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安全之地

第1027章 安全之地

我也開始給杜二夢講哲學問題,但並不深刻,只是告訴她如何克服心中恐懼而已。說實話對我來說並不難可是對於杜下杜二夢卻十分艱難,她們一個是他從小養大的教授醫術,一個是他的病人,十一年的病人,完全靠着他的醫術才能活下來,這兩個人對趙先生怎麼可能不怕,平常也怕,到了關鍵時刻更怕。

我則不同,我認識趙先生還不到一個月,對他了解也不夠多,我是外人,跟他沒有直接利益關係,除了他救了我姥姥我需要替他做一件事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了。即便我需要替他做件事我心裏仍然沒有大的負擔,因為我不會替他賣命,當初約定為不違道德不違法律,那麼我還需要擔心什麼?

堂堂正正抬頭做人不好么?

「十一年,我三歲之前便開始有清晰記憶,我對他的記憶已經持續九年,他總是很嚴肅,甚至在他治療的時候我從來不管亂動,我的命掌握在他手裏,必須討好他才行,沒有別的任何選擇,這樣謹小慎微的感覺你從未有過吧。我當然沒有安全感,始終害怕失去自己的生命,我想長大,我想像別的孩子那樣健康快樂的長大,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

「同樣生而為人我卻並不完整,到現在仍然殘缺,你能帶給我安全感的唯一辦法就是成為杜家人。」

杜二夢不再那麼強橫反而開始打感情牌,但是這樣也沒用,我不會為之所動,「我理解你說的話,因為我也天生殘缺,所以我才會對你保有足夠的信心耐心,排骨,誰也不是一兩天長大的,長大需要一個完整的過程。這個過程當中必然經歷困難傷痛波折磨難才行,如果一路陽光順利那麼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接下來敵人的重點目標就是杜小丙杜衣衣還有你杜二夢,你們三個首先要做的事保護好自己。我已經給你找了一個地方一邊治療恢復一邊參與復仇計劃,那個地方趙先生也找不到。」

杜二夢一愣,「那個地方在金陵城內?無論哪裏趙先生一定可以找到,我一直懷疑他早在我身體里植入了跟蹤晶片。」

我抬頭看向杜下,杜下內心深處想要回杜家,而我剛好是可以讓她重回獨家的那個特殊因素。

也就是說無論我們是敵是友都在他計算之中,所以他才不會再打任何電話過來,他只會在城南杜家大宅安靜的等待就行了,等待我們之間出一個結果然後回到他眼前。

我們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悲哀,內心突然湧起一陣悲哀,不是無力的悲哀,而是替高高在上的趙先生悲哀,因為他對一切人做一切事都要精心計算,我覺得他的心一定很累,他這一生真的有完全放鬆的時候么?

他這一生真的完全信任過一個人么?

他跟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楚易的姑姑又有多少真實呢?

倘若一個人強大到需要時時刻刻都計算偽裝那麼他便不是真正的強大,至少他還怕死,怕失去各種利益。

也許是我遠遠還沒到達他的位置高度,也許我現在根本坐井觀天,可是我覺得我活的比他灑脫簡單自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桎梏我,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捆綁我。

我的心自由而冷漠。

這世界每生一個人便是存在一個奇迹,哪怕襁褓中便不幸夭折也曾來過這個可愛的世界。

這句話大概是在高二的時候,有一次吃午飯,在食堂,跟宋戀兒一起,我們一起吃午飯的時候不多,我不願意跟任何人一起做事,哪怕宋戀兒也不行,雖然心裏並不排斥但是為了所謂面子上的一點自尊而堅決拒絕。宋戀兒在一同去食堂吃飯這件事情上表現的也過於平淡,從不會刻意故意喊我一起,只是有時候剛好前後腳,那就順便坐一起。倘若排隊打飯排了先後然後我還故意避開她不跟她一起吃,那麼回到教室她便會想盡辦法整治我。而且想要跟我一起吃飯很簡單,因為我坐哪張桌子哪張桌子便沒人,從來如此,整個學校除了宋戀兒沒人敢接近我這個揮舞著拳頭喊打喊殺的冷血動物。

儘管也許當時有些人心中對我的評價並沒有那麼惡劣,甚至個別的男生女生還有點盲目崇拜我。

那個午後的陽光格外好,宋戀兒安靜的坐在我的右邊,她有個習慣,不喜歡坐在我的對面,即便去她家裏吃飯也坐在我的右邊。我並不懂也不會去專門研究,直到上了大學韓城才給我普及,他說當一個女生確定跟一個男生的男女朋友關係以後才會坐在一側。

