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是你們家的
百里千川朝着他翻了個白眼,「真是的,一點玩笑都開不得。」
百里千川沖了杯茶,遞到季司深面前,「季總,先喝杯茶漱漱口,接下來我們再詳聊。」
那架勢,儼然就是一個端茶倒水小妹的模樣,讓人看了想吐!
季司深輕抿了一口茶,清香入鼻,味苦,喉甘,挺不錯的茶,心裏想着改天應該帶小妻子過來好好品嘗。
「你們公司那個元陽陽啊,之前跟着你媽,那叫一個聽話,那叫一個循規蹈矩,要我說,你就是個禍害,自從人家看上你,這心性啊可是大變。」
季司深擰著眉,聽着百里千川的話,怎麼感覺有一種在聽一個媒婆說話的節奏。
「關我什麼事?一個人要變,難道我還阻止得了?」
「你倒是撇得清,我就不相信你進公司之前,沒將這些人的底給翻個底朝天。」
雖然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用人不疑是在清楚了解對方的基礎下才用的,這點,他們心裏都自知。
這個,季司深沒有反駁。
「所以……」
季司深淡淡看着百里千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要勇敢大膽的承認是你的錯。」
季司深不由輕嗤,「長的帥也是我的錯?」
百里千川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有生之年還能從季司深嘴裏聽到他誇自己長得帥,簡直要變天了。
「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出來禍害人,就是你的錯了。」
「說得好像你是個好人一樣。」
百里千川怎麼覺得季司深這話有點不對勁。
什麼叫做『好像你是個好人。』
他本來就是一個大好人,好不好!
「季總,你說話可要打草稿啊,要不然你看我理不理你。」
「是嗎?」
季司深玩味的看着他,「你再啰嗦,信不信我去告狀啊,我告訴你,你的花花公子人設還是我給你推翻的,我能給你推翻,也能重新給你建立起來。」
額~~~
這特么威脅,還真有生命危險的節奏。
百里千川突然換上了一副笑容可掬。
「老季啊,這麼較真幹什麼呢?我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嘛,不然,兩個大男人的,在這裏喝茶,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麼不齒的事情。」
季司深聞言,臉頓然黑了下來。
喝茶,到底是誰的提議?這回倒是讓百里千川給截了過去。
不齒?
季司深聽着,怎麼那麼想吐呢。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季司深朝着百里千川瞪眼,「你再不說,信不信明天就給你弄條緋聞,讓你回家好好跪跪榴槤。」
額~~~
百里千川聞言,突然就沒了氣焰。
「呵,呵呵……我看這個就算了吧,我老婆懷孕了,經不起折騰。」
「哦?」
季司深看着百里千川,挑眉,一笑,意味不明,「所以說,還是有得折騰的機會?」
百里千川脖子縮了縮。
季司深這笑,不是好事情。
這記仇的大老爺們!
「呵,絕對沒有機會!」百里千川兩手臂在自己面前比了個交叉。
「快說!」
季司深低吼,眼神不耐,神情卻淡定,喝着茶。
這神乎,看來自己修鍊的功底還未夠,百里千川心裏默默想着。
「你們家……公司的元陽陽,確實是看上了蕭宏,還有意思和他發展,但是後來發現蕭宏這個人呢,不怎麼樣,不過她還是挺理智的,恆福公司和你們公司的那個項目合作,確實還是挺吃香的,不過在你眼裏就小巫見大巫了。」
季司深聞言,睞了他一眼。
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合同是你過的,你就沒發現個中因素。」
季司深回想着昨天簽的合同,確實沒什麼紕漏之類的東西,這點,他是可以肯定的。
「甲方負責人,不是蕭宏,你沒看到?」
季司深聞言,眉頭深深凝起,他還真的就沒去注意這點了。
「呵呵……」
百里千川突然對着季司深笑,「季總,看來你這位女秘書是因愛生恨啊,她開始倒戈了。」
「就你聰明。」
季司深對於百里千川的話還是相信的,但是百里千川的態度,讓人很想揍他。
「我當然聰明了,甲方代表是元光光,這人是元陽陽的哥哥。」
「哥哥?」
季司深深深看着百里千川,果然,真的有端倪。
「哎呀,接下來要說的,你可別混淆,我是我,他是他,你可不能傻傻分不清,揍我。」
「說!」季司深其實,大抵,心裏也有個底了,礙於百里千川這葫蘆一點一點的憋出來。
他有點抓狂。
「元光光之前是我爸身邊的保鏢,兩個月前做了恆福公司的銷售部經理。」
「那他倒是挺有能耐的。」
「你還別說,他的權力和蕭宏不相上下。」
「哦?」季司深眼神突然變得危險,眼光無焦距,不知道在看什麼,在想什麼。
「你說,他們是不是覺得林氏他們坑得了?」
「坑不坑得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們背後肯定有一個更大的後盾,這個後盾,我想應該就是我那父親大人了。」
季司深老早就想到了這層,但是,他還是選擇不願意去相信百里躍,居然要來針對自己。
「聽你這麼說,怎麼感覺不到一點感情色彩。」
季司深挑眉,看着百里千川。
「那你也沒有一點點驚訝啊。」百里千川輕剜他,愣是聽到百里躍和別家公司合作,詭計還弄不清楚,季司深臉上也沒有一點點驚訝或者生氣之色。
「因為妒忌,因為恨,能夠做出那麼多事情,這一點點,有什麼好驚訝的。」季司深淡定說道。
「所以,你壓根就不用聽我說,你自個兒去冥想得了。」
