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不堪回首的婚姻

第710章 不堪回首的婚姻

「北城,媽知道你對那個死丫頭是什麼心思,怎麼捨得用這種事騙你?」

沈愛莉定了定神,拿起紙巾抹了把眼淚,啞著嗓子說:「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哪怕再苦再難,我和你爸寧願扛着一切,也不會讓你做你不願做的事。」

親耳從母親口中聽到肯定的回答,厲北城屏住呼吸,彷彿經歷了一場千刀萬剮的酷刑,處處都是血肉模糊。

這麼久以來,明明他早已經和言夏夜走到窮途末路,卻還是偏執著不肯放手。

即便言夏夜對他的恨意昭昭從來不曾掩飾,他還是自欺欺人的麻痹自己,不肯斬斷與她最後的一絲聯繫。

兩個月後就是她出獄一周年,他甚至還暗暗想過要如何在那天給她驚喜,如何用孩子做借口勸她回心轉意,如何保證過去的一切不會重演,如何再次取得她的信任……

他想了太多太多,唯獨沒想到在那之前,搶先一步迎來了兩個人的終局。

為了防止母親擔憂,他不得不垂下眼眸,語氣冷漠的開口:「您放心,我會去找言夏夜談。」

沈愛莉大喜過望,生怕厲北城改變主意:「什麼時候?」

厲北城掀開被子,低眸看了眼身上皺成鹹菜的衣服:「給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后,沈愛莉焦急不安的等在客廳,看見她年輕英俊的兒子不疾不徐的走了出來。

她心裏一酸,忙不迭的迎過去,抬手替厲北城整理了一下領口,「北城,媽想過了,要是你真的不願意和言夏夜離婚,我和你爸再想想別的辦法……你是不是很難過啊?」

「一個不愛我的女人而已,我為什麼要為她難過?」

厲北城的面色有些蒼白,漆黑的眸子裏透著深寒,若無其事的繼續說:「走吧,手續辦的快一點,還能來得及回家吃晚餐。」

「噢,好!」

沈愛莉一怔,眼看着厲北城眉眼寂然的與她擦身而過,心裏忽然間有些發慌。

眼前的青年毫無疑問是她的兒子,可是剛剛的感覺,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覺得陌生。

以往她聽人說過,有些人的成熟只在一夕之間,而成熟的代價則是破而後立的殘酷和痛苦。

破而後立……破而後立……

心裏反覆念叨這四個字,沈愛莉茫然心虛的追上厲北城。

再度折返秦家的一路上,她幾次三番偷看厲北城的稜角分明的側臉,卻越看越覺得陌生。

胸膛中的不安越發濃重,沈愛莉不明白,她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時間在忐忑不安中飛速流逝。

還沒等沈愛莉從厲北城的變化中回過神來,秦家的雕花鐵門已經近在咫尺。

或許是言夏夜和秦老彙報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這一次她沒再像之前那樣遭受冷遇。

雕花大門兩邊敞開,有傭人在前面帶路,簇擁着他們的車子穿過噴泉和花房,一路開到別墅正門前。

「二位請吧,老先生和大小姐在客廳恭候二位。」

車內,沈愛莉迅速扭頭看向厲北城,猶豫不決的小聲說:「北城,現在回去還來得及,要不然……」

「媽,我真的沒事,要是你不想進去的話,我一個人去也可以。」

話音未落,厲北城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徑自跟着傭人前往。

沈愛莉哪能讓他一個人面對秦家,連忙從另一邊下車跟上,惴惴不安的心緒越發凝重。

「厲夫人,好久不見。」

金碧輝煌的客廳里,秦老笑眯眯的坐在主位。

面對姍姍來遲的兩位客人,他沒有起身迎接,只是虛虛舉了舉茶杯:「抱歉,我年事已高,最近身體不適,沒辦法出門迎接,還請二位不要見怪。」

「秦爺,您這說的是哪裏話,真是折煞我和北城。」

嘴上說着客客氣氣的場面話,沈愛莉心驚膽戰的環顧四周,慶幸沒有看到厲雲棠的身影。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畢竟厲雲棠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但是以他對言夏夜的在意程度,很難說他會不會破天荒的做出些枉顧顏面的舉動。

