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生死有命

第771章 生死有命

佈局,趙先生和楚易到底給我布了一個什麼樣的局?

人群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間我開始躺在床上安靜的思考,表面看我沒有什麼損失,收穫很大,但是這樣的情況以後會不會繼續發生呢?

我選擇無條件信任楚易,她卻這麼對我,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不該這麼做,很快房門被輕輕打開有個人走了進來,如入無人之境,或者就像回自己的房間。

在度假屋裏能夠這樣做的只有一個人,我躺着沒動沒說話,我可以聽到她行動的一切聲響,沒必要起來,我故意享受着這種正常人的正常反應。

「在認真的痛恨我?」楚易直接躺在我身邊,身體幾乎挨着我的身子,她在我跟前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關鍵時刻卻在背後捅刀,哪怕我不在乎她也不能這樣做。

因為我管不住她只能管住自己。

「嗯,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拎不清。」楚易繼續小聲的自言自語,不像是跟我說更像是給自己姐妹,現在已經夜裏十一點半了,她不回自己房間睡覺來我這裏做什麼?

何況我們這種狀態被楚家人發現怎麼也解釋不清,但我根本不會趕她走,讓她隨便,到現在為止我依然在無條件的信任着她。

「小屁孩生氣了,挺好玩。」楚易突然開心起來,反正我不開心的時候她就開心,她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黑暗中我嘴角上翹微微一笑,她明明沒有看我卻察覺我笑了,立刻逼問,「笑什麼笑,小屁孩!」

「雖然並不高明但卻簡單實用,你在幫我。」

楚易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因為你的良心早被狗吃了。」

她當然在幫我,因為在趙先生面前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所以當她有機會被動接受趙先生的提議跟我玩一個小小遊戲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並且絕沒有向我通風報信,完全相信我的現場反應。

因為只有這樣趙先生才會覺得有趣,才會認可我合格過關才會開始參與立夏以及立夏所做的事。

她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她完全可以繞過立夏直接找趙先生談判,趙先生說過雖然他們收養了十來個孤兒但他們真正的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楚易。

立夏對她來說意義並不大,她在竭盡所能的幫我。

側過頭看着她,她閉上眼睛不看我,轉過去背對着我,「別看,最近熬夜太多老了十歲,你說我是不是該……」

話還沒說完便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原地起跳,絕非花拳繡腿而是實打實的功底,我以為自此清靜了,因為她突然想起有工作要處理,我終於可以安安靜靜的想事情安安靜靜的睡覺了。

結果還沒過十分鐘這位大小姐便重新回來了,臉上戴着恐怖面具……原來她突然想起來的事情是敷面膜。這個世界上再漂亮的女人敷上面膜都會變成丑鬼,令人恐懼,我盡量不去多看,她再次安靜的貼着我躺下。

我聽得見她的心跳,很平穩,絕沒有那種單身男女的燥動,還好,我的心跳也比較安穩,比剛才安穩多了,畢竟跟鬼一樣的女人躺在一起一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屬於那種天生皮膚很好後天自然晒成小麥色典範,她的美屬於自然的性感,她的美源自原始的野性,她的美讓那些依靠手術刀和化妝品的美人們低頭汗顏。

「你還真是冷漠的可怕。」楚易輕輕評價,評價的時候伸手拉住我的手,伸出左手拉住我的右手,她的手有點奇怪,居然綿軟無骨堪堪一握。她的手實際並不小,她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絕對不會圖上亂七八糟的彩色更不會加上那些廉價的珍珠顆粒,她從來不會塗指甲從來不會做手部護理。

我喜歡她的手,願意拉着她的手,這隻手讓我心安。

「你現在的樣子讓人要麼冷漠要麼嚇死。」我不屑的回道。

「直男癌,一看就從沒跟女生親近過,你的女生緣應該勉強可以,真的一次都沒突破過界限?」楚易開始八卦起來,她對我的過去所有事都感興趣。

本來這種時候應該談談立夏談談洛塔談談電子廠,她都不談,她很放鬆。我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摸摸鼻子然後放回原位,「沒有,不感興趣。」

