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乖學生

0539乖學生

「我記得。」

小姑娘記憶力是很好的。

「如果我說，你不是西野南雄親生女兒，你會作何反應？」

「……」

西野陽子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不，我很嚴肅。」

廖揚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你剛剛提到了秩序團，你記得吧。」

「我跟……秩序團的人有關係？」

西野陽子瞬間開始了聯想。

「是的。」

廖揚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你的父親，就是秩序團的團長……你繼承了他優秀的基因。」

「我……不敢相信……」

「我明白，突然聽到這些，肯定會很震驚吧。」

廖揚寬慰了西野陽子一下，「不過你也沒必要這麼糾結，聽說西野南雄對你一直是視如己出……而團長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當做就是西野南雄的女兒。」

「老師，道理我都懂的……我只是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承受……」

西野陽子雙眸有些失神，「父親大人……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事，他一直以來都對我撒謊么……」

西野陽子似乎很在意這個事情。

「人活着，就會面對很多謊言。」

廖揚喝了一口西野陽子給她燒的拜師茶，「你若是在意這些事，那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我……儘力消化吧……」

西野陽子剛才還很興奮，現在情緒卻低落了許多。

「要不你先回去消化一下，特工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學。」

「沒關係的，老師！」

西野陽子卻努力擠出了一絲笑臉，「我……可以努力接受這一切的……」

「我知道你很要強，但我們終究也是人，不是機器，心都是肉長的。」

廖揚用過來人的語氣，告誡她，「心裏難過的時候，不要壓抑著，發泄出來就好了。」

「好，今天晚上回去之後，我會找機會與父親大人談談的。」

西野陽子彷彿下定了決心，「不過，我與老師學習的想法不變！希望老師，不吝賜教。」

「嗯，那我接着說下去了。」

廖揚指著西野陽子，「清潔工組織的目的，是殺死你。水怪就是因為這個目的出動的，他潛藏在學校中，等待着時機……」

「為什麼要殺了我呢……就因為我是團長的女兒嗎？」

西野陽子追問。

「雖然有些殘酷，但的確是這個原因吧。」

廖揚如實回答，「團長曾經對這個世界造成過不可挽回的可怕影響，人們對團長的恐懼，導致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選擇。」

「華夏的說法……斬草除根是嗎？」

「嗯，就是斬草除根。」

「令人傷感啊……」

西野陽子撅起嘴巴來，「這些事情又不是我能選擇的！」

「所以，讓自己強大起來，擁有讓人無法冒犯你的本領就好了。」

「您說的對！」

西野陽子神色稍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再次充滿了靈動，「只要我能打敗那些傢伙就可以了！」

「很好，保持這樣的想法，然後努力吧。」

廖揚接着把水怪背叛的猜測告訴了西野陽子，西野陽子坐在那裏，輕輕拄著下巴，小姑娘動起了腦筋。

「那水怪算不算我的朋友呢？」

她嘀咕了一句，又搖搖頭，「不對，我對她來說，也只是可以利用的人罷了……看來，我的處境的確是很危險啊……老師，您認為誰是水怪？」

「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

廖揚說道，「不過，水怪很大幾率是學校的老師。」

「那……我倒是有個想法。」

西野陽子一拍手，「很有可能是小櫻惠老師！」

「小櫻惠？為什麼？」

這個答案讓廖揚有些意外。

「因為她是最經常接近我的老師！」

西野影子回憶著，「隔三差五就找我談心，溝通……現在想想，肯定是趁機接觸我吧！」

「那是小櫻惠老師想要做一個好老師而已……」

廖揚有點無語，「在你心裏，是怎麼看待人家小櫻老師啊喂！」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西野影子卻直撇嘴，「這是個很現實的社會，哪有什麼熱血老師，您想太多啦！」

