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言水柔的嫌疑

第414章 言水柔的嫌疑

「是么……」

厲北城眸中掠過釋然,捉住言夏夜裙擺的手指無法自控的鬆開。

蛇毒順着血液流淌過四肢百骸,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視野中言夏夜扭曲成了很奇怪的形狀,他低嘆口氣移開目光,望着天花板的雙眸瞳孔渙散,很遺憾不能更多的欣賞她垂淚的小臉。

他的呼吸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秒斷絕,今生今世,他和她的關係大概就止步於此。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所作所為的確自始至終都在為自己考慮,而言夏夜對此一清二楚,再加上他們二人所擁有的過去那樣不堪,難怪她一直避他如蛇蠍。

「厲北城,你要保持清醒。」言夏夜抬起手抹了把臉頰上的濕冷的水珠,極力回憶著過往看過有關冒險方面的書籍,語氣堅決地道:「醫院那邊說了,那條蛇的毒性很一般,他們帶上血清馬上趕過來,你不會有事的。」

她並非捨不得厲北城去死,自從她入獄之後,無數個日日夜夜輾轉反側的仇恨,註定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和他有那麼噁心的感情牽扯。

但她不能允許他為她而死,這樣一來,她豈不是這一生都難以徹底忘記他了嗎?

聽着言夏夜壓抑著驚慌的平靜嗓音,厲北城即將合攏的眼睛眯成一線,微不可見的翹了翹唇角。

他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心裏默默想着,言夏夜還是這麼不擅長說謊,以她的性格,就算在監獄里有了天翻地覆的成長,卻依舊沒能變成心狠手辣的女人,這樣下去,她怎麼可能玩的過厲雲棠呢?

……

與此同時,三層的樓梯口處,言水柔抬手壓着臉上的面具,腳下的高跟鞋無聲無息的踩過最後幾個階梯,幸災樂禍的跑來最好的席位親自觀看她親手佈下的殺局。

這件事能完成的這麼漂亮,還要多虧幾天前一個名叫白菡萏的女人通過郵件和她取得聯絡,彼此幾經試探后一拍即合,當即確定了共同的敵人——罪該萬死的言夏夜,以及一直護著言夏夜的厲雲棠。

由此開始,一場精密的謀殺蓄勢待發,由白家負責提供場所,毒蛇和假面舞會則都是言水柔想出來的好主意,分工合作的結果相當完美。

為了確保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白家甚至僅僅給厲雲棠一個人發了請柬,邀請他務必到場賞光,至於他會不會選擇言夏夜作為女伴,則全部交給上天安排,賭的是殺人者和被殺者各自的命運和運氣。

反正最重要的目標只有厲雲棠一個人,只要他死的乾脆,厲氏集團自然順理成章的落入厲北城的手中,到那時單憑一個無依無靠的言夏夜,讓她消失在這世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然而,命運和幸運都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也許是因為假面舞會上那個接吻的遊戲規則,厲雲棠真的邀請了言夏夜前來,兩個人在停車場外分道揚鑣的姿態全都被暗中觀察的言水柔看在眼裏,之後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好言夏夜所持綢帶的顏色,還有特意為她精心準備的房間,這一場暗藏殺機的遊戲正式拉開帷幕……

腦海中愉快的重演了一遍她的盤算,言水柔面具下的臉蛋快要因為狂喜而發僵,站在十幾米外朝着言夏夜的房間望去。

因為離得太遠,她聽不清言夏夜在說些什麼。

雖然言夏夜彷彿毫髮無傷,不過對方那渾身上下濕淋淋的慘樣還是在相當程度上愉悅了言水柔,而且倒在地上的男人身形修長,看言夏夜哭成那個樣子,肯定是厲雲棠無疑。

殷紅的唇角勾起一抹真心地笑意,言水柔不動聲色的靠近一些,打算聽聽言夏夜到底在說些什麼。

畢竟那個女人有多麼肝腸寸斷,她就有多麼心花怒放。

隨着她一寸寸的靠近,『厲北城』這三個字突兀的傳入她的耳中。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言水柔幾乎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衝上前去,低頭看向男人青白英俊的面孔。

怎麼會,到底是哪裏搞錯了,為什麼躺在這裏氣息奄奄的人不是厲雲棠,而是她的厲北城?

