拖後腿的。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海潮之所以耗費如此大的人力財力創建了一個超級加密包就是開始考量我在這件事情當中的影響。我現在不是拖油瓶了，一切算計我媽算計姬家唐家的人被我抓到我一定會狠狠的將他們打倒，所以他們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了，距離他們害怕我的距離也就不遠了。」
「我身邊現在至少有宋家杜家楚家趙家，杜家楚家趙家表面上看根本不是我的盟友相反還有可能成為我的敵人，但杜小丙你仔細分析最近發生在這幾個家族之中的事情，事情再往下發展杜家楚家趙家首先會保持中立不再給那幾個背後勢力提供任何幫助，然後在某一個時間節點上甚至有可能轉過身幫我，或者在明處或者在暗處。」
杜小丙依然抱着筆電，很認真的思考，「的確，這件事我很認真的前後思考過，雖然我跟你一起北上牛河梁的事杜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杜家真正主事的人恐怕早就知道了，他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在暗中幫你，然而並沒有阻止而是默許。楚家趙家的情況相對更加複雜，但不管他們最後有什麼圖謀至少暫時也在開始幫你，從救活你外婆開始。所以總體上我認同你對當前形勢對判斷，你開始長大開始變強，不但能夠保護自己還開始具備保護你媽媽和姬家的能力。我覺得你忽視了秦家，秦家人不管主動還是被動也已經捲入姬家事件當中，看你後期如何應對處理，處理好了秦家也會成為你另一個強大的後盾。當然除了對宋家以外其餘四個家族你都要時刻小心，一定不能被他們突然反手擊倒。杜家這邊的情況我會看着隨時跟你溝通，楚家那邊楚易能幫上忙，趙家這邊現在看他們直接跟你接觸的代表反而是國外回來的洛塔，以後你處理起有關洛塔的事情要更加小心才行。至於秦家秦怡秦楚你都可以爭取，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故意沒有說秦家，因為秦家在這種時候顯得有些特殊了，我相信海潮有能力挖到我跟秦怡回秦家崇明島大宅的事情，那麼秦家就跟其餘家族分別開來，對我的影響和意義將變得完全與眾不同。
好在我們幾個已經決定快速組建立夏了，杜小丙離開我就跟小宋通電話，我現在很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視頻只聽她聲音的感覺。這件事發郵件不明智有風險，還是通電話比較安全，因為杜小丙早對我的電話進行了各種安全防衛，可以放心使用。有杜小丙在背後做安全保證我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其實不光是手機和手機卡連同她借給我的外星人筆記本還有我的郵箱郵件都進行了特殊安全防護。
反正單從這個角度講我的安全級別已經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了，我自然樂得如此，因為我也是個初級黑客技術的技術愛好者，一個黑客自身的網絡安全就是他們的尊嚴，他們會堵上一切去維護住，守護住，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和撕裂。所以我現在雖然技術等級初級但是我是個同樣有尊嚴的黑客。這點我很感激杜小丙，她跟我的關係有時候亦師亦友，當然我也會教授她一些技能知識甚至包括拳腳。上次在牛河樑上的時候每天還要我教她打一個小時的拳法，學拳法首先強身健體然後可以自我防衛。她說她的人生不希望走到哪都24小時貼身保鏢跟着，那樣完全失去了自由。
我贊同她的觀點，她也跟我學習考古專業的一些技能，在考古經驗上我這個師哥要比她豐富的多。我大學三年多實習經驗至少是普通同學的十倍以上，所以雖然我平常冷漠自閉但還是一直都有本專業的同學學弟學妹什麼的因為專業技能和經驗技巧方面來向我請教。當然他們請教的時候心情十分緊張，緊張的厲害，緊張到話都說不清楚。起初我百分百拒絕，因為我不喜歡跟人交往接觸，因為我沒有時間花費在別人身上，後來教授給我下了死命令，我每周必須抽出兩天時間，一天抽出三個小時在大實驗室解答各種同學各種問題。實際上我等於替他帶了三分之一的學生，因為我每周六個小時教授的都是百分百的乾貨，很多時候我講解半小時比他們上一個月課還要管用。
所以我這樣一個冷漠自私的傢伙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一定圈子裏成了受歡迎的人，而且正因為我的冷漠自私也省去了那些跟我學習請教的同學學弟學妹搞關係送禮耍心機的時間和精力。反正有什麼問題提前準備好，然後提前去大實驗室排號，我對於自己能夠解決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一個字的廢話，通常他們都會錄音或者用手機錄下我操作的整個過程。不過我有嚴格規定，錄音錄操作過程都可以但是不能錄我的臉，我不想露臉，我只是在迫不得已完成教授佈置的屬於我的任務而已。