楚易忍不住坐起身,十分恐怖的戴着丑鬼面具看着我,「你是不是傾向有問題?你總是兄弟大於一切,可以賠上性命,怎麼到女生這裏就沒興趣了?你的身體看起來還算健康……算了,回去以後還是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吧。」

我沒有迴避她的目光,我想儘快讓自己適應,其實不光是我就連每隔幾個月就換一個女朋友的韓城也深受其害,他說好幾次晚上起夜上廁所看見衛生間里站着一個女鬼。

所以直男癌不光我一個,我的好兄弟也是,問題是如同我無法適應那昂貴的蘇格蘭紅酒一樣,同樣無法適應眼前白色陰森的面膜,聽韓城說現在女人的面膜什麼顏色的都有,什麼材料都有,白色黑色褐色黃色綠色,用什麼火山泥的如同在臉上堆出一堆翔。

簡直無法想像,幸好楚易只是用了外表最普通的白色面膜,算運氣不錯了,我不說話只是看着她,她愈加懷疑起來,想想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懷疑我了,反正從正常人角度來看跟楚易如此近距離接觸的男人還能像我這樣安靜冷漠,那百分百有問題,要麼心理問題要麼生理問題,要麼心理生理都有問題。

在她眼裏我的問題很嚴重,已經嚴重到讓她的目光從懷疑變成憐惜。我如果是正常男人現在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證明一下,反正彼此都有好感,反正我跟小宋也沒有最終確定男女朋友關係,而且現在這種事不是很正常么?

你情我願。

可我不會那麼做,不會那麼證明,甚至根本沒想證明。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在你眼裏我就那麼沒有女人味么?」楚易實在不該懷疑自己的魅力,也實在不該大晚上黑漆漆的戴着白色面膜在月光下逼問我這個問題,她越這樣越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女鬼,初女鬼,充滿了怨恨與不甘。

「給我也來一個。」既然無法避免跟她面對面,那麼乾脆以毒攻毒,反正躲不過去了。楚易的速度很快,很快拿來面膜讓我先去洗臉,回來躺好,然後很熟練的給我貼上。

感覺像是臉上被刷了漿糊一般難受,雖然她聲稱這是天然的會呼吸的面膜,但我還是想到了一堆翔堆在臉上。

我安靜的躺着臉上像是有一群蟲子在蠕動,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如水,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敷面膜,第一次感受這種奇怪的感覺,看來女人為了美麗真的什麼罪都能遭。

「我覺得你貼面膜反而很親切,來,看這。」楚易拿出手機咔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然後自己拿着仔細研究。

我貼上面膜更親切?

那我原來的樣子有多魔鬼?

我不願意爭論,只想安安靜靜的做我的男鬼,楚易說至少要半小時才行,對於完全外行的我只能聽之任之。

「你從來沒有保養過皮膚么?奇怪你的臉看起來很有光一點都不幹燥。」楚易突然羨慕起我的皮膚,這樣下去我是不是要成為她的閨中姐妹了。

我抬手打算揭下該死的以毒攻毒的面膜卻被她一把抓住,冷哼一聲,「幹什麼?時間還沒到,不能浪費!」

「一張面膜588,要揭先給錢!」

我立刻人窮志短起來,不是我連588都給不起,而是一張漿糊一樣的鬼面具588?夠我在金大幾個食堂精打細算吃一個月伙食了,忍一會吧。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然後楚易當然洋洋得意的開心起來。

「哼,小屁孩要聽話,不要隨便什麼就反抗,對你沒好處!」

反抗?

