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各懷情事

第808章 各懷情事

閑談莫論人非,靜坐常思己過,這是中國最普世的價值觀,不要去議論別人的是非長短,要常常反思自己的過往和過錯。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其實古人要求自己的孩子靜坐常思己過就是強調為人要謙虛要多看到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

然而我媽對我的教育不是如此,她似乎早就看清楚我骨子裏的自卑,我的自卑也許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所以更多時候她都是鼓勵我,鼓勵我去認識自己的優點鼓勵我看到自己的與眾不同。

鼓勵的同時又日夜不停的教導我,教授我,讓我變成一個跟正常人基本相同的聾子小孩。所以我媽很少像別人家的母親那樣一點小事就劈頭蓋臉大罵不止,每當我犯了錯誤她都會盡量溫和的問我,「你這樣做自己能承擔得起後果么?能保證自己和別人的安全么?」

當然有一種能力也可能是娘胎裏帶來的,那就是打架,通常天生有身體缺陷的小孩都會被同齡人輕視甚至欺負,我也逃不過那樣的命運,我媽從沒跟我說過誰要欺負你就打回去的話,她只會說有些事你得自己學會面對和解決。

這樣的話對於個兩三歲的小孩說真的會管用么?

反正對我管用,在我幼小的眼光看來這算是我媽給了我打架的尚方寶劍,通常村裏長大的孩子小時候都會爬樹掏鳥窩下河捉魚上山摘野果,都會打架都會受傷,大多數時候沒有家長會特意管理這些事,哪怕看見自己孩子被打的夠嗆最多也只會笑罵打人的孩子一句,下次別再打人了,聽見沒!

接着第二天這樣的情況周而復始,一開始我只是會反抗欺負我的小孩子後來我開始幫助那些總被欺負的小孩子,最後我開始越級挑戰那些比我年齡大好多的孩子。

我打架的時候從來都快准狠,還有盡量互助自己的臉,不是覺得自己的臉多英俊而是只要在臉上不留傷痕我媽基本就不會多問。被我打的小孩子比較慘,因為我似乎天生神力,反正我四五歲的時候就有絕對力量優勢把十歲的孩子按在地上打。

回家之後我必須強忍着勝利者的欣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直到一個個家長帶着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自家孩子找上門來。我媽會給人道歉,會把家裏我的好吃的給那些被打的孩子,但是不會打我,會罰我幹家務罰我蹲馬步,一邊蹲馬步一邊伸直胳膊兩邊各拎半桶水,一桶水的重量大概30斤,半桶水就是15斤,我那時候才是幾歲的孩子啊?

我可以做到,桶里水逐漸增加,直到有一天我的道士叔叔回來了開始正兒八經的教我武功,我想我媽一定經過長時間的觀察總結才作出這個決定,既然我天生神力既然我喜歡打架既然我身上總有發泄不完的精力那麼乾脆學學拳腳好了。

這是我媽的原話,那天我媽特意把我叫到跟前,身邊誰也沒有隻有我們母子二人,她看着我伸手遞過來一個還滾燙的剛出鍋的煮雞蛋,問,「找個師父教教你拳腳喜歡么?」

當時我對拳腳這個說法很能看明白,立刻欣喜的點頭然後扒了雞蛋殼掰開兩半趁她不注意塞一半放進她的嘴裏,她從來捨不得吃煮雞蛋,除了她自己生日的時候,而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哪天過生日,問也不說。

她的生日是七月七日,農曆,特別好記住的日子。

我學拳腳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成為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電影里那樣的大俠,一言不合就把壞人打的滿地找牙的大俠。可我的道士叔叔給我上的第一堂武術課不是拳腳不是基本功不是套路也不是心法規矩而是法律課,我的道士叔叔拿出一本刑法給我認真的嚴肅的挑選著講解把人打傷打殘打死應該擔負什麼樣的責任。

他故意忽略了我是未成年人這一點,他只告訴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基本道理,然後說學武功的人沒人敢欺負,見到了都躲得遠遠的,大家都怕你。

