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證據鏈條

剩下的兩天時間我和宋戀兒沒做成任何事，基本上都是跟宋建在一起，宋建默認了我睡在公寓樓下這個事實，沒說支持也沒反對，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以他的精明應該能看出來我跟宋戀兒並沒有在一起過，不過這樣依然很危險，所以到了約定時間我們立刻去了機場，宋戀兒開秦怡那台大G送的。

期間秦竹把我的黑莓手機托秦怡送回來了，他還沒有得出結果，之前我已經讓他自己把照片打印出來留底。

對於秦竹沒什麼可懷疑的，況且人家是真心幫忙。

秦怡說秦竹應該不是毫無進展，他的性格沒有一定把我不會輕易說出答案，說明其做學問很嚴謹。我喜歡且尊重這種治學方式，所以並不催促，儘管着急想要知道一個結果。

本來維亞已經替我買完了機票，頭等艙的，可宋建堅持他買，兩人的座位要挨着，實在拗不過只能聽從，維亞把票又退了。

無論兩方面哪方面我都堅持坐經濟艙，宋建說他身體不舒服還是頭等艙舒服些上下機也方便。宋建借口去衛生間迴避，算給我和宋戀兒留一點最後的自由時間。

宋戀兒沒有表現出戀戀不捨，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很捨不得，這次離別不知道下次見面什麼時候了，我們倆面對面站着，笑了。

「不要擔心，估計很快又能見面，反正我的機票食宿由你和秦怡報銷，不差錢了我也不是什麼節儉的人。」我鄭重其事的拍拍她的肩膀，把她當小鬼。

儘管我表示不要她還是把自己那個價值幾千塊的黑色背包給我了，理由是防水防塵防盜，畢竟不久后我要飛漢堡。

既然強給那就收下，否則她會不高興，我不想她不高興。

「記住一會先託運行李，那個灰色皮箱裏是我給你家裏人帶的禮物。」禮物我當然不讓她買，但她肯定不聽，早已經偷偷買完了。

具體什麼東西不清楚她也不讓我看。

那麼還是只能收下，其實高中時候她跟我回過兩次老家，高二時候一次，高三高考後一次，也沒讓家裏司機送，跟我坐早晨公交車回去晚上一起坐公交車回來，所以我爺爺奶奶和我爸都見過她。

我只跟他們說她是我同學，跟着來采蘑菇什麼的，反正挺爛的借口。要是換成別人家的孩子帶回這麼一個年輕好看的女孩肯定全家圍着招待，我家裏沒人招待，我爸做飯也不好吃，我爺爺只是點點頭就低頭抽他的古董煙斗，奶奶還算好，給人家裝了三斤笨雞蛋還說了句有空再來玩。

我爸從始至終也沒跟人家說上三句話，我記得的就兩句，一句來了一句走了啊，沒了。但現在回想一下我爸那天似乎做了四個菜，而且味道比平常好不少。

我家裏雖然貧窮但是乾淨，我媽在的時候乾淨剩下我爸一個人也乾淨，即便我爸一直在工地當小工吃不好穿不好，他還是愛乾淨。

他沒有潔癖，他單純的愛乾淨。

爺爺則不然，爺爺很邋遢，只能說不臟，奶奶相對乾淨，所以家裏也收拾的利落。

「我最近請假有點多要不然就跟你們一起回去，我還記得那年你奶奶給我拿的笨雞蛋很好吃。」宋戀兒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是相對我來說人家也算正宗的城裏女孩小家碧玉。

「那這樣我回去給你郵點過來，哈哈。」正愁著沒什麼回報這下好了，郵寄點雞蛋再郵寄兩隻現殺當年的溜達雞，反正宋戀兒這邊自己有房子有廚房。

很快宋建回來我們倆沒讓宋戀兒再送叫她先走，隨後我們自己安檢託運登機，一周之內第三次坐頭等艙，我自己突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真是真實的自己真實的生活么？

側頭看向挨着過道坐定的宋建，她系好安全帶戴好眼罩要了一張毛毯已經昏昏睡去，這幾天他累了，不是身心緊繃的勞累而是身心放鬆后的疲乏。

他睡了我沒有絲毫睡意，便順着舷窗看天上的雲彩。

當我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已經到達白城機場，白城雖然不大但的確有一座機場，而且還有飛西安的一趟航班，當然不是直飛中間有經停，歸根結底還是很方便。

宋建剛好跟我相反，飛機下降準備落地他恰好醒了，應該是這趟航線沒少坐過已經有一定的生物鐘了。

下機取行李到停車場，接我們的車子剛好到達，讓我意外的是竟然是金玉婷親自開車過來的。車子是一輛平治保姆車，我不太了解什麼型號，反正裏面很豪華很舒服。

「今天在我們家住一晚，明天讓張強送你回去。」金玉婷直接替我做主，實際上我們一路從機場到達宋家已經晚上7點多了。

這時候回我家已經沒有大巴車了，以我的經濟狀況肯定不會打車回去的，好在前天有一筆論文稿費到賬了，雖然不多，只有7000塊但是也能解我燃眉之急。

宋家的房子沒怎麼變，雖然他們在白城還有好幾處別的房產，無論地段房子還是裝修院子都很好，可他們一家還是喜歡住在老房子裏老院子裏。

時隔幾年再次踏入宋家別墅明顯四周都蒼老落敗了一些，這裏已經算不上白城最好的房子，當然地理位置還是最中心最好的。

金玉婷馬上親自下廚準備飯菜，她沒跟我說太多話但是看得出來她對我和宋建一起回來然後先到她家還是很高興的。

宋戀兒肯定提前做好了她母親的工作，儘管她不做工作金玉婷對我一直也不錯。金玉婷做飯很好吃，可惜宋金生不在家否則又能熱鬧一下。

晚飯菜不多，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可能金玉婷怕宋建和我餓壞了，畢竟吃上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宋建高興，少喝了一瓶啤酒，金玉婷沒有阻攔反而支持，我也象徵性的跟着喝了一瓶啤酒，金玉婷也是一瓶。