我已經過於忍耐她了,換成別人,哪怕換成杜小丙和秦怡我早暴走了,什麼588根本不管,現在我仍然安靜的躺着不動,足以說明我的忍耐力比以前又有了很大提升。我們的老祖宗創造忍字漢字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明確的告知我們忍字的含義,忍字頭上一把刀,要想忍得住必須刀架在脖子上也巍然不動。

「對了,以後我跟趙先生,我家裏人跟趙先生肯定還會隨時設局,你有個心理準備就行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並不是要置你於死地,還算你運氣好。」

我呼了口氣,「我要一直做待宰羔羊?不,我肯定會反抗的,寧可站着死也不跪着亡,因為人跪久了會站不起來。」

楚易恨鐵不成鋼的教訓,「你要學會用方法和計謀,不能什麼事都寧折不彎,越剛越容易折斷,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么?」

我的回復很簡單,「做不到。」

楚易也了解我的脾氣不再教訓也不再遊說,她突然發現另外一件好玩的事情,「來,咱們再比比誰的腿長!」

我嘴裏只有一個字,滾。

十分的不客氣,十分的霸道。

她才不會搭理,重新躺直了比,當然不管她的腿有多逆天都彌補不了我們之間身高的天然差距,所以她還是毫無懸念的輸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夢,會在夢裏把你的腿鋸下來一段,變得跟我一樣長。」

女人都這麼可怕么?

每個女人都是曹孟德么?

只允許她負天下人不允許天下人負她?

把我的腿鋸下來一塊跟她一樣長,那還真算是大手術,不是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怕是困難,想着想着我安靜的睡著了……

清晨六點準時醒來,渾身神清氣爽,下意識用手支撐著起身卻感覺手下面軟綿綿的,然後瞬間感覺到一陣冰寒刺骨的殺意。

楚易居然也睡著了,好在她睡着之前把自己和我臉上糊著的昂貴面膜給摘下來了,她銀牙緊要怒氣沖沖,「故意的是吧!」

我看着她死死按着我的手的手,尷尬又冷漠,「你先放手再說。」

楚易更加氣憤,「不,這是人贓俱獲,是罪證。」

我無所謂了,「好,那你就一直抓着別放,我有的是時間。」

楚易這才肯低頭真的注意一下我們倆此刻具體接觸的位置,還是認輸主動放手,因為她不放手吃虧的永遠是她,她再強也是女兒身跟我這個百分之一萬的直男比不了。

「好了,現在說說怎麼解決!」放手不代表她放棄追究的權利。

「意外。」我只給楚兩個字的答案,也算是我的最終態度。

她十分驚愕的看着我,「就這?不道歉不求饒不任憑發落?」

我冷漠的樣子依然繼續,「這裏是我的房間。」

說完直接鑽進衛生間放水,她沒想到我會把兩件事銜接的如此迅速,結果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不該看的景象,還只能佯裝鎮定,「小屁孩,我今天要讓你知道一下得罪我的後果。」

然後就出去了,我預感到不好,原本她需要發泄的負面情緒的高峰基本已經過去了,女人起床一睜眼很多都會帶着濃烈強烈的起床氣,尤其是楚易這樣看着挺大方的女生實際上內心對於男女之事很是傳統,所以當然會毫不猶豫的爆發。其實也許我只要稍微安慰她一下給個台階下事情就相對順利平和的解決了,可惜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會有那樣的經驗,依然我行我素平常怎樣現在就怎樣。

可以說我的冷漠表現讓事情適得其反,大大刺激了她本就暴走的激烈情緒,此刻我正在洗臉,然後乾脆沖個澡算了,我在衡量要不要繼續出去環島跑,出去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我不敢保證發狂的楚易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受點傷什麼的倒無所謂關鍵傷到無辜的路人怎麼辦?

但是不出去環島跑我們倆真打起來肯定會驚動度假屋的四個大人,場面更加控制不住,所以我麻利的衝出浴室迅速穿好運動服閃電一樣跑了出去。

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引到那片無人海灘,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可惜我再一次低谷了楚易報復的決心,她正在度假屋門口一身運動服肩上扛着一個在清晨陽光下閃耀着死神光芒的銀色抱球棒。

這樣的棒球棒韓城有好幾根,我不打棒球,他喜歡棒球,其實他最愛的是棒球而不是籃球,因為遇到我之後,在被我連續狂虐之後才決定發奮圖強把籃球當作第一特長來發展,結果發展的不錯,現在他成了校隊的絕對主力。同時學校的棒球隊也少不了他的身影,因此我十分了解眼前的棒球棒直接打在頭上的後果,不死也傷。

