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配方：學徒
柔軟的棋盤被張潼拿在手裏，溫潤的觸感沒來由的讓張潼感覺到一股涼意。
將棋盤攤開，捧在手裏，隨意的掃了一眼之後，張潼整個人就愣了一下。
「怎麼回事？棋盤不一樣了？」
看着棋盤上明顯有些不一樣的紋路，張潼的眉頭深深皺起，下意識的開始端詳起變得有些不一樣的棋盤。
原本的棋盤上，畫着蜿蜒的青黑色紋路，紋路一共被分成九十九個小格子。
密密麻麻，如同被強行切斷的，扭曲的青黑色血管一樣。
但是眼下棋盤上的第一個格子卻是發生了變化。
原本只是寫着古怪數字元號的格子，竟然被一副小小的圖案給取代了。
小小的圖案吸引了張潼全部的注意力。
藉著恢復到正常水平的視力，張潼開始仔細打量那兩個圖案。
「畫風有些清奇啊，背景是一個黑色格調的世界么？」
「黑色格調的世界裏，充斥着密密麻麻的怪物？」
「有點意思。」
一邊看，張潼一邊不住的點頭。
平心而論，這個畫功放到十幾年後的作品裏，也算是極其牛逼的。
牛逼到張潼都分不清這到底是畫還是真實。
然而下一刻，當張潼看到第一個格子中一道極其不起眼的血紅的時候，雙手卻是本能的一抖。
同時，張潼心臟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了一般，在片刻的停頓后便開始不爭氣的瘋狂跳動。
一層冷汗浮出，張潼死死的盯着那畫面中那道顯得很不起眼的血紅，頭皮發麻。
「怎麼可能！它怎麼可能出現在畫里？」
「難道……這畫里的怪物全都是真的？！」
冒險器的格子很小，畫中那一道血紅更小，但是差點被披着人皮的怪物給扒了皮的張潼，可以百分百的確定自己沒看錯。
圖案裏面的那一道血紅，就是被自己用鑰匙劃破了人皮后出現的血紅色怪物！
別的東西可以看錯，這種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東西，張潼絕對不可能看錯。
還不等張潼細想，冒險棋上的路徑就忽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那路徑就好像某種怪異的血管一樣，不斷的收縮著，一陣黑霧開始在那路徑之中醞釀。
霧氣升起，很快就瀰漫在整個棋盤之上，讓原本棋盤一下子就變得立體起來。
黑灰色的霧氣之中，路徑起點的位置，原本是第一個格子的上方，一個被霧氣籠罩的身影緩緩浮現。
那身影一出現，就讓張潼本能的覺得熟悉。
就好像……
「好像是我？」
一種荒誕而又驚悚的感覺在張潼心中升起，那種本能的熟悉感讓張潼汗毛倒豎。
他想不明白，一副冒險棋怎麼會這麼詭異？
與此同時，大量如同燃燒過後一般灰燼在黑灰色的霧氣之中倒卷升起，形成一行行如蛇一樣扭曲的文字，懸浮在棋盤中間。
那些文字怪異無比，似乎有着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詭異和瘋狂蘊藏在其中。
每一字張潼都不認識，但是張潼卻讀懂了那些文字組合在一起的意義。
「你綁定了命骰，開啟超凡遊戲。」
「你的命骰擲出一點，你在真理之路上前進一格，你打開了靈界。」
「你遭遇了靈界最低級的畫皮怨靈，你擊退了畫皮怨靈，通過關卡判定。」
「你獲得獎勵——配方：學徒！」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玩意？！
依舊捧著冒險棋的張潼，一張映襯在灰黑色光芒下的臉孔上，寫滿了驚駭！
大量的信息在張潼的大腦中被飛快的消化理解，一個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猜測在心中升起。
「我打開了靈界？」
「畫面中畫着的怪物都是真實存在的，而我用這個棋盤將他們給放出來了？」
超凡遊戲？這分明就是潘多拉魔盒！
而自己，就是打開魔盒的那個人！
荒誕卻又隱隱帶着驚悚的猜測，讓張潼整個人都僵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灰燼組成的文字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行行全新的文字。
……
配方：學徒
怨念之瞳1枚（已獲得），落屍鬼的天靈蓋1塊，煙水晶50克，太歲10克，純水100克。
有人類叫它智慧藥劑，也有人類叫它啟靈丹……但是它只是收錄在超凡遊戲里的序列九配方之一。
……
面對讓人心中升起一種焦躁情緒的詭異文字，張潼依舊是在第一時間理解了這些文字的意思。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惑和驚駭。
序列九？學徒？配方？之一？
短短的幾行字，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在確定超凡遊戲的棋盤沒有什麼危險之後，張潼整個人的身體也還是緊繃的。
「超凡遊戲……能夠讓人獲得超凡力量的遊戲？」
「是圍繞我展開的遊戲？還是涉及全人類的遊戲？」
「為什麼我重生之前，沒有聽說過世界上存在什麼靈異事件和恐怖怪物？重生之後反倒是遇到了？」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讓張潼呆愣在那裏，以至於他都沒有注意到棋盤上的種種異象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直到棋盤傳出的那種讓人感覺無限渺小和恐懼的氣息散去，張潼才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東西應該沒什麼危險，雖然它可能是一切危險的源頭。」
低頭看着手中已經恢復平靜的冒險棋，張潼目光閃爍之中做出這樣的判斷。
原因很簡單，第一個格子裏畫着的怪物，自己只遇到了一個，那就是畫皮怨靈。
而自己遇到畫皮怨靈，也是在畫皮怨靈殺了一個人並披上人皮之後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雖然很有可能這些怪物都是因為自己開啟了超凡遊戲而出現的，但是絕對不是從棋盤裏鑽出來的。
「就好像那畫皮怨靈在樓道里虛化消失一樣，怪物的出現應該也是類似的過程。」
「我開啟了靈界……這些怪物是從靈界出來的？」
「MD，靈界是什麼鬼？」
張潼深吸一口氣，大量的未知和詭異讓他覺得頭昏腦漲。
他轉頭，看着窗外皎潔的明月，自語道：
「就是不知道這個遊戲的影響範圍有多大，如果和地球一樣大，那他媽的就有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