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也許是好人
兩人的獨木舟再一次陷入到深深的沉默，南雪突然很想家，他從17歲當大學以後每年寒暑假都出來旅遊探險從不知道想家是什麼滋味，可現在她真的很想家，很想媽媽。要不是強忍着眼淚早就掉下來。
林子裏的溫度開始隨着太陽的上移而越來越熱，她不住的擦汗，因為她穿着長衣長褲，她真是太倒霉了。不覺間，她突然想起小時候媽媽唱的搖籃曲，自顧自的小聲哼唱起來……
小花貓不要叫/小狗兒不要鬧/小鳥不飛也不叫/寶寶要睡覺/藍藍的天空靜悄悄/小寶寶快睡覺……
本來又呼呼睡着的龍小南在夢中聽到這首兒歌卻不自覺的流出一滴清澈的眼淚，然後他驚醒了，有些驚慌的望着同樣驚慌的看着他的南雪。
「這是什麼？什麼歌……」他低聲問道。
南雪心裏卻很高興，哼，小奇葩原來這麼好弄這麼脆弱，一個搖籃曲就能讓你流眼淚，還什麼叢林之王呢，哼，本小姐小時候聽媽媽唱都不哭！
「搖籃曲，怎麼了？你媽媽也給你唱么？」
龍小南卻再次緩緩躺下，他不想說話，他此刻心裏很亂，因為剛才睡夢中他以為是媽媽的歌聲，這歌聲他好像什麼時候聽過。搖籃曲，搖籃曲，媽媽哄小孩子睡覺時候唱的歌曲，他為什麼會熟悉？
他小時候媽媽也給他唱的么？可是他的頭立刻又疼起來，他的記憶碎片依然無法拼接完整，看着南雪得意的笑臉，他突然覺得這女人真幸福，有爸爸有媽媽，可是他卻是個被爸爸媽媽生下來就拋棄的孩子，沒人要他。
他到底是誰？
儘管頭疼欲裂可是他還是禁不住努力去想這個問題。
南雪美麗的心情並未持續多久，她就被龍小南眉目之間的糾結和額頭的冷汗嚇到了，他甚至開始渾身發抖嘴唇發紫。
她馬上從背包里翻出一條幹凈的白色毛巾湊過去輕輕的幫他擦汗，「你……你怎麼了？不舒服么？你身上應該有神葯的，就是樹葉樹枝什麼的，喂，你這樣好嚇人，你別死啊！」
龍小南卻還是本能的覺得這女人真吵，大驚小怪少見多怪，只是頭疼出點冷汗就能死人么？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那麼容易死？我死了你也不能活着走出雨林對么？」
南雪一時間怔住，然後深呼一口氣，語聲溫柔，「不是，我就是不希望你死，突然間覺得其實你很可憐，長這麼大都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是什麼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他們為什麼不要你了，或者為什麼你會一個人流落到亞馬遜雨林……他們是活着還是死了，他們要是活着是不是後悔當年拋棄了你，或者是你被人騙走拐走他們傷心欲絕一直在滿世界的找你……」
「來亞馬遜之前我剛看過一個尋子的紀錄片，那裏面的小孩子7歲的時候丟了，母親發了似的找了十幾年，最後房子什麼的都賣了，可還是沒找到，最後爸爸在工地幹活累死了，媽媽住進了精神病院……」
「也許，我只是說也許，你的爸爸媽媽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你，他們不是不要你了，而是不小心把你弄丟了。你……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么……」
龍小南有些不理解眼前的女人了，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溫柔，突然對自己這麼關心？她一邊輕輕的給自己擦汗一邊激動的拉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好軟好熱……
「我醒來的時候就躺在貓人部落酋長的草屋裏，巫師正在給我做法事，沒人知道我從哪裏來，我是被酋長從河邊撿回來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他們看我7,8歲的樣子，就說我8歲……」
龍小南內心那處從未有人觸碰過的柔軟被南雪輕輕觸碰，所以他本能的敞開心扉，雖然他的話依然很少。
