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返璞歸真

第371章 返璞歸真

黑夜依然在繼續,我的思維也在繼續,金石學是我最感興趣的學科之一,我對於大四畢業以後的第一個規劃就是跟韓城一起回杭城一起去泡西冷印社。

只可惜這個小小放鬆願望看起來很可能要落空了,當大家都在大學校園裏的時候幾乎看不出我的特殊和殘疾,但是一旦開始離開校園走向社會走向工作我就被打回了原形。

沒有一個單位和公司願意要一個聾子,這就是我一生都將面臨的事實。我的思維並沒有悲天憫人更沒有自怨自艾可憐自己。我的思維開始從杭城的西冷印社返回到眼前的牛河梁。

因為關於牛河梁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很神秘的考古故事,有人說那個神秘老人就是黃帝。

牛河梁第五地點一號冢1號墓裏手握雙龜的神秘老人是誰?

黃帝乃天黿,天黿即神龜,「黃」字的甲骨文就是一隻烏。

浩大的積石冢群證明,牛河梁不是普通的古人類遺址,而極可能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帝陵,是黃帝時代的帝陵!

那麼,在牛河梁積石冢中沉睡幾千年的遺骨中,可有「黃帝級」的風雲人物?安葬於牛河梁遺址五號地區中心大墓里的那位手握雙龜的神秘老人,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若想從牛河梁遺址中找尋有關黃帝身世的線索,需有三大先決條件,

一:牛河梁遺址修建的時間段與黃帝時代是否相符?

二:牛河梁遺址中有無印證與黃帝或黃帝文化直接相關的辨別實物?

三:牛河梁遺址是不是一座上古帝陵?

針對第一條疑問的考證已成定論,國內考古界、史學界均認定牛河梁遺址距今至少5000年,正處於中華民族三皇五帝的上古時代;對第二個先決條件,國內學界也取得共識,牛河梁遺址中出土的玉箍、玉佩、玉玦、玉龜等上古遺物,就是傳說中的黃帝時代部落首領的隨身配飾。需要論證的是,牛河梁是不是一座上古帝陵?

在遠古工具缺乏、技術落後的情況下,能動用如此大的人力,營造如此繁雜的陵墓,墓主人生前顯然具有「號令天下」的顯著身份。

按這個思路分析,稱廟、壇、冢為一體、且規模宏大的牛河梁遺址為中國最早的帝陵,實不為過。

較之國內其他地區發現的上古墓穴、祭祀場所,毫不誇張地說,牛河梁遺址的積石墓冢完全是「帝王級」的!

在牛河梁東西約10000米、南北約5000米連綿起伏的山崗上,有規律地分佈着女神廟、祭壇和龐大的積石冢群,組成一個獨立於居住區以外、規模宏大的史前祭祀遺址群。它們依山傍水,視野開闊,順山勢、依方向,不僅相互聯繫,而且主次分明。

在牛河梁遺址第二地點,有一處造型十分獨特的三重圓形祭壇,獨處於冢群中央,配之以四萬平方米的方台,和層層疊疊的金字塔,讓人可以想像到,當年這裏的祭祀規模有多大,儀式有多麼隆重。

教授通過對牛河梁遺址的深入研究,得出以下結論:牛河梁遺址位於紅山文化分佈區四通八達的中心部位,具有政治中心的規格;從女神廟的寫實女神像可以看出紅山先民已從自然崇拜、圖騰崇拜進入到較高級的祖先崇拜;積石冢的大小和位置排序,反映了當時社會的等級觀念。

積石冢中心大墓和隨葬品,反映出當時社會「一人獨尊」的王權觀念;公共祭壇的發現,反映了當時以巫為代表的原始宗教已經形成;遺址墓葬中出土了玉龍、玉鳳、玉人、玉佩等珍貴玉器,這種唯玉為葬的習俗,展現了當時社會文化觀念和中國傳統禮制的雛形。

牛河梁遺址如此龐大複雜的祭祀中心場所顯示,這絕非是一個部落的力量所能建築和擁有的,只能是更大的一個共同體崇拜共同祖先的宗聖地!而在遠古工具缺乏、技術落後的情況下,能動用如此大的人力,營造如此繁雜的陵墓,墓主人生前顯然具有「號令天下」的顯著身份。

中國考古區系類型學奠基人蘇秉琦先生在《中國文明起源新探》一書中明確指出:紅山文化在距今五千年前率先跨入古國階段,以祭壇、女神廟、積石冢群和成批成套的玉質禮器為標誌,證明早到五千年前,牛河梁一帶就產生了基於公社又凌駕於公社之上的高一級的社會組織形式,即早期城邦式的原始國家已經產生。

既然是國家,就會有帝王。有帝王,就會有帝陵。按這個思路分析,稱廟、壇、冢為一體、且規模宏大的牛河梁遺址為中國最早的帝陵,實不為過。

手握雙龜的神秘老人就是黃帝?

