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退出
0027退出
「帶來死亡的女偶像！」
「當紅偶像少女Sherry，受到死亡威脅！」
「知名導演爆料某楊姓偶像耍大牌，得罪人無數……」
廖揚坐在演唱會的後台，看着手機上收到的這些新聞推送，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而楊雪莉已經打扮成小公主一樣，站在了廖揚面前。
她臉上掛着開朗的笑容，如同元氣滿滿地鄰家少女，在廖揚身前轉了一圈。小裙子舞了起來，整個人彷彿帶上了光環。
「怎麼樣，我好看嗎？」
「嗯，不錯。」
「就只有不錯嘛？」
少女很不滿，「今天可是我的閉幕演出啊，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哄哄我嗎？」
「嗯……你喜歡當偶像嗎？」
左右無人，舞台上的音樂已經響了起來，似乎在催促少女登台。但在登台之前，廖揚卻突然問道。
「你……你幹嘛這麼問……」
楊雪莉笑容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就是想知道而已。」
「不要你管啦……我要登台了，不能讓粉絲們等太久了。」
看着少女有些急切地模樣，廖揚又追問著。
「你真的很在意粉絲的情緒嗎？」
「才沒有，都是演的，笨蛋啦你！」
少女一撇嘴，轉身向著舞台走去了。
她剛離開沒多久，經紀人從旁邊走了進來。
「那個丫頭……真不坦誠啊。」
「為什麼這麼說？」
廖揚有些奇怪地看着張經紀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努力地把她簽到我們公司嗎？」
張經紀人並沒有回答，她一邊掏出女士香煙，放在嘴上點燃，一邊反過來問了廖揚一個問題。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
「兩年前，我帶我女兒參加一個偶像團體的演唱會……結果，人太多，我跟我女兒走散了。我很着急，四處找她，找了很久……最後，我在體育館的後面找到了我的女兒。那個丫頭，耽誤了演出的時間，就站在那裏，為我女兒唱歌跳舞，為她打氣。我女兒很感動，她告訴我女兒，這就是偶像，偶像是帶給人快樂的。」
「那她現在……」
「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吧。」
經紀人抽了口香煙，慢悠悠地說道，「只是……覺得太可惜了……但是現在的她，的確沒辦法成為一名偶像了。」
「我覺得還有機會。」
「怎麼可能，事情到了這種地步……」
「我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想培養楊雪莉。」
廖揚坐在那裏，看着經紀人，目光深邃，「所以，我很好奇，王仁發究竟給了你多少錢，能讓你出賣自己的藝人？」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經紀人臉上毫無波瀾。
「夏傾城是個有點冒失的小警察。」
廖揚笑道，「但她人脈還不錯。」
「你究竟想說什麼？」
張經紀皺起眉頭，「別胡亂開玩笑，我很討厭亂開玩笑的人。」
「所以，我讓她幫忙調查了一些事。張經紀，你最近的銀行賬戶，莫名其妙多出了三十萬……是中彩票了嗎？」
「這與你無關！你已經不算是公司的保鏢了，現在請你離開吧！」
「我一直奇怪，無論我們到什麼地方，對方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我的僱主。包括那天夜裏，我開着你的車，回到了我的老家……沒有人知道我的住址，只有車子的主人可以知道，因為車上裝了GPS。之後也是，不管楊雪莉到了什麼地方，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但唯獨有一天，她自己跑到一個荒廢的停車場，那麼荒涼的一個地方，殺手竟然沒出現。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
「沒錯，就是因為你不知道！」
廖揚聲音高了一些，「張經紀，三十萬可以買通你的人性嗎？」
「沒有證據，別亂說……」
「夏傾城已經去調查給你轉賬的賬戶了。」
廖揚提醒她，「我只是好奇而已，在你被抓進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你懂什麼！我女兒得了白血病，她需要錢，大量的錢！」
張經紀的情緒終於崩潰了，她扔掉煙頭，歇斯底里，「格列寧很貴，知道嗎？我也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我知道了。」
廖揚嘆了口氣，「你自求多福吧。」
他起身準備離開，經紀人一把拉住他。
「你，你要去哪？」
「為了自己的女兒，把無辜的人推向了地獄……你已經得不到救贖了。」
廖揚一把推開了經紀人，「現在，我得去救贖另一個丫頭。」
「你做不到的！她今天就會退出娛樂圈！」
張經紀對着廖揚大喊，「在聖水市，那個人手眼通天，沒有人能違背他的意願！」
廖揚並沒有說話，他消瘦的背影漸漸離開張經紀的視線。這位經紀人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跪坐在地上，頭髮散得很亂。
廖揚站在後台旁邊，看着在舞台上載歌載舞的楊雪莉。作為偶像，楊雪莉的形象是幾乎完美的。她一身公主似的小裙子，隨着舞姿，少女的元氣與可愛，完美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在少女的眼睛裏，廖揚看到了光芒在閃爍。
她揮灑香汗，臉上卻浮現著發自內心的笑容。而台下的人，無一不在呼喊着她的名字，搖晃着手中的熒光棒，為她加油打氣。
「她是個很不錯的偶像。」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傾城穿着一身警服，站在廖揚身邊，「可惜了，我還沒好好聽她唱過歌呢。」
「還是這身衣服適合你。」
廖揚並沒有接茬，而是把目光落到了夏傾城的身上。
「哼哼，老娘天下最美。」
夏傾城得意地哼了兩聲，接着正色道，「我查過了銀行賬戶，但對接的是個安全賬戶，沒什麼有用的信息。看來，真兇又要逍遙法外一段時間了……」
「你想知道真兇嗎？」
「豈止！我想把他繩之於法！」
「祝你成功。」
廖揚向著夏傾城伸出手來，有道別的意思。
「哎……也祝你找到更好的工作。」
夏傾城有些遺憾，與廖揚握手。
夏傾城的手很軟，但在虎口的位置有老繭，似乎經常練槍的緣故。
就在這時候，台上的楊雪莉忽然停下了舞蹈，帶着一身香汗，微微喘著氣，站在舞台中央，雙手抱住話筒。她靜靜地望着大家，舞台上很安靜，只有她輕微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聚精會神，守護著楊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