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她的利用價值

另一邊，『凱旋』號游輪上。

秦景一一腦門晦氣的琢磨半天，最後還是不得不點頭答應了言夏夜的條件，惡聲惡氣的低咒道：「該死，我非要白菡萏顏面掃地不可，先把你的計劃說給我聽聽。」

言夏夜心中一喜，勉強維持着淡定自若的表情，湊過去俯身在秦景一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

隨着她講解的越發明了，秦景一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顯然沒料到還有這麼一招。

「……等等，我怎麼覺得你這主意百分百是在損我？」

「怎麼會。」奉上一個毫無誠意的笑容，言夏夜滿心期待着事情就此解決：「那就先這樣，如果我的辦法真的順利實施，你要如約讓EZ登報道歉，就這麼說定了。」

搞定了秦景一，她還惦記着小雲朵那邊的生日聚會，躍躍欲試的往門外走：「我還要別的事，先不陪你……」

「慢著。」秦景一眼眸陰鬱地凝視着她的背影，忽然伸長手臂扯住了她的衣服，硬生生的把她拽到身前，聲音很冷地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件事想問秦焱，不過他八成不會和我說實話，那麼問問你也是一樣的。」

言夏夜背對他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說。」

「以秦焱那種性格，他連林瑤都看不上，突然說什麼都要和你訂婚，連我家老頭子的反對都不在乎，這不是怎麼想都很奇怪么？」

手指齷齪的輕捻着她裙擺上柔順的布料，秦景一剛剛解決了心腹大患，色心再度佔了上風，眼神沉迷的欣賞著言夏夜清美的側顏，漫不經心的問：「我直說好了，秦焱特意選了你，是不是想進供給我家老頭子的？」

他說的坦然，而言夏夜愣了足足三分鐘，直到后腰處隔着衣服摸上來一隻熱乎乎的大手，才明白過來秦景一話里下流無恥的含義。

迅速回身退開一步，她秀氣的眉頭緊擰，想不通秦老先生那樣的城府，怎麼會生出秦景一這麼不著調的兒子，咬着牙道：「你懷疑我和秦焱也就罷了，連秦老先生的人品都信不過？」

「畢竟我媽也死了好多年，老頭子身邊偶爾有幾個情人，年紀和你也差不多，只是都不長久。」態度冷淡的聳了聳肩，秦景一拿着酒瓶向後靠在沙發里，視線毫無顧忌的掃描著言夏夜凹凸有致的曲線，「搞不好老頭子喜歡你這個調調，要不然他怎麼會特意把你的照片放在他的書房？」

更不用說還那麼特別的擺在書桌上，哪怕他是老頭子的親生兒子，書房都是平日裏不能隨便出入的地方。

「你說什麼……」

言夏夜怔住，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放大，猛地記起秦老先生似乎的確曾經在醫院病房裏拿走了她少女時期拍攝的一張全家福。

那個時候她滿心都是對言建國的失望和憤怒，顧不上思索秦老先生的行為代表着什麼，可現在想來，好像真的有點奇怪。

如果秦老先生是為了秦焱着想，想要儘可能的調查關於她的過去，拿走一張相片還算說得過去。

但是看秦景一的態度，好像不僅僅是如此而已。

「你不知道？」看出她的震驚不似作假，這下子，連秦景一都有些吃驚：「不會吧，老頭子想要年輕女人我倒是能理解，可他怎麼說都到了這把年紀，再像小男生一樣玩暗戀之類的就太噁心了點。」

順着秦景一的意思想像一下，那位老成持重的秦老先生每天都看着她的照片工作生活，令言夏夜當即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和膽寒。

「你也看到秦老先生當眾給我難堪，怎麼可能是……」實在說不出口喜歡或者暗戀之類的辭彙，言夏夜只覺得身上寒毛直豎，表情微妙的追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會是把其他女人的照片和我的看錯了吧？」

「怎麼可能，你以為我和老頭子一樣老眼昏花？」

「那秦老先生注意到你發現照片了沒有？他就沒和你解釋什麼？」

「雖說我們是父子，有些事也需要知情識趣，我怎麼可能一個勁兒的盯着看？」既然明白了言夏夜真的一無所知，秦景一也就不擔心秦焱靠着送女人的方式在秦老先生面前爭寵。

放下心來，他立刻懶得應付神色凝重的言夏夜，揮揮手表示趕人：「滾吧，小爺沒什麼要問的了。」

頭暈腦脹的離開房間，言夏夜一路上低頭想着心事，途中拉住路過的侍者問清楚小雲朵的所在，徑自從甲板上走了過去。

既然秦景一會特意問她這件事，大概他說的不是假話。

那麼這裏的含義簡直細思恐極，萬一秦老先生真的對她有什麼不清不楚的想法，再用上不大光明的手段，她可能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再想想秦焱所謂的，她身上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利用價值……