在整個牛河梁的積石冢群中,手握雙龜者,僅此一人。而且,在中國現今已挖掘的古代墓葬中,手握雙龜者,也僅此一人。

做出上述清晰的闡釋后,我們再來看牛河梁積石冢大墓中的千年遺骨,所知所感便有所不同了。在牛河梁意義非凡的時空背景下,人們難免會這樣問,在牛河梁第五地區顯赫的中心大墓里,那位手握雙龜的神秘老人到底是誰?

這座大墓有大型土壙,墓口長3.8米,寬3.1米,深2.25米,墓穴大部分已鑿入風化基岩,墓壁起台階,南北兩側起三層台階,東西兩側起兩層台階,有大型石棺,以長條形石板平砌,每邊約6-7層,前後擋板並以整塊石板立砌,棺內壁長1.98米,寬0.55米,無底板,有頂蓋,為大塊石板疊搭而成,蓋板以上有封石。

墓中單人仰身直肢葬,為老年男性,頭向東。隨葬玉器7件,包括勾雲形玉佩,箍形玉、玉鐲1件,玉璧和玉龜各一對。勾雲形玉佩置於墓主人右胸部,為豎直,背面朝上,下壓一箍形玉,右腕上套一玉鐲,頭部兩側各置一大型玉璧,兩手各握一玉龜。

箍形玉非一般飾品,根據考證此物當是墓主人與神靈溝通的中介神器,是墓主人神權地位的象徵。

勾雲形玉佩則是證明墓主人生前「一人獨尊」、王權顯赫的代表性玉器。

黃帝時代的墓葬講究「龍臧」,所謂「龍臧」,是指為死者所修的半地穴式墳墓,是對部落首領死後的一種尊貴待遇,牛河梁積石冢中心大墓完全符合標準的「龍臧」規格。

查找黃帝時代的圖騰崇拜,對照牛河梁五號地區中心大墓的墓葬規格、出土的玉器,會發現諸多對應之處。

《史記·五帝本紀》說:「故黃帝為有熊。」《史記》集解引譙周曰:「黃帝有熊國君,少典之子也。」班固《白虎通義·號章篇》也說:「黃帝有天下,號曰有熊。」

「從現在已被認可的黃帝部族的五種圖騰,即熊、龍、龜、雲、鳥中看,第一個就是熊。

在牛河梁遺址中,出土了熊龍、雙熊首玉器、泥塑熊的下顎和泥塑熊掌等。而且,從女神廟遺址寬大的玻璃窗向南望去,不遠處一個山頭上,一個仰望雲天的巨大熊頭正對着牛河梁。

上古傳說黃帝「珥兩黃蛇」,中心大墓的這個老人出土時,耳旁有兩個玉璧,像蜷團著的兩條蛇,叫人很自然地想起「珥兩黃蛇」。

黃帝部族以云為圖騰,《左傳·昭公十七年》說:「昔者黃帝氏以雲起,故為雲師而雲名。」神秘老人胸前擺放的勾雲形玉佩,被考古學家形象地喻為墓主人生前君臨天下的「權杖」!

最獨特的是,這件勾雲形玉佩與同地點出土的其它勾雲形玉佩有明顯的不同,它有四個角,朝向四個方向,像是四個神龜的頭。上古典籍說,黃帝四面,人稱四面神。紅山文化研究專家雷廣臻稱,這個神秘老人胸前擺放的四角形勾雲形玉佩很可能暗合「黃帝四面」之意。

黃帝號軒轅,郭沫若考證軒轅即天黿,《國語。周語下》說:「我姬氏出自天黿」。

由此,學界認為黃帝族的圖騰為天黿,即神龜。關於甲骨文的「黃」字,有人認為,是人腰間佩帶玉環之形,其本義指佩玉。但也有人反駁這種說法,他們認為,「黃」字的甲骨文就是一隻烏龜。

從「黃」字甲骨文的字形看,說是人佩玉,那這塊玉也未免太大了,太誇張了。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隻烏龜。而且,記者曾在一個甲骨文研究者的資料本里,見過最原始的「黃」字,就是一隻烏龜。

在整個牛河梁的積石冢群中,手握雙龜者,僅此一人。而且,在中國現今已挖掘的古代墓葬中,手握雙龜者,也僅此一人。據此,我們可不可以設問,中心大墓神秘老人手裏握著的雙龜,是不是其姓氏或身份的象徵呢?如果這個設問可以成立,那麼,我們敢不敢說,這個生前尊貴、死後尊榮的老者,就是我們的人文始祖黃帝呢?

