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逆網而行

第723章 逆網而行

我一時沒辦法想到楚易的標籤,我對女生沒有特別的興趣,只能算正常22歲大學男生都正常興趣,而且這種興趣還全都被我自己扼殺在萌芽之中。

本來這個年紀的大學生談談戀愛約約會再正常不過,在大學沒戀愛過的人真的不能算圓滿,但是我是什麼人?

我本來就不是正常人,不是正常人當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所以我在大學不會談戀愛也過的很好。

女生,別耽誤我找我媽,我也同理別耽誤人家。

所以我在金大跟女生當中始終保持着足夠遠的距離,唯一能近距離接觸的女生是遠在西安的小宋,唯一在訓練中近距離接觸過的女生是體能教練楚易。

這麼說我跟楚易很早就算是相對特別的關係了,還真不是強拉硬拽扯來的關係。如果一個女生總給一個男生貼標籤起外號,那麼至少可以說明要麼討厭他要麼喜歡他。

此情此景之下說楚易討厭我顯然不現實,那麼她喜歡我?

喜歡我跟我喜歡她一樣可以肯定,不能確定的是到底哪種喜歡?

楚易在我心裏處在一個特殊位置,她對我來說比小宋更具備成熟女人的衝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往往這樣,長時間在一起太熟悉了反而不會產生特彆強烈的衝擊,陌生人才能帶來震撼。

這麼說不是我喜新厭舊而是我對於小宋的心理定位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我內心深處壓抑自己感情的決心是連同小宋一起排斥在外的。

當現實促使我一點點重新打開心扉的時候我需要更多時間空間經歷去衡量得失,我對感情不是個感性的人,理性而嚴謹。

也許就在幾分鐘以前我錯過了讓楚易加入立夏的最佳時機,因為想讓立夏成長到讓楚易無法拒絕的程度恐怕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立夏的路絕非一路坦途絕不那麼好走。

從現實角度講我算自找苦吃,而且很可能因為自己過度自信而錯過楚易加盟。楚易對於立夏註定是個十分特別的存在,立夏需要她,甚至她完全可以作為立夏最初創始人之一存在。

我會後悔么?

不,我不會,我還是不會強人所難更不會趁人之危,尤其是對身邊的女人。

楚易那邊歪著頭等我後悔,我的眼神乾淨簡單,怎麼也找不出後悔的意味,她很快放棄,「你這樣的小屁孩要麼成功要麼被人打死,成功了也容易被人打死。看着你的眼睛好像全世界只有你單純無辜別人都是大染缸出來的垃圾!」

楚易有點生氣,拳頭在空中揮舞,我看的覺得好笑,因為她真要是跟我對打還真不容易分出勝負。她的真實實力我曾經有幸見識過一次,是在訓練場上被一個外校校隊隊員挑釁,然後楚易一個大背摔直接把那個一米九一百八十斤的中鋒就地摔暈,帥暈了以後輕蔑的看了一眼吩咐我搶救。

我用了足足七分鐘才把那個龐然大物給搶救過來,然後楚易看着大個子說你不服還可以再來,大個子也是被打懵了而且覺得太沒面子了,不服,罵罵咧咧就二次沖了過去,看那樣子要把楚易生吞活剝,楚易沒有跟他正面交鋒。

畢竟兩人的身高體重存在質的差異,所以硬拼是最愚蠢的辦法,可楚易在女生當中超然存在的身體素質外加她從小跟隨名師練習的截拳道都絕非外面那些花拳繡腿所能比擬。只見她錯身飛速抓住大個的右臂,然後咔嚓一聲,大個胳膊直接脫臼,接着換位左胳膊同樣咔嚓一聲脫臼,大個瞬間由一頭憤怒的獅子變成了束手就擒的落湯雞。但他仍然沒有放棄忍着雙臂的巨痛用頭猛衝過來,楚易閃身跳躍繞到大個身後對準他的后心就是一拳。

哐鐺一聲,大個轟然倒地,第二次昏死過去。

等他再被我搶救過來以後看楚易的眼神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小*見了大灰狼,恐懼的渾身發抖。因為他知道我們都知道楚易已經手下留情如果真的是以命相博,他這條命已經沒了。

這就是楚易的厲害,楚易的厲害在於她從小到達打過很多擂台,自由搏擊的擂台截拳道的擂台,擁有常人根本無法比擬的實戰經驗。

因此她一直相信我知道她真正的實力,知道我不會跟他輕易動手。但是我在金大實戰第一的名聲也不是依靠吹噓的,她想欺負我也不容易,我們之間大概可以用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來形容吧。

「要不,我們打一架?」她笑呵呵的問,笑裏藏刀。

「不打。」我斷然拒絕。

「打不打可由不得你,哼!」楚易緩緩起身,雙拳緊握,已經做好了對戰的準備,她不會在背後下手她要跟我面對面硬碰硬,我看得出她眼裏戰意正濃。以我平日的性格早就動手了,能動手的時候我多一個字都不會說,可對面是楚易,任憑她多麼渴望跟我對戰我都不會迎戰。