南雪心裏卻覺得龍小南更加可憐，同時她也更加疑惑，即便是龍小南被人販子騙走，可是哪個缺心眼的人販子會不遠萬里將一個8歲的男孩賣到亞馬遜呢？這裏第一沒有錢第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隨便走到哪裏一堆一堆的……
「那……那你沒有想過要回華夏國去尋親么？你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國籍，你可以回去找啊，而且你這個姓氏很特別，只要到公安部的戶口管理科去查查就能知道……這個我可以幫你，我媽媽就是警察……」
龍小南抬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自說自話的女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雪卻好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希望，「你在秘魯有戶口么？你可以辦簽證出國么？還是你在這裏也是黑戶，我知道好多原始部落根本沒有戶口的……」
龍小南懶得搭理她，他原本的確是原始黑戶，可是後來認識了老頭子，老頭子幫他辦了一個正兒八經的伊基托斯戶口，當然名字不是龍小南而是萊昂納德，哈德羅-萊昂納德！
這個名字也不用擔心別人知道他就是那個叢林之王萊昂納德，因為秘魯男人名字的重合率相當之高，就連警察都警察因為重名而抓錯人！
「如果你有身份證不是黑戶，那你跟我回國吧，回到生你的國家去，你不用擔心吃穿住，我自己有房子你可以免費住，反正我平常也是住在學校不回去的，然後我還可以幫你找一份工作你一邊賺錢養活自己一邊尋找爸爸媽媽不是很好么？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你肯用心我相信一定能找到的！」
龍小南還是不說話，可是他心裏卻升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慾望，既然天幕在南美洲滿世界的追殺他，那他為什麼不跟着這個很吵的女人去那個東方古國看看呢？為什麼不去找找自己的根源呢，即便找不着至少看一看他出生的國家到底是什麼樣。
如今他不能回貓人部落即便去其餘36部落躲避也只能是一時，早晚都會被找到的，他不會連累無辜的人因他而死，伊基托斯倒是可以呆下去，只是不能在賣燒烤了，干點別的什麼嗎？當三輪車夫么？
他對自己的未來沒有規劃，唯一的法則就是接着活下去，並且不被任何人欺負，哪怕大名鼎鼎的天幕也不行！
「老頭子好像早就給我辦好了護照，他說想去哪都行，說早晚有一天我要走的……」龍小南緩緩給出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南雪興奮異常，「真的？就是那個認真的的老頭子？他居然對你這麼好？哼，我還以為他獸面獸心呢，都多大年紀了，還那麼老不正經！」
可龍小南接下來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不過你算什麼，我為什麼跟着你走？老頭子說過這世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女人都是蛇蠍……」
「呼……」
「呼……」
「好，小奇葩，算我什麼都沒說，算我多管閑事！」
「喂，把我送回伊基托斯，我要回家！」
龍小南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不管南雪怎麼嘰嘰喳喳怎麼在獨木舟上折騰他就是躺在船頭繼續睡自己的大頭覺，一直到迷霧籠罩整個雨林夜幕降臨！
夜裏的亞馬遜河靜靜地流淌著，此時此刻絕對不會有「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意境，南雪有的是恐懼，尤要是知道前方水域就是蟒蛇區和鱷魚區以後。
獨木舟上的龍小南一如既往的安靜，安靜的可怕，他倒是沒有任何恐懼，因為這片雨林之中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懼怕的東西。
