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揣測
一個已經和師父決裂的弟子，突然用師門絕技，頻繁向天外天傳遞某種加秘的信息，這件事情背後，擺明了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啟聖思酌半晌，沉聲說道：「先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破解了他的衍法傳訊，看他究竟在搞什麼鬼。如果破解不了，那就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陸離！」
說到這裏，啟聖的表情有些不屑道：「陸離那個小子，疑神疑鬼，對於吳是很不信任的。如果讓他知道，他那位好師兄居然背地裏跟吳有着瓜葛，恐怕我們就能看到一場同門相殘的好戲了。」
「那吳老那邊，我們還需要加派人手盯着嗎？」余天青對此也不敢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問了一句。
啟聖聞言，淡淡道：「吳那個傢伙，所圖的東西，也是那所謂的氣運至寶，他想要證道永恆，與我之間就必有一戰。現在盯着他，只不過是我沒辦法脫身此地的下策，既然現在人間出了這樣的問題，魔界有可能會降臨，繼續盯着他，不過就是浪費人手罷了，讓人撤回來吧。」
這番分析，倒不是隨意行之。
而是真的有道理。
在啟聖心中，如今世上，能夠與他爭奪那氣運至寶的人，吳算一個，陸離算一個，至於被封印鎮壓的獸神，以及不知去處的荒神，他們兩個加起來，也就只能算一人而已。
但是，魔界降臨，大道級的魔皇很有可能會現身，這就是啟聖計劃之外的情況了。
如果不能將這個事情處理得當，就算謀算再多，派再多的人盯着吳，那都是白費。
大道級的強者降臨到真武域，目前還是擁有碾壓的實力的。
就算真武域這些人全都加起來，也未必能夠打得過一個大道級的魔皇。
所有人都不是魔皇一人的對手，大家還在那裏爭個什麼勁兒？全都洗洗睡了也就完事。
現在繼續盯着吳，浪費他們天外天的人手，啟聖認為這是極其不理智的行為。
「謹尊啟聖大人法旨。」
沒有任何猶豫，余天青躬身答應下來。
啟聖那張扭曲的臉龐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疲倦之意，淡淡道：「既如此，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
余天青躬身倒退，隨後縱身離開。
直到離開了九重天上，余天青擦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暗道：「啟聖的瘋狂程度已經越來越恐怖了，如果再過一段時日，說不定啟聖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回想不起來了！」
他是啟聖的心腹，啟聖對他來說，等於是半師半父，整個天外天，余天青算是最了解啟聖的人，對於啟聖的心情，也是極其的複雜。
如今啟聖變成了這副模樣，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余天青的感受其實是最深的。
每一次前來面見啟聖，他都能夠感覺到啟聖的變化，他很擔心，如果再過一段時間，啟聖持續被這種痛苦折磨下去，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無法控制自身的瘋子？
要知道，這些年以來，死在啟聖暴怒之下的天人，早就超過了十人，這其中有守舊派，同樣也有後來者。
包裹着啟聖身軀的那個大肉瘤，雖然是世界核心所化，但其中的小部分能量，還是啟聖的肉身與那些天人級強者的屍身所化，逐漸變異成了今日的模樣。
「如果啟聖大人真的變成了一個瘋魔般的怪物……」
余天青雖然已經飛離了九重天上，但想到這一點，心裏仍然有些恐懼，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到年那一天，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啟聖。
「余天青，你剛才去見了啟聖大人？」
就在這時候，一個高傲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余天青的思路。
余天青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正是玉穹。
身為守舊派的中堅力量，玉穹現在的實力也已經到了天人級後期，比起之前強大了太多。
現在他的實力，跟余天青相差不多，幾乎是半斤八兩。
所以，玉穹每次見到余天青的時候，語氣都會高傲無比，沒有任何尊敬的意思。
「玉穹，你怎會在此地？」余天青看到玉穹，微微皺了皺眉，沉聲道：「你難道不知道，啟聖已經封鎖了上三層，除了個別幾人之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聽到了余天青的話，玉穹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淡淡道：「雖然啟聖大人封鎖了上三重天，但我現在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啟聖大人的認可，大人曾經降下化身，給予了我進入上三重天，甚至直接面見他的資格。」
什麼？
余天青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啟聖居然會降下化身，給予玉穹進入上三重天的資格，還可以直接面見真身？
余天青第一時間，就覺得玉穹是在胡言亂語。啟聖對於自己的真身，藏得十分嚴格，整個天外天見過啟聖真身的人屈指可數，守舊派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啟聖現在的處境，啟聖又著呢么可能將自己的情況，突然暴露給玉穹？這不符合啟聖的行事作風！
除非……
余天青突然想到了一點。
如果啟聖的化身，有了別的想法呢？
眾所周知，化身雖然是真身的一部分，擁有和自身同樣的想法，可以說就是同一個人。
但是，那是建立在真身還有能力駕御化身的前提之下。
如啟聖現在這種情況，自身無法脫困，降下的化身，也都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很少降下化身，就是防範著化身對真身目前的處境感到不滿，從而背叛了真身。
所以啟聖除非是面對很重要的問題，必須要降下化身，以啟聖的身份去處理的時候，才會耗費實力，同時冒着巨大的風險，分出這一道化身去處理。
如果真的是化身叛變，那這個化身是什麼時候分出來的，又是通過何種手段，瞞過了啟聖真身？
化身一旦回歸的時候，就會將自己所有的經歷，反饋給真身所知。
如果這尊化身真的不經過啟聖同意，接觸到了玉穹，甚至是一些其他的天人級強者，啟聖怎麼可能不知道？
「余天青，我在問你話，你竟敢無視我？」玉穹卻也沒想到，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讓余天青心亂如麻，想到了很多東西。
他還以為余天青是在無視自己，頓時有些不滿道：「你來到此地，到底所為何事，是不是啟聖有什麼任務？」
聽到了玉穹的話，余天青這才回過神來，將那些紛亂的想法全都深藏在心底，沉聲說道：「就算你得了啟聖的恩准，進入到了上三重，也沒資格問我這些。」
說完這句話，余天青就打算離開，想辦法證明一下自己的想法是真是假。
然而，玉穹卻是冷聲道：「余天青，你還以為自己是啟聖大人唯一倚重的強者么？啟聖大人的化身說了，天外天很快就會迎來一場大變，像你這種頑固之人，只怕是要被啟聖大人拋棄了！」
這句話，讓余天青心裏一緊，忍不住回過頭看向了玉穹，直接問道：「你都知道一些什麼！」
玉穹得意地看着余天青，不屑道：「怎麼，現在才知道着急了？告訴你，啟聖大人的想法，你已經琢磨不透了，以後的天外天，就再也不是你余天青一個人耀武揚威的天外天了！」
說完這句話，玉穹轉身就走，似乎是打算前往九重天上，面見啟聖的真身。
余天青看着他的背影，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開口道：「站住！」
玉穹身形一頓，轉過頭道：「怎麼，說不過我，就想動手了？」
余天青深吸口氣，冷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接受了什麼樣的任務？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