抬手摘下臉上礙事的面具,她毫不客氣的推開言夏夜,撲到男人體溫極低的胸膛上失聲痛哭,眼中還帶着茫然和無助,嗓音顫抖的尖叫:「北城,北城你怎麼了!」

完全沒料到言水柔會突然衝出來,言夏夜體力不支,被她推得倒向一旁。

摔倒在羊毛地毯上的同時,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言水柔空無一物的手腕上。

就在幾分鐘前,她拼盡全力大聲呼救,這一層樓的房間都安安靜靜,無人應答。

這樣想來,言水柔忽然出現在這實在太突兀,太古怪了。

要知道江海各大豪門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任何一個大場面的聚會都是拉攏盟友的最好機會。

除了言夏夜這種佛系的小人物以及厲雲棠那種不需要奉承迎合任何人的大人物以外,每個人都盡情享受着舞會,怎麼可能提前退場,跑來三樓躲什麼清凈。

更何況為了保證每一位來客最後都能牽手一個舞伴,在得到象徵牽手的綢帶之前,女客是不允許提前退場的。

可饒是如此,言水柔仍是兩手空空的出現在這裏,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囁嚅著發麻的唇瓣,言夏夜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越想越覺得驚恐莫名,啞著嗓子厲聲道:「言水柔,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你早就有想殺我的心,又知道我手裏有能讓你萬劫不復的證據……」

言水柔此刻心亂如麻,她完全聽不到言夏夜在說些什麼,只是徒勞的呼喚著男人的名字,期望他會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女兒睜開眼睛,親口告訴她,他絕不會死。

而躺在地上的男人早已失去了意識,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言水柔的到來,俊逸的唇角噙著抹不易察覺的淡笑,和平日清醒時那個不講道理又霸道自私的男人大相徑庭。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那麼厲北城是怎麼想的,臨死之前他見到了言夏夜,因此而覺得滿足嗎?

不可以,明明她才是他即將迎娶的妻子,他女兒唯一的母親,他為了救言夏夜犧牲自己,又把她置於何地?

「你……」

言夏夜瞳孔緊縮,緊緊盯着無聲慟哭的言水柔,心中升起的寒意令她全身發冷,快速思考着要不要把言水柔從厲北城身邊趕走。

愛和恨都是最極致的情感,最容易讓人在一時衝動之下犯下罪行。

雖然言水柔顯而易見的愛着厲北城,可是眼下厲北城為了保護她才出了意外,難保言水柔不會因愛生恨,做出什麼可怕古怪的事來。

正當此時,之前給言夏夜提供過幫助的那名侍者去而復返,身後還跟着個一臉驚訝手拿藥箱的年輕男人,低頭對言水柔說道:「小姐,我帶了白家的醫生過來,請您讓一讓。」

「好,快點救救北城,他不能死,我和雅兒都需要他!」言水柔剛剛還情緒崩潰的聽不到言夏夜的指控,這會兒一旦事關厲北城,她手腳並用的支撐著驚嚇過度而虛弱無力的身體,連滾帶爬的從厲北城身邊移開,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靜若死的男人,屏主呼吸用視線捕捉著男人胸口處微弱的起伏。

急忙趕來的醫生先是檢查了厲北城手上的傷處,拿了一把小刀割開傷口放血,又打了兩針消炎藥,埋頭在藥箱裏翻翻找找,想盡一切辦法延續這位貴客危在旦夕的生命。

總算等來了個專業點的醫生,言夏夜緊繃的心弦稍稍鬆了松,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肺部驟然湧入的大量空氣甚至讓她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回頭去看那位守在一旁的侍者,大概是他即時跑去通報了舞會的主人,又聊勝於無的把舞會上提前預備的醫生請來,再次給失去意識的厲北城做了應急處理,能做的事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只能等待救護車及時趕來。

「謝謝你。」言夏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這場精心佈置的謀殺真的是言水柔一手導演,她不相信這幢別墅的主人會一無所知,不動聲色的打聽着:「你把這裏的情況說給白老先生聽了嗎?他是怎麼說的?」

「老先生非常驚訝,生怕別墅里還有其他的蛇混進來,吩咐傭人在整個別墅的範圍內撒驅蟲粉,為了避免嚇到舞會上的客人,老先生只說要提前結束舞會,大概不會和客人們明說這裏發生的事。」

「驅蟲粉?」心神不寧的看了眼依舊昏迷著的厲北城,言夏夜發誓要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你的意思是說,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

侍者為難的撓了撓頭,思索著說:「這個我不大清楚,我來這工作只有不到半年,但是這裏和山上很近,偶爾的確會有些野生動物跑進別墅,不過大多數都是無害的,否則就算給再多工資,我們也不敢在這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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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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