大約劃了2個小時，獨木舟拐進了亞馬遜河北邊的一條充滿S型迴旋的小支流里，行走了1個小時又拐進了另外一條支流，後來又拐了一次。
南雪早就分別不出來方向了，因為這裏臨近赤道，站在太陽底下我們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更何況這是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可怕的夜晚。
獨木舟所過之處各種支流網狀交織著，水光瀲灧、宛若迷宮。就在這時候河水豁然開闊，雨林里的數目開始全部向右傾斜，仔細看好多向右傾斜的樹上都掛着風化了的類似羊頭的人頭！
龍小南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表情，嘴角上翹，半月形。前方200米處有一個小型原始碼頭，十幾米高的圓木依次排列，十幾根碗口粗細的木樁平均3米一個，木樁上孤零零的拴著3隻獨木舟，在黑暗的河水裏肚子飄蕩！
龍小南迅速將自己的獨木舟劃到馬頭麻利的跳到圓木浮橋上，將兩根手指伸進嘴裏，咻，一聲特別的口哨聲！
然後瞬間林子周圍衝出七八個只穿了一件草裙赤裸上身頭插羽毛臉上畫着圖騰的印第安人，嘰嘰喳喳興奮的圍了上來。
嘴裏說的亂七八糟並不是西班牙語，因為這裏就是大名鼎鼎的獵頭族屬地，而且是至今尚未被現代文明發現的獵頭族原始部落老巢。
獵頭族一直生活在秘魯和厄瓜多爾交界三不管的雨林深處，他們以好戰和殘忍著稱，是唯一沒有被西班牙人征服的原始部落。他們信奉蛇身並且堅信只有對外發動戰爭才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依靠割下敵人首領的頭顱慶祝勝利，並且用得沙瓦洛將人的頭顱浸泡到拳頭大小掛在樹上。
而且為了不讓死者的靈魂復仇他們還要將死者的眼皮縫上，用野獸的牙齒穿透死者的嘴唇，誰家草屋水屋外面樹上掛的人頭多就代表誰家的地位就越尊貴崇高。
南雪以為自己到了人間地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軟弱這麼無能，她現在瑟瑟發抖的躲在龍小南背後，不敢露出頭來，生怕一露頭自己的腦袋也會被割下來掛在樹上！
人群之中有一個7,8歲的孩子，腰間圍着一塊褐色獸皮，嘴裏抽著用香蕉葉捲成的煙草，看見龍小南的獨木舟出現立刻興奮的跑過來讓他抱，並且十分熟練的將自己嘴裏的煙草放進龍小南嘴裏。
龍小南單臂抱起他，淡淡的吸了口煙草，一股淡淡的煙霧隨着夜色升騰，這裏吸煙有千年的傳統，部落里不論男女老少只要年滿5歲就可以抽煙。
「薩瓦，姐姐呢？」龍小南用世界上只有這一個部落還在使用和聽得懂的印第安語問道。薩瓦卻不回答，而是睜大眼睛十分敵對的看着龍小南身後的南雪！
南雪勉強擠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抬手遞過去一塊打開的巧克力，誰知道卻被薩瓦張手打掉，然後對着她做出一個兇猛的吃人動作！
「龍小南……這裏是獵頭族還是食人族……」南雪緊張的小聲問道。龍小南隨便撇撇嘴，「有區別么？都差不多吧！」
然後趴在滿臉敵意的薩瓦耳邊囑咐幾句，薩瓦這才極度不情願的跳下地面在前邊帶路！
其餘人則像慶祝節日一般跟在左右一邊呼號一邊簇擁著龍小南和南雪往部落深處走去。如果南雪聽得懂他們在喊什麼一定會非常震驚，因為他們呼喊的竟然是「龍頭領，龍頭領！
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一座巨大的圓形草屋門前，所有人都虔誠的停住，更多的人加入到狂歡之中，開始點起篝火圍着草屋手拉着手大聲歌舞，可是卻沒有人敢進裏面去打擾亞馬遜雨林最神聖的神女巫師！
「這裏……這裏難道……難道就是傳說中亞馬遜雨林第一神女巫師住的地方？」南雪總算稍微適應了身旁的嘈雜和恐怖，小心翼翼問道。
龍小南卻轉身吩咐薩瓦，「薩瓦，看着她！」然後在南雪目瞪口呆表情中大步走進圓形草屋。南雪又驚又怕還有些奇怪，傳說中的神女巫師的住處不是任何人都不準進入么？否則上天一定會降臨巨大的災難！
