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非常之道
我這樣孤單一個人居然經常跟人分享情感經歷，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順其自然挺好的，我是個做事有着嚴格計劃的人，對自己特別嚴苛，可偶爾做些計劃之外的事情也挺刺激，我再冷漠自私也還是22歲的年輕人也還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我跟小宋的事情說不清，至少暫時說不清，要說從何說起？
我不會暴露小宋的個人私隱只能說明我的理解，我的理解一定是正確的么？
顯然我在鑽牛角尖，兩個女生等了一會發現我繼續沉默開始有點想要發飆了，「要不我們倆再說點自己？」
我抬手摸摸鼻子，「我沒跟女生親近過，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現在處理這種事的方法只能靜觀其變。如果給不了別人一個穩定的未來相反還會把別人帶入危險之中那為什麼要去相信愛情，為什麼要戀愛？」
「別人戀愛的基礎是感情和經濟條件，我戀愛的基礎是生死。」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較勁，但說的都是實話，眼下自己的境遇沒資格去考慮那些，也許女生可能說跟我同富貴共生死，可我有什麼權利讓人家陪着我一起死？
我是個冷漠自私的人但骨子裏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冷血，楚易杜小丙全都沉默了，沉默的樣子有些壓抑，我沒有不開心也沒有開心，不是想要打敗她們而是讓她們再一次清醒認識到我所面臨的人生困境。
「沒什麼，只要活着一切都會過去。」杜小丙這麼說符合她的性格，而楚易什麼都沒有說，楚易的性格更加自閉一些，儘管表面上她要比杜小丙更善交際言談。
就在我們三個開始陷入沉默的時候遠在幾千里之外的金陵城，金陵王朝財務總監辦公室小海膽正在被軍訓。
她並沒有做錯事，她只是個實習生原則上不可能交給她相關財務和法律業務，最多端茶倒水打掃衛生打印資料準備會議室投影儀話筒這些，可洛塔做事跟常人不同，小海膽實習第一天就給她一個大大的下馬威，然後就讓她加班幫忙處理財務表格。
小海膽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不懂的地方她就網上查詢就問同事前輩，讓她做的報表做完之後認真檢查三遍然後再請前輩幫忙審核檢查，不讓錯誤在她手中產生。她這樣謹慎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但顯然她這樣做耗費了大量時間，比如洛塔要她在半小時內完成一些財務表格然後第一時間上傳，但這是對於經驗豐富的老財務才該有的效率和準確率。小海膽在這方面是有天賦的，半小時之內強行完成，可她還要檢查幾遍，必須檢查對照，檢查完還要請前輩幫忙審核再檢查。她自己檢查對照三遍至少要20分鐘，請前輩幫忙審核多長時間就不是她所能決定的了，因為大家都很忙。
洛塔並沒有下令讓辦公室人員直接為難小海膽，以她的身份不屑那麼做，所以前輩該幫忙還是會幫忙，幫忙的前提是人家完成自己手頭的工作之後。
因此小海膽還是失誤了，儘管最後上傳的報表百分百正確，但她耽誤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一向對時間管理十分嚴苛的洛塔絕對無法容忍這種事發生。小海膽站在她跟前，洛塔一邊審批手頭的資料一邊冷冷教訓，「我們部門不需要拖油瓶，你現在的能力完全不能勝任自己的實習工作，自己寫個結束實習申請離開吧。」
小海膽有些害怕有些擔心但更多的是懊悔和自責，她一點都不怪洛塔要求如此嚴格，她認為這恰恰是洛塔魅力所在的一部分。公私必須分明，公式必須公辦。
「謝謝總監，我馬上回去寫然後交給您。」她沒做任何反抗，今天是她在金陵王朝財務部實習的第三天，三天裏她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其餘的時間全都在連軸轉全都在衝鋒陷陣一樣的忙碌。
