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要一個解釋,好難
觸上黎月悲涼的目光,季司深手一抖,照片隨風飄落。
季司深沒有去撿,反而大步上前,將愣在門口的小妻子擁進懷裏。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一句簡短的話,又戛然而止了。
黎月以為這會兒,他應該好好跟自己解釋一下了吧,她等了,給時間了,結果還是一樣。
呵…...
黎月不怒反笑,推開季司深,「季司深,你好好緬懷過去吧,我不打擾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司深反覆這句話,「我以為你信我的。」
信嗎?
不信才怪。
蓄意已久的悲傷彷彿在這一刻找到出口,淚不受控制……
「我信你,不問你,但是你讓我心慌啊,我以為我可以不去理會的。」
想到蘇慕煙的挑釁,想到季司深見到蘇茉的樣子,她心裏發恨。
誰先較真,誰就輸了。
確實。
黎月掙脫季司深的束縛,狂奔回卧室,門『嘭』一聲響亮。
季司深眉心整個皺起來了,二話不說撿起地板上的照片,拿過打火機,『嚓』一聲點燃,湛藍的花火將照片焚燒殆盡。
沒有一點捨不得。
他拿出照片的本意是想將最後一點關於蘇茉的東西燒掉的。
沒想到,這麼巧……
解釋,他不擅長。
心情煩躁,癱坐在大班椅上,急躁的從抽屜里拿出煙,吞雲吐霧。
許久,幾個鐘了他不知道,只知道外面天黑了。
在客房洗了個澡,淡化身上的煙味。
卧室的門沒鎖,他推門進去,房間里很安靜。
床頭亮着一盞昏黃的燈。
床上隆起一小塊,從捲縮的姿勢來看,是一個及其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黎月睡覺的時候有點光亮都睡不着,季司深知道她刻意在等自己,沒有睡着。
「月月?」
沒人應聲,只有輕淺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里。
季司深在床邊坐下,拿手碰了碰黎月的額頭,又伸進被子裏抵在她的腹部。
肚子不痛,肌膚相貼的感覺迫使黎月伸手去拉開他的手。
「肚子不痛了嗎?」輕淡的聲音拂過耳畔。
黎月再也忍不住了,坐起身,帶着慍怒的雙眼看向季司深,「我等了你幾個鐘了?我在等你一個解釋,我就這麼卑微,連一個解釋都換不來,呵......」
季司深沉默。
黎月搖頭,嘲諷一笑,「我看我們也沒有過下去的必要。」
「到底就是一件小事,非要鬧得過不下去?」季司深聲音暗沉帶着慍怒,雙手按在黎月的肩膀上。
「小事?」黎月輕哼,「我的老公心裏想着另一個人,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什麼,但是我受夠了,我受夠了這種整天被別人提醒你的心裏藏着另一個人的事實!」
說到激動,黎月直戳季司深心臟的位置,「我一直相信你,蘇慕煙的挑釁我沒放在眼裏,什麼蘇茉一號蘇茉二號我都不會放在眼裏,但是我是你老婆,季司深你難道就不能跟我解釋一下,呵......本來我們就是合約婚姻,散就散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司深拽著黎月肩膀的手用力勁,「那照片不是緬懷,我燒了。」
「哼......燒了!」黎月輕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指著季司深的心口,「不是住在這裏嗎?呵......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你要瞞我,季司深你覺得我傻嗎?我相信你,只求一個解釋讓我心安,在你身上,原來我要一個解釋都這麼難。」
「過去的事情,我以為沒必要再提起,對你來說是傷害。」
「沒錯,所以......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黎月拍開他的大掌下床,她不會吵架不喜歡吵架,這已經是極限。
撂起包包,往外走,頭也不回。
「去哪裏?」
沒有得到回應,季司深坐在床邊,越想越不放心,尾隨黎月,直到他進了景榮小區。
他知道她有個閨蜜在這裏。
樂音酒吧包廂。
百里千川看着季司深的黑臉,心裏琢磨著,今天他可沒得罪這尊大佛。
當然,也就是他察言觀色。
「蘇慕煙找過黎月?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季司深看向南黎川,那麼黎月對於蘇茉應該知道的七七八八。
南黎川聞言,差點被一口酒嗆得緩不過勁來,「蘇慕煙找你老婆你問我,你不會去問你老婆?」
被急call出來看他黑臉,已經一肚子氣了。
「蘇慕煙不是你情人?」
南黎川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事說事,我也好幾天沒見她了。」
自從那天聚會遇見,兩人便沒聯絡,他現在也不知心裏對蘇慕煙是什麼樣一種情感。
半頃,才從季司深口裏聽到一句話,「我老婆離家出走。」
兩人皆訝異。
「這事說來,問題應該在你身上。」百里千川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你說蘇茉是你前任這事吧,是不是沒跟嫂子解釋清楚?」
「這事需要解釋?不都是過去的事過去的人。」
百里千川一副恨鐵不成鋼,「季司深,不是我說你,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再說,你說蘇慕煙找過嫂子,照那嘴肯定吐不出好話......」
「你覺得我老婆是善茬?任她胡亂編排?」季司深反駁。
「還真是一條筋!」百里千川輕嗤,「我敢肯定嫂子離家出走肯定是因為蘇茉。」
季司深啞口無言,這倒是事實,沒得反駁。
「那現在怎麼辦?」季司深着急。
「怎麼辦?替嫂子解開心結,呈上你的初戀報告唄。」
季司深琢磨著這主意的可行度。
「認真了?」南黎川沒發表什麼意見,畢竟自己的感情問題也是一片漿糊。
「南黎川,你再問一次試試!」
他季司深結婚就沒想過要離婚,被自己兄弟一次又一次的懷疑,他就那麼不可信?
老婆不信他,兄弟也不信他。
「你真的可以當蘇茉是普通朋友?」
這個問題他也一直在反問自己,選擇凌偲影的話,他真的可以當蘇慕煙是朋友嗎?
每次想破腦袋都是無解。
「多年不見的故人,也只能是普通朋友。」季司深傾喉,幹了一杯啤酒,「量你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哎,你丫的找我們出來是來懟我們的是吧,沒人性,怪不得嫂子離開出走,是我都不回去了。」
百里千川聲色傲慢。
「你再敢說一遍?」季司深站起身,鷹眼俐光射向他,一副下一秒就要干架的架勢。
「不敢。」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百里千川將抱枕抱在胸口,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