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名為恩情的束縛

第605章 名為恩情的束縛

這下子,不僅僅是臉頰,連耳根都微微燙了起來。

言夏夜無言的睨了男人一眼,不甘心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調戲了她,同樣若無其事的答道:「剛剛被蚊子咬了一下,現在是過敏反應,一會兒就好。」

化身蚊子的厲某人意味深長的睨着她,眼神危險的一觸即發。

言夏夜心虛的別開目光,就看到小雲朵火上澆油地嘟起嘴巴,張牙舞爪的揮舞著小拳頭:「壞蚊子,敢咬我的言言,別讓我看到它!」

想像著雲朵揮舞著小拳頭爆錘厲雲棠這隻大蚊子,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連忙轉移小傢伙的注意力:「雲朵,吃蛋糕啦。」

「太好啦,我要大塊的!」

……

晚飯過後,言夏夜幫着小雲朵洗去一天的疲累,送小傢伙上床睡覺。

臨時佈置成兒童房的客房裏,雲朵依依不捨的攥著言夏夜的袖子,把那張很寶貝的照片親手放在枕頭下面,軟綿綿的打了個小哈欠:「言言,你要去哄爹地睡覺覺嗎?」

「……嗯。」言夏夜含糊的點了點頭,俯身吻了吻孩子軟嫩的臉頰,抽出本書坐在他的床邊:「在那之前,我要先哄你睡覺覺。」

……

另一邊,厲雲棠孤身一人待在她的卧室里,信手翻看着她書架上的書籍。

硃紅色的書架頂天立地的佔據了一整面牆,除去最上層和最下層用來裝飾的各種擺設古董,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滿了各種書本,類別大都是言夏夜喜歡的珠寶設計、寶石切割、寶石種類等等專業書籍。

不過從某個時間點開始,這些專業書籍全都被金融方面的書取代。

隨便抽出一本,翻開厚重的封面,扉頁上用細緻婉約的筆觸記錄着言夏夜看書的心得,還有不少專業名詞旁邊畫着問號。

如此生動的細節令厲雲棠微微發怔,眼前自然浮現出她捧著這些難已累計的大部頭,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冥思苦想的樣子。

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都是尋常,可是對於言夏夜來說,她本人對權勢並無太大的追求,也沒有什麼窮奢極侈的愛好,是什麼支持着她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研讀?

放下手中這本書,厲雲棠將其放回原位,修長的手指一一拂過那些看上去就很晦澀的書脊。

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已經悄悄讀過這麼多書。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大概她連每天休息的時間都壓縮到了極致,拚命騰出時間來做得更好。

從正式見到她第一面開始,厲雲棠就知道他沒有看錯人,言夏夜的確是可塑之才。

但他似乎忘記問一句,這一切是否真是她想要的,又或者只是想做他最出色的學生,百般為難自己,只是不願讓他失望。

凝神思索間,他的手指掠過一個又一個的書脊,末了在一本與眾不同的畫冊上停住。

言夏夜搬到秦家之前不久,尹白焰已經正式回國,夜焰工作室宣佈無期限暫停。

這個打擊對她來說,一定非比尋常,因為自那以後,她好像很少再畫什麼設計圖紙。

難得有些好奇畫冊中的內容,厲雲棠抬手將其抽出。

與此同時,言夏夜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還沒想好要怎麼和男人開口求歡,就已經搶先看到這險些令她心跳驟停的驚悚一幕。

