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397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姣好的面孔流露一抹失望,秦伊人穩住自己的情緒,淡淡問:「楚昔年,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卻要護着她嗎?」

她的態度讓楚昔年心煩意亂,蹙眉低聲道:「不要再說了,我送蔓蔓回去,你什麼時候冷靜下來,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男人息事寧人的態度令季蔓蔓怫然不悅,她不敢相信楚昔年是真的在心裏放下了她,杏眸怨毒的流轉着波光。

她若有所思的打量過互相對視的男女,紅腫著臉頰主動婉拒道:「昔年,我真的沒關係,還是秦小姐比較重要,你留下來陪着她,我先走一步,改天再登門道歉吧。」

說着,她依依不捨的鬆開挽著楚昔年的手,那種言不由衷的脆弱和委屈一目了然。

別說楚昔年和她有過一段眾人皆知的舊情,就算是個陌生男人,大概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季蔓蔓,你還要裝腔作勢到什麼時候?」秦伊人向來不懂這些心機手段,只覺得連楚昔年都在處處維護季蔓蔓,令她不得不竭力咽下淚水,才能避免在情敵面前丟臉的哭出聲來。

相比之下,季蔓蔓始終用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盯着她,彷彿她的堅持非但沒有意義,反而蠢得讓人發笑。

楚昔年不擅長應對類似的場面,只想着先送蔓蔓回去,「伊人,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季蔓蔓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火上澆油的機會,低垂着眼眸哀傷道:「昔年,不怪秦小姐,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去……」

就在這時,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秦家大少爺秦天澤去而復返,身後帶着秦家若干保鏢,每一個都眼色不善的盯着依偎在楚昔年身邊的季蔓蔓,守住門口擺明了不準任何人隨便進出。

「大哥,您這是?」楚昔年抬眼望過去,見了這全副武裝的架勢,眉間的褶皺更深。

他知道秦家的長輩肯定看不得這場鬧劇,可僵持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息事寧人?

秦天澤一張俊臉冷的快要結冰,周身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他斬釘截鐵的無視了楚昔年的求情,打量著可憐無助的季蔓蔓,面無表情的說:「這裏是秦家,我不管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和你又有着什麼關係,她想上門欺負我妹妹,先得問問我這個做哥哥的答不答應。」

楚昔年一陣無語,他知道這個大哥有多麼護短,但眼下唯一受了傷的只有蔓蔓一個人,虧他還能說出是蔓蔓欺負了秦伊人。

秦伊人不想楚昔年難做,更不想因此破壞秦楚兩家的合作關係,回身沖着哥哥擠出一抹苦笑:「哥,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會處理的。」

「什麼你們我們。」秦天澤不聽她的,目光灼灼的逼視着季蔓蔓,直到後者心懷鬼胎的低下頭去,「我是你哥哥,還能眼看着自己妹妹被外人欺負了不成?」

「大哥,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面對秦伊人以外的對象,楚昔年漸漸失去了耐心,言簡意賅的做出決定:「無論誰對誰錯,我現在要帶蔓蔓走,請你們讓開。」

秦天澤冷笑一聲,目光深沉的轉移到男人身上,像是第一次發現這個未來妹夫十分陌生,「假如我偏不讓,你打算怎麼辦?」

楚昔年猶豫不決的沉吟一瞬,季蔓蔓抓緊機會刷存在感,拉着他的衣角怯怯地安慰:「昔年,別為了我和秦先生吵架,今天會鬧到這個地步都是我的錯,秦家想怎麼懲罰,我都接受。」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秦天澤看不慣楚昔年沉默不語的態度,眼睛一眯發了狠,不由分說的命令道:「聽說季小姐剛回江海沒多久,不如趁早打道回府怎麼樣?你的父母都還在國外躲債吧,你一個人回國想必很不習慣,回去對誰都好。」

季蔓蔓倒吸口氣,眉眼間染上一抹寂寥,「……抱歉,我不能答應您的條件。」

秦天澤當場冷笑出聲:「我沒記錯的話,一分鐘前你還說什麼處罰都願意接受,一分鐘后說不行的也是你——楚昔年,你知道她是這麼個出爾反爾的女人么?」

「不,他不知道,求您別怪昔年。」季蔓蔓咬着唇,強迫自己開了口,神色頹唐地道:「秦先生大概還記得我家裏破產的事,那個時候我父母雖然選擇帶着我去國外躲債,時間一長,還是經受不住良心的譴責,在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一起自殺身亡,國內的債主們都知道這種情況,所以我這個獨生女才敢名正言順的回國,因為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我都是孑然一身,再沒有可以依賴的人了。」