雖然早已身心俱疲但是她喜歡這樣的緊張節奏，她很清楚只有遇到洛塔這樣嚴苛的上司只有在金陵王朝這樣的大公司才能學到更多。
「趙靈兒，你真的知道怎麼做么！」洛塔總是從一堆重要文件中抬頭看了她一眼，但也僅僅是看了一眼而已。
「我知道，我會親自向楚易副總裁那邊說明是我因為不具備實習資格而主動提出離開。」小海膽不卑不亢，儘管她心裏懷着無盡的遺憾，她盡量不表露出來。
她這麼說沒問題，因為她實習入職第一天洛塔就當着她的面跟唐簡哥哥和楚易姐姐鬧翻了，所以她要自己善後不給洛塔再添麻煩。誰知洛塔的臉色突然變得比原來更難看，「趙靈兒，公司上層的是不需要你再插手，你只需要寫好離職申請交上來就行，你做你自己的事，我做我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在她手下實習普通的實習生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跟洛塔如此近距離面對面接觸，洛塔是金陵王朝最強空降同時也是最為傳奇最受尊重的空降，無論她走到哪裏都會引起轟動，只是她很討厭被人群圍觀的感覺，她不喜歡被不認識的人無端打擾。
小海膽愈加緊張，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錯連忙道歉，「對不起，洛塔總監，我知道了。」
洛塔揮揮手小海膽離開，出來，最後把偌大的財務部又打掃收拾了一遍，別的樓層別的部門都有專門人員負責打掃清理，但因為財務部門的特殊性所以一直由本部門自己清掃。
然後坐回自己臨時工位開始用鋼筆字手寫離職報告，三天對她來說無比漫長，彷彿已經過了三個月，三天之內不管是清醒著還是睡著了她都在準備自己辭職離開這件事。
不用洛塔提出她也知道自己的水準配不上眼前這份實習工作，人的確要努力向上，但人也要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早下了決心只要洛塔提出要她離開她便會立刻離開。
離職的事情當然要經過公司人力資源部門，順序是她自己寫好辭職信交給洛塔簽字然後拿着去人力資源那邊辦理離職手續，哪怕只是實習三天也要按照流程走完手續，同時哪怕只上班三天該給她的錢一分也不會少，相反還會有一些她不是太明白的離職補助。金陵王朝的薪資待遇在整個金陵城都是最頂級的存在，因此這裏的工作氛圍很好，能夠入職這裏並且堅持下來的都是人才中的人才精英中的精英。
就像洛塔管理的財務部門，管控著整個集團公司上萬人的一切相關財務情況，但算上小海膽這個空降實習生一共才有七個人，也就是說每個人都可以獨當一面，每個人都有大將之風，一個精英財務頂得上二十個平庸財務。小海膽覺得自己見識到了，努力過了，可以接受三天就離開的結果。
這次的特殊經歷不會給她造成人生陰影相反還會刺激她更加勤奮上進，她一定不會辜負哥哥姐姐的期待。
沒有人挽留她，甚至除了洛塔沒有人知道她馬上要走了，她很快寫好離職申請簽上自己的名字，拿過去複印了兩份，因為需要三份。洛塔有個奇怪的要求，她要求平時財務部門的員工除非必要其餘的文件資料都要用鋼筆書寫，她認為一個頂級的財務人員不論中文還是英文字體都應該簡單灑脫大方才行。
小海膽的字寫的很好看，甚至還被人買去當過臨摹的鋼筆字帖，給了她認為很大一筆版權費。
可洛塔只是掃了眼便馬上拿出左手邊的萬寶龍簽字筆簽字，寫好日期，再也沒有多餘的字跡。
別人都以為她是左手，實際上她不管幹什麼都左右手均衡，左手能做的事情右手同樣能做。
「謝謝洛塔總監的照顧，再見。」小海膽也沒有長篇大亂，沒有流淚沒有大喊大叫沒有回頭，去了人力資源部門。
她沒有給哥哥姐姐打電話，她知道哥哥姐姐現在很忙，在處理一件十萬火急的大事，她不會再打擾他們，她暫時有住的地方，姐姐早給她安排好了，住在姐姐在金陵王朝大廈旁邊的一個高檔公寓裏，那裏原本是楚易臨時休息的地方，只是她平常的主業不是管理公司而是在大學當體能教練，所以一年到頭也用不到幾次。