而言夏夜安安靜靜的坐在秦老的左手邊,雙手捧著一杯茶慢慢的喝着,好像對接下來的一切勝券在握。

「那就好,二位請坐,想喝什麼跟傭人說。」

秦老很滿意沈愛莉的識趣,眼風如刀般颳了厲北城一眼,蒼老的臉上還是笑微微的。

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物,虛情假意向來是基本功課。

所以他明知道這男人是害他女兒不幸的元兇,不動聲色的考慮著怎麼把他灌水泥沉到西海去,表情卻慈祥和藹的看不出任何異樣。

「謝謝,您太客氣了。」

沈愛莉不敢在江海鼎鼎大名的秦爺面前造次,拉着厲北城在長桌對面坐下,低聲讓傭人上茶。

厲北城無動於衷的在椅子上落座,目光自從看到言夏夜的那一瞬開始,就再也沒能從她身上移開。

等著女傭輕手輕腳的上過茶,秦老開門見山的直接道:「聽夏夜說,厲夫人這次拜訪,是打算同意這兩個孩子離婚的?」

這種場合下,有資格回答秦老的人,自然只有沈愛莉一個。

「是,但是請先容我和您解釋,離婚是言夏夜提的,絕對不是我們北城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秦老似笑非笑,眼神高深的掃視着面前這對母子,幽幽淡笑道:「不過在我這個老傢伙看來,比起所謂的意思,還是實際行動來的重要。」

沈愛莉一時失語,絞盡腦汁的試圖辯解:「像您這等身份的人物,千萬不要相信媒體那些捕風捉影的報道,當年言夏夜和北城的婚姻有着大家都不知道的內情,發生後面那些事也是在所難免……」

「厲夫人,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就不要浪費在胡編亂造上了吧?」

要笑不笑的打斷沈愛莉,秦老抬手拍了拍言夏夜的手背,滿面慈愛地說:「還是快點去名證據把手續辦完,我剛剛讓管家去準備宴會,又特別準備了一份禮物,準備好好慶祝我的女兒脫離苦海,離婚成功。」

這下子,沈愛莉徹底沒詞了。

十分尷尬的喝了口茶,她悄悄去看一言不發的厲北城,拿不准他是個什麼意思。

而秦老慣於在交涉中掌握主動,這會兒連過問厲北城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讓女傭去安排司機。

「多準備幾輛車跟着去,今天可是我這一年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之一,等到從民政局回來,所有人都能領到半年薪水的紅包。」

「是,老先生。」

女傭面上一喜,俏生生的答應下來,扭身就要往外面走。

「等等!」

千鈞一髮之際,厲北城開口制住了女傭的離去。

他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緊了言夏夜,聲線由於痛苦而緊繃,嗓音沙啞地淡淡道:「想讓我離婚可以,在那之前,我要和她單獨談談。」

「厲少,你該說的話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說盡了,現在還有廢話的必要麼?」秦老不悅的沉下臉,周圍的氣氛陡然變得險惡,「還是說,你是貴人多忘事,已經忘了曾經對我的女兒做過什麼?」

厲北城置若罔聞,咬着牙逼出破碎的字句:「言夏夜,我知道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但是如果你拒絕我,就算我死在這裏,也絕對不會和你去辦那該死的離婚手續!」

「北城!」

聞言,沈愛莉大驚失色,起身時不小心碰到了茶杯,手忙腳亂的道歉:「秦爺,對不住,都是我們從小把這孩子慣壞了,他絕對不是故意頂撞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秦老面色不虞,嘴角浮起一絲冷意:「看在厲家過世的老爺子份上,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是是,北城?」

沈愛莉鬆了口氣,連忙想拉着厲北城起身。

然而對方一動不動的任她拉扯,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任由沈愛莉累的滿頭大汗。

長桌對面,言夏夜寡淡漠然的抬眸,澄澈分明的瞳孔里倒映出男人修長的身影。

無論她願不願意承認,不堪回首的過去中,她終究當了兩年有名無實的厲少夫人。

導致的後果就是,她熟悉他的每一個表情,例如眼下,他的態度顯而易見,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倘若不能讓他如願以償,就算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仍然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爸,只要能順利離婚,我同意和他談談。」

無可奈何的蹙了蹙眉頭,言夏夜只希望儘快結束這場鬧劇,「在這裏,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秦老不贊同的嗯了一聲:「你想清楚了?」

言夏夜點了點頭,一雙水眸涼薄淡定的望着厲北城,話卻是對秦老說的:「您別擔心,反正他早已對我惡劣之至,就算還能想出什麼新的辦法折磨我,也要看我奉不奉陪。」

「那好,我和厲夫人去外面等你們,安排幾個保鏢守在門口,有什麼事你就大叫。」

秦老扶著拐杖起身,別有深意的盯了厲北城一眼:「年輕人,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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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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