我在距離她三米的地方停下來,就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跑步不用帶球棒,走吧,一起。」

她既然在大門口外面等我就意味着她也不想在度假屋內解決問題,不想讓四個大人和福伯一家看到過於血腥的場面,因為身為魔鬼體能教練她平常積累了太多收拾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學員的經驗。

我們開始跑步,她沒有跟我肩並肩而是一直拎着棒球棒在身後,始終保持兩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她一個快步就可以打碎我的後腦,簡單直接有效。

我不想慢下來等她,我慢她也慢我快她也快,路人的目光自然很奇怪,因為哪怕是一閃而過的路人都能感覺到楚易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強烈巨大殺氣。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她很像我的特訓教練,因為島上也的確經常有各種運動隊上來冬訓,長跑隊游泳隊自行車隊划艇隊都有,人們也不怎麼特別奇怪。

去哪裏我當然很清楚,可我的倔強又上來了,即便解決問題我也不怕,我也得先跑完自己每天堅持的環島跑,我要一邊跑一邊做聽力訓練,我能聽見更多的聲音,不能因為楚易拎着棒球棒在後面就半途而廢。

我不說話更不需要徵詢她的意見,把配速提高到四分鐘然後就像往常一樣完成了整段環島跑,之後我停下,來到沙灘迎接美好的一天的到來。

楚易自然一聲不吭的跟着我完成整段環島跑,此刻她再一次把殺人的球棒扛在肩上,盯着我跟着我,好像四神附體一樣。其實人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更為恐懼,如果一個人瞬間就死掉了,不管什麼原因都並不可怕,因為還沒來得及恐懼就失去所有知覺了。

人類的最大恐懼來源於走向死亡的過程,就像現在楚易隨時都可以出手殺人,爭端環島跑也是如此。

只不過她的這種死亡跟隨恰恰讓我的聽力在短時間內有了質的提升,因為我必須完全通過聽覺判斷她的腳步心跳她手上的動作以及情緒的變化,整段環島跑我的耳朵上就好像佩戴了聽診器一般,能夠完全聽清楚身後楚易的一切聲音和細節。

所以完成環島跑以後我很高興,以前我完全憑藉自己的嗅覺和直覺在對付來自背後的地方,從今以後我變了,我開始用聽力來應戰。

我身後現在有三個人,除了楚易以外還有兩男一女,兩個男的體重都超過80公斤年紀都在40歲以上,女的年輕只有十八九歲體重也之後八十斤左右,身高不超過一米六。三個人都是海島本地人,他們不是出來鍛煉也不是出來遛彎而是趕海,因為他們身上帶着各種趕海工具。

「我現在就是變成一個瞎子也不影響我打敗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去想辦法化解危機,反而再一次火上澆油。

「好,不用着急,馬上就會見分曉。」楚易的聲音十分平靜,聽不出一點點的憤怒,連同身上強烈的殺氣也都消失不見了,她整個人好像突然在我身後消失了。

這個時候的她才是最可怕最恐怖的她,我知道我必須特別防備才行,否則剩下的島上時光恐怕得在島上的小醫院度過了。

我已經來到海浪跟前,今天天氣很好風浪很小,水溫當然不適合下水游泳,可我卻突然想游幾圈,而且出門的時候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在裏面穿了泳褲,於是清晨的海灘上一個年輕男子正在去掉自己的外衣,只留一件黑色泳褲,他身後始終跟着一個扛着球棒的教練,似乎在逼迫他下水。

年輕男子很快跳進冰冷的海水當中遊了出去,女教練則站在岸邊紋絲不動……

40分鐘后我遊了回來,否則體力支撐不住了,我承認這時候下水游幾千米完全是愚蠢的行為,因為岸上的楚易完全以逸待勞,我登岸之時就是她出手之時。

可她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等我把氣息喘勻,看着我身上不斷滴落的水滴,她平靜的問,「還有什麼想做的么?」