好吧,退而求其次,或者打架的時候手上多些分寸,掌握著主動和刑法的底線就行了。到現在為止這都是我打架的原則,我的手上很有準頭,這個準頭可不是一兩天練出來的,十幾年的豐富打架經驗積累下來的。當然道士叔叔說的很對學武之後幾乎沒有人敢主動招惹我了,但我還是改不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習慣,甚至在我的帶動下我們附近村鎮有七八個孩子都去了少林寺學武功,為的就是回來打敗我。

我不知道他們最後學武后不後悔反正根據這次回白城宋秦生給我講述的結果來看,當年去少林寺學武的初中同學發展都不錯,有的去了北方南方當臨時演員偶爾還能當個小小配角混上一些台詞,有的成了大公司保安大隊隊長,有的回家開了武術培訓班,反正比沒出門學藝規規矩矩讀書的同學發展要好。

我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是否記得當年自己上少林寺學武的初衷,不知道再見面他們是感謝我還是痛恨我,偶爾我會幻想一下我們再見面時候的樣子,會不會像武俠小說里那樣以武會友?

所有初中同學中反而只有我這個籠子這個打架王讀了最好的大學,去了南方,不再回家。

我小時候是個異類長大了還是個異類,我知道鎮子裏縣裏很多家長激勵孩子的時候會拿我當例子,恐嚇教育孩子的時候也會拿我當例子。激勵孩子的會說你看老唐家那個聾子小子都考上了南方的什麼金什麼大,聽說那可是全國都很厲害的大學,畢業了吃香的喝辣的,你連個聾子都不如么?

教育孩子的則會說,「你要學會跟人接觸學會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不然像唐家那個聾子考上了那什麼大又怎麼樣?連家都不回了,家裏爸爸爺爺奶奶都不要了,一個人跑出去過好日子了,有了點出息就忘本,那能行么?做人最重要的是不忘本,哪怕你讀個技校好好發展孝順父母也比他強。」

關於我的版本關於我的傳說遠比我想像的還要多,宋秦生給我講了一個又一個,有時候我真懷疑是他自己瞎編亂造現場發揮的,為了拍馬屁為了博得我的好感。

實際上他高舉雙手發誓說沒有,說有些關於我的流言蜚語他都沒法說出口,太難聽了。

我沒強迫他說出來,既然他不願意說出口就算了,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對此我很淡然,他很氣憤,偶爾我會在秦生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今天凌晨的時候宋秦生突然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哥,我做了好幾個恐怖的噩夢,嚇醒了,你還好吧?

我跟他姐宋戀兒偶爾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會沒有緣由的開始擔心彼此,通常都是對方遇到了麻煩,沒想到這小子跟我也快心有靈犀了,我沒有回應,我不想讓他知情,不想讓他參與進來。

凌晨的時候哪怕回復了一個字他都會變得更加擔心,會拚命尋找我到底在哪在做什麼,朝陽距離白城不近也不太遠,我擔心他知道了情況會不顧一切自己開車找過來。

我不回應很正常他會繼續睡覺,等到天亮問他姐我的情況,宋戀兒只會告訴他我最近比較忙事情多,一切安好。

宋戀兒最為理解我了解我,這個時候她不會發來哪怕一條信息詢問關心,她知道她只需要默默的在遠方用心陪着我就好,等到事情有個初步結果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她讓她放心。

她總是淡淡的在遠方,又在我心裏。

楚易和杜小丙都知道宋戀兒的存在,都很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生,當然相對來說杜小丙了解的更多些,因為她知道宋戀兒基本上是個什麼樣的女生。也許正因為她很早見過她的樣子知道她的為人,所以從那以後才對我沒有了進一步的想法。

不是說她不夠優秀不夠漂亮沒辦法跟宋戀兒競爭,而是她從心裏誠心祝福我和宋戀兒的感情之路能夠順利,因為一路走來都太不容易。楚易暫時對宋戀兒沒有太多深刻印象,所以她突然跟杜小丙討論起這個問題。

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猜不到猜不透,男人永遠不知道她們下一秒要談論什麼要做什麼,對我來說還等著姥姥麻醉徹底過去恢復大腦完全清醒,不應該分心,可有時候適當的分心是好事。

