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月下美人
0563月下美人
「我，我不知道……」
西野南雄頹然地跪坐下來，這一刻，他身上那股黑道大佬的氣勢全無，如同瞬間老了二十歲，成了一位風燭殘年的老頭。
他頹然地坐在那，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我也就是跟你客氣客氣，其實你沒得選擇。」
廖揚毫不客氣，話語像利茅一樣，不斷戳穿西野南雄的心理防線。
「西野陽子只有跟着我，才是最好的選擇。」
廖揚說話慢條斯理，但每一個字都跟打出一發子彈似的，射在西野南雄心裏。
「跟着我，西野陽子可以學到自保的技巧。如果被秩序團帶走……那她會變成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說不定……會是下一任的團長。」
「不可能！」
西野南雄卻嚷道，「陽子可是個很乖的女孩，怎麼可能成為萬惡不赦的秩序團團長！」
神tm乖女孩……廖揚無力吐槽。
「秩序團做到了很多別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洗腦對他們來說，真的不難。」
「該死！」
西野南雄重重一敲桌子，臉色變得有些猙獰，青筋險些從鼓起的太陽穴爆出來。
但憤怒之後，就像是進入了賢者時間一樣，他又頹廢下來，無力地坐在那。
「我……要怎麼做……」
「這麼說吧，雖然不喜歡你，但陽子畢竟是你的女兒。我理解你身為人父的感情，只不過，我說了，這的確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廖揚放緩語氣，「陽子跟着我學習，等她學業有成，自然可以回到你的身邊。短暫的分別，和長久的永別，我不用說，你也會選吧。」
「我明白了……」
西野南雄並不是個傻瓜，他盯着廖揚，追問一句，「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在利用陽子，你又如何證明你不是秩序團的人。」
「哈哈哈，秩序團的人，才不會跑來跟你講這番大道理。」
廖揚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們會直接奪走你的女兒！白痴！」
「……」
西野南雄猶豫了一下，隨後又說道，「我懂了，我會配合你的，你想讓我做什麼？」
大半夜跑來跟自己說這些，他知道，屠夫一定有他的目的。
「我的敵人叫做水怪，現在是秩序團的一員。他藏身在櫻花高中，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西野陽子。西野陽子現在非常危險，秩序團對她圖謀不軌，而更有其他的組織想殺她而後快。」
「只是因為……她是團長的女兒嗎？」
「沒錯。」
「我可憐的孩子……原諒父親吧，竟然無法保護你……」
西野南雄攥緊了拳頭，身體可見的在輕微顫抖。
「她長大了，到了自己保護自己的時候了。」
「答應我……別讓她出事！」
西野南雄忽然盯着廖揚，他一反之前頹廢的模樣，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執著，彷彿燃燒着兩團不滅的火焰！
「如果她出了事……不管你是誰，多強大，身處何方，我都會找到你，折磨你，殺死你，為我女兒復仇！」
看到這個目光，連廖揚都忍不住有些心悸。
這不是一個黑道大佬的力量……而是一個父親的力量。
「我沒辦法完完全全保護她，但我會盡我所能，給她自保的能力。」
廖揚充滿了自信，「我教出來的學生，都不是普通人！」
「我就信你這一回……說吧，要我做什麼。」
「兩天之後，我要娶西野陽子。」
「納尼！」
西野南雄眼珠子差點像是彈簧玩具一樣崩飛出來！
「胡說八道！我不允許！絕不允許！」
西野南雄幾乎是咆哮出來了。
「放心，只是演戲罷了。」
廖揚安撫這個被刺激的父親，「對方的目的，是把我驅逐出去，讓西野陽子再次成為孤家寡人，然後好被秩序團控制。所以，我要放出一個信號，讓他們知道，就算是我被開除了，一樣會一直，一直陪在西野陽子身邊！到時候，對方自然不會在耐心潛伏下去，立刻除掉我，才是最好的選擇！」
「唔……」
西野南雄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下來。
「你這傢伙……要是有其他心思，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多了。」
廖揚面無表情，「我心裏已經有深愛的人了。對於西野陽子，只有師生之情，沒有其他的想法。」
「你確定嗎？」
西野南雄懷疑地看着廖揚，「蘿莉什麼的不是最好了嗎？」
「別拿我跟你這種變態比啊……」
廖揚忍不住翻白眼。
「希望你會遵守我們之間的諾言！」
西野南雄嚴肅起來，目不轉睛盯着廖揚，「雖然你是我最討厭的華夏人……」
「實不相瞞，我也很討厭你。」
廖揚直言不諱。
「都是為了陽子！」
「嗯。」
兩個互相討厭的人，就算是這麼先達成了合作的協議。
廖揚從西野南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臨出門之前，西野南雄還喊了他一聲。
「喂，小子！」
他斟酌了一下，似乎覺得小子這個詞不太妥當。這位畢竟是傳說中的屠夫……萬一被自己叫的心情不好的話……
「圭野先生，最近多小心。」
「怎麼了嗎？」
正在穿鞋的廖揚反問。
「黑龍會是個很大的組。」
西野南雄停頓了一下，隨後說道，「除了我這樣的文斗派，還有一些武鬥派……尤其是一個叫東鄉尾田的臭小子，他和我一向不對付……不過，卻看上了我的寶貝女兒。」
西野南雄看着杯子裏已經涼掉的茶水，繼續說道，「雖然警告過他了……但他好像還是不怎麼喜歡你。」
「我知道了。」
廖揚點點頭，「多謝提醒。」
他穿好鞋子，走出門去。月朗星稀，才剛出門，就看見西野陽子有別於往日，穿着一身水藍色的和服，站在栽好的一排柱竹子前，正俏生生地看着自己。
「老師，要回去了嗎？」
「嗯，是的。」
「那我鬆鬆您吧。」
西野陽子踏着木屐，一陣小碎步，走到了廖揚身邊。
「我這身好看嗎，老師？」
「倒是挺適合你的。」
廖揚誇讚了一下，「不過和服不方便運動。」
「嘻，這麼晚了，還有什麼運動呀。」
西野陽子輕笑起來，她站在廖揚身邊，夜風吹過她的頭髮，撩起很好聞的法香，帶着一點洗髮水的味道，「我正好剛洗完澡，所以換了一身浴衣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