簡直像是在詢問遺言,明明她態度很正常語氣很正常不帶任何憤怒殺氣,可我還是一陣陣后脊梁骨發冷。

「吃一支咖啡味的雪糕。」我抬頭很認真的回答,眼神清澈,單純而乾淨。

「好,等著,我去給你買,幫我拿着。」她抬手把手裏的致命武器輕而易舉的交到我手上然後轉身走向遠處的一家超市。

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跑可以抬手把球棒扔進大海,讓她不得已必須用拳頭跟我對戰,這樣我的危險指數會降低許多。

可我沒有那麼做,安靜的站在陽光下,努力呼吸著海邊清新清冷的空氣,倘若真的是我人生最後一天最後一刻,我也會如此規律的度過。

任何一個人都抵不過時間機器,任何一個人都得面臨死亡,只不過有的早些有的晚些,我骨子裏永遠是一個寧可站着死不會跪着生的人,那麼我只會安靜的等她買咖啡味雪糕回來,安靜的等待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很快她帶着咖啡味雪糕回來,交到我手上,我將手裏的球棒交還給她,她安靜的站在那看着我吃,好像情真意切的模樣。

嗯,她大概在心裏給我默默送行。

「如果你成了傻子植物人什麼的,我會親自照顧你一輩子。」她安靜的給我講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你會反抗,我希望你不要束手就擒,因為不管怎樣我都會出手,你有你的原則我有我的原則,我們……希望最後的時候我們也相處的很好。」

「本來不想說但還是告訴你吧,我的確開始發現自己有些喜歡你,雖然你只是個一點都不成熟的小屁孩。」

「吃完了把垃圾扔到垃圾箱裏,然後把手擦乾淨回來,要是想去浴房裏沖個澡也可以,畢竟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洗澡了,我知道你是個有輕度潔癖的人。」

她說這些的時候真的溫柔極了,她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現過這種溫柔,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的死期也越來越近了。

我突然想到清晨的事情沒那麼簡單,突然想到我的無意識行為重新觸及了她內心深處極力迴避的童年陰影。

她比正常女生百倍千倍的在乎別人對她身體的侵害。

我懂了,至少死了也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然而我說出的話可不是這麼有深度和溫情,我捂著肚子,「早飯總得讓吃。」

楚易笑了,「不讓。」

她笑的很好看,在清晨美麗的海灘,在開始變得暖洋洋的陽光下,看得我很想走過去抱抱她。

可是不能,此時我們的關係絕不是可以做出那種親近行為的時刻,我抬手摸摸鼻子,「要不我們回去重新來過一次,或許會有不同。」

楚易看着我的眼睛,「不用了,你給自己選的地方就不錯……」

接着下一刻絕對是這個海灘歷史上最為高能的一刻,一個女教練揮舞着手裏的球棒如同面對國破家亡敵人的模樣,一出手便全都是殺招,完全不顧僅有的幾個路人的眼光,我能做什麼?

我才不會乖乖等死,我開始跑,跑步是我最擅長的本能,我本能讓路人報警,於是我很快把她引到那片無人的海灘。

接下來沒什麼可說的,各憑本事各安天命吧。

她想殺我,我想活着,我不會殺她,就這麼簡單。

……

……

……

整整一個小時后,我滿臉是血的倔強的站在她面前,她手裏依然倔強的拎着帶血的棒球棒,我沒有傷害她,只是盡全力避免自己被她打死。

我的血滴滴答答,滴落到自己垂著的手上,滴落到自己的運動鞋上,我蹲下身子,下意識用手去擦拭上面的血痕,不想越擦越多。

嘴裏輕聲,「這麼貴的鞋,可惜了。」

我重新站起身,面對着她,眼神清澈見底,迎著海迎著風張開雙臂,「差不多了,過來擁抱一下一切過去,然後送我去醫院吧,血流的好像有點多……」

她站在對面看着我像看一個怪物,她沒有動,她身上也有不少傷處,只是遠沒有我嚴重而已,她會過來擁抱一下然後送我去醫院么?

還是會繼續她的殘暴行為?

我不知道,但我內心平安,因為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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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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