此言一出,剛剛還威逼季蔓蔓的秦天澤立刻落了下風。

連秦伊人都沒想到季蔓蔓還留着這樣一招後手,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而楚昔年則震驚的睜大了眼眸,顯然是第一次聽說季家的變故,望着女人的視線里不自覺夾雜了幾分心疼,嗓音低沉的責怪她:「蔓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沒有和我說起過……」

「我……」

季蔓蔓紅唇微啟,說了一個字后特意往秦伊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低着頭憔悴不堪的彎彎唇角:「如果你沒有和秦小姐訂婚,我當然會立刻告訴你,準確來說,我之所以在大學畢業后拒絕了好多家知名公司的邀請函,選擇完全陌生的演員藝人作為職業,僅僅是為了能更加接近你罷了。」

秦天澤眼裏容不得沙子,當即發出一聲短促的冷哼,還沒來得及從道德層面譴責季蔓蔓的所作所為,就不得不聽她繼續說了下去。

「但我真的沒想過要做出類似小三兒那種卑鄙無恥的事,我很高興你和秦小姐的婚事,也衷心祝願你們開心幸福,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自揭傷疤,把那些見不得人的過去說給你聽,卑微的好像在博取同情一樣呢?」

輕輕哽咽了一下,季蔓蔓眼中的淚落了下來,漆黑的眸子寫滿絕望。

她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用聞者傷心的凄涼語氣,說着令人動容的愛語:「昔年,我承認我這些年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真的失去你,也幻想過假如你愛上除我之外的女人,我會不會變得瘋狂,甚至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但實際上,我根本什麼都不會去做,不是我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而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想再一次讓你傷心。」

「蔓蔓,你……」楚昔年定定凝視着季蔓蔓梨花帶淚的臉,表情複雜的把紙巾遞到她手上。

雖然他沒說什麼令人不安的話,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動搖。

感覺臉頰上傳來一絲濕漉漉的癢意,秦伊人抬手去摸,指尖染上一抹冰涼。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也已經淚流滿面。

只可惜她學不會像季蔓蔓那樣哭訴衷腸,所以連流淚都沒人發覺,更別提有人為之動容了。

自嘲的別開眼眸,她不願再旁觀那對多年後重聚的愛侶,啞著嗓子對秦天澤說:「哥哥,讓他們走,我不想看到他們。」

秦天澤恨得不行,更心疼自家妹妹故作堅強,頗為不甘的問:「真的?」

安靜的點了下頭,秦伊人沒有回答,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準的。

在此之前,不管楚昔年再怎麼向她保證他和季蔓蔓之間的清白關係,都無法抹去她心中那種即將失去他的預感。

說到底,季蔓蔓所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楚昔年的態度和反應。

自從楚昔年闖進房間以來,或許他自己都沒留意,他一直陪在季蔓蔓身邊,一步都不曾離開。

她就站在這裏,卻彷彿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局外人,永遠介入不了楚昔年和季蔓蔓的過去、現在……還有未來。

「伊人!」好似剛剛注意到秦伊人的存在,楚昔年臉上極快的掠過一抹愧色,「離開之前,我有件事要向你解釋,你好像認為我會來這裏是蔓蔓謀划的,實際上並不是,是言夏夜讓我來見你,倘若你不相信我,可以打電話找言夏夜對質。」

「楚昔年,我秦家真是看錯你了,到了現在你還站在那個女人那邊,替她說話?」秦天澤再好的脾氣也按捺不住,擼起袖子想要給楚昔年一點男人間的教訓,免得他不長記性,和亂七八糟的女人勾三搭四,害的他妹妹傷心。

秦伊人即時發現哥哥的意圖,眼疾手快的拽住秦天澤的衣服,話卻是對着楚昔年說的:「我相不相信你,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她不過是季蔓蔓的替代品,如今正主兒都回來了,她這個替代品名不副實,自然也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

從來沒有哪一刻,令她像現在這樣,感謝她曾經有過另一種身份和人生。

很好,就這樣算了吧。

強求換不來幸福,她失去了楚昔年,輸給了季蔓蔓,起碼還保有她所剩無幾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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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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