我只是冷漠應對,內心有些波瀾,僅此而已。

我吃飯一向神速,狼吞虎咽的毛病到現在也改不掉,偶爾飯粒會粘到嘴邊而不自覺,我又沒有吃完飯拿紙巾擦的條件和習慣。宋戀兒側頭看我,然後拿出自己潔白的手帕很自然的幫我擦了擦嘴邊的飯粒,眼裏沒有任何嫌棄反而一片溫暖。

宋戀兒的眼神平常從不溫暖,跟我一樣冷漠,只是我的冷漠出自自閉和冷血,人家的冷漠出自高傲和高貴。

我一下子呆住,因為我從未看見過如此美好的東西,那一瞬間我有些心動,於是腦海里便憑空生出那麼一句話,「這世界每生一個人便是存在一個奇迹,哪怕襁褓中便不幸夭折也曾來過這個可愛的世界。」

我想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乾脆的感慨活着的美好,從此以後再也忘不掉那個畫面。我不知道宋戀兒是否還記得那個平凡的午後,但是我卻永遠也忘不了。每每想到便會不自然的伸手觸摸自己的嘴角然後露出詭異笑容,反正韓城就被我嚇到過好幾次。因為通常我如果露出那樣詭異笑容的時候說明我已經出離憤怒,要痛下殺手了。

我至今都沒跟韓城說過這件小事,我怕他笑話我,當成固定話題,我不想那樣,我只想把它在自己內心深處好好珍藏。也許我的一生,我媽失蹤以後的一生,只要有那個記憶那個畫面就足夠了。

最近我總是不自覺的去回憶以前的事情,人家都說只有人老了才會變得喜歡回憶,可是我還不老,身體不老,也許心開始老了。我一向承認自己內心的過早成熟滄桑,但是不承認心老了,現在也不承認。

我看着對面的杜下,「你的心多大年紀。」

看似無意問了句,杜下抬頭,「比你年輕。」

她也看似無意回了句,那麼自然,銜接對應的毫無縫隙,工整的可怕,顯然一瞬間她便明白了我問話當中的含義。她的內心居然比我年輕,難道因為她從小隻有失去沒有獲得過么?

她的生命和生活比我還單一,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單一的那個人。單一的生活意味着乏味枯燥甚至絕望,但是內心卻真的不一定提前蒼老。她的心理年齡看起來應該跟實際年齡差不多。

這點我反倒要羨慕她了,我抬手摸摸鼻子,「要說心理年紀我早就是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了。」

別人聽了這話一定覺得我虛偽故弄玄虛什麼的,杜下聽了十分贊同,「所以你有病,心理疾病,很嚴重。」

心理提前成熟且滄桑就是有病么?

我不是無知的農村待業青年,我也算是新時代的優秀大學生代表,我有足夠的知識和經驗來判斷這件事。顯然杜下又在藉機打壓我,沒什麼,她這樣子恰恰說明她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真的不老,還依然年輕。

「小孩子。」我輕輕吐出三個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足以對毫無準備的杜下造成致命打擊,因為在此之前她一直喊我小孩子。現在完全顛倒過來,不過這不是我故意設置的陷阱,我只是突然回憶到那個溫暖平凡的高中午後然後隨口而問有感而發,自然流露。

她微微皺眉,「口舌之爭可以結束了,擺出各自最後的條件吧,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顯然我剛才認識到的有關趙先生的判定她同樣也意識到了,而且她跟趙先生接觸的時間遠比我長久的多,她對趙先生的了解自然也要比我深入太多。我不在伸手摸鼻子,我開始認真起來,認真談判。

「你重回杜家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進入長老會同樣,至於最後能否擁有一票否決權要看事情的進展如何。杜家想要順利度過這次危機必須解決兩個問題,第一找到這次事發的根源然後立刻處理,切斷隱患的根源,否則這樣的事情還會接連發生。第二杜家關於權力的傳承關於新族長的產生和運行機制需要改革。所以只有同時解決了這兩件事你的條件才有了實現的基礎,也就是你現在必須跟我們站在一條戰線。」我的意思很明顯,要想得到必須先無條件付出,並且無條件信任支持我和杜小丙杜衣衣,否則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當然杜家的事情絕不會只有這麼簡單,更複雜的不是我們現在要探討的議題,我們只需要儘快解決我們之間的關係以及產生一紙盟約。

她看着我,「回答一個問題,你最終要在杜家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地位,想要從杜家得到什麼。」

我並未迴避她氣勢逼人的追問,眼神乾淨且坦蕩,「第一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解決唐家姬家與杜家的恩怨;第二讓我杜家的朋友度過危機。」

我的回答顯然不會令其滿意但是這是我唯一的回答,到任何時候都是,我對於杜家的目的只是這兩點,不存在第三點。

古人講清者自清,但是同時也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兩者本身就是一個體系,所謂清者自清的前提是不立危牆之下,不捲入任何對己不利的紛爭之中。可如若像我一般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呢?

