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過河拆橋,不過如此

第509章 過河拆橋,不過如此

「你不用擔心,只要聽媽咪的話去做就好。」

言水柔不動聲色的舒了口氣,幸而雅兒的年紀還小,能輕而易舉的被她糊弄過去:「媽咪不會害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咱們一家三口團聚,把壞女人從家裏趕出去,讓你繼續做你的小公主,否則言夏夜和你爹地真的重新在一起,她當然會生下其他孩子,到了那時候,你以為你的爹地還能像今天這樣寵愛你?」

最後一種假設對於傲嬌慣了的雅兒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試想一下未來不得不和壞女人生下的弟弟妹妹和平共處,爹地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爹地,她又怎麼能保得住今天的地位和身價?

不得不承認言水柔說的有道理,雅兒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小嘴巴,艱難的點了下頭:「好,那就聽媽咪的。」

「這才對,你要記住,這世界上只有媽咪不會害你,你爹地過去也是很愛你的,可惜他現在心裏都是那個壞女人,已經沒有你這個女兒的位置了。」

……

與此同時,厲家老宅內經過半個小時的混亂,眾人各自安穩下來,有條不紊的在厲彥澤的指派下各司其職,分別負責墓地靈堂之類的事宜,以及打電話通知親朋好友,今晚出席老夫人的弔唁會。

沈愛莉當仁不讓的哭過一場,在眾人的目睹下暈倒在老夫人床邊,被醫生帶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圍觀的傭人們個個神情哀傷,自動自發的開始處理力所能及的事。

很快,老宅上下都擺上了白色菊花,人們來來去去都自覺放輕了腳步,落地窗帘次第落下,午後暖暖的陽光被大家拒之門外,光影輾轉間一片沉寂,無聲彰顯著所有人的哀悼。

言夏夜一個人在老夫人的房間外站了許久,挪動着酸麻的腿走到門口,靜靜地注視着房間內男人頎長默然的背影。

由於角度關係,她看不到床上的老夫人是什麼樣的狀態,但是從厲雲棠長久的沉默來看,大概臨死前的表情未必會如何安寧。

猶豫着該不該踏足這個被死神光臨過的房間,言夏夜不自覺發出了一聲哽咽,令床前佇立的男人稍稍動了一下,像是要回頭看看她怎麼樣了。

下一瞬,那些猶豫全都因為這份關切而拋之腦後,她步履踉蹌的跑到男人身後,十分心疼的主動抱住了他。

雙手環在男人勁瘦的腰上,她淚痕未乾的小臉貼著男人質感柔順的西裝,啞著嗓子努力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厲雲棠垂眸握住她纖細冰涼的小手,往日磁性的嗓音難得乾澀了幾分:「醫生說她死於腦循環障礙而引發的窒息,你已經即時叫了醫生,做了你能做的一切,為什麼還要和我說對不起?」

言夏夜用力搖了搖頭,淚水沾濕了他的衣服,還是低低重複著那句話:「對不起。」

她知道厲雲棠和老夫人之間尚有心結沒能打開,以往她一直以為還有時間,卻沒料到一切結束的這樣快。

背對她的男人很久沒再開口,俊美無儔的臉上神情仍是淡淡的,唯獨那雙眼睛過於深邃,彷彿一眼望不到頭的古井,漆黑的透不出一點光亮。

言夏夜沒辦法更多的安慰他,只能斷斷續續和他講起老夫人死前的經過:「她一直在看厲爺爺和她過去的照片,專註的完全聽不到我說什麼,似乎也沒注意到我的到來。」

「我不忍心打擾她獨處,於是和小雲朵一起去兒童房玩遊戲打發時間,等到新來的阿姨叫我過來的時候,她沒在看那本相冊了,可是神情變得特別奇怪。」

回憶起老夫人臨死前面目猙獰的形象,言夏夜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輕聲繼續道:「我不知道老夫人是怎麼了,醫生又沒辦法在下一秒立刻趕到,我試着阻止她傷害自己,可最終還是沒有作用,我趕緊給你打了電話,之後醫生趕到,我去了外面等,沒一會兒傳出老夫人……的消息。」

刻意省去了『過世』二字,言夏夜言簡意賅的描述出當時的景象,特意強調道:「除了醫生以外,大家都沒見到老夫人最後一面,就算你能早一點回來,也是沒有意義的。」

體會到言夏夜安慰他的小心翼翼,厲雲棠握着她手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

最後看了眼老夫人僵硬的身體,他轉身推着她離開房間,不准她當面和老夫人做最後的告別。

回手關上房門,厲雲棠低眸注視着身前惴惴不安的小女人,習慣性的試圖牽牽唇角,卻終究還是沒能偽裝出一星半點的笑意,語氣沉重的無比壓抑:「夏夜,我母親去世了。」

言夏夜心裏狠狠一疼,所有表示關懷的話語在此刻都毫無意義,「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你。」