可是她不知道這世上什麼事情都有例外，還有一個人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神女草屋，那就是龍小南。
龍小南邁步直接走進草屋，草屋裏四周是一圈木質的凳子，跟木屋的大梁連在一起，中間還有個小的圓形草屋，只不過這個圓形草屋全部用綠色藤條和芭蕉葉子搭建，裏邊沒有通常巫師的煙霧繚繞甚至沒有從早燃燒到晚的火堆，只有一陣陣亞馬遜河雨林之中最讓人嚮往和膜拜的清香。
神女薩瑪一直以來都是迷霧一般的存在，傳說她的父母將她產在亞馬遜河最深處的神水源，她一出生便不啼哭，通體潔白長發及腰美麗異常。
她的醫術巫術名揚亞馬遜雨林，她的預言更是百試百靈從未失誤，甚至她身上的香氣據說只要聞上一下就可以長命百歲。
只是除了養育她的母親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她總是坐在芭蕉葉中間，從不出來，哪怕是她的父親和弟弟也都未看到過。
龍小南在距離芭蕉圓房的2米處停住腳步，這些藤條和芭蕉葉子並不是每天採集而來，而是根本就已經落地生根發芽長在草屋之中。
他靜靜的望着黑暗之中的薩瑪，他能看見，只有他有權力在午夜時分看到薩瑪的真面目。他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薩瑪長長嘆息一聲，「我知道你是來告別的，那個你命中的女人還是出現了……」
龍小南點頭，喉嚨有些乾澀，「不，我不走，我想讓你幫忙把那個女人送走！」
薩瑪的聲音如同亞馬遜和源頭涓涓細流，清涼溫柔讓人禁不住沉迷其中，「不走？心動了為什麼不走？心裏想走為什麼不走？走吧，你在亞馬遜的十年魔咒已經到期，你可以走了……」
「知道是今天，為了這一天我等了你10年，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我跟你一起走，你離開我就會被人殺死，所以我只能親自跟你一起去東方！」
龍小南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裏邊，「你讓我走？還要跟着我？可你走了這亞馬遜37部落又要陷入戰亂和紛爭，算了，我還是不走了，在這裏我過的很舒服很快樂！」
薩瑪不再說話，龍小南也不再說話，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幾乎都是一個坐在裏面一個站在外面，互相隔着芭蕉葉子藤條葉子，只通過那唯一的一點點縫隙互相看着。
「你的命運如此你無法改變，即便現在不走很快也會走，在萬年的雨林和大河之中我看得見別人的未來卻看不到你的明天，你必須走，這裏已經不再屬於你，或許你將來還有回來的時候，但現在你真的要走了！」
「為什麼要我走！」龍小南低沉的問道。
「這是上蒼的旨意，你不走將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而在遙遠神秘的東方，你的世界會重新展開，你將在哪裏成為一個萬人景仰的王者，你的出生之地就是你的光芒之地，雖然我看不到你的未來可是我卻知道你的未來在哪裏……」
龍小南直到最後都沒有說話，他知道他真的要離開了，同時他也無法阻止薩瑪跟着他一起走，那就按照上蒼的旨意吧。他的出生之地在東方，他就要在那裏開始榮光！
他不知道薩瑪的本事有多大，他只知道他不用特意通知她什麼時候走，因為即便走他也會從這裏又薩瑪帶着走！
身後的人群依然在拉着手唱歌在歡呼，只有跟屁蟲一樣的小薩瓦笑呵呵讓他下次早點來，薩瓦乖巧的替他解開纜繩，龍小南抬手從獨木舟上拿出一把半月形武器鄭重其事的交到他手裏。
「薩瓦，你已經長大了，我8歲的時候已經可以用武器樹枝弓箭石頭殺人，你也可以了，你已經長大了，要挑起部族的重任！」
薩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欣喜的接過那個他要了好多次龍小南都不給他的半月龍刺。
「放心，有我在獵頭族就沒人敢欺負，因為我是叢林之王萊昂納德的徒弟！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跟那個東方女人在一起，她真的很醜很厭惡！」