小海膽起初拒絕接受這樣的奢侈待遇，她想自己找個女生公寓的地方跟人合租，她打聽過了一個月1000塊就夠了，她負擔得起。
但是最後根本抵不過姐姐和哥哥的強硬，他們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她一個人走出金碧輝煌的大廈，不知道去哪，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高檔公寓，她要快速找出解決的辦法，她不能隨便找工作，哥哥期望她財務法律全都能拿得起來，她直接去了先鋒書店買了許多財務方面法律考試方面的書籍，她打算先用幾天時間趁著哥哥姐姐沒回來之前先把該看的書看了。
……
夜裏八點姥姥的麻醉效果徹底過去，然後開始劇烈的疼痛，但姥姥腦子十分清晰清醒二舅給我發來了一個十七秒的短視頻，是的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已經開機。
就在我懸著的心再次放下一點的時候洛塔的電話又打進來了，只是還是打給楚易的，簡單說了幾句便掛斷了。
果斷決絕，我知道沒好事而且我已經聽到她說什麼了，沒辦法我現在的聽力範圍仍然寬廣的可怕，常人聽不到的低音高音全能聽得見，我都覺得這樣恢復下去自己都能變成順風耳了。
楚易看着我，「聽到了？洛塔說小海膽因為自己工作中屢次失誤感覺無法勝任實習工作離職了，就在2個小時以前。」
我抬手摸摸鼻子，「三天不錯了，洛塔還能忍三天小海膽還能堅持三天，都已經出乎我的預料了。」
杜小丙頓了頓，「要不我現在就聯繫大姑姑然後讓小海膽先自己去拜訪她，也許他們之間有特殊的緣分，總要試試。」
杜小丙的潛台詞沒有說出來，試試是努力的意思，被她個性詭異跟家裏人都無法相處的大姑姑看中喜歡並且收為弟子的幾率也許只有百萬分之一。
但的確還要試試，這件事存在一些變數，首先楚易會如何處理，畢竟楚易跟洛塔溝通小海膽加入實習的時候小海膽的情況能力背景洛塔全都了解清楚了，當初她答應了就代表跟楚易達成默契，至少要讓小海膽完成三個月實習期，實習期結束之後不留很正常都能理解，可現在三天就找借口趕人算什麼？這不是戲耍楚易這個唯一繼承人么？
當然國外回來的頂級能力的職業經理人此類通常不會太把國內大型企業的繼承人放在眼裏，在他們眼裏國內大企業的繼承人跟廢物白痴差不多，如果繼承人有能力又怎麼輪到他們來執掌公司大權？
雖然我知道洛塔不好對付甚至對我來說不是好人，可她絕對是個遵守約定承諾的人，這期間肯定出了別的事，難道小海膽造成了重大財務事故？
幾秒后這種想法就被自我否定，小海膽不會出現那樣的重大失誤，我了解她楚易也了解她。
楚易的臉色自然不好看，她沒有馬上打回去斥責，她在通盤思考，洛塔是趙先生的人，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她頭疼。
杜小丙提出的小建議可以算作對楚易對等報復的一次緩衝，雖然杜小丙基本不參與金陵城南杜家的家族生意，可從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些方法，對內對外的方法，她沒有任何參與楚家商業事務的想法，完全從我從立夏的角度考慮，幫忙而已。
楚易很清楚這點，看看杜小丙，「與其讓我們帶着小海膽過去見大姑姑不如讓過她自己過去拜訪，她有能力讓大姑姑喜歡上。」
楚易能在這個時候保持這份決斷和清醒我還是挺佩服的，畢竟說白了中國許多大企業多是家族化管理，即便聘請了職業經理人實際決定權仍然在老闆和繼承人手裏。哪怕是老闆安插了一些人員職業經理人也可以放在一邊當成閑人養著，繼續用自己的團隊做他認為正確的事。小海膽更是如此，不過一個小小實習生而已，21歲，從任何角度判斷都不會對洛塔造成一點點傷害。
如果她從最開始就不答應那麼楚易也沒辦法強行因為一個實習生跟她翻臉，答應了之後迅速開走，這裏面肯定有事，肯定不簡單。我必須快速分清楚一件事，這裏面有的事主要針對我還是針對楚易。我跟洛塔雖然還沒見過面但是已經有洛塔那方展開了一場針鋒相對的戰爭，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從中抽身，那麼我該做好哪些準備呢？