「等等!」

三步並作兩步的撲到厲雲棠面前,言夏夜踮着腳尖去搶他手裏的畫冊,表情生動的窘迫道:「還給我!」

男人在聽到她嗓音的瞬間抬眸望去,仗着武力值的差距,輕而易舉的躲過她的飛撲,將畫冊舉得高高的,饒有興味的瞧着她跳來跳去。

「還,還給我!」

指尖好幾次碰觸到畫冊卻無功而返,言夏夜努力了半天還是無功而返。

百般無奈之下,她氣喘吁吁的拉住男人的手臂,很賴皮的整個人都吊了上去,試圖用體重逼迫他就範:「不給你看,快還給我。」

「還給你可以。」

厲雲棠玩味的挑了挑眉,從她這麼激烈的反應來看,裏面可想而知不會是什麼珠寶方面的設計圖。

而且這畫冊的封皮看上去有些年頭,不像是最近的東西,應該是這些年來一直被她好好珍藏。

言夏夜雙眸泛出水色,急的恨不得咬他一口,「那就還給我呀!」

男人老神在在的擺弄了一下手裏的畫冊,慢條斯理地道:「不過你要告訴我,這裏面是什麼?」

「就是一些風景畫,別的什麼都沒有!」當機立斷的給出回答,言夏夜眼巴巴的學着雲朵賣萌,期望能讓厲雲棠回心轉意:「好了吧,快還給我。」

男人幽深的眸子鎖緊她,像是輕而易舉洞悉了她的謊話。

言夏夜心裏有些慌,固執的舉着手臂,眼神閃躲的不敢和男人對視。

她的反應實在太不尋常,更加勾起了厲雲棠的好奇。

夜色中,他的瞳色極深,乍一看上去宛如深淵,讓人情不自禁生出幾分心驚肉跳的危機感。

菲薄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凝視她的時間稍長,久居高位者冷峻的氣勢展露無遺。

言夏夜心跳逐漸加快,有種小動物被天敵盯上的恐慌,卻還是倔強的咬緊了下唇,鼓起勇氣和他對視。

就在這針鋒相對的氛圍中,他淡淡開口:「我知道厲北城是你的過去,我不介意你的過去,夏夜。」

既然這本畫冊來自於經年之前,那麼厲北城一定是這畫冊唯一的主題。

無論言夏夜相不相信,往事不可追,他要的是她的現在和未來。

說完,男人紳士優雅的收回手,將畫冊原原本本的放在了她的面前。

言夏夜暈紅的面色隨着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而陡然發白。

她默不作聲的奪回畫冊,卻沒防備這畫冊年久失修,經不起兩個人這樣折騰。

剎那間,幾張得到自有的畫紙如同雪片般飛了出來。

言夏夜愕然的睜大眼睛,一隻手抱着她的寶貝畫冊,另一隻手急急忙忙的俯身去撿。

其中一張素描輕飄飄的掉在厲雲棠身邊,畫紙由於時間的侵蝕略略泛黃。

從大致的輪廓來看,是一副莫名有些眼熟的人像素描。

俯身撿起那張畫紙,厲雲棠頗感意外的蹙起眉頭

他並非有意窺探言夏夜的私隱,只是畫上的青年的確和厲北城有幾分相似,氣質卻是天差地別的不同,「這人是……」

這會兒,言夏夜已經用最快速度撿起了天女散花的畫紙。

聽到厲雲棠狐疑的音色,她紅著臉一把將那張從厲雲棠手中抽回,一併夾進不聽話的畫冊里。

「沒錯,就是厲北城!」硬著頭皮張冠李戴,言夏夜憤憤不平的抱着畫冊退開一步,看上去生怕厲雲棠過分深究。

幸虧厲雲棠和厲北城是叔侄關係,否則她還真不知道怎麼糊弄過去。

實際上,連她自己都不記得,當初為什麼會在見到六年前的厲雲棠時,鬼迷心竅的畫下了這幅畫,還偏偏不小心被正主看到。

「這樣啊……」諱莫如深的眯了眯眼眸,厲雲棠像是強迫自己相信了言夏夜的謊話,嗓音低沉的轉移了話題:「累了么,夏夜?」

言夏夜懷疑男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惴惴不安的小聲說:「還好。」

雖然她和厲北城一直維持着有名無實的婚姻,但是六年前,她還不曾像今天這般清醒絕望。

身為厲北城的妻子,她是不該去看其他男人,還把那驚鴻一瞥記在腦海,付諸筆尖的。

「那麼。我還可以期待其他的餘興節目么?」伸手把她和她的畫冊一起攬進懷裏,厲雲棠眸色暗沉的吻了吻她的髮絲,突如其來的問道:「現在的我和六年前的我,你更喜歡哪一個?」

「現在……」言夏夜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直到聽見自己溫軟的聲音,才醒悟男人誘騙着她說了些什麼,惱羞成怒的磨了磨牙:「厲雲棠!」

「為什麼?」男人莞爾,眼中的暗色如潮水般褪去,又恢復成了言夏夜平日熟悉的那個厲雲棠,「我比你大了七歲,六年前的我和現在的你,不是剛好相配?」

見她過往的小心思徹底顯露在男人眼前,言夏夜放棄掙扎的垂下小腦袋,有氣無力的交代:「那個時候的你,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吧。」

厲雲棠伏在她耳邊輕笑,熱氣撲在她敏感的耳尖上,癢的她綳不住小臉左右躲避。

「我記得很清楚,六年前回到江海是因為父親過世,前後只留了不足三天,你真的要因為這個怪我?」

「我沒有怪你……」言夏夜慌慌張張的想要解釋,轉身認真的注視着厲雲棠的俊臉,輕輕抿了下唇:「我很清楚過去的自己有多麼天真愚蠢,別說你不會喜歡,連我自己都不喜歡自己。」

如果能有其他選擇,沒人喜歡做提線木偶。

當時她被名為恩情的枷鎖捆綁束縛,從一開始就把厲北城當成拯救言家的恩人,舉手投足都迎合他的心思,曲意奉承的想要做到最好,最終的結果卻是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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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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