「你也別把所有人想的太惡劣，小櫻惠老師還是很不錯的。今天知道你和三島鶴都來上課，她真的非常開心。」

「說起來，三島鶴那傢伙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好好上課了！」

「是我要求他的。」

「誒？老師跟他認識嗎？」

「倒是不熟，不過他想讓我教他打架，我就讓他好好上課作為條件……」

「原來如此，難怪呢。」

西野陽子恍然大悟，「但是老師，您還是不要太多接近他哦！父親大人……他經常提醒我，不要與三島重工有太多接觸。他的原話是……那些傢伙啊，比我們黑社會還要可怕呢！」

她模仿著自己父親的語氣，活靈活現。

不僅如此，她還試圖學習廖揚那種可以改變聲線的能力，不過失敗了，聲音還是有些稚嫩，逃不出她女孩子的那種軟萌的感覺。

「哎……學不來，老師什麼時候教我模仿聲音啊！」

「會的。」

廖揚並不吝嗇，「既然收你入門，我會的，肯定教你。不過，會很嚴厲，你要做好準備。」

「我知道，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您失望！」

說着，西野陽子又對着廖揚鞠了一躬，頭壓在雙手上面，十分虔誠。

「嗯，不過今天就先不教你什麼了，我就陪你聊天吧。」

廖揚大大方方地說道，「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我都會如實教你的。」

「老師您很厲害嗎？我聽您說，特工分初，中，高級，還有超級，王牌和皇牌這六個等級！那您是屬於哪個級別的呢？」

「我嘛……勉勉強強算是王牌特工吧。」

「啊，您還只是王牌而已嗎？」

西野陽子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絲失望，「那誰是皇牌呢？」

「所有的皇牌，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廖揚似乎有些惋惜，「真要說的話，你的父親，秩序團的團長，應該算是皇牌了吧。但他不能叫特工了，應該稱作是……兵王？」

「皇牌兵王嗎？真是個奇怪的稱呼呢！」

小姑娘嘴上這麼說，但神色之間卻有些驕傲的樣子。

情緒波動了一陣，她倒是很快接受了自己的身世。並且對於這強大的血脈，她並不排斥。

「我能成為皇牌兵王嗎？」

「原本你這個年紀，再學習的話會有些晚了……不過你的天賦得天獨厚，身體條件跟智力水平都是頂級的……培養一陣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為新一代的皇牌兵王。」

「嘻嘻……」

西野陽子高興地笑了出來。

「那您現在也是最強啦！有最強最我的老師，我很榮幸！我知道，華夏有一句話，叫做名師出高徒！」

「你對華夏成語倒是了解的挺多麼。」

「受父親大人影響！」

西野陽子說道，「我父親……非常討厭華夏。」

她並不隱瞞，對自己的老師十分坦誠，「並且示華夏為敵人……所以，他很認真地研究華夏，包括文化，政治，經濟。他認為現在的華夏十分強大，但也並非不可戰勝的！但勝利的前提，就是必須充分尊重敵人！」

「你父親……倒是個可怕的敵人啊。」

聽聞西野陽子的敘述，讓廖揚對西野南雄這個黑道頭子多了點警惕。

有些歷史遺留問題，即便過了很多年，還是會像是一道結痂的傷疤，存在於傷口之上。

「那你呢？你敵視我的國家嗎？」

「怎麼會呢。」

西野陽子搖搖頭，「我只是在書本上了解華夏，卻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國家。華夏對我來說，是神秘的，而又是陌生的。這個國家並沒有做什麼讓我討厭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敵視它呢？父親大人生活的世界很黑暗，到處都是敵人，所以他才那個樣子的。而我……或許被過度的保護了吧，我只喜歡刺激的事情，挑戰我自己……但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沒想過。」

「嗯……」

廖揚看了一眼杯子裏已經有些涼掉的茶，「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從明天開始，我會對你進行專業性的訓練。我不會為難你，如果你感覺到不適，隨時可以從我的訓練中退出。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你是團長的女兒，命運註定你不會平凡。即便你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心撲在弓道上的女孩，命運也遲早會找到你。秩序團，清潔工，這些只是另一個世界的冰山一角罷了。想要活下來，甚至活的很好……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我明白！」

西野陽子也重重點頭，「教導我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她決定了什麼似的，忽然站了起來，脫掉了自己的運動服外套，露出穿在裏面的白色運動背心。小姑娘身材真的很好，比例飽滿而不適窈窕，皮膚白皙如雪，讓廖揚的體溫都情不自禁上升了一些。

「你……這是要幹嘛？」

「既然身為您的學生，自然要為您奉上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