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難以忘懷的夜晚
聽着浴室內窸窸窣窣的流水聲,厲雲棠再度想起酣暢淋漓的昨夜。
眸色稍稍暗了些許,他七分縱容三分無奈的答應下來:「好,你慢慢洗,我出去安排一下。」
「……」
浴室里的言夏夜沒吭聲,厲雲棠默認她表示同意,起身打開了卧室的房門。
門外,燕九已經把守在院子裏的保鏢重新分配,額外調了些人過來把守走廊,確定萬無一失。
見到厲雲棠慵懶優雅的走出來,黑西裝們齊齊向他鞠躬:「二爺。」
「辛苦你們了,下去備車吧。」
厲雲棠站在二樓的欄桿前停下,垂眸打量著一樓空蕩蕩的大廳,「秦景一在哪?」
「大概昨晚十點鐘左右,他叫了秦家的長輩們回來商量,因為您脫不開身,暫且由我替您參加協商,承諾我們的目的只是帶走夏夜小姐,不會對秦家,尤其是病中的秦老先生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燕九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畢恭畢敬的彙報:「得到了我們這邊的承諾,秦家的人也不想鬧得太僵,為了表示誠意,秦景一讓秦家的保鏢退了下去,他本人在二樓東側的房間,陪伴昏迷不醒的秦老先生。」
厲雲棠似笑非笑個勾了勾唇角,「關於那件事,有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我已經問過秦家的女傭,個個都說從來沒有見到過出現在通訊設備上的警告,但紀少早在一個月前就攻破了秦家的防火牆,她們看不到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她們都被秦景一警告過……又或者乾脆換了一批人?」
「二爺,根據我的觀察,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燕九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壓低聲音道:「那些女傭親眼目睹了昨夜的糾紛,一個個正是非常害怕的時候,可是對於我的提問卻表現的一無所知,而且每個人的反應都很茫然,不太像是裝出來的。」
「這麼說來,秦景一算是做賊心虛,而且想要把整個宅子裏的傭人全部換過,首先要得到秦老先生的許可……這件事不要告訴夏夜。」
「我明白了。」
「今天是聖誕節,我不想掃了夏夜的興緻,所以按照你之前談好的,我們離開這裏,其他的事情再慢慢解決。」
燕九點了點頭,作為厲二爺的代表,姑且去向秦景一告個別。
比起面對面的直接宣戰,還是迂迴一些,更有趣味。
房間內,言夏夜一言難盡的看着明顯被使用過的浴缸,腦海中浮現起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好吧,她承認昨晚的自己是挺那個的,但厲雲棠顯然樂在其中,他才是昨夜的最終贏家!
惱羞成怒的輕咬下唇,言夏夜避開那個突然變得無法直視的浴缸,縮在一邊用蓮蓬頭沖了個澡,一顆小心臟不安分的跳來跳去。
天啊……
說好的幾乎會全都忘記呢?
難道說因為後來藥效降低,連帶着打馬賽克的效果都所剩無幾?
臉頰滾燙的快要能煎雞蛋,言夏夜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否則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厲雲棠了。
話說他平時都是高冷禁慾的樣子,沒想到那只是偽裝而已!
柳眉輕蹙的嘀咕了兩句,言夏夜緊張兮兮的瞧了瞧房門,生怕厲雲棠會進來要求一起洗什麼的。
雖說昨晚她神志不清的配合了厲雲棠的PLAY,但現在她的神智清醒得很,還是快點出去比較安全。
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浴巾,言夏夜對着鏡子把自己好好包裹起來,過程中免不了看到肌膚上留下來的曖昧痕迹。
以及,厲北城留下來的傷痕……
纖細的指尖撫上頸側的青紫淤痕,那些不願再回想的記憶遠比她想像中更加深刻,令她一瞬間僵在原地。
即便她在厲雲棠面前裝的若無其事,可是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卻無法面對內心的恐懼和懷疑。
和厲雲棠相處了這麼久,她清楚就算厲北城真的對她做了些什麼,厲雲棠也絕對不會像那些無聊又庸俗的男人一樣,對身為受害者的她發脾氣。
只是……
騙得過別人,卻難以騙得過自己。
就在言夏夜望着鏡面怔怔出神的時候,男人的大掌熟門熟路的攬住她的纖腰,從後面將她擁入了懷裏。
俯身吻了吻她脖頸處觸目驚心的傷痕,厲雲棠眼中冰涼的沒什麼笑意,嗓音淡淡的說:「別怕,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嗯。」
言夏夜回過神,指尖輕輕覆在厲雲棠的手背上,欲言又止的說:「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借給我用的,那個我開了工作室的公寓?」
「記得,夏夜比起管理公司,還是想做一名珠寶設計師?」
下巴抵着她的發頂,厲雲棠望着鏡面中兩個人無比契合的身影,煞有介事的說:「你知道,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只不過我對珠寶設計方面一竅不通,如果你想再見尹白焰的話,我大概會有點吃醋。」
「哪有把吃醋說的這麼光明正大的……」
言夏夜莞爾,發現當她和厲雲棠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是她還是男人,都有越來越幼稚的趨勢。
臉頰暈紅的搖了搖頭,她小聲叭叭:「成為珠寶設計師的確是我的夢想,但秦家現在的狀況似乎由不得我任性,而且,我只把尹白焰當做我的老師,我尊敬他,可能也有點崇拜他,但不會因此而愛上他。」
「謝謝。」厲雲棠一本正經,「聽了夏夜的解釋,我安心多了。」
言夏夜忍俊不禁,嗓音溫軟的笑道:「你個幼稚鬼。」
「隨便你怎麼說。」厲雲棠大人大量,不以為意揚起唇角,面孔俊美的無懈可擊,「所以,你提那個小公寓是打算做什麼?」
言夏夜垂着眼眸,無聲的嘆了口氣:「我不想再留在秦家,本來打算等父親清醒之後再離開的,可是這裏不再安全,就算我想作為女兒盡一盡孝心,秦景一不允許,事情的發展也不由我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