一個人的神經長期緊繃便會崩潰,我不想崩潰也不能崩潰,所以就聊聊宋戀兒的事吧。很多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身在其中也許還是沒有徹底參透我跟宋戀兒的關係,楚易和杜小丙沒準能給我驚喜。

「我能聽見你們的悄悄話。」我以這樣的方式開頭。

「聽到怎麼樣?對了,你過來,宋戀兒真的有杜小丙說的那麼好么?」楚易男子般豪爽的性格再次展露無遺。

我自然的走過去坐在卡座旁邊座椅上,天亮以後臨時床鋪就被打開恢復座椅的樣式,卡座方桌周圍坐個四五個人沒有任何問題,很寬鬆,中巴車的空間比B型平治房車的空間還要寬敞不少,高度也更高。

杜小丙有點狡猾的笑了,「你都不用問,提起宋戀兒他就滿臉憨笑像是著了魔一般,你看你看,就是這樣。」

我真不覺得自己聽到宋戀兒的名字就滿臉通紅渾身發抖那麼激動,實際上我很淡然,但不可否認一定存在一點微妙的微表情。

這種時刻一點點微表情便會被女生們拿來大做文章,這是她們天生擅長的,娘胎裏帶來的能力,不能去追究。

楚易很認真的觀察着我,距離很近,看得我開始不自然,別人看不出不自然她們倆可以,畢竟跟她們哪個都算得上朝夕相處過,而且同在一輛車裏或者同在一個屋檐下一個房間里。

女人的心思必定細膩,尤其是她們這麼聰明漂亮的女人心思更加深不可測,方方面面的事情都不會有遺漏。

楚易若有所思的托起下巴,「果然,提起宋戀兒這個名字你整個人會立刻不自覺的興奮起來,你們應該早就確定了戀愛關係才對啊,應該早就在一起了……你明白我說的在一起的意思吧?」

女生豪爽起來真的沒男生什麼事了,楚易單刀直入直奔主題,而這件事正是宋戀兒最近要跟我解決的重點問題,我不再迴避抬頭看着她不回應,杜小丙替我回答。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她們明明算是青梅竹馬,明明知道彼此的心思,但是直到現在還以兄弟情誼在相處,有時候我都懷疑唐簡某些方面有問題。」杜小丙也開始跟着發力,而且力道還不小。

這下子兩人簡直一拍即合,「對,我在島上就懷疑他身體或者心理有些問題,原本打算回金陵帶他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的,這件事很重要,唐簡你不能再逃避了。」

她們談論這事的時候本能的把自己摘出來,好像我跟她們完全無關,好像她們對我來說就是路人一樣,實際上她們心裏都有點喜歡我不是么?

女生們還是太善於偽裝自己了,讓我再次大開眼界,我沒有抬手摸鼻子,我知道她們倆都在等我抬手摸鼻子,才不會讓她們在這種細節上得逞。真正思考的時候我沒有任何附加動作。這是道士叔叔嚴格要求的,他告誡我在生死一瞬間你任何一個多餘的無用的微表情小動作都會讓自己喪命,所謂沒有破綻便是站如松行如風,便是站着一動不動,便是像風一樣沒有痕迹。

現在的我毫無痕迹,剛才被她們小題大做的微表情也全部消失,按道理說我只需要跟宋戀兒一樣承認我們的男女朋友關係就好,可實際上根本沒有那麼簡單,宋戀兒說自己有男友並且帶我回美院宣示主權的前提是,她在請我這個兄弟幫忙。