三個人每個人守着一瓶定量的啤酒喝其實也挺好的，喝酒主要是喝好不是為了喝醉。飯後宋建提前休息了，客廳里只剩下我和金玉婷，來之前我就知道她肯定要跟我單獨談的，躲不了。

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我的表情頗為放鬆，但我沒想到金玉婷談的不是宋家的生意也不是宋戀兒而是我媽的事。

「大上個月有個朋友跟我說白城老百貨大樓那邊有個老頭一直幹了多少年倒爺，我突然想起你媽媽離家以後應該來過白城，就抱着試試看的心情找到了那個老頭，姓白，80多歲了，我拿出你媽媽的照片問他見沒見過。」

「他說見過，說你媽媽當時要賣一件東西，要價很高，一張野羊皮上面有些看不懂的符號，他沒買但是介紹給西安那邊的朋友，姓周，行里人都叫他周老大。」

「我馬上讓他幫忙聯繫，可是當年的手機號早做廢了，他又問了一圈朋友，有人告訴他周老大無兒無女已經死了快十年了。我讓他再多回憶一下當年見到你媽媽的情形，沒想到上個月這個白老頭也死了……」

「原本還想弄清楚了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我知道這些年宋建和金玉婷一直在幫忙找我母親，可不知道到現在還如此用心，因為我媽失蹤已經十幾年了，而且當時我們這種小城市路上根本沒有監控什麼的，買票當然也不用身份證。要想辦什麼事多半依靠找朋友單線介紹。

雖然最後沒有什麼結果但我還是感激他們所做的一切，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謝謝阿姨，謝謝叔叔，我知道你們為我媽的事沒少操心花錢。我也是最近剛從教授那裏知道我媽當初帶出去的那件東西最後流落到西安，前幾天找到一張類似的圖但還沒有最後確認。」

「如果加上阿姨找到的線索那麼幾乎可以確認我媽失蹤之前最後的行蹤了，剛好西安那邊我也認識個朋友，家就是當地的，我把周老大的事情告訴她讓她再深挖一下，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不管別人相不相信，我一直都覺得我媽還活着。」

金玉婷忍不住站起身給我泡了杯茶，碧螺春，我居然覺得味道比秦竹泡的要好。對於金玉婷我沒什麼隱瞞。

「我這次回老家也是想問問我爺爺奶奶那張野羊皮上面符號的事，看看他們知道多少。已經找了這麼多年了也許再找找就找到了。」

金玉婷用力點頭，「是啊，是啊，人都說有心人天不負，只要找肯定能找著！」

「對了，戀兒最近怎麼樣？你叔心粗，我怕戀兒有什麼難事他也發現不了。這次在西安你叔肯定光顧著自己喝酒了，我都知道……」金玉婷很快轉換話題，一個為了調節略顯沉重的氣氛一個也的確要從我嘴裏了解一些宋戀兒的具體情況。

「本來這次我說也跟着去，結果家裏事太多沒去成，想想也有一年多沒去看過戀兒了，每年就是過年回家那幾天，可是基本上家裏就是個旅館晚上才能回來睡覺。白天即便是過年假期戀兒也得去公司處理很多事情，再加上迎來送往的有朋友叫有個同學聚會什麼的，結果弄的我們娘倆聊天的時間都沒有，戀兒也總說過年比工地扛水泥都累。」

我捧着手裏的茶杯看着金玉婷，金玉婷倒是一點也不顯老，臉上也很有光彩，女人總還是更懂得保養一些，而且不敢宋建脾氣如何但是對自己老婆還是很寵很寵的。

「小宋狀態挺好的，每天還是早起鍛煉晚上不到九點就洗漱睡著了，反正我跟她聯繫都是在晚上九點前。生活規律身體就好，而且她跟秦怡關係處的不錯，她們倆互相幫助在一起做事業。然後這次過去我也加入了她們的項目，我覺得我根本幫不上忙她們卻認為我偶爾還能想出一兩個好點子……」

關於我最近的情況和變化宋建肯定已經跟金玉婷溝通過，我並不需要過多介紹，重點讓她放心宋戀兒的情況就好。

金玉婷很認真的在打量我，「嗯，這樣就好，其實戀兒一直希望你能幫幫她，我們一家從沒拿你當外人，可惜你們大學沒在一起上。」

「你也不用有負擔，量力而行，本身你自己的事情也很多，也忙。」

我抬手摸摸鼻子，「沒事，我也幫不了什麼忙，小宋有需要的地方肯定出手。倒是叔叔壓力有點太大了，應該多休息。」

金玉婷嘆息一聲，「是啊，這次回來我打算把家裏的事情處理一下跟你叔一起去海南呆半個月，你叔的肝不太好趁機也調養下。」

「你這孩子還惦記着你叔的身體，好啊。你跟戀兒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是我問這事她就打岔……」金玉婷畢竟是女人，關於女兒的感情情況也更為關心擔心。

我不得不再次摸摸鼻子，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些緊張，「我們挺好，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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