讓我最頭疼的地方跟楚易一樣，洛塔真正的老闆是趙先生，跟洛塔開戰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跟趙先生開戰。現在趙先生已經完全介入到楚家姬家唐家恩怨爭鬥，已經開始介入立夏電子廠投資，已經介入金陵王朝以及金陵王朝和我們之間的關係。
招洛塔加入立夏風險太大了，甚至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相對我單純的毛骨悚然楚易的恐懼感應該更複雜更強烈，招入洛塔無異於引狼入室，即便不懷疑她的職業道德但也總會擔心在別的地方會出事。洛塔好似一個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讓我們這些人類完全措手不及。
她從來不害怕拒絕楚易也不擔心楚易報復她，她在金陵王朝成了一個超然存在，她的能力影響力遠超還在大學當體能教練的女繼承人。楚易也許怎麼都想不到自家雇來打工的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繼承家業最大的競爭者。
有些話杜小丙不會說也不能說，那麼只有我來說，「也許洛塔就是你家裏大人請來跟你針鋒相對的，他們的期望是以毒攻毒，讓你逐漸形成跟洛塔的良性競爭，哪怕最後你還是無法達到洛塔的高度但也會在整個過程中受益匪淺逐漸成為一個基本合格的家族企業繼承人。」
杜小丙還是不說話，她只是聽着，她對自己的家族企業一直頭疼，不是將她排斥在外而是一直在要求她參與管理，她並不感興趣，她只對自己的學業和發明以及隱藏的黑客事業感興趣。
黑客也是全球高科技產業重要的一環，甚至不可或缺。
楚易頓了頓，「大概他們有這樣的打算，我們覺得我們掌握了洛塔的真實來歷，說不定這事是我媽媽找趙先生幫忙處理的。」
杜小丙已經開始戴上耳機處理電腦上的文件，她還是不聽為好，這樣我和楚易對話也能更輕鬆點，畢竟我們說的一些屬於楚家的商業機密。
「有這樣的父母壓力真大。」我不是個喜歡亂髮脾氣亂髮感慨的人，但是我現在真的覺得楚家的大人們太難對付了，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也還是會選擇我一貧如洗的父母。
因為我的家庭簡單單一沒有那麼多家產要我去繼承，沒有巨額財產繼承就少了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麻煩，太多紛爭全都因為金錢而起，最後又以金錢結束。簡簡單單窮點挺好，雖然現在證明我家裏雖然窮雖然沒有巨額遺產需要繼承但我身上的麻煩依然不少，而且涉及生死。
「我們三個多父母肯定還是杜小丙的更安穩些，我們倆這邊有點一言難盡，我想讓杜小丙幫忙徹底調查一下洛塔，這件事是否有些不妥？」楚易不可能沒有想法，她跟我一樣屬於恩怨分明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犯我我必犯人。結果沒想到在自家公司里吃了悶虧，她不甘心卻不衝動，還知道跟我商量。
她說的調查肯定是黑客調查，本來我不會支持這樣的方法，但現在我不支持也不反對。
「你可以不把洛塔太當回事，你越拿她當回事就越是陷入被動，你拿她當空氣只在必要的時候接觸公事公辦反而會掌握主動。」我又自己的思考，如果要碰撞，正面碰撞那麼由我這個外人去做，楚易作為楚家唯一繼承人坐鎮中軍，這才是最好的安排，進退有據。
「你要跟她硬碰硬？」楚易從來都是聰明人，一下子看穿了我的用意，她表示懷疑同時擔憂。
「我沒什麼可損失也沒什麼可失去的，而且我跟她正面對戰你在背後運籌帷幄我們反而形成了集體優勢，你可以根據我們爭鬥的情況隨時改變策略，慢慢觀察必要的時候致命一擊。你是老闆，何必跟一個拿工資的員工生氣？老闆最重要要成熟要大度。」
「還有萬一這也是你家裏大人們對你繼承家業的一次試探呢？你越穩定得分越高，你越慌亂輕易出手越被動分越低。」
我沒想到我如此會做別人的思想工作，至少眼下暫時把楚易給說服了，楚易決定以靜制動先不跟洛塔一個打工的計較。