古人也許說這便是命數。

的確可算作命數,只是面對命數的時候我不會引頸就戮乖乖等死而已,我要主動出擊正面抗爭,證明自己的清白。但這註定是一條艱難之路,可不艱難我又怎麼會選擇呢?

我這一生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註定首先是個異類,一個異類當然要做些與眾不同的事情才對。

所以我深處各種危險艱難之中,但是卻悠然自然,因為我早已習慣這種危險和艱難。

「朋友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稱呼,也是最好的借口。」杜下的臉色卻愈加難看,不是她完全不相信我,而是她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一個人對她來說未免壓力過大了。

她知道如果我們兩人互換靈魂那麼她會做出還跟我一摸一樣的選擇,理由也一樣,只是這樣的理由說出去根本沒有人相信。

杜下當然不相信朋友可她卻相信我可以為了朋友做出這樣的事,她內在正在激烈掙扎鬥爭,她不想被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影響,儘管也許對面的陌生人會成為她一生的朋友。也許會成為她頭一個朋友,凡事皆有開始。因為人的生命本身就有開始。

可惜杜下的工作不是迎接新生命的到來而是送那些離開的靈魂最後一程,我仍然不做反駁,所以我們很難再吵鬧起來。畢竟杜下急了也說不出那些骯髒粗魯的下流話。她是個君子,沒人規定君子只能是男子,女君子同樣適用,就像對於我們特別尊重特別有成就的女人我們仍然會成為先生,甚至前面都不會加上一個女字。

「你口中的所謂朋友只不過是拿來利用的而已,你我這樣的人心裏只有自己。」這一次她把自己也帶上了,帶上了自己更加有共鳴,來說明我的虛偽。可惜她面對的是我,我有坦蕩的胸懷和乾淨的眼神,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我的敵人站在我面前也不得不承認我並沒有說謊。

區別在於很多時候人們明明知道你說的是真話也不願意承認,人就是如此虛偽,人總想證明只有自己最正確。眾人皆睡唯我獨醒的感覺當然很棒,可惜那樣的時刻本就不多。好在我人生的目標並不是做一個英雄,所以我不需要那麼虛偽,對於陌生人全當不存在。

「每個人活着的意義不同。」我簡單回復一句,算是和平探討,意思我尊重你杜下的性格職業你是不是也應該實事求是的尊重我一點,這樣我們的談判才能繼續,否則只能一拍兩散,即便不再以死相拼也會兩敗俱傷。我們面臨着相同的窘境,如果我們不能很快達成一致成為盟友,那麼當我們離開這裏回到城南杜家大宅以後必然會再一次刀兵相見以死相拼。我們沒得選擇,具體說杜下沒得選擇,而我只是被動的跟她拚命,我不拚命她便會帶着杜家人要了我的命。顯然她會戳穿我的真實身份,這是她身為杜家人的基本職責。

「有的人活着有意義,有的人沒意義。」杜下的語聲里充滿高傲的唯我獨尊的語氣,顯然她屬於活着有意義那種,我則是輕如鴻毛的鴻毛,還是死了以後才輕於鴻毛,活着的時候在她高傲的眼裏連鴻毛都算不上。

我不得不抬手摸摸鼻子,笑了,「所以這些年你過的一直很充實,因為你覺得自己才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那個人,儘管你根本沒名沒份,根本是一個一出生就被變成行屍走肉的幽靈。你回不去杜家,永遠也回不去了,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想藉助我的力量重返家園。既然你已經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為什麼還要接連不斷的貶低我,其實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倘若我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麼這樣的垃圾別說你不屑搭理,連我自己都會嫌棄自己,都會覺得我活着完全是浪費糧食而已,其它再無意義。」

「也許你從來不懂得什麼是真誠,可以理解,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求同存異只談我們能談到一起的事情。」我給出一個定義,強行扭轉車裏的局面,我不想再浪費一點時間和精力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情。

女人和男人本身不同,女人的決絕當中仍然帶着感性,男人的決絕之中帶着的卻是冷血和冷漠。杜下其實也想快速推進,不過她還是放不下內心的自尊還是不能完全面對現實。或者說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實,因為在她所有的人生經驗和計劃當中根本不包含我這樣一個人物的出現。

對她來說我的出現讓她措手不及,而不是她的出現令我防不勝防,車內的主動權再一次來到我的手中。當然不是我強行豪奪,而是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如果必須有一個人打破僵局做自己的中間人,那麼那個人一定是我而不是她。我在合適的時候站出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就是這麼簡單。

