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找個台階
隨着啟聖的話越說越多，陸離也漸漸明白了他的想法，心道：「啟聖是想通過我來做天外天與人間的紐帶，試圖緩和雙方的關鍵，這不是一件壞事，但是，這些事情也得建立在天外天的態度上面。」
想到這裏，陸離先是跟顧浩然交換了一下眼神。
顧浩然頓時明白了，這個小王八蛋，恐怕是打算獅子大開口了。
而有些話，陸離不好說，顧浩然卻是沒有什麼顧及。畢竟先前啟聖逼迫他強行卜算，導致他身受重傷，這也是不可爭的事實。
於是乎，顧浩然就大刺刺道：「啟聖大人，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可是，哪怕你把話說得天花亂墜，對於人間來說，天外天的袖手旁觀，都是事實。這些年以來，天外天從來就不存在於大眾的視野當中，如今人間遭受了這麼大的劫難，天外天再想改變人們的看法，那就得拿出誠意來，您看這話對不對？」
啟聖聞言，哪裏還不知道這兩人的打算？雖然心中無奈，但還是點頭承認道：「你說得沒錯，天外天這些年來，確實對人間沒有什麼幫助，甚至還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錯事。既然如此，你想要替人間要一些補償，也是應該的。」
「說吧，你想要什麼？」
最後一句話，啟聖是看着陸離說的。
因為這兩人間，很明顯是陸離在拿主意。而且，啟聖對陸離的性格也算是有些了解，這絕對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哪怕是敵人，只要有足夠的好處，他都願意跟你合作，更別說他現在正是求到天外天頭上的時候。
陸離一聽，頓時笑了起來，搓了搓手指道：「師伯應該也知道，我跟白玉樓的樓主，以及白玉樓老祖之間關係都很不錯。身為天下第一樓，又是六大聖地之一，白玉樓的資源豐富，有錢有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不過，錢這個東西，永遠都不會嫌多不是？白玉樓再怎麼家大業大，以一己之力支撐助學計劃的發展，難免會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現在的人間窮啊，師伯如果真的想要支援，那就看看能不能支援一些物資？」
「我也不要太多，像是天晶地晶這種必不可少的修鍊資源，那自然是越多越好了。至於其他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甚至是功法，傳承，我們這邊目前也是很稀缺的。您看啊，實力達到了天人級，除了天晶以外，對於真武域的武者們所能用上的資源，很多都已經瞧不上眼了。天外天這麼多天人，而且發展了上萬年，類似你們用不上的資源，應該有不少吧？」
「停……停！」
啟聖一見陸離越說越離譜，也是有些膽戰心驚，趕緊制止了他，不禁道：「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你就直說，到底想要什麼。」
陸離聞言，頗為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師伯能夠拿出這些年天外天積攢的三成資源，人間方面的任何問題，晚輩都願意替你們解決！」
「三成？」啟聖被陸離給氣笑了，有心說你怎麼不去搶，但是想了想，這小子便也就是這樣的性格了，於是只能無奈道：「三成太多了，最多只能給你一成。你也不要再跟我討價還價，天外天這座小世界雖然是我的，但是那些資源可不歸我一個人管。你張嘴就要三成，那就是在很多人的身上割肉，你覺得他們能放過你嗎？」
「哪怕是一成，我許諾給你，都會有很多人對我不滿。而且這一成，嚴格來說，也是我從自己的資產里給你調用。你若是再討價還價，這事也沒必要談下去了。」
啟聖知道陸離很會順竿往上爬，所以乾脆就給出了自己的底線，一成，就這麼多，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而且，別看一成好像很少，但那可是天外天上萬年的積累。這麼多天人扎堆待在一起，總不可能不事生產吧？放着這麼好的環境，什麼天晶地晶，總能培養出一批吧？什麼靈丹妙藥，總要煉製一些吧？再往下說，各個天人幾乎都有一手培養靈藥的本事，難道說，這上萬年來，天人級強者就連一點靈藥都沒有培養嗎？
哪怕人數稀少，但架不住時間長啊。
天外天上萬年的家底，拿出一成來，怕是都能夠跟白玉樓拼一拼了。
陸離自然是再滿意不過的。
不過陸離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故作為難的嘆了口氣，說道：「師伯，真不是晚輩獅子大開口，實在是有太多人等著晚輩去養啊。那麼多張嘴，我總不能餓着他們吧？再說了，助學計劃現在如火如荼，每天都是新氣象，整個真武域的人口要以京兆計了，哪怕是轉化百分之一的武者，這都是一大筆資源啊……」
眼見着自己越說，啟聖的臉色就越黑，陸離也知道見好就收，訕笑一聲道：「資源可以就給這麼多，但是功法傳承這方面，師伯總不能吝嗇吧？晚輩也是天人，知道功法傳承這東西，在天人級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珍貴的東西。除了對傳承要求很高的那種人，剩下不在乎自己傳承的前輩們，是不是……」
「你這小子，真是找個台階就下啊。」啟聖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替你做主。別的不說，守舊派的天人，他們的傳承都可以交給你。就算他們的傳承不夠，我當年也收集了不少傳承，別的不說，按部就班的修鍊，修成宗師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功法傳承這種東西，其實向來是貴精不貴多的。而且，也並不是說萬族時代的傳承，就一定要比如今的傳承更強大。武道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現在的很多東西，其實早就已經超過萬族時代了。不過這也是相對來說，天外天的強者們，他們所掌握的傳承，放在今時今日那也絕對是最頂尖的。而且，哪怕這些傳承中的某些理論已經落伍了，但是不要忘了，陸離可是有修改器在身的，只要收錄到修改器當中，稍微融合一下，便是能夠創造出揚長避短的新功法。
對於別人而言，功法就是貴精不貴多，但對於陸離而言，功法越多，那就是可能越多。
說不定，得到了這些天人級強者的功法以後，陸離還能進一步完善出無缺劍經的新版本。
無缺劍經這一部從氣竅境就一直在跟隨自己的功法，哪怕放在天人級來看，都不算特別落伍。只是它的威力確實有些不盡人意了，如果不能得到更多的功法去完善它，之後的戰鬥當中，它幾乎就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所以，從天外天的這些強者手中騙取功法，不光是為了助學計劃的發展，更主要的是，將那些功法融合起來，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提升自己的戰力。
這對陸離而言，也是至關重要的。
到了這個級別，戰力的提升已經極為緩慢了，如果真的能夠找機會把實力提升起來，陸離自然不可能放過。
有啟聖這句承諾，陸離總算是喜笑顏開，拱手抱拳道：「那我就先替人族武者謝謝師伯的慷慨了。」
啟聖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然後馬上就反應過來，先前陸離忽悠別人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套說辭，於是便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行了，這無用的客套還是省省吧，我這故事，你到底還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