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極致之路
「你倒是很會拍馬屁嘛。」
離開以後，沐凝秋追了出來，像是個尾巴般綴在陸離身後，嘲諷道：「你就是用這種手段騙我姑姑？」
「什麼叫騙？公主殿下，熟歸熟，胡亂誹謗我可不認啊。」
陸離瞅了瞅沐凝秋，隨即道：「公主這麼晚來燕王府，總不會是為了追着嘲諷我吧？有正事就快去辦正事，沒正事就快回宮，好歹也算是千金之軀，大晚上留宿在外，傳出去多難聽。」
「誰敢管本宮？」沐凝秋冷笑道：「而且你這麼急着趕我走，還說不是心虛？」
「我說公主殿下，我不就是當初在黑獄里騙了你一點東西嗎，你如果真的還記恨這件事，我把東西還你，然後再給你一份賠禮不就是了。」
「賠禮？你拿什麼賠？據我所知，你在府內還支了千萬錢的空賬沒補吧？」
沐凝秋似笑非笑道：「這筆空賬你都補不齊，你還有餘錢賠給本宮？」
陸離一聽這句話，冷汗都下來了。
這筆空賬正是當初自己設計殺元驚濤的時候，從府內支出的巨額金錢，雖說那筆錢一部分用來支付給萬事堂，剩下的全都購買了陣法材料，一點都沒有用在自己身上，但嚴格意義上來講，這筆錢確實是自己從葛新月那裏支出的，而且至今也沒能補上。
按照原本的想法，陸離是打算弄死極天魔國的迎親使者，然後搶了他們帶來的聘禮。
可後來被蒼王重傷，魂魄去了兩界河，又去生命神宮轉了一圈，等再回來的時候，極天魔國的迎親使者都被沐紅袖出手給殺了個乾乾淨淨。
至於他們帶來的聘禮……
人都被沐紅袖殺了，陸離總不好再去問那些聘禮去哪兒了。
「怎麼，是不是好奇我怎麼會知道這些？」見陸離面露遲疑之色，沐凝秋就有點得意道：「你在帝都這段時間做的事，早就被本宮查得乾乾淨淨，你以為自己在本宮面前還有什麼秘密么？」
「公主殿下，你該不會是想用這件事情威脅我吧？」
陸離故作驚訝道：「還是說公主您願意替我把這空賬給補齊了？」
「我欠你的？」沐凝秋啐了一口，「你這傢伙，還是一樣的卑鄙無恥。等著吧，此去燕州路途遙遙，本宮有的是時間跟你好好算帳！」
說完這句話，沐凝秋也就不再搭理陸離，轉身回了沐紅袖的寢宮。
陸離撇了撇嘴，小丫頭片子，還想跟我斗？
不過轉過頭來，陸離便有些頭疼了。
「王府賬上的虧空可不能不管，現在時局太亂，沒人注意這件事，要等到她們都回過神來……」
陸離一想到葛新月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還有沐紅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就有點打突突，隨即發狠道：「不就是錢么？」
腦子裏盤算著幾個『坑人』的賺錢計劃，陸離踱步朝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
「姑姑，咱們這麼久沒見面，你居然向著那傢伙說話，真是氣死我了！」
此時，沐凝秋正在抓着沐紅袖的手撒嬌，不依不饒道：「反正我不管，這次父皇要我跟姑姑你一起去燕州，到了燕州，我一定要報當初的仇！」
「報什麼仇？」沐紅袖笑吟吟道：「你啊，這個脾氣如果不改改，以後還是要吃虧的。」
「我的脾氣不還是跟姑姑您學的？」沐凝秋說完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沐紅袖道：「我可沒有教過你這些，要是被你父皇聽到了，又要說我帶壞了他的寶貝女兒。」
「說到父皇……」
沐凝秋埋怨道：「他今天也一個勁的替陸離說話，真不知道這傢伙有什麼好，你們都這麼向著他。」
「哦？」
沐紅袖露出一絲興趣：「他也替陸離說話？」
「是啊，就差明著袒護陸離了。」沐凝秋哼了一聲：「而且他還要我來給你帶一句話。」
「他說……要姑姑你凡事都多多思量。」400小說www.400xiaoshuo.com
聽到這句話，沐紅袖臉色不變，淡淡道：「多多思量？」
「姑姑，父皇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沐凝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父皇說的話到底有什麼深意。