我撇撇嘴,斜靠在沙發上,「我不會還手。」

風輕雲淡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楚易會一些殺招,一些已經很難見到的殺招,但是她不會對我用殺招,最多想在拳腳上教訓我一下而已。

我不能跟她打,這麼狹小的場地真打起來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免不了近距離身體接觸,這個跟她當體能教練時候在場地內特訓我完全是兩回事。還是那句話一旦開打很容易出事,出男女之事。我正在竭力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做個清清白白的人至少不怕半夜鬼叫門,要是我的頭一次跟楚易發生了,那麼後面很多事真的很難處理。

「你害怕了?認輸?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一直都有傳聞你是金大實戰第一人,說實話早就想看看你的真實實力了,今天在這裏沒有任何旁觀者只有我們兩個,誰輸誰贏都沒關係。你也不用因為我是個女人就畏手畏腳手下留情,因為你曾經看過我是怎麼出手的……而且那一次只是熱熱身而已。」

我抬手摸摸鼻子,「你師父是誰?」

楚易一愣,盯着我的眼睛,「小屁孩,不該知道的事別亂打聽,站起來出手吧!」

我當然沒有起身,而是重新上下打量她,「你的師父身份應該很特殊,不能對外公佈,她應該是個大內高手。」

「不要吃驚,我只是隨便亂猜的,沒對你進行過任何背景調查。」

楚易身上的殺氣更濃,逼視着我,「你到底是什麼人?跟大內有什麼關係?」

我笑了,「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退隱的大內高手只是教授你一些實用的功夫光明正大,只是不方便透露身份而已。」

楚易立刻改變詢問方向,「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頓了頓,「出手前的一個習慣出賣了你。」

楚易不再說話,沒肯定沒否定,不光我會使用沉默這個辦法別人也會用。很多時候沉默都是最好的辦法,只可惜太多人根本無法在該閉嘴的時候閉嘴。總以為自己聲音大說的多就是真理,有理不在聲高的道理他們永遠體會不到。

當然這種事也要具體事情具體分析,鄰里之間家長里短有時候還就得提高一點聲調才行,因為你不出聲人家因為你認慫了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只是這樣的事情在我這裏根本不成立,因為我更喜歡動手用拳頭。

動手和用拳頭也有兩層含義,一層是真的動手一層是你用一些揮舞拳頭或者活動四肢的動作警告對方我要動手了。

這兩種動手需要結合使用。

我的拳頭太過剛猛,所以能用動作威懾就用動作威懾,實在不行才會出手,一出手絕不戀戰不管對方几個人什麼實力都力求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昨天晚上我衝進樹林從三個罪犯手中救出小海膽的過程如果不是之前經歷過幾十次經驗歷練,絕對無法達成。

所以看人也是如此,看楚易更是如此。

楚易沖洗坐在我旁邊,跟我的身體之間沒什麼距離,玻璃陽光房裏的布藝沙發跟河西別墅主卧室里的那個有點像,都是標準雙人沙發,雖然我一點也不肥胖但是畢竟身高體重在這,在我葛優躺的時候基本上一個人佔據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還要多,可憐的楚易只能盡量靠邊躲着我。

但最終還是躲不過的,她乾脆生氣的橫過身子直接把兩條筆直的大長腿放到我身上,然後得意的撇撇嘴,「嗯,這樣舒服多了。」

嚴格來說這個姿勢有點親密了,我應該反對,可眼下這種情況氛圍我怎麼反對?

直接抬手把人家的大長腿扔下去?

還是禮貌的說對不起讓讓我要上廁所?

顯然都不合適,算了,反正她都抱着我睡着過了,大腿搭在我身上我裝作看不到就是了,我在仰頭看星星,從小到大我都喜歡看星星,為此沒少去紫金山天文台。

「我突然想了想我們倆沒有成為知己的任何可能。」楚易意味深長的給出一個全新定位,關於我們兩人之間特殊關係的。

「的確,我們倆成不了知己,連成為最好的朋友都難,反而成為夫妻更簡單些。」我好像入魔般一邊看星星一邊回答,要說還真不是戲謔玩笑,是對我們之間關係的進一步總結。

楚易皺起眉頭,我看天她看着我的臉,然後用力搖頭,「夫妻也不行,不行!」

我沒有回應她,本來也能沒打算讓她認可,她從內心接受不了我們之間男女關係的定位,跟我接受不了小宋稱為我的女友或者妻子一樣。

當然我跟小宋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也更加複雜。

楚易很快睡著了,因為她累了而且內心深處的陰影也開始重新消散,回到度假屋我們再也沒談過那個人那件事一次,彼此都理解就行了。

其實可以稍微談談,但是仔細一想真的沒有談的必要了,那個人那件事已經成為一個遙遠的過去,遙遠的過去不需要忘記只需要塵封起來存在記憶庫當中就行了。更沒必要每天晚上在噩夢中想起,楚易應該不確定她自己是否真的開始放下那件事那個人,所以她強忍着困意不睡覺,直到說着聊著自然入睡。

