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你不能說我

第470章 你不能說我

她倒抽一口氣,將臉瞥向一邊,不去看霍暉年。

季司深大掌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壓了壓,沒有言語。

「啊呵,霍先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柳姨見霍暉年緊擰著眉頭,原本還準備將粥給盛出來,但,看樣子他現在是吃不下的。

霍暉年輕聲哼氣,氣息微顫,像是怕黎月擔憂,又像是怕她察覺,「沒事,那個粥你先放着,我現在還不餓。」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疼得吃不下了。

「霍先生,你怎麼會在家裏暈倒?你哪裏難受應該及時打電話給先生或者太太的,你看着,病著了難受的也是你自己啊。」

柳姨在一邊,和藹,悅色的說着,「這是女兒和女婿,沒有什麼難說出口的,再說了,你們住得這麼近。」

霍暉年聞聲,又是一聲嘆息。

他何嘗不想,可是他又怕打擾到兩人,再者自己沒以為會是闌尾炎的。

但,在黎月面前。

「我知道,我也是思慮欠妥啊。」

霍暉年又是一聲嘆氣。

「嘆氣就不痛了是不是,那你就繼續唉聲嘆氣吧。」

黎月哪裏不知道霍暉年心裏所想,看着他嘆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季司深無奈一笑。

「嘆氣也是一種忍痛的無奈,難道你不明白?」

黎月瞪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這個時候還取笑她?

「你沒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季司深識相捂住自己的嘴巴,但又念念了兩句,「我不說話,你是不是想在這裏站成雕塑?在手術門口說什麼來着,現在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黎月哪裏會忘記,不就是一個活人又活生生的在眼前,她那股心裏的氣還沒順嘛。

她也不想啊,可是,看到霍暉年就來氣。

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讓自己因為闌尾炎暈倒在家裏。

如果不是自己和季司深發現,他是不是,是不是就......

黎月不敢繼續想下去。

只是。

黎月將季司深往外一推,帶着哭腔,「你別跟我說話,你一說話我就討厭。」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是難受,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她也不想的。

季司深不顧她的嫌棄又上前,好幾次被黎月的推拉才將人給拉進懷裏,「還真哭上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吶,你爸爸可是在這裏作證啊,我可沒有欺負你的。」

黎月推開他,雙手胡亂擦了下鼻涕眼淚的,瞪着季司深,「你還是別說話了。」

「怎麼?我說的,難道有錯嗎?」

「你就有,你連站着都是個錯誤。」

黎月耍起小脾氣來,胡亂指責著季司深。

季司深則寵溺的看着她,「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行了吧?別哭了,你哭了,我的小姑娘也該傷心了。」

黎月跺了下腳,「認錯都這麼不誠懇,誰愛理你,理你去。」

「那要不我回家跪遙控器?」

季司深說着,又去擁着她,「你站了這麼久不累嗎?你不累,我的小姑娘該累了,來,這邊坐一下。」

季司深將人連哄,帶抱的,將人安置在霍暉年病床前的椅子上。

黎月扭捏了幾下,被季司深給按住了肩膀,她瞪了眼季司深,也不再做掙扎了。

「恩,挺乖的。」

季司深順了順她的毛髮。

黎月感覺自己像是他的寵物一般。

「她不知道有多擔心你,霍先生,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你嚇到了小月不要緊,可是嚇到我的小姑娘可就不行了。」

這話,季司深是對着霍暉年說的。

但,黎月卻聽出了另一個意思。

季司深口口聲聲都是小姑娘。

他才跟自己說了什麼來着,保證了什麼來着,怎麼一轉眼,一切又好像過眼雲煙了!

黎月剜他,欲控訴。

又聽到他說。

「不過,你真的嚇到小月了,你不知道她有多擔心,擔心來不及叫你一聲爸爸。」

「季司深!」

黎月低吼出聲,想制止季司深說下去,但,沒辦法,季司深重要的話也說完了。

「在!」

他立即舉起手來,朝着黎月,笑得諂媚,「老婆大人有什麼吩咐?」

黎月朝着季司深勾勾手指頭。

季司深俯身,壓低腦袋,湊到黎月面前。

黎月捏着他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你是揣著明白,當糊塗,是不是?」

季司深將她的手給包裹進自己的手裏,握著,「好了,在你爸爸面前呢。」

黎月咬着唇瓣,輕瞄了霍暉年一眼。

霍暉年立即將自己的目光瞥向另一邊。

黎月輕蔑一眼,眸光流轉,心裏的氣也漸漸消了。

季司深見她現在也不抵觸自己在她面前提起『爸爸』這兩個字,立即順勢說下去。

「你說你都這麼着急了,現在你爸爸醒了,你怎麼就不多看看他,你在跟自己較勁嗎?嗯?」

聲音是溫柔的。

但黎月怎麼這麼不愛聽。

「我怎麼不知道你口水這麼多?季司深,你今天是中邪了?」

黎月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難道我說錯了?」

季司深挑眉。

霍暉年看着黎月,「小月,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還大著肚子呢,你跟司深回去休息吧。」

黎月聞言,嗔他,「你以為你說兩句有良心的話我就會認你嗎?哼,你做夢。」

黎月彆扭,哼氣,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季司深無奈搖搖頭,看向霍暉年,「沒辦法,她就這點小脾氣,你多的擔待,她心裏其實不是這樣想的。」

「我知道的,你快去追吧。」

霍暉年吃力的朝他揮揮手。

「那我先走了。」

季司深立即去追黎月。

邊走,季司深心裏邊無語又擔心,這大肚婆,怎麼能走得這麼快呢?

