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救贖

0188救贖

下面黑漆漆的，透著一股陰冷，在手電筒的照射中，白霧蒙蒙，讓人忍不住心裏發沉。下面到底是什麼地方，廖揚真的在這種地方嗎？

夏傾城心跳加速，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又不是沒見過廖揚，怎麼就像是要第一次去參加約會似的……

夏傾城給自己打氣，然後拿着手機當手電筒，一邊照亮下面的空間，一邊順着台階慢慢走進這陰冷而漆黑的地窖中。

她小心翼翼，剛爬到下面。一進來，就彷彿與世隔絕似的，那股刺骨的寒冷立刻扎入到夏傾城的骨頭裏，讓夏傾城渾身發涼，涼入骨髓。

她腳還沒站穩，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夏傾城幾乎是下意識地尖叫一聲，靠在牆上，手機也隨之掉到地上，手電筒的光芒照在前面，映亮了一個人猙獰的面孔！

他似乎很久沒照過太陽的原因，皮膚都開始潰爛了。他頭髮亂糟糟，眼眶凹陷下去，雙眼充滿血絲，整個人表情極度猙獰，沖着夏傾城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

「廖，廖揚……」

夏傾城看清了他的模樣，嘴裏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整個人還處於一種發傻的狀態。

「呵……呵……」

廖揚嘴裏發出了低吼聲。

他氣色非常難看，但卻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拚命掙扎，想要殺掉夏傾城一樣。

不過，他的雙手，雙腳，甚至連脖子上都被拴著一條鎖鏈，把他拴在離牆不遠的地方。在距離夏傾城還有不到半米的距離，口中吐著不甘心地嘶吼聲。

「廖揚……你……」

夏傾城也終於清醒了一些，她看着把自己拴在牆上的廖揚，心裏忽然就疼了起來。

周圍只散落着一些壓縮餅乾，似乎就是廖揚的食物。而順着手電筒，看到上面的天花板上，有戳漏的一些礦泉水瓶，裏面零零散散，滴滴答答地滴下水珠。似乎這就是廖揚用來喝水的方式吧，但他這幾天，就一直這麼度過來的嗎？

廖揚看上去非常的虛弱，把自己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個人與惡魔斗著嗎……

廖揚掙扎了半天，一直想對對夏傾城動手！但這幾條鎖鏈非常結實，任憑廖揚如何用力，都沒辦法靠近夏傾城。而他裸露出來的手腕，腳腕上，都磨破了皮，開始流血。

「廖揚……你別這樣……」

夏傾城疼到厲害，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看着廖揚如此，她心裏像是被誰剜了一刀似的。

「都是我不好……幫不上你……」

廖揚似乎放棄了掙扎，彷彿是不甘心一樣，轉過身來，趴在牆壁上，接着腦袋向著牆壁撞去！

砰！砰！砰！

廖揚越撞越重，不一會就頭破血流。

「夠了！」

夏傾城實在忍不了了，她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廖揚！

但廖揚突然轉過身來，雙手一把掐住了夏傾城的脖子！但因為很久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的原因，他的力氣比較小，雖然掐住了夏傾城的脖子，但似乎使不上太大的力氣。夏傾城用力一分，就把廖揚推開，把他按在了牆上。

夏傾城從來都沒發現，廖揚也會如此的脆弱。

現在的他，隨便一個小孩子，都可以殺掉他吧！

廖揚似乎很氣憤，又似乎憑藉本能一樣，忽然張開嘴，一口咬在了夏傾城的肩膀上。

他牙齒的咬合力也弱了不少，但卻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一樣。夏傾城感覺到了疼痛，她眉頭輕輕皺起來，卻伸出雙手，把廖揚緊緊抱在懷中，讓他就這麼狠狠咬着自己。

肩膀上的刺痛，也不如心裏痛的狠吧。

她就這麼抱着廖揚，兩個人緊緊地擁在一起。肩膀上的疼痛，慢慢開始麻木了。這種麻木像是病毒一樣蔓延開來，不一會蔓延到夏傾城的心裏，讓她想讓時間就這麼一塊麻木而停頓下來，讓什麼煩惱，什麼痛苦都不要再來了。不管是廖揚的過去，還是自己的未來……都無所謂了……就停在這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晨的微光從頭頂漏下來，照在二人的身上。

夏傾城忽然感覺一直咬着她的廖揚突然動了。

廖揚後面幾乎就沒什麼力氣了，就是保持着這個咬的姿勢而已。而現在，他輕輕動了下，然後嘴裏發出了呻吟聲，接着是沙啞的嗓音。

「你的血……有點腥……」

「傻瓜……」

夏傾城聲音也有些嘶啞起來，「這不是……怕你口渴么……」

「都學會開玩笑了……」

廖揚聲音里略微帶着點痛苦，「那個……要被你勒死了……」

「抱歉……」

夏傾城急忙鬆開手，後退兩步，「廖揚，你……」

廖揚直接腿一軟，差點摔倒，又被夏傾城匆匆上前給扶住。

「你太虛弱了……需要休息……跟我去醫院吧，這樣不行的！」

「只有這個方法。」

廖揚輕輕靠在夏傾城的懷中，「惡魔……以我們國家的醫療技術，還無法治癒。我只有用這個方法，來跟惡魔對抗。快了……再熬三天……我就不會再犯癮了。」

「再這樣，你會死的！」

夏傾城急忙說道，「這樣下去，你身體根本扛不住！我可不想三天後，過來給你收屍！」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

