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先動心的是輸家

第362章 先動心的是輸家

言夏夜啞然,幾乎要被厲北城的歪理邪說氣笑。

然而男人凝視她的表情十分認真,像是根本理解不到他說的話有多麼可笑,好整以暇的等著看言夏夜的反應。

深吸口氣,她默默告誡自己顧全大局,「厲北城,我和言水柔不是同一類人,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不可能再去和你玩什麼相愛相殺的戲碼,要說為什麼……」

稍稍停頓片刻,她澄澈的眸底閃過星屑般的光澤,索性拿厲北城當成白痴看待,認認真真的解釋給他聽:「我不愛你了,所以連看到你都覺得心煩,要不是因為秦景一,我寧願隨便餓死在哪裏,都不會過來陪你吃飯,就這麼簡單。」

說到這,她極力化解著心底的怒氣和恨意,又覺得過往的自己實在蠢得可笑,以至於她真的笑出聲來:「厲北城,大概是我五年前的所作所為給了你錯覺,原來在你眼裏,我有那麼長情嗎?」

她的家世身份統統無法和對面俊朗陰沉的男人相提並論,可是此刻在他面前,卻莫名有種高高在上的意味。

男女之間,無論是喜歡也好,或者征服欲也罷,都是先動心的那方輸了。

曾經言夏夜在這件事上輸的體無完膚,現在風水輪流轉,求而不得的人變成了過去對她可有可無的厲北城。

命運這種東西,還真是玄妙的讓人噁心。

厲北城抬起了眸,眼角眉梢的弧度都是冰冷的。

他一直清楚自從言夏夜出獄以來,和過去溫和軟弱的她簡直判若兩人,但是天差地別到這個程度,還是令他暗暗心驚,隱隱有種真的無法再挽回的悲涼和緊張。

他不認為是他給予的痛苦促使她破繭成蝶,只以為是小叔叔那冷峻無情的做派給了她太深的影響,緩了緩心口漫過的刺痛,低聲問:「言夏夜,你還記不記得結婚的時候,你和我說過什麼?」

「不記得。」言夏夜猜不透厲北城的打算,索性隨心所欲的回答:「你應該也不記得吧,那場婚禮對五年前的我堪稱意義重大,不過對你來說,大概只是個不得不參加的麻煩,畢竟婚禮結束之後,你不是馬上消失,趕着去安慰言水柔了嘛。」

說這話的時候,她笑得眉眼彎彎,彷彿真的已經毫不在乎。

厲北城放在桌子上的手悄悄握成拳頭,換作以往,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對這些事實避之不及。

他的所作所為他當然知道,只不過經由言夏夜口中說出,總是顯得那麼嘲諷,令他低沉的嗓音柔和幾分:「你說,會一直愛我,直到生命的盡頭。」

言夏夜正低頭抿著冰水,聽到這裏,險些當場嗆住。

她說不記得,並不是為了故意氣他,才強行說不記得的。

過去的很多事情,殘留在她腦海中的記憶都很模糊。

在被迫知曉了言水柔和厲北城的關係之後,那些過往無異於一個響亮的耳光,為了讓自己活得更輕鬆些,她佷刻意的想要遺忘,漸漸地,仇恨越加刻骨銘心,但很多細節真的記不起來了。

這會兒被厲北城狀似深情的提醒,讓她比吃了個蒼蠅還要難受,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個傻兮兮的自己。

「哈,是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言夏夜的語氣更加嘲諷:「真是抱歉啊,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一定覺得我非常可笑吧?那天晚上去哄言水柔的時候,有沒有把我這個樂子說出來,和她一起好好分享?」

「言夏夜!」

厲北城忍無可忍,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力道大得讓手臂上的傷口崩裂,紗布顯眼的透出血色,「我挨了一刀換你坐在這裏陪我,你連好好和我說一句話都不肯?」

他暴怒的低吼在音樂悠揚的餐廳里炸響,四周用餐的賓客紛紛放下刀叉,眼神探究的朝着這邊望了過來。

而厲北城在江海又有着足夠的名氣,當即有不少人認出了他。

這樣一來,言夏夜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其中某個陪伴在禿頂老頭身邊的妙齡女郎偷偷拿出手機,動作隱晦的拍了個照片,指尖一滑的發送出去。

頂着四面八方投射來的目光,言夏夜皺眉看着厲北城,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吃錯什麼葯,又或者其實他早已經喝醉,只是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就她和厲北城的過去而言,她再怎麼對待他都不能算是過分,現在不過冷言冷語幾句,他至於給出這麼大的反應?