「他啊，就是看不慣我而已。」沐紅袖笑了一聲，眼神深邃：「要我凡事多多思量，不過就是一句警告而已。」
「姑姑又沒做錯什麼……」
沐凝秋道：「就算要思量，那也是他們該多多思量。滿朝百官沒有一個有擔當之人，居然把一國興衰都系在姑姑你的身上。平日裏怎麼不見他們多尊重姑姑？一出了事反倒認姑姑是燕王，要姑姑承擔起聖國九王的職責來。這幫人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一看沐凝秋有些義憤填膺，沐紅袖笑而不語，實際上心裏已經知道沐鯨帶這句話的意思了。
多多思量。
說得不僅是這次在帝都大鬧的事情，恐怕還有另一層深意。
而且這層深意，怕是還與陸離有關。
「看來我這位皇兄已經開始擔心了。」沐紅袖唇角微翹，只覺得這件事情頗為有趣，隨後伸手摸了摸沐凝秋的頭髮，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明日我們就要離開帝都，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沐凝秋看着沐紅袖的表情，眨了眨眼，然後撒嬌道：「今晚我要跟姑姑一起睡。」
「你這丫頭。」
沐紅袖無奈地嘆了口氣，「都這麼大了，還用這一套撒嬌的手段，就不知羞嗎？」
「在姑姑面前，我永遠還是當初那個小丫頭。」
沐凝秋吐了吐舌頭，倒是有些可愛。
「好好好，怕了你了。」沐紅袖搖了搖頭，然後道：「不過你之後可別再找陸離的麻煩，現在他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真要把他惹急了，出手教訓你一頓，現在姑姑也沒有給你撐腰的本事了。」
「他敢！」
沐凝秋冷哼道：「我又不是雲王那種廢物，他真的敢與我動手，到時候我就讓他知道真正的明幽宗師有多強！」
看到她那副得意的表情，沐紅袖莞爾搖頭，「你啊，晉入明幽還沒多少日子，宗師的架子倒是端起來了。」
……
「靈兒，你說武道真意這種東西，到底該如何凝聚呢？」
院子裏，陸離在那裏修鍊呼吸法，一絲金光在體內凝聚出來，同時與坐在桃花樹下的靈兒探討武道真意的問題。
這個問題陸離思考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點頭緒。
此刻境界提升太快的弊端就暴露出來了。
從兩界河那一念入明幽開始，回歸真武域之後一瞬間又連破三境成了不滅境武者，實力境界的大幅度膨脹，令自己缺少了最基本的沉澱。
靈兒此刻正捧著《荒古拾遺錄》看得津津有味，聽到這個問題，蹙著秀眉想了片刻，然後道：「武道真意，應該就是一種載體，武者用來承載大道的一種形態。」
「這種形態很難領悟，就算在上古時代，武道真意都是極其珍貴的。能夠領悟武道真意的武者，往往都有機會成為大道級的強者。」
說到這裏，靈兒好奇道：「哥哥是在修行上有什麼困惑嗎？」
最近這幾天，她已經習慣了稱呼陸離為哥哥。
陸離嘆了口氣，將之前沐紅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轉述，靈兒聽后，還不等說話，躺在旁邊的小毛球就大大咧咧道：「連這種事情都搞不明白？你們這個蠻荒級世界未免太落後了吧。」
「所謂真意，其實就是一種統稱，是將一條路走到了極致才會領悟的東西。所謂大道至極，說的就是極限，巔峰。你若是練拳到了極致，可以稱之為武道真意，練劍到了極致，也可以稱作武道真意。」
小毛球打了哈欠，淡淡道：「關鍵要看你能否堅持，任何一條道路，都不可能隨隨便便地走到極致。因為這是你未來成道的根基，沒有這個根基，你的大道無從延伸，如何能夠成為大道級強者？」
「也就是說，武道真意，就是把一條路走到了極致？那為何殺人技卻是條死路？」
按照小毛球的說法，陸離覺得葉家老祖不應該會走進死胡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