宋戀兒的戀愛心態也不完全正常。

「你們覺得我適合跟誰在一起?」我問了個問題,主動出擊。

「你……你好像適合很多女生,又好像只能孤獨終老。」杜小丙給出了一個讓我一點都不意外的答案。

那邊的楚易還在思考,外面的天再一次黑了下來,沒有繼續下雪,不過烏雲開始遮住剛剛露頭的月亮,天氣預爆說後半夜會有小雪,今年東北的冬天似乎要把未來十年的雪提前下完。

杜小丙接着說,「因為你不是正常人,宋戀兒似乎也不是完全正常的人,當然如果以此對比我也不算正常人,反而只有楚易正常。」

杜小丙的話題再一次引到楚易身上,可楚易還在旁邊深深思考這個問題,她一愣,「怎麼說到我身上了?唐簡宋戀兒的事是他們兩個的事與我無關。」

她極力堅定的撇清關係,雖然她很知道眼下我們討論這件事的本質根本離不開她也離不開看似瀟灑的杜小丙,誰都逃不掉,一個也跑不了。杜小丙不急不緩,「屬於自然聯想,你的確也拍了我和唐簡的合影,但是仔細觀察跟你們的合影有微妙的區別,微妙的區別在於我和他之間可能成為情人的可能都遠大於夫妻,而你和他成為夫妻的可能卻遠大於情人。以此類推我們現在需要一張唐簡宋戀兒的合影,拿出來吧!」

杜小丙把手一伸跟我要合影,我也有點愣住,難道人們的感情婚姻都用照片來衡量判斷了么?而且杜小丙親口說她跟我之間成為情人的可能性更大,這個未免過於大膽了,因為我這樣的人女朋友都不會有怎麼會有情人?

別的男生肯定幻想過美女如雲左擁右抱三妻四妾什麼的,我是真的一次都沒那麼想過,因此被人說成不正常我也默認,本來我就不正常。

楚易微微皺眉,「對,先看看唐簡宋戀兒的合影吧,這件事的確很重要,愣著幹什麼,拿出來吧。」

我的手機里的確有我和小宋的合影,還是高中時候的,也是別人抓拍的,是我和小宋一起在二食堂吃晚飯,那天陰天可照片出來的效果卻非常清新油潤,幾年前第一代小米拍攝的照片居然有萊卡相機的特質。

那也是唯一一張我們兩個的合影,說實話到底是誰抓拍後傳給宋戀兒的我都忘了,因為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也從不想認識那個人,宋戀兒後來又傳給了我,我們絕不會主動勾肩搭背的以兄弟的名義去合影,而且還會竭力避免。好像那是一個不可觸碰的底線一般。

我和宋戀兒之間的關係親近微妙矛盾甚至有些不可言說,我們分開在不同的城市求學但心從未分開,哪怕有時候身在金陵城的我孤單的時候想不起遠在長安的宋戀兒,可我的心底深處還是有一股溫暖的存在,宋戀兒是我人生自信和生存的*基點,也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逐漸代替母親在我心目中不可取代的地位了,只是進度很緩慢。

「寄託,唐簡在宋戀兒身上充滿了寄託,對於美好未來的寄託沒,對於失蹤母親的寄託,對於兄弟情義的寄託,唯獨沒有關於愛情的寄託,所以他們的關係實際上很複雜。雖然我還沒有見過宋戀兒但顯然宋戀兒在唐簡身上也寄託了許多複雜的情感,幾乎可以肯定她的寄託當中有朦朧的愛情,經歷過一個高中三年一直不離身邊保護她的男生以後,她的感情世界裏無論如何都再也容不下別的異性了,哪怕新出現的異性比那個男生優秀很多也不行。」楚易眨眼間變了心理學家心理醫生,她剖析的有些道理,這個層次的情感問題我幾乎從未真的思考過。

「所以大學三年過去了唐簡宋戀兒的感情並沒有什麼進展,但當有一天宋戀兒無意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唐簡便會陷入到愛情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個女朋友真的談戀愛那麼那個人只能是宋戀兒,很自然很直接很簡單。另一方面又會覺得這樣不對,他不能連累宋戀兒他註定孤獨終老他沒做好任何戀愛的準備,他也不明白到底怎樣的才是愛情。」

「關於愛情他從來沒有奢望也沒有概念,他的概念里只有母親兒子只有兄弟和生死,他一直封閉着自己一直把自己的愛情隔離出去,他覺得一個人生活很好。可該來的總會來,現在新的問題出現了,他必須在夾縫中尋找關於愛情的答案。」