厲雲棠微微頷首,表示領會了她的心意。

緊接着,他側眸往一旁看去,淡淡道:「大哥。」

「人總有一死,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厲彥澤不慌不忙的走到他們身邊,視線着重在二人曖昧的距離上頓了頓,裝作沒看到似得繼續道:「你還不知道吧,媽死前立了即刻生效的遺囑,律師正帶着原本過來,裏面寫的是什麼內容誰都不清楚,一會兒有專人過來處理媽的後事,你和小雲朵都一起過來見見律師。」

「怎麼可能誰都不清楚?」

言夏夜受不了再忍下去,心中的哀傷化為怒火,轉頭瞪着氣度儒雅的中年男人,毫不猶豫地道:「我剛剛親耳聽到你妻子提起了老夫人的遺囑公證,還說什麼我是氣不過才預謀害死老夫人,假如她不清楚遺囑的內容,她怎麼會認為我氣不過呢?」

厲彥澤平靜如水的眸光閃了閃,大概沒料到沈愛莉再次做了這種自曝其短的蠢事,臉色眼看着黑了些許。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親耳聽到的那個人又不是厲雲棠,自然是做不得數的,「言小姐,我知道你和母親感情很深,醫生給的死亡結果證明了你和母親的死毫無關係,但你要理解愛莉悲傷的心情,情急之下說錯話也是難免,要是你真的氣不過,等愛莉清醒過來,我可以叫她給你賠不是。」

言夏夜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咬牙恨恨道:「誰要她賠什麼不是……」

「好,既然大哥這麼決定,相信大嫂會給夏夜一個滿意的交代。」

打斷言夏夜未盡的話語,厲雲棠似笑非笑的朝着厲彥澤看去,態度遠比對方想像中要優雅從容:「我對律師帶來的遺囑沒有興趣,雲朵還小不方便參加這樣的場合,我們留在這送媽最後一程,其他的瑣事,大哥你看着辦就是。」

完全沒料到厲雲棠會如此灑脫,厲彥澤定定凝視着男人波瀾不興的俊美側顏,心底最陰暗的角落突然滋生出無數咬牙切齒的恨意。

哪怕人到中年,他依舊不願承認,厲雲棠的確比他優秀的事實。

因為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一旦承認了這一點,豈不是證明他的生母比不上如今小三上位的老夫人?簡直是可笑至極!

「雲棠,我知道母親去世肯定令你很傷心,但律師公證的時刻還是需要你親自到場,免得日後鬧出什麼糾紛,影響你我的兄弟感情。」

真是見鬼的兄弟感情,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虛偽的話么?

言夏夜噁心的不行,眸光擔憂的望着諱莫如深的厲雲棠,看不透他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

平日厲彥澤裝腔作勢也就算了,想不到連老夫人剛剛去世的時機都不放過,足以證明他一直以來都是把厲雲棠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來看待,迫不及待想要拔除這個一手擴大了厲氏集團,又一手掌握了厲氏集團的此生勁敵。

所謂過河拆橋,不過如此而已。

「你放心,你想像中的糾紛不會出現。」輕輕拍了拍替他難過的言夏夜,厲雲棠這次終於笑了出來,意味深長的道:「大哥,厲氏對你來說是全部,對我來說卻未必。」

「好吧,宣讀遺囑的時候你拒絕到場,等同於你自願放棄遺囑所記載的所有權利。」厲彥澤心中重重一跳,強撐著大哥的威嚴冷笑道:「不過你放心,大哥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雖然你不能繼承權利,但小雲朵會替你繼承,只要遺囑上留給你的,我一分都不會多拿。」

厲雲棠無所謂的瞧着他,彷彿面對的不是數百億的家產,而只是一件他玩膩了的玩具:「隨便你。」

這的確是厲彥澤求而不得的結果,可這結果來的太過輕易。

他心事重重的扭頭就走,一路上心跳越來越快,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

走廊上,言夏夜怒氣沖沖的瞪着厲彥澤漸行漸遠的背影,不解的回眸看向厲雲棠,嗓音溫軟的問:「為什麼不過去看看?老夫人可能把她平時喜歡把玩的小物件留給了你。」

「她最喜歡的就是我父親,除此之外,她早已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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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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