我想那個時候杜小丙就該認識我知道我了，只是以她的天才和學習能力根本不需要找我請教什麼，否則我會記住她。我可以對女生沒有太多想法，但我肯定能記住像她這麼漂亮的本專業女生，當然外專業的唐婉我也會記住，女生漂亮超過一定程度路邊的陌生人看一眼也會記住，男生像我這樣天生缺陷打籃球帶學生銀繕獨來獨往偶爾打架的男生也會被人記住，只是記憶中可能不會那麼美好而已。
我和杜小丙唐婉楚易在金大都會給人留下不同的深刻印象，這點絲毫不用懷疑。
杜小丙不肯走，她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她內心比男子更堅強，做事比男子更果斷。
她還有別的事情，我起身倒了一杯白水兌好冷熱遞給她，順便拿過她一直抱着的筆電放到紅杉木的書桌上。紅杉不並不是名貴樹木，但是我喜歡它的紋路和那股若有若無的松香。
我對自己選擇的這個偏安一隅的小房間十分滿意，渾身上下都很放鬆。也許我的輕鬆感染了原本緊張焦躁的杜小丙，她慢慢的打開身子，緩緩的喝了口手裏的涼白開。紅杉木書桌旁邊就有高級飲水機，相對於現在豪華裝修使用直飲水，加裝高檔凈水系統我還是更習慣高級飲水機里使用對我來說價格昂貴的礦泉水。
我覺得自己放鬆而高級，人很容易因為外部物質條件而變得滿足和虛榮，現在我住着豪華別墅穿着昂貴的衣服，用着原生態的地毯，跟大家族的女繼承人聊天。有些事不知不覺就會形成習慣，我一直在告誡自己要做原來的自己，千萬不能被眼前的繁華所腐蝕，因為我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窮人。不過跟這些精英青年在一起相處的確讓我學到很多，真實情況就是我樂在其中，有時候居然會忘了自己是個獨行俠這回事。
我不追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只安靜的陪着她坐一會，也許她不會說出口，但我希望她今天晚上回自己房間以後能夠安穩的睡着。她之所以在這個時間毫無顧忌的來到我的房間完全源自對我的信任和關心。所以至少我要投桃報李，朋友之間必須互相幫助才行，不能一方總是向另一方索取。而且對於朋友我從來不吝嗇，我可以替朋友兩肋插刀不計回報。我的性格偏執冷漠但我對朋友算得上真好。
我的耐心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我的毅力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我看起來遠比已經放鬆下來的杜小丙放鬆。杜小丙突然笑了，低頭看着手裏的白開水，「你一直用白開水招待客人么？」
我抬手摸摸鼻子，「這礦泉水和飲水機都挺貴的，可不是一般的白開水。」
杜小丙笑的更加開心，我想應該沒有人用這麼簡單的白開水招待她然後還一副理直氣壯待若上賓的樣子，「好吧，聽你這麼一說……再給我來一杯吧，這樣昂貴的礦泉水可不是每天都能喝到。」
我起身又給她兌了一杯白開水，這也需要那麼一點點技巧的，太熱太冷都不少，太熱了會燙喝不到嘴，太冷了大冬天的喝了會肚子疼吧，尤其是女生。女生每個月都有幾天不方便，我不知道眼前的杜小丙是不是剛好不方便，我不願意去猜。高中的時候小宋每個月不方便的時候就像中了邪一樣發獃或者看着我笑，笑的讓人心裏沒底，每到那個時候我就自動離她遠一點，雖然我不怕她但還是遠離是非比較好。現在想想要是別的男生肯定會在冬天給女生買個暖寶，或者一副厚厚的大手套，一條紅色圍巾，夏天就給她準備點白開水什麼的。而我當時什麼也沒做，就離她遠一點。我想那時候她心裏一定恨極了我，一定想一口把我咬死，反正如果我是她一定忍不住，但她就那樣默默忍受了我三年。因此當我回首往事的時候，似乎除了能替她打打架以外別的也什麼都沒做，她對我真的算是很好了，我在她心中肯定是個不一樣的特殊存在。
眼前的杜小丙呢？
她跟我接觸的時間很短，她對我的信任肯定不如小宋，但要說她對我沒那麼信任也不對，我無法用語言描述清楚那種信任，至少在關鍵時刻她對我的信任會上升到百分之百，否則她也不會跟楚易在牛河梁旁邊的冰河上鑿洞釣魚玩的那麼開心了，也不會在姥姥最危急的時刻睡過了頭，還找借口說因為壓力過大才睡過頭的。當時我沒有戳破她的陰謀，楚易也沒有，因為我們都覺得那時候睡眼朦朧的她很可愛很真實很女孩，一下子從高高在上的冷漠公主墜落凡間。更因為在我和楚易都過度緊張的時候她可愛的樣子讓我們一下子放鬆不少。有時候朋友們在一起就是如此，需要互補，如果全都強勢堅強全都爭搶著往前沖也不是好事，那樣很容易一群人團滅。總得有不一樣的，總得有拖後腿的，總得有不同意見。