季司深聞言,搖搖頭,「也不盡然,至少你的調查還是有依據的。」
百里千川咬咬牙,他怎麼就這麼想揍人。
「不過,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你們家元陽陽就這麼背叛你了,你說人家是不是太愛你了,以致於會這麼恨你?」
百里千川有點挑釁的問道。
「你們家?」
季司深眉頭微挑,神情卻是淡漠,緩緩的將茶杯放下,「我不會怪你無知,口不擇言,不過,這話要是落到你嫂子耳里,呵……」
季司深但笑不語。
百里千川原本是沒什麼好擔憂的,但是現在,自己的愛人是嫂子的閨蜜,就這點關係,他說話就得很小心了。
突然,百里千川一臉憋屈,就差擠出兩滴眼淚來了。
「季總,季哥,我錯了,不是你們家的,壓根就跟你們家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不過就是喜歡你一下下而已,沒什麼的,真的,你可要在嫂子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啊。」
季司深無語。
百里千川這廝不去演戲真是糟蹋了這麼多變的人設了。
「百里千川,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別整天裝模作樣的讓人噁心。」
百里千川聞言,臉色不好看了,瞪着季司深,「你就不能說得好聽一點嗎?什麼叫做讓人噁心啊。」
百里千川伸出蘭花指,像朱碧池般嬌嗔了幾個音。
季司深簡直,想抽他的心都有了。
玩笑歸玩笑。
百里千川正色起來,想到自己的父親,「不過你也不要輕敵,我爸,他到了這個歲數,想做的事情,絕對是沒有給人後路的,這點你可要好好掂量。」
季司深聞言,笑看着百里千川,「你現在是在教我,要警惕你的父親。」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難聽。
不過沒有辦法,事實擺在眼前。
「你以為我想啊。」
如果不是自己勸不回,他還需要以見招拆招的方式嗎?
「你說老頭子怎麼就這麼固執,一根筋呢?」
這點季司深能夠理解,但是也想不通。
不過事情一切都只是有跡可循,還沒到篤定是事實的地步。
季司深不想過多的去臆測。
「放心吧,林氏企業只會在我手裏發揚光大。」
季司深起身,拍了下百里千川的肩膀。「百里集團,多盯着點。」
臨走,看了百里千川一眼,「安又琳現在懷孕,多注意點她的情緒。」
畢竟,現在這種事情,多多少少,她的情緒還是會被波及的。
這個年代,什麼憂鬱症,狂躁症比比皆是。
他也是想百里千川有個底,不要疏漏了對安又琳的關心。
「放心吧,我們好著呢。」
百里千川眉頭挑了幾下,想到安又琳,莫名臉上揚起幸福的笑容。
季司深看在眼底,很是安慰。
有種感覺,自己的兄弟走上了正軌那種喜悅。
合上門,離開。
百里千川臉上的笑容,漸漸的被冰冷所取代。
在朋友,兄弟面前,他不希望自己的苦惱帶給他們煩心。
在愛人面前,他希望她看到自己積極向上的一面,希望自己帶給她的是陽光。
可是,一個人的時候。
他苦惱!
那個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要自己手刃自己的親生父親,再怎麼心狠的人也是做不到的吧。
雖然,他也說,法不容情。
雖然,他知道,誰犯了錯,都要收到懲罰。
可是,心裏還是很難受。
他感覺自己真的很無力。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方才能收起自己那一臉的痞氣和無所謂。
而,季司深哪裏不知道。
其實,關上門,他並未走遠,隔着門,透過縫隙,他看到百里千川那悲傷的背影。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
事情唯有走一步,進一步看了。
季司深看了眼時間,急忙離開,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他不能缺席。
霍暉年在醫院呆到快要發霉了。
礙於自己的腳還沒康復,不太能自理,所以,一直都住在醫院了。
這幾天,都是柳姨給霍暉年送的飯。
黎月沒有來的原因,柳姨不敢說。
一方面,那天季子墨之所以會被綁架,失蹤,也是因為自己的過失,這點,她現在都覺得愧疚。
雖然季司深和黎月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一方面,她也不希望霍暉年擔心,畢竟他也是個病號。
這天,霍暉年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柳姨原本不想說的,只是霍暉年的氣勢,還是讓她心生畏懼,「霍先生,墨墨前幾天被綁架了,季太太這幾天一直在家裏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墨墨。」
「怎麼回事?」
霍暉年聽言,緊張起來。
柳姨有點害怕,「對不起,霍先生,都是我的錯,那天,我接到了個電話,那人自稱是醫院的護士,她說你想見墨墨,是季太太讓她給我打的電話,因為我也有耳聞這回事,就抱着墨墨過來了,誰知道,路上……路上發生了那種事。」
「墨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事?」
柳姨搖搖頭,「幸好,先生和太太將墨墨給救回來了。」
「是誰搞的鬼?」
霍暉年聽聞墨墨安然無事,一顆心方才落回原地。
「是,是……」
柳姨怯生生的看着霍暉年。
「是誰!」霍暉年又問。
「是您的朋友,百里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