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 前因後果

沐凝秋聞言，立刻就想到了陸離方才那句話。

心裏也稍微安定了幾分。

『看來陸離是有把握解決虛界帶來的危害。』

儘管陸離突然成為了天人級的戰力，讓沐凝秋心裏頗為不是滋味，但只要接受了這個事實，她馬上就想到了陸離成為天人級戰力以後帶來的好處。

除了宿老這樣的人間守護者之外，陸離豈不是天下最強的人了？

『不，還有一個。』

沐凝秋抬起目光，看向了那片薄膜上映照出來的戰鬥場面，洛春秋宛如魔神一般恐怖的氣勢，哪怕隔着虛界，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且現在的戰鬥情況，明顯對陸離有些不利。

洛春秋手持模樣猙獰的骨劍不斷向陸離斬去，每一個呼吸過去，都有數以萬計的劍光虛影在對撞，在破碎，陸離身周的那條紫色星河已經有近乎一半的破損，但因為次神級能量的守恆特性，紫色微塵盤旋在陸離的周圍沒有消失，只是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再次化成紫色晶體，回歸星河。

反觀洛春秋，神力雖然並不是擁有守恆特性的能量，但身穿天神殖裝的他近乎擁有無窮無盡的神力，衝天的黑火與虛空融為一體，所過之處的虛空都開始扭曲起來，凶威難擋，竟是穩穩地壓了陸離一線。

在場眾人皆是經驗老道的宗師級強者，哪怕不能理解天人級的交手是何種情形，只看薄膜上映照出來的畫面，他們都能夠看得出來陸離已經陷入劣勢。

「丫頭，老頭子勸你別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你看他的對手，本身就是個怪物，身上還穿着怪物的遺蛻，就算是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而宿老就好像是察覺到了沐凝秋對陸離的期望，指了指薄膜上的洛春秋，語氣有些凝重道：「現在虛界的生長已經被我暫時抑制住，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老頭子勸你一句，儘管帶着人離開帝都吧。做好心理準備，吞天聖國今日怕是逃不過滅頂之災了。」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

沐凝秋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她也看出了陸離陷入頹勢，似乎無法戰勝洛春秋，知道宿老說的是實話。

可她不想就這麼認命。

「在天人級的交手中，你們什麼都做不到。其實別說是你們，就算是……」

宿老說到這裏，轉過頭看了看皇萱假扮的沐鯨。

這種層次的偽裝自然不可能瞞得過他，不過宿老也沒有揭穿這個細節，淡淡道：「就算是頂尖宗師，不甚被捲入其中，下場也只有死。」

「嗯？」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宿老的眼睛突然睜大，彷彿要看穿虛界，落到兩人交手的戰場上，「這是……」

「差點忘了，宿老，接她出去！」

陸離的聲音再次穿過虛界，隨即，一個裹着紫色命運之力的身影就從遠處飛來，宛如一顆劃破虛空的隕石，直接撞穿了宿老佈置的薄膜。

『這……這臭小子！』

宿老心裏暗罵一聲，慌忙伸出手，瞬間修補了薄膜，同時按住那迅速飛來的紫色『隕石』。

『好強的能量！』

剛一接手，宿老就感覺到了這種紫色能量里蘊含的高階威壓，還來不及細想，失去了動能的『隕石』現出真身，正是姜桃花。

那些紫色流光破碎成微塵，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就朝虛界深處飛去。

姜桃花咬了咬牙，看着那些紫色微塵飛走的一幕，有心想要罵陸離幾句，可話到了嘴邊卻是說不出口了。

不管如何，在方才黑暗物質爆發的時候，都是陸離出手救了她。

雖然這也有把她當成累贅甩出戰場的意思，不過姜桃花知道後面爆發的戰鬥已經不是她能夠插手的了。

「姜家丫頭，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宿老看了她一眼，也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就算是天人級的強者，也不可能用神念貫穿虛空去探查虛空戰場里究竟發生了什麼。換句話來說，宿老也很想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讓陸離能夠一躍成為天人級別的戰力，而且那個洛春秋身上的鎧甲，總讓他有些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在哪見過，只是隱隱察覺到身穿鎧甲的洛春秋擁有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實力。

「宿老？」

姜桃花聽到宿老的聲音，這才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天人級強者，而且宿老跟姜家也算是有些淵源，姜桃花對這位守護人間的強者並不陌生。

不過面對宿老的問題，她卻是有些遲疑。

倒不是她有心想要隱瞞，而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場詭異的戰鬥。

「丫頭，就當是滿足一下老頭子的好奇心吧，你放心，不管多麼匪夷所思，老頭子我都能消化得了。」

宿老看出姜桃花的顧慮，擺了擺手說道。

這時候姜桃花才意識到，對於宿老這種天人級的強者來說，無論多麼匪夷所思，都不值得驚訝。

在他漫長的人生中，什麼樣的離奇事情沒有遇到過？

於是，姜桃花略一沉吟，就從頭開始說了起來。

說到陸離以陣法驅動虛空風暴，給劍陣提供能量的時候，一旁的那些宗師，包括皇萱都驚訝起來。

反倒是沐凝秋露出恍然的表情，她記得陸離有這種本事，他的陣法造詣已經出神入化，利用陣法來引動虛空風暴的力量倒也不足為奇。

『你們吞天聖國到底是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連虛空風暴都能控制，他就不怕反被虛空風暴給炸死嗎？』

皇萱見沐凝秋臉上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就知道她應該是見識過陸離這種手段，不由得傳音過去，半是感嘆半是驚訝。

沐凝秋瞥了皇萱一眼，也沒有跟她解釋的意思。

而宿老聽到這裏，卻是讚許地點了點頭，「虛空之中沒有天地靈氣存在，這是個很聰明的辦法。雖然虛空風暴看似不可控，但其本質仍然是一種能量，除非達到天人級，封閉身軀自成世界，舉手抬足都能造成能量潮汐的地步，控制虛空風暴來為陣法供給能量，確實是唯一的破局關鍵。」

說罷，宿老再次看向姜桃花，問道：「之後呢？他那八道劍陣，應該有誅殺天人的能力才對，為何最後搞到了這種地步？」

他真正好奇的，是陸離為何能夠突然擁有天人級的戰力。

尤其是那種紫色的新能量，讓他感覺有些熟悉，但又不是自己所接觸過的任何一種高階能量。

宿老很想知道陸離到底是怎麼鼓掏出這種東西的。

「然後……他因為無法控制第八道劍意，七道劍意組成的劍陣雖然可以阻攔洛春秋，可惜不是長久之計。」

姜桃花嘆息道：「與其等死，他決定再搏一搏，所以就向我討要了一絲星神之力，似乎想要觀察星神之力的性質變化。」

「星神之力？」

「那是什麼東西？」

周圍側耳傾聽的一眾宗師聽到這個聞所未聞的名詞，不由面面相覷。

倒是宿老聞言，毫不意外道：「原來如此，星神之力就埋藏在斗尊搶來的那座小世界裏，看來你之前前往小世界，得到了星神之力。」

「不過星神之力擇主挑剔，你應該無法完全掌控它的力量才對。」

「是這樣的，我最多能夠控制星神之力的五成威力，無法完全發揮，所以才不是洛春秋的對手。」

姜桃花點了點頭，繼續道：「陸離得到了星神之力，便將自己一身根本法的功力散去九成，利用最後一成根本法之力來強行向星神之力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