廖揚眼睛裏閃爍著一種幾乎接近偏執的光芒。

「沒報仇之前……就算只剩下一口氣，我也會活下去……」

「報仇……驅使着你活下去的，就只剩下報仇了嗎？」

夏傾城瞪着廖揚，忍不住帶帶上了一點脾氣。

「是，報仇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廖揚毫不猶豫地回答，「為了復仇，就算化身惡魔，我也在所不惜。」

「那報仇之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夏傾城追問，「就不活了嗎？」

「我還真考慮過。」

廖揚弱弱地笑了笑，「復仇之後，我就找個風水寶地，把我跟吳月葬在一起……這樣，就好了……」

「混蛋邏輯！」

夏傾城一把揪住廖揚的領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幾乎貼在廖揚的臉上，然後很直接地質問他。

「你覺得吳月想看你這樣嗎？你現在這樣子，她就會開心了？」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這一套……哄不了我的……」

「你就是個任性的王八蛋！」

夏傾城雙手抓着廖揚，幾乎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

「你到底懂不懂吳月在想什麼，你就是全憑自己的想法做事情罷了！」

「你又不認識她……憑什麼這麼說……」

廖揚正要嘲諷夏傾城，夏傾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渾身僵硬起來，心裏也開始隱隱作痛。

「你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你的？我在你的洋房裏睡著了，是夢裏……吳月告訴我，你在這，我才找到你的！」

「你……說什麼呢……」

廖揚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我騙你幹什麼？」

夏傾城聲音也開始顫抖了，「我也從來不信這些東西……但是……但是……或許冥冥之中……吳月姐姐，真的在哪裏守護者你呢……」

「好了好了……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廖揚咳嗽了兩聲，「不想吵了，沒力氣了。」

「明明是你惹我生氣的！」

夏傾城多少有些委屈，但看到廖揚這可憐樣子，又不忍心說他了。

「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弄一點……」

「不了……現在這樣就好……」

廖揚搖了搖頭。

「你餓了很久了！這些壓縮餅乾也不能吃了！」

「如果我體力太好的話……說不定我會幹出什麼事來。」

廖揚咧嘴一笑，「好在，我犯病的時候，腦子是不清楚的。否則，這鎖鏈也捆不住我。」

「你到底是什麼傢伙啊……」

「就是一個……退伍士兵罷了。」

「我討厭你。」

夏傾城忽然說道。

「啊？」

廖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蒙了，他堪稱心理學專家……但是，卻的確很難搞懂女孩子的心思。

女孩子的心思，都非常的複雜！

「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意告訴我……」

夏傾城被咬被掐脖子都沒哭，但此時此刻，淚水卻控制不住，如同決堤一樣，奪眶而出。

「你……還是把我當成外人……對嗎？」

「不是，不是……」

不知道為何，廖揚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夏傾城這一哭，他心裏一下子就亂了。

「也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怎麼說呢……」

廖揚忽然嘆了口氣，「你真想知道嗎？」

「當然！」

夏傾城點點頭，「哪怕讓我知道一點也好，一點都不行嗎？」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告訴你……但是，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為你知道的這些事情……惹上麻煩的……」

「你覺得我會怕嗎？」

夏傾城指了指掛在腰上的皮鞭，「看到這個了嗎，很厲害的知道嗎？」

「能有多厲害？」

廖揚輕輕一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水平……」

「你卧底的這段時間啊，我就在苦練皮鞭。」

夏傾城一字一句地告訴廖揚，「一開始，我用A4彩印打你的樣子，貼在柱子上，把你的臉抽成兩半就算完成任務。現在呀……就算是一寸照片，我也能輕鬆抽成兩半了呢……你，要不要試試？」

「我十歲的時候呀，去了俄國……」

廖揚卻立刻進入了回憶模式。

昨天忘了說張三才的秘密了，今天揭曉吧。

其實也有聰明的讀者猜對了開頭，張三才的確是個gay，郭大栓也是個gay，但兩個人是沒在一起的。

張三才一直深愛着王先生，而王成是正常的取向，即便是喜歡一個女歌手當第三者，也不願意接受張三才的心意。張三才因愛生恨，娶了女歌手，也就是已經懷了安淇的夫人，接着親手策劃了一切，強X了原配夫人，又嚇瘋了自己的妻子，隨後一點點毒害了王先生，讓他在最後感受到了絕望。

不過對於安淇，張三才一直把她當成了自己與王先生的女兒來看待……而張三才這個秘密，只有以前一直給王先生當司機，同時也是gay的郭大栓知道。

之前名字打錯了，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