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好與壞
0449好與壞
「該死的赫拉波列夫幫……」
克萊爾顯然很生氣,她認為無論在如何混蛋,都應該有個底線,就是不應該波及孩子!但這些傢伙,明顯越過了這條底線,他們都該死!
「想活嗎?」
廖揚抬起手槍,槍口指著伊萬的腦袋,很直接地問道。
「想,想活!」
伊萬急忙喊道,「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把這些孩子送到福利院去。」
「現在嗎?」
「對,趁着我還沒後悔。」
廖揚說着,給一顆子彈上了膛。伊萬嚇得不輕,急忙招呼這些孩子,準備離開。
「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麼鬼心思……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殺了你的。」
廖揚忽然提醒伊萬,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卻如同死神的呢喃,迴響在伊萬的耳邊。伊萬不敢違抗廖揚的命令,不惜花費很大的功夫,把這些孩子都送進了福利院,這都是后話。
而這一邊,廖揚一把火燒光了地下室的毒品,等他跟克萊爾離開的時候,大火熊熊燃燒,幾乎吞沒了整個酒吧。好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眾人就驚叫着從酒吧跑了出去。
「燒死的,就只有那些毒蟲吧?」
克萊爾坐在車裏的時候,詢問廖揚。
「嗯,這麼大的火勢,誰還留在酒吧看脫衣舞?」
廖揚開着車,看着路邊正飛馳而來的一輛救火車,「屬於赫拉波列夫幫的罪惡,應該就在這一場大火中灰飛煙滅了。」
「赫拉波列夫幫幕後黑手,是寡頭赫魯耶夫。」
克萊爾面色卻依然很沉重,「阿廖姆喬不過是他在赫拉波列夫幫的話事人罷了,赫魯耶夫才是真正難對付的傢伙……他有錢,有權,網羅了不少的高手做他的狗腿。」
「嗯,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一定能找到方法幹掉他的。」
廖揚看着克萊爾劃掉名單上的頭兩個名字,索性追問,「那個托洛夫將軍,你為什麼把他列在最後?」
「因為他是最難對付的一個傢伙!」
克萊爾似乎有些頭痛,「他控制着這裏的軍事力量,相當於加里寧格勒的真正掌權者……可以說,維爾葉什派的軍火擁有量,與他比起來,基本上是小巫見大巫。」
「那你為何不爭取他的支持?」
「他是不可能跟我合作的。」
克萊爾苦笑起來,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無奈,「這個人,是舊蘇聯的狂熱簇擁者,而且他從骨子裏討厭我們英國人,認為我們與美國人蛇鼠一窩。真是白痴,我們怎麼可能會跟愚蠢的美國人合作!這種想法,簡直就是羞辱我們!」
「好了好了,你也別這麼激動……」
廖揚安慰克萊爾,「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沒必要跟他生氣。」
「老師果然厲害呢。」
克萊爾目光看向廖揚的時候,這氣就消了不少。
「我哪裏厲害?」
「您不管什麼事情,都是勝券在握。」
克萊爾發自肺腑,「即便對方是一個將軍,在您眼中,好像也不是什麼難題。我若是有您這般自信,那就好了。」
「再厲害的人,也是一顆子彈的事情。」
廖揚提醒克萊爾,「人的性命很脆弱的……所以,才值得珍惜。你不要學我,也別學娜塔莎,把人命看的太淡。像我們這樣的人,遲早會遭報應的。」
「怎麼會呢,老師殺的都是些壞人啊。」
「好人壞人,又如何判定呢?」
「一目了然啊!像是今天殺的那些傢伙,他們就是壞人!」
「在我們眼中,是壞人,但在別人眼中呢?」
廖揚緩緩說道,「很久之前的時候,我奉命去緬甸剿滅一夥毒販。這一夥毒販很兇殘,不少緝毒警察都死在了他們的槍口下。而他們利用叢林地形,躲躲藏藏,讓當地政府很頭疼。我去的時候,把他們一個個槍殺在叢林里……在我殺掉的人中,有一個女毒販……被我子彈打穿要害,她竟然還堅持奶完了而哭的孩子才死……」
廖揚似乎記憶猶新,「那一幕,的確挺震撼我的。對我們來說,他們當然是壞人,惡人,該殺!但對他們的家人,孩子來說,他們又是好人,努力維持家中的生計……哪怕,用的是殘害別人的辦法。」
「所以就需要法律嘍!」
克萊爾很聰明,「人類在幾千年歷史發展中,不斷制定和完善刑法,來約束人類的行動!好與壞不好判斷,但違背法律的,就要受到懲罰!」
「那你我這種人呢?」
廖揚指了指克萊爾,又指了指自己,「我們已經遊走在法律之外了。」
「那有什麼?」
克萊爾有些高傲,「法律本來就是由勝利者制定的……所謂的法律,可以保護弱者,但也無法約束強者……唔,不過,在您的國家,犯罪率的確很低。但這裏是加里寧格勒!世界上有很多黑暗的地方,需要我們這種人來鏟滅!」
「你都已經自我標榜成正義使者了嗎?」
「那怎麼啦,在我看來,我今天就是正義使者。」
克萊爾笑嘻嘻地說道,「非要想那些有的沒的,讓自己難受多不好啊!」
「真不知道……該說你是長大了,還是……」
廖揚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克萊爾的頭。克萊爾沒有推開廖揚的手,而是閉着眼睛,好像很享受廖揚的撫摸。
二人在夜色中,一路返回酒店。
沒過多長時間,維爾葉什派的黨首,已經得到了阿廖姆喬死亡的消息。
「他們兩個呢?」
黨首靠在病床的枕頭上,一個年輕的俄羅斯妹子蹲在旁邊給他捶腿。他眯着眼睛,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道亮色。他很快掩飾了這一抹異色,開口詢問身邊站着的波羅斯基。
「我跟他們聯繫過了,兩個人已經平安回到了酒店……」
波羅斯基說話似乎有些猶豫,「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們拿到了一份資料……是海皇酒吧的錄像……」
波羅斯基只好回答,「是我們一個警隊里的兄弟,幫我們拿出來的。」
「放給我看看!快!」
黨首忽然精神起來,坐直了身體,大聲命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