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齊心協力
「我只是說一個假設，當然，四海王庭現在或許已經衰敗了，但不能排除的可能是，四海王庭或許正在積蓄力量，等待着一個機會，一個將人族一網打盡的機會。」
北帝的語氣沒有什麼波瀾。
但是，無論陸離還是劍尊，都能夠聽出他話里的擔憂之意。
很明顯，北帝的這番話，並不是什麼假設。
可由於信息的不對等，陸離跟劍尊都不能從這番話里，捕捉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劍尊遲疑了片刻，然後問道：「照你這麼說的話，當年你背叛人族，其實是想做人族在水神一族的卧底？」
「不要把我想的那麼高尚，也不要把水神一族當成蠢貨。如果水神一族是這麼好卧底的，人族早就把他們給滅了。」
北帝淡淡道：「而且，就算卧底，也不該是我這種身份的人去卧底吧。誰不知道人族三尊，那就是真正的人族領袖，我若是不拿出讓他們能夠相信我的證據，他們怎麼可能接受我的投靠？」
「那你……」
「不重要了。」
北帝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我當年背負了什麼，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是想要問這件事情，我給你的答案，就是這些。」
雖然北帝的態度，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冷漠，但在這件事情上，他似乎還是十分堅決。
聽得這話，劍尊皺了皺眉，繼續道：「這件事情，並不是你說結束就能夠結束的。屬於萬族的時代或許已經終結了，但是，屬於人族的時代還在繼續。你和我既然現在再度站到了同一個陣營，那就該讓我相信你，不是么？」
「錯了。」
北帝笑呵呵道：「你已經不再是人族的尊者了，你相不相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不相信我。」
說着，北帝指了指陸離，意思很明顯，現在真正能夠當家做主的人是他，不是你劍尊。
「這倒是實話。」劍尊笑了笑，說道：「如今的人族之尊……不，應該說是人族領袖，是這個少年，而不是我。」
「我說，兩位前輩，你們的恩怨還是別牽扯到我為好吧。」
陸離無語道：「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啊。」
「不，這和你有很大的關係。」
北帝卻是認真道：「當初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們身為人族尊者的決斷。如果現在還是萬族時代，這件事情，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可現在已經不是屬於我們的時代了，再計較這些事情，未免有些不把你放在眼裏了。」
「客氣了，客氣了。」陸離連連擺手，嘆息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趕快結束這場混亂。順便把那些有所圖謀的老王八蛋全都幹掉，若是世界意志本身也想要跟我為敵，那我就連它一起弄死。大不了，以後進入末法時代，咱們就大力發展科技……」
說到這裏，陸離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嘴了，趕緊岔開話題道：「簡單來說，就是誰跟我為敵，我就打誰。北帝前輩這段日子確實幫了我不少忙，還救過我的命，說實話，按照我的想法來說，我倒不覺得你是我的敵人。」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北帝沒好氣道：「既然你不覺得我是你的敵人，你倒是把我身上的手腳給解決了？」
當初，陸離是靠着神殺死氣，在北帝的魂體之內埋下了手腳，等於從一開始，兩人就是不平等的『合作關係』。原本北帝還想等自己恢復了實力，再解決掉陸離留下來的手腳，結果現在一看，陸離的實力早就遠勝自己當年，就算解開了這個手腳，正面跟陸離交手，他也有八成的可能不是對手。
既然如此，北帝也就懶得再糾結這些問題了。
雖說不糾結，但提還是要提的。
果不其然，陸離打了個哈哈，說道：「前輩說笑了，那點手腳，前輩如今魂體已經恢復，想解開，隨時都能夠解開。」
「再說了，當初我與前輩誰都不了解誰，有一些防範，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你怎麼說都有道理。」
北帝冷哼一聲，然後道：「行了，你們兩個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了。下一堂課馬上就開始，不要耽誤我上課。」
說到這裏，北帝顯然就是在趕人了。
劍尊聞言，略一沉吟，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解釋當年的事情，那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到底有沒有背叛人族。」
這個問題，就算是劍尊最關心的問題，同時也是當年那些事情的本質。
劍尊一直都懷疑，北帝加入四海王庭，成為北海之主，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在其中。可北帝不願意說，劍尊沒辦法強求，只能夠退求其次，從北帝這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看他到底有沒有背叛人族。
聽到這個問題，北帝深深看了劍尊一眼。
最後，在劍尊的目光下，坦然說道：「我的身份很多，但只有一個身份，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我是個人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族考慮。你覺得，我會背叛人族么？」
此言一出，劍尊頓時沉默了。
是啊。
北帝……或者說是謝靈修，他當年的名字有太多太多了。有人說他是魔頭，也有人認為他是世界的毀滅者，他是戰尊，是魔門的最後傳承者，同樣也是北海之主，是人族與水神族當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但不管他是誰，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
他是一個人族。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族考慮。
得到了這個答案以後，劍尊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道：「有你這一句話，我也就安心了。」
「行了，別在這裏婆婆媽媽，沒什麼事，就別打擾我。」
北帝神色鬆動了幾分，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急着趕人，而是警告道：「如果你以後也想要在助學計劃內擔任燭火的一份子，那我勸你，從現在開始就收起你人族之尊的架子，好好學一學，怎麼把自己的東西傳授給這些人。」
「強大的武者，未必就是一個好的師父。你確實是劍道之巔，人族當之無愧的劍尊，可你未必能夠把自己的劍法，傳授給每一個人。」
「但我不同，我能夠將噬神之力提煉成破元之力，將這其中的訣竅傳授給他們，讓每一個學會它的人，在宗師級就提煉出破元之力，這份本事，即便是斗尊復活，他也得對我說一個服字。」
說到這裏，北帝的表情帶着幾分得意，還特意提及了已經死去的斗尊。
因為在他們三個人當中，斗尊的門徒最多，這跟性格有關，也跟傳道授藝的本事有關。三尊里，劍尊孤高傲氣，戰尊又是個野路子，唯有斗尊算是正統的萬族武者，他是按部就班提升上來的強者，自然明白該怎麼教導其他的弟子。
「是啊……斗尊如果還活着的話……」劍尊聽到這話，也不免有些感慨了起來。
不過這感慨也就持續了片刻，劍尊就搖了搖頭道：「很多事情，在沒有嘗試之前，是不知道結果的。我這一生，從未收過弟子，沒有試過之前，誰能確定我就一定不如你？」
「呵呵，那你就在旁邊看好了，看我是怎麼把噬神發揚光大的。」
「你的斬神劍，已經落伍了，老東西。」
眼見着兩人開始針鋒相對，陸離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
人族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強者存在，才能夠平安的度過每一次劫難。
而之前的劫難，已經安然度過，現在的劫難，卻是需要眾人齊心協力，才能夠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