按耐住立刻打給秦焱質問的衝動，言夏夜在舞廳外停下腳步，拿出小鏡子再三檢查過自己的衣着表情，確定一切都完美無缺后，緩緩踏入了音樂悠揚的場地。

有了厲家作為宴會的主辦方，這場生日會名義上是孩子們的聚會，實際上也算得上是江海上流社會一個不大不小的社交場合。

在這種場合里，為了防止自家不懂事的孩子惹上什麼麻煩，家長理所當然會一起隨行。

言夏夜身不由己的在秦景一那耽擱了半天，來到舞廳時，已經沒有幾個孩子繼續在舞池裏翩翩起舞。

身為主角的小雲朵正被大堆表情獻媚的大人團團圍住，矜貴的小臉上掛着乖巧從容的笑，泰然自若的承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看得出來家教極其良好。

這份和厲雲棠一脈相承的氣度更加惹來各種讚揚，還有不少小心思很多的貴婦們專門領了自家的女兒來和小雲朵打招呼，開一些意味深長的玩笑，彼此間對視的眼神暗藏鋒芒。

其中一個貴婦因為沒有女兒錯失良機，酸溜溜的和另一位領着小女孩的夫人打招呼：「呀，這不是徐太太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有個這麼小的女兒。」

「你搞錯了，這是我的外甥女麗莎。」徐太太絲毫不覺得害羞，牽着身邊洋娃娃似得小女孩，掩唇假笑道：「難得收到小少爺的請柬，麗莎也想跟着一起來，我就帶她過來玩了。」

貴婦唇角一抽，乾脆直接諷刺回去：「還是你有福氣，自家的女兒長得一般般，外甥女長得倒真是個美人胚子，沒準兒小少爺會喜歡也說不定。」

「你個潑婦……」

就在二人之間火藥味漸濃的關鍵時刻，言夏夜擠進人群從此經過，淡淡道：「抱歉，讓一下可以嗎？」

「哎？你不是……」徐太太聞聲看去，下一秒愕然的張大了嘴巴：「厲少夫人？」

或許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清楚言夏夜和厲雲棠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關係，可是身為小雲朵同學的家長，她親眼見證過尹沫和言夏夜爭風吃醋，最後以言夏夜落荒而逃告終。

那個時候言夏夜的身份還沒有公開，大家都把她當成想要攀附權貴卻失敗了的可悲女人，卻萬萬沒想到言夏夜根本不需要嫁入豪門，她早就已經身在豪門了。

豪門之內一般都會有幾件齷齪事，大家也算是見怪不怪。

不過事件的主角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還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以及厚臉皮。

再次聽到熟悉又刺耳的稱呼，言夏夜興趣缺缺的抿了抿唇，又犯不着拉着陌生人一一解釋，只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對了，我說你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你參加過小少爺學校舉辦的舞會！」

另一個貴婦跟着想起來，再看言夏夜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譏笑：「徐太太，你是不是搞錯了，她現在不是什麼厲少夫人，就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話是這麼說，可也就是這個普通的女人，曾經理所當然的和那個俊美冷峻的厲雲棠一起參加過學校召開的家長會。

她不能承認她在妒忌，只好陰陽怪氣的發泄出來，刻意把聲音提的很高。

意識到四周不懷好意的視線逐漸增加，言夏夜厭煩的皺起眉頭，語氣很淡漠地道：「是，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想請你們普通的讓開，有什麼問題？」

距離她最近的徐太太冷不丁接觸到她沉寂的眼神，心下一跳之餘，悄悄退開半步。

另一位貴婦則是沉浸在成為眾人焦點的愉悅感中，根本沒在意言夏夜的表情。

一動不動的擋在她前面，她滿懷惡意的笑着：「讓路是沒問題，但是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和你這種身份的人出現在同一場合，那就會很有問題。」

像是附和着她的話語，四周響起竊竊私語的交談聲音。

「對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拿着請柬進來的。」

「嘖，又不是厲少夫人，還和我們在這擺譜？」

「可不是，尹沫小姐最討厭她了呢……正好，尹沫小姐不是一會兒要遠程祝小少爺生日快樂，讓她知道知道這女人也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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