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嫌棄了
「凌偲影,你狠!」
南黎川一巴掌拍在車窗上,對着外頭的人,怒吼,「看什麼看,沒見過夫妻吵架嗎?」
接着,車子便像離弦的箭,衝破夜的暗黑。
留下一群後頭堵車的人群,瞠目結舌。
翌日。
黎月起床,出門,見卧室的門半開着,好奇的腳步貼近門縫,局促往裏瞄了一眼,發現裏面空無一人,被子整理得整整齊齊就像昨晚這裏沒有住過人一樣。
黎月揉揉惺忪的雙眼,推開門,小碎步戰戰兢兢走進去,四處走了一遍沒見男人的身影,手撓著亂糟糟的頭髮,聳拉下肩膀。
他不是說婚假嗎?為什麼走了也不說一聲?難道因為昨晚自己睡客房了?
黎月心裏失落,慵懶著姿態草草洗簌,清素著一張臉沒精沒神踱步出卧室。
一屁股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渾身上下透露著無力感。
迷離的眼睛微眯著,突然聽到隔壁書房的方向傳來喘息聲。
黎月心裏一驚,彈跳起身,跑過去,卻見以為走了的男人雙手舉著啞鈴,渾身散發着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黎月心裏一喜,踮着腳尖蹬步過去,蹲坐在男人面前,「深哥,我還以為你不告而別呢!」
季司深隨意睨了眼眼前的小妻子,突然就不淡定了,有一股熱意魔怔了般從胸口往下串,啞鈴一個縮手,差點打在自己的腳板上。
「毛毛躁躁幹什麼?鞋子都不穿!」
季司深故意嚴肅,掩飾自己心裏的尷尬。
黎月沒有慫回去,喜上眉梢睞著男人,話里儘是傲慢,「到底誰毛毛躁躁啊?」
黎月伸出雙手去撿地板上的啞鈴,她原本以為不重,沒想到兩隻手都拿不動。
季司深慵懶的靠着椅背,看着女人使出渾身解數沒法將啞鈴拎起的模樣,甚是可愛;女人的睡衣領口有點寬,不經意,季司深面前風光無限……
意識也隨着非非愜意,季司深忙將腦袋往後仰,隨手順起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拎開喝了兩口,將剩下的盡數澆灑在臉上。
「深哥你幹嘛呀?」黎月懵,忙拿過紙巾替他擦臉。
軟弱無骨的小手在自己臉上盡情肆虐著,季司深又開始心猿意馬了。
他也很懊惱,不禁對自己的自制力感到陣陣的無力感。
抓住小妻子的手,拿開,語氣帶着沙啞,「去做早餐。」
黎月癟癟嘴,起身,一步三回頭,見季司深臉色不好,還不忘關懷兩句,「你真的沒事?」
「你在才會出大事,我餓了!」
「好吧,那我去做早餐。」
看着小妻子的背影,季司深搖頭,心裏無奈,他能說我想吃的是你嗎?
該死的婚後合約!
當季司深整理好自己從書房裏出來,便見廚房裏小妻子背對着門,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早餐。
季司深生活也不是多細膩的人,畢竟當過兵的能有幾個,除了僅有的潔癖外。
心裏想着只要是不焦的他應該能咽得下口。
十分鐘不到,黎月對着季司深招手,「深哥,可以吃了。」
嗯,不錯,遠遠就聞到了荷包蛋的味道。
季司深悠然走近餐桌。
一杯牛奶,一個5分熟的荷包蛋,外加兩條火腿,包裝還沒卸下。
季司深直接傻眼,用筷子輕輕戳了戳荷包蛋,蛋黃便流灑出來。
雖然說雞蛋還可以生吃,但是這早餐搭配未免也太令人嫌棄了……
「雞蛋~~~成色不錯。」
黎月知道他嫌棄了,這男人何必說反話呢。
她尷尬笑笑,「我怕我會煎焦了,要不你先喝牛奶吧,牛奶和火腿腸很搭哦。」
黎月暗戳戳的將雞蛋給順溜走了……
季司深天靈蓋疼,半撐著桌子撫額,到了他這個年紀甚少喝牛奶,給他來杯咖啡倒實在。
胃口實在乏乏。
「你自己吃吧。」季司深將牛奶和火腿推給黎月,神色淡漠離開。
黎月秉承著不吃浪費的精神,一連喝了兩杯牛奶,吃了四根火腿,荷包蛋除了生一點,也過得去。
兩人份的早餐實在有點撐,黎月吃完才後悔,火腿沒拆包裝其實是可以留。
好吧,自己大頭蝦了。
摸著圓鼓鼓的肚子,瞧了瞧神色依舊淡漠的男人,「深哥,你們男人為什麼都不喝牛奶啊?牛奶營養成分很高的。」
黎月在季司深旁邊坐下,打了個飽嗝。
「你們男人?」
季司深卻在黎月話中挑刺,眼眸中不乏危險的氣息。
「怎麼了?」黎月眨眼看着他。
季司深突然俯身過來,漆黑暗沉的眼眸微眯,「還有哪個男人不喝牛奶?」
哪個男人?
反射性,她想到了某男人的初戀,這人還真在自己的生活中無處不在……
「難道以前沒有女人給你衝過牛奶?」
黎月看着季司深,沒等到他及時的答案,心裏涼涼。
看吧,有吧,勾起男人美好的回憶了,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虐了,那就一痛到底吧!
「還真有啊?是不是初戀呀?這樣不公平,你都知道我的前任賈世文同志,是不是公平一點說說你的初戀?是不是很漂亮?很溫柔體貼?不像我連個早餐都煮不好?」
「不是。」
季司深矢口否認,前任就是前任,和老婆沒有可比性,但是季司深不會說出來,要是讓這個小妻子興奮過頭,那還不翻天,耀武揚威了。
黎月嘴角標誌性上揚,語氣沒了朝氣,「深哥,回答得這麼快反而是不打自招,放心吧,我不會介意,我會兢兢業業嚴格遵守合約精神。」
黎月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合約精神~
呵……
去它的狗屁合約。
季司深反手掰下黎月的三根手指,一股怒意油然而生,「為了誰必須嚴格遵守?前任?」
「彼此彼此!」黎月抿唇,也不生氣,難道不是嗎?他的初戀!
突然,怎麼覺得自己這麼委屈這麼悲哀呢?
黎月拖着拖鞋,低着腦袋直接往門外走。
「去哪兒?」季司深在後頭問。
沒迴音。
門『哐』一聲關上。
季司深回頭想,自己也沒說什麼過份的話,興許語氣差了點,臉色難看了些。
約莫二十分鐘過去了。
正反思著,門從外被打開。
季司深眉頭一挑,便見小妻子手裏拎着兩袋豆漿油條,還有類似於粥的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