在樓下小花園的長條椅上,發現黎月。

季司深疾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

黎月抬眸,負氣,「看什麼看?沒看過大肚婆走累了坐下來休息的啊。」

季司深原本心裏還擔心她,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往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長臂一伸,虛搭在她的後背,凝着她的臉,沒有言語。

那墨黑暗沉的眸色,看得黎月心裏慌。

下意識推了推他的胸膛。

「走開啦,我允許你靠近了嗎?」

季司深巋然不動,眼眸微眯,「動不動就生氣,你是不是想給我生個小受氣包?」

黎月聞言,輕嘖一聲,眼色不耐,飽含怒意,盯着季司深。

「你……」

「我怎麼了?說錯了嗎?小女人,現在心裏憋著是不是很好受?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一定要說狠話,你舒服嗎?」

黎月被訓得,委屈巴巴的抿著唇瓣,不說話,好像下一秒要是季司深再說兩句狠話,她就要掉金豆子了。

「怎麼了?說你還不能說了?」

黎月咬着下唇,巴巴的看着季司深,嬌嗔,「就是不能說了怎麼了?就是不能說,你不能說我啊。」

黎月下脾氣一上來,將臉給瞥向另一邊。

季司深二話不說,將她的臉給掰了過來,挑眉,「哦~~~現在是生我的氣啊?我還以為你是生你爸爸的氣呢。」

季司深故意加重了『爸爸』兩個字的語氣。

「你說你,不是自找罪受嗎?」

季司深說着將自己的外套給披到了黎月身上,晚上涼,小妻子可不能凍著,不然那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了。

黎月瞪了他一記,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談論下去。

不過,轉念。

自己脾氣也發了,過分的話也說了,心裏空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她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了。

轉而,眼巴巴的看着季司深,眨了眨。

季司深笑,順毛般捋了捋她的頭髮,「是不是覺得老公挺有用的,心裏在想着早知道聽老公的話,現在就不會這麼憋屈?」

黎月咬着下唇內的嫩肉,瞪着他說了聲,「馬後炮。」

兀自起身。

「去哪裏?」

季司深問的同時,立即起身,緊跟。

「當然是回家了,難道我還要呆在這裏陪夜嗎?」

黎月沒好氣的說道。

但。

就算她想,季司深也不會願意,畢竟特殊時期。

病房裏。

剩下柳姨,看着霍暉年一臉的惆悵,她一聲嘆氣。

安慰道,「霍先生,你不要怪我們家太太,她就是這個脾氣,發完了,就沒事了,她心裏其實是有你的位置的,你看她剛剛多緊張你,她可是從家裏一路緊跟着救護車到醫院,在手術室門口也是煎熬,直到你醒了,人嘛,難免會發下脾氣,她那是在意你的表現。」

霍暉年輕嘆了口氣,眉頭始終緊擰著。

「柳姨啊,你說的,我哪裏會不知道,我愧對她和她媽啊。」

「霍先生,過去的事情誰都沒辦法挽回,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過好當下,以後好好相處便是。」

柳姨重新將保溫盒裏的粥給提了出來,「你應該餓了吧,這粥可是林總吩咐的,裏面放了幾味葯,有助你康復。」

「真是有心了,替我謝謝她。」

霍暉年老臉一陣惆悵,沒想到自己之然一身大半輩子,都老來,還要蹭女人的福氣,享受不易的親情,照顧。

自己受之有愧啊。

「霍先生,林總交代了,她說,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霍暉年聞言,又是一聲嘆息。

……

翌日。

霍暉年沒等到黎月的到來,反而驚訝,讓他等到了林以萱帶着季子墨過來。

小傢伙見到霍暉年,居然會喃喃,叫着,『外公』。

另霍暉年欣喜不已。

「哎喲,我的寶貝,真乖。」

林以萱抱着季子墨坐在霍暉年的病床前,給自己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他坐着舒服一點。

看向霍暉年,「親家,感覺好點了嗎?」

一晚上的休息,霍暉年恢復了不少,笑意盈盈的目光從季子墨小人兒臉上,轉而看向林以萱,「好多了,謝謝,謝謝。」

無盡的言語,也只能化成兩個字,謝謝。

當然,其中包含的不止是對霍暉年的關心,大家心裏都明了。

他也發現,林以萱現在稱呼自己為『親家』,這個中關係,想必季家人都承認了自己是黎月父親的事情,當然,這也要黎月的率先承認。

「這闌尾炎也不是什麼大手術,親家不用過多擔心,再說了,現在醫學也發達,你要趕緊好起來,鍛煉好孫子,等着你的小外孫女出生。」

外孫女?

霍暉年聞言,眼睛一亮。

這不,湊成一個好字,多麼美好。

「去查了嗎?」

霍暉年問道,又一臉期待的看向門的方向。

「沒有,這不是全家人都說黎月懷着的是個小姑娘,大家耳濡目染,都覺得是個女娃了。」

霍暉年那望穿秋水的眼神,林以萱當然也明了,「啊,對了,司深帶着黎月去產檢,等下便過來。」

「哦,哦……」

霍暉年欣慰的點頭。

迅速將話題轉移,「這生兒生女都好,都好。」

「那是,我還希望我們墨墨都幾個兄弟姐妹呢。」

林以萱逗弄著坐在自己膝蓋上的季子墨。

小傢伙不禁逗,一下子咯咯咯笑得甚是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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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星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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