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睡眠方法,但是對她最好對我則不那麼美好,她現在整個人一半的重量壓在我身上,我沒辦法這樣承受忍耐未來的幾個小時,而且在陽光房裏睡著了也不行,很快太陽就會升起,太陽升起了她必然會醒來。

那麼她一共也睡不了一個小時,所以我只能用老辦法,將她小心翼翼的抱回她自己的房間。抱着她往回走的時候當然不會那麼順利,她可不是那種拚命減肥瘦成麻桿八十斤都不到的女生,她現在117斤的體重,當你抱起來的時候就不止117斤了,會比原來重很多。

她誰的很香,應該可以算重度睡眠了,但是我相信當我把她抱起來回度假屋的路上她一定醒了,只是不是那種徹底清醒,是那種恢復一些意識但是不願意醒來的清醒。她當然不願意醒來她睡的正香,我慢慢的把她放到她的床上,幫她脫了鞋子襪子。

反正我睡覺從不穿襪子,哪怕外面滴水成冰也不穿襪子睡,我總覺得穿襪子根本睡不着也睡不好,反正我不管平常楚易什麼個人習慣,現在是我說了算。

幫她蓋好被子,我站在窗前沒有馬上離開,我擔心她突然醒來也擔心她馬上會做噩夢。我知道我為她所做的事一定會起作用,但是能否一擊必中能否一下子就能徹底驅散她深藏內心深處多年的童年陰影,我一點把握都沒有。我不是醫生也不是心理學家,我只是個22歲的考古系學生。

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憑藉自己的本能,只要不會產生不好的後果就行了。我只是替楚易了結了一件她早就想了解卻又不知道如何了結的事。因為我有一種擔心,倘若我不出手幫她解決那麼長此以往下去,當她被噩夢中的那個人那件事折磨的無法忍受的時候,要麼她會找到他殺了他,或者跟他同歸於盡,要麼她會變成一個沉默抑鬱陰晴不定的人。

我不想看到若干年後一個那樣的她,我要若干年後的楚易還是現在的楚易。嚴格來說我幫她做的事跟我從樹林中救出小海膽沒有區別,都很重要。

我也有些困了,本來來之前那個晚上我就基本沒睡,被噩夢怪夢折磨的不止楚易一個,現在她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可是我的事情卻連頭緒都沒有。

向窗外看去朝陽已經從不遠處的海平面上緩緩升起,我沒有多想抬手拉好窗帘,然後坐在旁邊的藤椅上陪着楚易。

我開始認真思考姬冰崖究竟得到了什麼樣的消息才火急火燎的來的廈門,他要麼得到了母親就在廈門的確切消息,要麼得到了跟母親有密切聯繫的人就在廈門的消息。

也許……我應該在機場反跟蹤他才對。

我後悔了么?

不,我沒有後悔,因為自從在凌源姥姥家了解了母親的很多情況以後我已經不再為她在外面的安全擔憂,她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優秀了不起,她一定有辦法保護好自己。

如果她又給我生了一個妹妹,那麼她也一定有辦法保護好妹妹,因為她從小就把我保護的很好。具體一方面要等二舅那邊的信息,但是也不能全靠二舅,此刻我自己就身在廈門的一個小島上,我一定要主動出擊才行。

當然我不會小瞧身在凌源郊區的二舅,廈門一定也有姬家家族的人,而且不止一兩個,二舅通過我得到姬冰崖第一手情報以後一定已經知會廈門這邊的姬家人開始行動。二舅一定會給我帶來驚喜,如果在二舅新的消息傳來之前我自己貿然行動,倘若被姬冰崖徹底盯上反而會打草驚蛇同時也會讓自己在陌生的城市陷入危險當中。

等為上策,暫時,對我來說。

我側頭看着呼吸平穩表情安定的楚易,笑了,我很少這麼傻乎乎的笑出來,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個愛笑的人,眼前的女人跟我成不了好朋友也成不了知己,反而成為夫妻的可能性更大。當然這個成為夫妻的可能性更大隻是相對成為知己的幾率更大,而不是說我們就能成為夫妻。

奇怪的感情感受我此前並未有過,反正我相信我跟楚易的情感糾葛絕對不會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而已,她爸爸為什麼每年都要去西拉木倫河?

那裏有什麼大生意?

顯然不是。

那麼一定有他自己的特殊目的,特殊目的是什麼?

網,我被網進一張歷史與現實交織的大網之中,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真正的出口。但我並不那麼想找出口我反而更想到網的深處去,因為只有那樣我才可以找到我媽,才可以改革唐家姬家兩個家族,才可以變被動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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