「小海膽這孩子一定很委屈，她太懂事出了這種事都不願意打擾我們，我想她大概一定去了書店買了很多財務法律相關的書，現在正在公寓裏一邊泡泡麵一邊啃大部頭呢，律考並不是容易的事。」楚易很快想到小海膽一個人在金陵城的境遇，心裏有些唏噓，不過心情已經轉變過來。
楚易把杜小丙重新叫過來，商量大姑姑的事情，杜小丙表示大姑姑每天睡的很晚起的很晚，她的生活方式跟現在的年輕人很相似，絕不是早睡早起十分自律的性格。所以她現在隨時可以打電話過去，楚易徵詢我的意見，其實她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只一句話，沒意見。
接着兩個女生開始具體謀划這事然後分別打電話，電話的內容都在預料之中，既然楚易親自處理這事我更不需要擔心，楚易跟小海膽通話最後再次強調這是我和哥哥共同作出的決定，而且哥哥對於你能夠在洛塔手下堅持三天比較滿意。
我沒有跟小海膽通話，平常也不是那種暖心大哥哥角色，這時候保持一定的神秘和距離是好事，而且我跟她通話她會更緊張更多想，楚易說哥哥一直在忙等回金陵城再聊。
杜小丙那邊的電話都不超過一分鐘，簡單到極致，簡單問候一聲直接進入正題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杜小丙跟她姑姑的通話更像公司之間的同事一點也不像家人，好在大姑姑答應了她說的事情，答應了小海膽去拜訪這件事。掛斷電話之後杜小丙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於順利，然後開始分析大姑姑答應的原因，「可能她今天心情好，可能我從小到大從沒有讓她幫忙過，可能她真的有些寂寞了，可能只是隨口答應明天就忘了。」
反正很多很多種可能，可能性過多就不必去費盡心力的猜測了，順其自然等明天小海膽登門拜訪以後就明白怎麼回事，猜是沒用的，尤其對於大姑姑那樣性格詭異的人。
性格詭異的人和性格溫和的人相差太大，性格詭異的人最大特徵反覆無常，沒有能抓住規律，可能上一分鐘還燦爛晴天下一秒就暴雨傾盆。跟性格詭異的人打交道就像林黛玉進賈府要出處處小心時時留意，不能有一步走錯不能有一句話說錯。好在小海膽天生乖巧而且絕不會對長輩不敬，哪怕受了些委屈也會禮貌的告別離開不會升級事態，這也是我和楚易最後決定讓她先去拜訪大姑姑的重要原因。這個世界上除了洛塔不喜歡小海膽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樣的人不喜歡小海膽，反正我喜歡的不得了。
我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喜好強加到別人身上，我只是在以自己的喜好判斷一種底線，連我這種自私冷漠的人都喜歡接受的人正常人肯定更能接受喜歡，可惜她要面對的不是個正常人，是一個獨居的詭異老女人。我知道自己心裏稱人家為老女人並不禮貌，可如此看待也沒什麼不對。我本來也不會對陌生人報以禮貌，我只會對朋友報以禮貌，對於陌生人看都不多看一眼搭理都不搭理，搭理陌生人有什麼用？
一點用都沒有，我不會做那些無用功。有那時間還不如做個實驗不如銀繕一會甚至不如躺下多睡會，最近我的睡眠不好，必須重視起來，因為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雖然我知道這麼說很不理智，但是我有種預感，大姑姑一定會喜歡小海膽而且還會傾囊相授的，說不定……還會把小海膽留在她那邊住。大姑姑有潔癖這麼多年都一個人做飯，可她做飯真的不好吃，只是乾淨好看而已。她還有個大花園，把小海膽留下既可以給她做些好吃的還可以跟她一起打理大花園，反正感覺特別好。」杜小丙居然突然興奮起來，反射弧有點長，楚易和我相視一笑，我們似乎也有這樣類似的感覺。
突然想起，我好久沒有做夢了，好久沒有預測到未來之事了，難道那種奇怪的夢就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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