龍小南背對着他跳上獨木舟，擺了擺手，然後划船離開。
「那個叫薩瓦的小孩最後說我什麼了，別以為我聽不懂就看不出來，他一定在說我壞話！」南雪長長出了口氣，不過她對於別人對她的厭惡十分不適應，因為幾乎從來沒有人厭惡過她。
「薩瓦讓我離你遠點，因為你又丑又厭惡！」
南雪年輕的心靈已經被打擊的千瘡百孔，她不懷疑龍小南的轉述，因為薩瓦看她仇敵的眼神就知道。
她居然被人厭惡了，居然有人說她又丑又厭惡。
不過她這一天一夜進步還是很大的，她知道這種事生氣沒用，除了自己氣的渾身難受大腦缺氧之外剩下的就只能讓那小奇葩在旁邊幸災樂禍了。
所以她不生氣，「算了，一個連部落都沒出過的小屁孩知道什麼是好看什麼是不好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過你怎麼認識神女巫師的，你……你竟然可以隨隨便便進入神女草屋……你難道把神女都……都欺負了？」
龍小南看着她一副八婆相，嘰嘰喳喳的樣子再次展露幸災樂禍的笑容，對付這女人很吵的法子就是在她最好奇的地方給她保持沉默，讓她七上八下難受死！
所以他低頭只顧在黑暗中划船，一個字都沒有！
南雪的進步出乎龍小南的預料，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絕不像之前那樣毫無城府嘰嘰喳喳的追問個不停，於是兩個人一條獨木舟一直安靜到伊基托斯東面的南里碼頭。
龍小南抬手系好纜繩跳上碼頭根本不管身後背着沉重大背包艱難蠕動的南雪，南雪也習慣了，恨都恨不起來，一切都要靠自己。
但這個小奇葩越來越神秘莫測越來越讓她看不懂，她心裏勉強壓抑的好奇簡直讓她如坐針氈，她本來就是個喜歡到處探險獵奇的女人，這一天一夜經歷的事情都可以寫成一部懸疑恐怖小說了，而謎團並為解開反而越來越多。
她咬着牙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龍小南的步伐，當然龍小南從裏到外沒有任何要等等她的意思，在他看來讓她這個拖油瓶跟在屁股後面就是給她天大的面子了。
可是他絕想不到，現在他對南雪的種種惡行會那麼快就被人家反過來報復回來！
龍小南輕快的走上一座小山，這裏是伊基托斯比較熱鬧的一個市場，雖然午夜時間可依然人來人往霓虹閃爍。
南雪有些緊張的大步跟上龍小南，本能的拉住他的短褲褲兜，「喂，那些黑衣人不是一直在抓你么？你這麼大搖大擺回來不害怕嗎？」
龍小南低頭看了她一眼，「害怕咱們就各走各的，我又沒讓你跟着我！」
誰知南雪卻被一下子激起了潛能，「我才不怕，我是擔心你，我還要帶你這個可憐的小孩回去找媽媽呢！」
龍小南心中柔軟處一動，不過也只是一動而已。
很快他在路邊的一個商店停下，商店不算大，兩層破敗的小樓，樓下50多平是商品售賣區，樓上則是老頭子的住處。
南雪看到再次看到老頭子的時候還是很害怕很緊張，尤其是他認真的死死盯住她的眼神，她不得不總是忘龍小南身後躲避。
老頭子立刻關門上鎖停止營業，老頭子的人雖然猥瑣無恥靠不住，不過他店裏賣的切格瓦拉紀念品帽子T恤衫卻很不錯，甚至是南雪見過最好的。
要不是強烈壓抑自己的購物慾望她一定會血洗和三五件拿回去送給朋友穿的！
有一點她跟龍小南其實很像，他們都嚮往自由都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只是她熱情勇敢善良，他則冷血奇葩齷齪！
「東方美人，是不是覺得老頭子的帽子和T恤不錯，別不好意思，老頭子送給你一套，嗯……黑色的棒球帽，褐色的T恤衫，很配，很配，另外還送你一雙秘魯軍靴，這靴子你穿十年都穿不壞！」
然後迫不及待的拿着這一堆東西塞進南雪手裏將她推進簡陋的更衣室，南雪才不上當，四處觀察，這色老頭一定在更衣室安裝了針孔攝像頭，要不然他會這麼大方這麼熱情！
所以她很快又抱着衣服出來了，她才不上當！
只是那邊無恥的老頭子已經伸手朝龍小南收錢了，「小子，給你配的是綠帽子白T恤，棕色軍靴，加上小美人的那套一共2000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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