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冤家路窄
0013冤家路窄
「今天的錄製計劃，可以取消嗎？」
回到經紀公司之後，廖揚直接開門見山，詢問坐在沙發上的經紀人。
「取消？開什麼玩笑！」
經紀人今天換了一身白色的辦公室制服，毋庸置疑地一揮手，「這次MV錄製，請的是業內最有名，也是最大牌的導演，約翰·喬！」
「外國人？」
廖揚眉毛一揚。
「華夏人。」
經紀人拿起今天的計劃書，「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錄製單曲MV。下午三點到下午五點，參加單曲宣傳的記者會。晚上六點到十點，進行舞蹈培訓，十點到十二點，做個聲樂訓練……」
「這麼多？」
廖揚聽完都有點驚了，「沒有休息時間？」
「休息？現在哪有空休息！」
經紀人拍了拍計劃書，「昨天已經休息的夠多了！我去安排車，你們準備一下！」
經紀人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廖揚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楊雪莉，她雙腿抬起來，整個坐在沙發上，戴着耳機，聽着音樂，倒像是習慣了一樣。
「很意外嗎？」
看到廖揚的眼神，楊雪莉摘下耳機，笑了笑，「這就是藝人的生活啊，才沒你想的那麼美好。」
「不不不，你想多了。」
廖揚趕忙搖頭，「我只是在發愁，這麼多工作，我要怎麼保護你。」
「你這混蛋……」
楊雪莉氣的發抖，「你就這麼不想保護我嗎？」
「正相反。」
廖揚義正言辭，「我想的是如何讓你活下來。」
「哼……」
聽到這話，楊雪莉臉色才稍好看了一點。
「車安排好了，下樓吧。」
經紀人推門而進，沖着他們說道。
「你助理小李請假回老家了，今天就讓廖揚兼職你的助理吧。」
經紀人話音剛落，廖揚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多出來的薪水，我會正常支付。」
經紀人注意到廖揚的表情，補充一句。
「這不是錢的問題……」
廖揚剛說完，經紀人打斷了他。
「日薪五千。」
「有時候多干一點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
廖揚乾咳兩聲，「關於昨天的薪水……」
「已經打到你們公司去了，我不會賴賬的。」
經紀人白了廖揚一眼，廖揚卻不動聲色。賺點錢不容易，該管人家要的時候得要。
「趕緊出發吧，喬導演最討厭遲到！」
「知道了。」
楊雪莉撇撇嘴，推開經紀人，先一步出了辦公室。廖揚趕忙跟在她的身後，這姑娘，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冒失。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GL8別克商務，司機是個滿臉肥肉的胖子，他很殷勤地拉開車門，請楊雪莉上車。但廖揚卻攔住楊雪莉，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這輛商務車，確認沒有問題，這才讓出了上車的通道。
「哥們，你太緊張了。」
司機認為廖揚的行為有些冒犯了他，因此有點不太高興。
「抱歉。」
廖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工作。」
「你們這些保鏢，總是搞得緊張兮兮的！」
司機依然不舒服，「我開了十年車了，肯定會安安全全把楊小姐送到目的地的！」
「那最好不過。」
廖揚懶得跟他打交道，他一屁股坐到楊雪莉的身邊。
楊雪莉坐在椅子上，掏出一台PSP，戴着耳機，打起了遊戲機。
廖揚坐在她旁邊，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副茶黑色的墨鏡，戴在眼鏡上。
車子緩緩發動，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
「咱們這聖水市，最近的確不太平。旁邊就是俄羅斯，雖然蘇聯解體了吧，但那些老毛子總叫人心慌。要我說，把那些老毛子都趕出去，咱們自己發展自己的，保證安寧的多。對了，那個王仁發不是快當選副市長了嗎，聽說他就非常排斥老毛子……我說，保鏢同志，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沒事戴個墨鏡幹什麼，有啥用，這樣顯得很酷？」
發現廖揚一直沒搭茬，司機終於忍不住把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我也很好奇這個。」
一直打遊戲的楊雪莉突然抬起頭來，摘掉了耳機，看着廖揚，「保鏢一定要戴墨鏡嗎？」
「也不是必須。」
廖揚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身為保鏢，跟在僱主身邊，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尤其是眼睛，要經常盯着那些可疑的人。這很不禮貌，所以墨鏡是為了掩飾我們的目光而已。」
「這樣啊，我還以為墨鏡上面都有什麼機關呢。」
楊雪莉似乎很失望。
「能有什麼機關，透視嗎？」
廖揚哭笑不得，「帶上墨鏡，就能看到你裏面穿什麼？」
「變態……」
楊雪莉瞪了廖揚一眼，繼續低頭打遊戲。
「不過，哥們，我看你一天也沒什麼工作啊，就是呆在楊小姐的身邊嘛。」
司機繼續打開話匣子，「這種工作也太簡單了吧，我看我也能做，這份錢好賺啊。」
廖揚不吭聲，他一直在觀察窗外的環境。四周都是車流，不過沒什麼威脅。
司機這一路嘴巴就沒停過，就跟泄洪似的，聊個沒完。大概半個小時后，他們終於來到了拍攝場所，聖水高中。
今天是周六，除了高三的學生，其他學生都放假回家了。
這一首MV，就是在聖水高中拍攝。
車子開進操場，楊雪莉在廖揚的保護下走下車來。此時，很多高三的學生，從教室的窗戶探出頭，望向楊雪莉。
「真的是Sherry啊！」
「比電視上要漂亮！」
「好想去要個簽名啊……」
學生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而楊雪莉拉下了帽兜，對着他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還對他們擺了擺手。
學生們立刻興奮起來，情緒有點高漲，老師過來壓都壓不住。
「節外生枝。」
廖揚提醒楊雪莉，「保持低調。」
「我可是偶像，怎麼保持低調。」
楊雪莉哼了一聲，「我粉絲太多了！」
「前面的警察，也是你的粉絲嗎？」
「誒？」
楊雪莉聞言，抬頭望去，在教學樓的正前方，停著一輛警車。一個熟悉的女警察，正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該死……怎麼又是她?」
楊雪莉露出厭煩的神情，而夏傾城雙手整理了一下警帽，隨後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