在牛河梁的積石冢中,有不少遺骨是二次下葬,也就是說,是從別處移過來的。根據中國人落葉歸根的習慣,黃帝部族首領有沒有可能在中原辭世,又移葬回北方故里呢?

黃帝陵在陝西黃陵縣城北橋山。黃陵縣古稱中部縣,黃帝陵古稱橋陵。相傳黃帝118歲時,東巡期間,晴空突然響起一聲霹靂。隨之,一隻黃龍從天而降,對黃帝說:「你的使命已經完成,請隨我一起升天吧。」

黃帝自知天命難違,便上了龍背。當黃龍飛越陝西橋山時,黃帝請求下駕見一見臣民。黎民百姓聞訊從四面八方趕來,痛哭流涕,戀戀不捨。在黃龍的一再催促下,黃帝又跨上了龍背。

人們不忍他就這樣離去,於是,扯下黃帝的衣帽、靴子、寶劍等物,葬到橋山,修成這個衣冠冢,以示永久懷念。

顯然,這是個神話傳說。說黃帝乘龍升天就是指辭世,不可能是真有什麼龍秉承玉帝的旨意從天而降,背着黃帝上了天。至於衣冠冢,也讓人聽着不那麼實在。在中國,稱之為黃帝衣冠冢的地方有七八處。

查閱有關黃帝陵的記載,除了神話傳說,就是歷朝歷代對黃帝陵的頂禮膜拜和「添磚加瓦」。

據記載,最早舉行黃帝祭祀是公元前442年,此時,離黃帝「乘龍升天」應該不少於三千年。這個年代,焚書坑儒的秦始皇還沒有出生,上古的一些書,如《三墳》、《五典》、《八索》、《九丘》都還存在。

三千年的人類活動,在這些古籍中,不可能沒有一點蹤跡,尤其是黃帝祭祀這樣的大事。為什麼公元前442年才開始黃帝祭祀,之前的三千年中,人們把先祖黃帝葬在橋山這件大事忘了嗎?

至於黃帝陵與黃帝縣的來歷,更是離我們並不遙遠。1942年,陝西省第三行政督察區專員公署考慮到黃帝無比崇高的地位,加之為了與陝西蒲城豐山唐睿宗之橋陵相區別,遂改橋陵為黃帝陵。同年冬天,....題寫「黃帝陵」三個大字,由匠人勒石成碑,置於黃帝衣冠冢之前。

自此,橋陵正式更名為黃帝陵,黃帝陵所在的中部縣也隨之改稱為黃帝縣。《山海經》中記載了黃帝的活動,關於橋山,也有記載,但有關黃帝死後葬在何處卻難覓其蹤跡。宋樂史《太平寰宇記》云:「橋山,《山海經》云:蒲谷水源其山下,水流通,故謂橋山。」既然已經寫到了橋山,為什麼不接着註明黃帝就葬在橋山呢?是記載的人忘了,懶惰了,還是根本沒有此事?

黃帝陵軒轅廟院內有一雙黃帝腳印,印在一塊一米見方的青石板上。傳說,黃帝在橋山時,沒有衣帽,沒有鞋襪,腰間纏着獸皮,光着腳板,在河灘上留下了這雙深深的腳印。

到現在為止考古專家們已經認定,黃帝部落發端於北方紅山文化區,后南下與炎帝部落融合,才落腳在中原地帶。在地處紅山文化區中心地帶的牛河梁出土文物中,有腰帶,也有靴子,難不成黃帝在北方穿衣着靴,到了中原又返樸歸真,脫下了靴子,重新光起了腳板?

考古工作者發現,在牛河梁的積石冢中,有不少遺骨是二次下葬,也就是說,是從別處移過來的。根據中國人落葉歸根的習慣,黃帝部族首領有沒有可能在中原辭世,又移葬回北方故里呢?

牛河梁五號遺址中心大墓中的神秘老人是迄今為止出土的唯一一個在時間段、身份、地位、特徵等諸方面與黃帝如此貼近的人。

儘管目前還沒有更加讓人信服的物證,儘管關於他的推論帶有顛覆性質,讓人感覺是摧垮了一座如珠穆朗瑪峰式的山巔。但有關中華民族始祖的祭祀、膜拜畢竟是個太大的事,我們無法受囿於傳統的說法和結論,對這個神秘老人視而不見。

如果我們能本着求真求實的態度,順着這個思路進一步追尋、考證,誰敢說在未來的某一天,不會出現石破天驚的證據呢?

而找到這個驚天證據的人為什麼不可以是教授呢?

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呢?

對於一個考古人來說黃帝身世才是中國歷史上的最大懸謎,因為中國人稱自己是「炎黃子孫」,每年赴陝西拜祭黃帝陵的華人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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