一片微妙的沉默中,餐廳的負責人急急忙忙的走過來,雙手持着一瓶頗為貴重的紅酒,輕輕放在桌面上,很機靈的提高了嗓音:「厲少,是不是我們這裏的服務讓您不滿意了?請您消消氣,這瓶紅酒算是小小敬意。」

言夏夜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抬手一指面色陰冷的厲北城,「麻煩了,紅酒記在他賬上。」

「不不不,還請厲少夫人笑納。」負責人眼光毒辣,頃刻間判斷出言夏夜是比較好說話的那位,一張笑臉連忙沖着言夏夜看去,習以為常的恭維道:「早聽說厲少夫人是個難得的美女,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言夏夜隨和的笑了笑,剛想配合著敷衍幾句,就聽厲北城冷冰冰的開了口:「滾!」

「這……」負責人面色一變,乾笑兩聲:「抱歉抱歉,是我太不識趣了,您二位慢用。」

說話間,侍者捧著各色菜肴上前,很明顯有幾道根本不是言夏夜點過的,看樣子是臨時調來了其他客人的點餐。

在這之後,餐廳相關人員倒是一起撤退了,可附近客人們若有似無的目光還戀戀不捨的徘徊,就差把八卦兩個字寫在臉上。

為了緩解尷尬的場面,言夏夜拿起叉子,嘗了一口烹飪的恰到好處的意大利麵,唇角抽搐地邀請厲北城:「嘗嘗,味道不錯。」

僅僅是這麼句可有可無的話,她都感覺特別不爽。

倘若厲北城是想從她這聽到些纏綿悱惻的情話,哪怕是假的,都是萬萬不可能的。

好在,厲北城還並沒有惡趣味到那個程度。

眉眼間的冷厲緩和些許,他漫不經心的看了眼言夏夜手邊的盤子,很平靜的開了口:「我的手不方便,喂我。」

「……」

言夏夜氣的眼前發黑,幾乎能聽到自己氣血上涌的窸窣聲。

她面無表情的盯着厲北城手臂上的傷口,雖說的確是右側的手臂,可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把他傷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她沒道理支持他這趁火打劫的行為,當即冷著臉表示抗拒:「不方便就不要吃,反正餓一頓也死不了人。」

「真的?」厲北城輕輕一笑,眉目不動的按住鮮血染紅的紗布,用沉穩的聲調說着誇張的內容:「很痛,我突然後悔放過秦景一了。」

她額頭青筋直跳,怒極反笑的問:「厲北城,你還要不要臉了?」

厲北城一派風淡雲輕,像是聽不出言夏夜話里的諷刺:「我要不要臉你都不愛我,我還端著架子有什麼意思?」

要不是厲北城就坐在她面前,她幾乎不敢相信這話真的是他說出來的。

在她的印象里,厲北城在家裏如何暫且不提,在外面向來都辛辛苦苦的維持着貴公子的形象,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做出自毀形象的事來。

這一點,從四周偷聽到話尾的客人們一臉古怪,就差不多能略知一二。

言夏夜捏著叉子的手指骨節泛白,真想瞄準那張金玉其外的俊臉,直接戳個對穿。

「啊——」

厲北城興緻勃勃的欣賞著言夏夜快要維持不住的平靜,火上澆油的探身過去,薄唇微啟:「啊——」

言夏夜忍了又忍,抖着手從盤子裏卷了一大口的意大利麵,又沾了三倍以上的醬汁,拿出持刀行兇的氣勢,以最快速度塞進了男人嘴裏,恨不得乾脆噎死他算了。

黏稠的醬料蹭上他的臉頰,厲北城渾不在意的用拇指揩過,慢條斯理的咀嚼片刻:「嗯,味道不錯。」

言夏夜再也無法忍受,丟下叉子站起身,「吃完了吧?我走了。」

「坐下,起碼把那盤面吃完。」厲北城直起身子,漆黑的瞳孔意味深長的盯着她:「就是因為你一直不肯好好吃飯,所以才會瘦成這個樣子,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厲家虐待你。」

「放心,現在不少人都知道我不再是所謂的厲少夫人,就算我餓死街頭,也算不到你厲北城頭上去。」言夏夜不動,又不能隨便惹怒厲北城,只好壓着性子道:「我真的沒胃口。」

且不說坐在她對面的人是厲北城,光是尹家和EZ之間的問題,這幾天就足夠她心神不寧,哪還有享受美食的心思。

遠遠地,餐廳負責人默默瞧著這邊的動靜,一見言夏夜打算離開,馬上找了個空檔走過來,畢恭畢敬的插話道:「歷少,一位叫言水柔的小姐打了店裏的電話,說您的女兒想吃這的雪糕,要我們打包好給您帶回去。可我們又不知道該選擇哪一種口味,全部打包又太重了些,只好來問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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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寶:吻安,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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