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入魔

而那次大戰結束后，落敗的鴻鈞就被羅睺關在了偏殿內。

所以在三千三百年前的某一天，再次發現鴻鈞眼底的紅光消散了些的羅睺反而是一種如臨大敵的態度。知道在之後的日子裏，鴻鈞眼底的紅光都在一點點消散羅睺才察覺出這次與其他的幾次是不同的。

他不知道這是鴻鈞自己終於想通了還是有其他的因素。為此還特意去了一趟洪荒，卻發現這個時期剛好是沈晨第二次講道的時候。羅睺思索著這件事，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而直到現在，看到鴻鈞眼底的紅光已經完全消失了。羅睺才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那個荒誕的想法大概，可能是真的。

「鴻鈞，」羅睺道：「你大概也已經明白了為什麼沈晨會成為成聖者了吧。」

鴻鈞看了羅睺一眼，微微垂下眼帘：

「天道並沒有拋棄我，是沈晨欺騙了天道。」

羅睺聽到這句話微微皺眉，剛想說什麼，卻見鴻鈞再次開口道：

「三千三百年前，我的意識一直被困在一個漆黑的空間里。每每掙扎，都會有更大的阻力朝我壓來。」停了停，鴻鈞再次開口：「除了它，我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能力。」

羅睺一驚，沉默了下來。卻聽鴻鈞再次問道：

「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很久的沉默。許久之後，鴻鈞聽到羅睺艱難的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它在逼你入魔，去為哪位證道！？」

「現在想來它卻是一直是如此的。」鴻鈞沒有理會羅睺搖搖欲碎的世界觀，繼續道：

「為了洪荒的生靈，滅三千神魔；又為了洪荒其他的種族，把自己一手碰到洪荒最頂端的龍鳳麒麟三族推向滅族。我們以為這一切是龍鳳麒麟三族積怨已深的後果，是天意。卻不知，這確實是天意，也只是天意而已。是多大的仇恨才能把整個種族的理智都燒個感激，互相廝殺直至滅族。」

鴻鈞知道羅睺無法接受，但他也知道羅睺也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繼續道：

「我不想入魔，它便要禁錮我的意識，以魔氣操控我的身體，比我入魔。讓那位殺我以立威，甚至不惜犧牲洪荒的眾多生靈。」

羅睺當然知道鴻鈞是什麼意思，早在三千三百年之前被魔氣所控制的鴻鈞就已經悄悄的把魔功傳了出去，天道是想在洪荒搞出大事情來讓恩澤殿的哪位擊殺鴻鈞，以在洪荒立威。

鴻鈞說的沒錯，天道確實是這樣，用一族的性命來換另一族的崛起，羅睺確實早就有察覺，所以才不讓魔域內的魔族踏出魔域一步。而現在，它不過是想要用鴻鈞一人的性命和洪荒的萬億生靈來成就另一個人罷了，和它以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沒什麼區別。

鴻鈞看着羅睺的神色變幻莫測，最終平靜了下來，道：

「天道留一線生機，它不配為天道。」

羅睺沒有說話，默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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