楚易不急不緩娓娓道來,用了第三人稱,杜小丙一直很認真的在聽,這事她也在乎同時也與她有關,說白了眼下中把房車裏的三個年輕人誰都沒做好戀愛的準備,誰都不知道自己以後到底是孤獨終老還是隨便找個人結婚傳宗接代。當然我的情況更嚴重些楚易和杜小丙的外在環境比我要好太多,我們的情況只能說有類似之處但是層次等級差距明顯。

倒不是她們倆強行拉上我尋找自我存在感,而是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地方跟適當的人談論一下青春和愛情,挺好的。

我雖然自卑冷漠自私,可這種方式依然能夠接受。

杜小丙這次沖的是茶,她認為我喝了太多咖啡對身體不好,喝茶更加清淡也更加容易讓人放鬆下來,幾口熱茶下肚杜小丙笑了,原本好好的,突然就笑了,「其實我們三個幾乎都是情感空白的傢伙,相對同齡人來說我們都沒有哪怕一次真正的戀愛經歷,雖然唐簡有個看似青梅竹馬的宋戀兒,可楚易也說了他壓根就沒有加入愛情寄託。我從小就想做的比家裏的男生優秀,從小就強迫自己必須早些獨立,經濟自由,根本不想也沒關注愛情是怎麼回事,家裏偶爾強迫利益相親我也不反抗,去看一次就好,然後就結束。」

「楚易比我們大幾歲,可也沒強,甚至想到了指鹿為馬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法子,所以真要說起來唐簡反而是我們當中情感經歷最豐富的人。」

杜小丙說楚易指鹿為馬應該是指她隨便找一個替代品工具當假男友的事情,然後還被人家給甩了,這事我自然不可能透露,應該是楚易自己跟杜小丙聊天聊到的。

兩人之間的關係比剛見面時親近了不少,但依然保持着該有的一些距離,這跟她們的出身和素養以及家教有關。

我這種人才是要麼跟我做仇敵要麼做陌生人,偶爾能做朋友的便會立刻投入幾乎所有信任,她們不是我這種人,她們更小心更謹慎考慮的更多更廣泛更周到。

楚易沒有生氣,除了我以外她們兩個也願意把自己對於愛情的理解和自己一些情感經歷拿出來說事,只是杜小丙不會知道楚易二十年前的童年陰影。那種事即便楚易已經走出大部分陰霾也不可能見誰跟誰說的,那件事永遠都會是一個秘密。

「杜小丙真的從小到大一個動心的男生都沒有?」楚易開始小小八卦起來。

「沒有,唐簡不算,他算第三種人。從小我就看清楚一件事,家境優越的男生要麼高高在上的強勢瞧不起女生,表面上他們對女生彬彬有禮體貼周到,實際上他們只把女生當成一種消遣一種傳宗接代的工具。要麼就是永遠離不開媽媽和保姆的媽寶,柔弱不自知優柔寡斷坐吃山空。進了金大以後發現自己跟校園裏的男生更加沒辦法溝通,會本能的覺得他們不夠聰明還自以為是眼高手低,反正我知道自己在其中有很大問題。」杜小丙回答的很快,但她的回答有一個要命的前提,首先把我排除在外,我算第三種人,至於到底什麼才是第三種人為什麼是第三種人她根本沒做一個字的解釋。

「楚易你呢?」杜小丙把皮球踢回去。

「我嘗試過表面上交往一下所謂優秀的男人,但是根本堅持不了,還是自己內心深處沒準備好真的去戀愛結婚。最近跟唐簡重新相遇以後我應該在他身上寄託了一些不該寄托在他身上的情感,但肯定不是愛情。」楚易的回答更簡短也更直接,跟我的定位雖然不精準也算大方承認,有些事只能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

「第三種人怎麼解釋?」楚易問了我想問的問題。

「第三種人就是還沒有研究透徹的未知人類,不確定因素很多。」杜小丙的解釋充滿了一個超級黑客的專業感覺。

我抬手摸摸鼻子,「那大家基本扯平了,誰也別說誰,感情上都還是菜鳥,到目前為止都不成功。」

兩個女生可沒打算就此放過我,因為她們都坦白了她們的情感歷程我還沒有坦白,或者認為之前的坦白還不夠。

我要跟她們繼續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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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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