她抬頭看着我,「我想聽實話。」

雖然語氣依然冷若冰霜不過態度已然緩和下來,她只要肯就着我給的台階下就好,我們的談判就能相對正常的繼續下去。

我也看着她,「就是真話,因為利益關係人們總會更多的去考慮利益而忽略了人性和人心,我是個冷漠的人,但是我的良知仍然還在。我不是主動介入杜家家事,我這樣的人自己的家事都不管不理,別人家的家事與我何干?我是被動介入,因為我成了杜家的追捕的那個罪魁禍首。如果我不站出來證明面對解決問題,那麼我會被杜家追捕一輩子,一輩子背負着沉重的冤屈。」

「我可以是個壞人,可以十惡不赦,可以被萬人憎恨,但是我自己沒做過的事情絕不能安在我頭上,就這麼簡單。至於我口中的朋友,我可以告訴你到現在為止杜衣衣還不算我的朋友,只有杜小丙一個人算是。我跟你一樣幾乎沒有朋友,想要成為我的朋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杜下頓了頓,「我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

我伸出手,「那我來做頭一個吧,萬事都有起始。」

她沒有跟我握手,我的手一直安靜的停在半空中,她看着,在思考在思索,在衡量在鬥爭,她需要突破自己走出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的桎梏,她的尤其牢固。是一座她以為終生無法突破的牢籠,現在外面突然伸過一隻手,說可以做她的朋友。

她身上有什麼值得別人做朋友的東西么?

我淡然以對,「都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挺惡俗的,我一向不會引經據典,不是說我肚子裏沒貨而是根本不屑這麼做,但是此情此景我卻順嘴而出,原因很簡單,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動。我們都是貨真價實的天涯淪落人,我們剛剛見面本不應該談論什麼交情,談論交情會顯得十分矯情。可殘酷的現實卻讓我們必須在生與死和與戰當中做出抉擇,我們時間緊迫來不及多做了解磨合了。

有句話叫情勢所逼,我們現在便是如此,矯情沒用,現實就行,現實從來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現實是個歷經滄桑的中年婦女,願沒有遠遠看上去那麼美麗。

杜下笑了,被我的惡俗氣笑了,她也想不到這種時候我居然會說這樣的話,真的讓人無語。看到她笑我知道事情大概要成了,她本能的笑出來至少代表兩件事。

第一她對我的戒心開始放下,第二她內心開始接受我這個人,進而有可能接受我的提議。人與人之間可以看一眼便決定終身,也可以相處十年才下定決心接納彼此。我和杜下都是那種三十年都不會主動結交對方成為朋友的異類,所以時間太短,變化太快,我必須給從來沒有過朋友的杜下一定的時間。雖然我自己也需要時間從中轉換,但是相對我需要的時間要比她少很多,因為我至少還有三五好友。以前我不敢這麼說,現在可以了,身邊湊湊四五個朋友一定是有的。

我內心充滿驕傲,而不是因為自己開始世俗而懊悔煩躁,我的內心平和而安定,淡然自若。我越自然對杜下越有益處,倘若我這個兩人中的中間人自己開始緊張,那麼對方一定緊張。

可能最初的時候杜下覺得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覺得我是老油子了,可是隨着接觸的深入她越來越發覺我其實跟她一樣,完全遵照自己的本心去說話做事。我們的相似之處遠比她想像的和已經發現的多得多,儘管她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承認,那沒關係,她不願意承認。她不想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跟她一模一樣,她認為那樣她終將失去自我。

她具體的想法我並不知曉也不想去探究,我現在做的只是讓我們都放鬆下來然後快速結盟。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瓜熟蒂落只隔一層窗戶紙,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說隔着一條萬米深的馬里亞納海溝。但是我們都沒有放棄,在努力填補各自的差異。這種時候求同存異是唯一的出路,我們內心深處都有着強烈的求生欲。這種求生欲並不完全是怕死,嚴格來說我們屬於人群中不怕死的那種奇葩,我們強烈的求生欲更多來自於我們無法忍受失敗的超強自尊,為了我們自己的自尊我們一定不會束手就擒也不會任人擺佈,我們自己的事一定要自己做主,斗天斗地都沒關係,只要我們好有口氣在我們就是戰士,勇往無前的戰士。

相對來說杜二夢的吃驚和擔憂都不意外,杜下直接否定,「我已經全部檢查過,你的身體里沒有跟蹤晶片,所以唐簡找的去處應該暫時安全。因為那個地方我們只進不出,只留唐簡一個人在外面。」

杜二夢也轉頭看她,這才相信,她雖然跟醫生關係很冷漠但是她知道醫生不會說謊,她咬了咬嘴唇,「那個地方到底在哪?」

我抬手摸摸鼻子,「具體在哪連你也不能告訴,這樣才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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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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