雖然有時候不同意見讓人惱火，但是不同意見卻也同樣可以讓人清醒，做什麼事推出什麼計劃身邊的朋友都是異口同聲的贊同，那才不正常，不但做不成大事反而很容易出事。
「你知道我有心事對吧？我不善於跟男生接觸，這點我倆一樣。」杜小丙還是打算開口了。
「我覺得自己最近都變成話嘮了，以前一年也說不來這麼多。」我看着她風輕雲淡的自嘲，這是我真實心境的表達，我的確覺得自己最近說話實在太多了，而且居然有時候還開始給別人做思想動員工作了，這在以前簡直不敢想像，一個人的變化居然可以這麼快這麼大。
杜小丙笑的更開心，「我覺得你變化特別大，有些不像以前的你了，但是剛才洛塔突然闖進來以後你馬上又變回了那個冷漠可怕寡言的傢伙，否則洛塔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吃暗虧，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應付我們幾個才盛氣凌人的衝進來的，沒想到吃了一鼻子灰離開，雖然這點小事不值得驕傲，可是我知道你還是那個你，對於陌生人你還是不會客氣半點。你對我們話開始多起來，因為我們是朋友，因為我們正在做一件事，一個事業。做事的時候要是還冷著臉一言不發那不是有性格而是神經病了。」
「其實……剛才我媽給我發了封郵件，說讓我明天回家然後回學校，我們家裏大人的態度可能有所變化。」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結果，但是杜小丙親口說出來更好些，不是對我更好些而是對她更好些，如果她今晚不把這件事當面跟我說明，那麼她以後一定會後悔，而且如果因為她對我的隱瞞導致我受到了杜家的傷害，她會自責與被子。
所以她說出來后如釋重負，我當然理解她的掙扎，一面是至親家人一面是她的好朋友，而且是她看的很重要的朋友。如果泄密等於背叛家人，如果隱瞞便是背叛朋友，她很為難，否則也不會糾結掙扎這麼久。
我抬手摸摸鼻子，「還要水么？沒關係，家人任何時候都是最重要的，你應該先回家看看，你的家人在擔心你。不是擔心我會欺騙你坑害你而是擔心因為你跟我站在一起遭受到背後那些人的打擊報復。畢竟你家裏人知道那些人有多麼邪惡無情。」
杜小丙很奇怪的樣子抬頭看着我，「唐簡，這樣不像你，你應該更冷漠更堅強，你現在算什麼？在勸我回家？」
杜小丙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我則笑了，走過去拿掉她手裏的水杯，放到紅杉木書桌上，然後將她僅僅抱在懷裏，「你知道我必須這樣做，必須保護你，當然我沒說你從此以後跟我分道揚鑣，立夏沒了你不叫立夏，我也不能沒有你這個朋友。」
杜小丙嚇了一跳，但是沒有反抗，任憑自己被我老鷹捉小雞一樣捉住，她沒有回應，然後我抱了她足足一分鐘，是的，足足一分鐘，我們的這一分鐘不是情感宣洩而是互相抱團取暖。因為杜小丙不是小孩子了，她早已經長大了，她要做什麼事情自己可以決定，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但我告訴她永遠不要誤解家人的好意，杜家人不是邪惡之徒，杜家人對我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小事，並且並未對我造成任何實質傷害，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反而促進了我和杜小丙之間的戰友情誼，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杜小丙才依然居然的決定跟我一路北上，並且花了三百多萬買了兩輛車放在我的名下。雖然對她來說300多萬隻是小錢，可是這絕對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做這種事，原因很簡單她百分百相信我的人品和百分百相信我們的友誼禁得住任何考驗。
雖然她這種盲目單純的相信顯得幼稚可笑蒼白無力，但是她就是相信，到現在也相信沒有任何改變。一分鐘后我輕輕放開她，她咬咬牙，「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我必須尊重和更多的了解家裏人的想法，然後從長計議。因為你自己的遭遇所以不允許你的朋友因為小事因為誤解跟父母鬧僵。」
「可是唐簡你怎麼確定我不想像大姑姑那樣瀟灑乾脆的從杜家離家出走呢？我不是一個乖乖女，我從小內心便十分叛逆，有時候甚至邪惡，所以你看到的只是我其中一部分而已，也許以後你會變得懼怕我。」
低頭抬頭的事情不需要去更多計較，更重要的是此刻立夏正在有條不紊的全面準備，也許好日子真的會一點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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