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別玩了。
季司深根據保鏢給的位置將車停在了百米之外。
和百里千川兩人悄聲前進。
這個地方危險的同時,也很隱蔽,可以藏人。
兩人悄悄的躲在叢林中。
季司深大掌抓着旁邊的一枝樹榦,樹皮都要被扒下來了。
百里千川見狀嘴角抽抽,「老季啊,要愛護小樹木。」
雖然說是一枝小樹枝而已。
季司深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哪裏有心思跟他多說兩句。
他一雙眼睛都盯着前面的小妻子。
恨不得現在,馬上,立刻飛奔過去將人給擁進懷裏。
看她一副瘦弱的樣子,站在風中,他不知道有多心疼。
而,百里千川也不過是聽了季司深所言,估計黎月眼前那個穿着西裝戴着面具的男人應該還不至於做什麼。
他今天是有目的的,但,目的估計不是錢,不是人,而是心計,較勁。
雖然是這樣,但是嫂子的安全,他也不敢怠慢,不過就是想讓季司深緩解一下揪緊的神經。
真是不識好人心。
「哎,我說你一個大男人的,有什麼就說,拖拖拉拉的,你是在拖延時間?」
黎月站太久了,她真的很冷,感覺海風吹過來鑽心的冷。
「拖延時間?笑話!」
「那你倒是說個不是笑話的來聽聽啊。」
黎月嚴重懷疑眼前的老男人是見她漂亮,想多看她幾眼了。
「我們霍董呢?」
黎月問道。
「怎麼?終於記得問你父親的消息了?看來他在你心目中也不是那麼重要嘛。」
男人笑,笑容很猙獰,彷彿霍暉年的不被看重令他很滿意。
「呵......」
黎月扯嘴輕笑,「那如果我以來直接問你霍暉年在哪裏?你會告訴我?你要我來的目的不就想告訴我什麼所謂的真相嘛。」
「小妮子挺聰明的嘛。」
男人手裏下意識的想去摸什麼,但是手邊空空,他愕然一怔,彷彿意思到什麼。
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摩挲了幾下,又放回來兩邊。
「所以呢,你是準備讓我先看到我們霍董呢?還是想跟我聊聊呢?」
黎月故作輕鬆,其實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而,對面的男人原本以為黎月來了之後,會很害怕,求着他告訴她所謂的真相。
可是,他沒想到黎月會這麼淡定。
彷彿霍暉年對她而言,不算輕,也不算重。
但她來了,在不知道是否有危險的情況下還是來了,如果只是單單想要一個真相,應該不會將自己的生命置於不顧吧。
男人開始佩服她的勇氣。
但心中恨意也在騰升。
「呵呵,那你是對哪一個好奇一點呢?」
黎月心裏在想,這個老頭子,是不是有毛病,跟她猜謎嗎?
「算了,看你樂意吧?」
黎月不知道霍暉年在那一輛車裏,她試圖瞧了瞧。
卻被男人給呵斥住。
「就算你的視力2.0也不能看到的。」
男人彷彿知道她的想法,「你們霍董就在後面那一輛車裏。」
霍董!
男人挺喜歡黎月一聲一聲稱霍暉年霍董的,在知道他是她親生父親的情況下還能叫得這麼順口。
霍暉年該傷心了吧。
「切~~~」
黎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行吧,那你說,我洗耳恭聽。」
黎月看了下海風的風向,用車子笑遮擋了一下。
蹲在身。
她本身就怕冷,站久了還真怕被吹成雕塑。
黎月抬眸睨著男人。
男人笑出聲。
黎月無語,又笑,有毛病。
「你到底說不說啊。」
男人面具下只剩一雙眼睛,微微眯著,或者是皺紋橫生導致黎月的視覺見着是微眯著的。
當看不到危險。
「從哪裏說起呢?」
男人這麼一說,黎月倒想笑了。
「你撿重點,我冷。」
黎月給她的反應總是冷冷,彷彿真相不重要,但她還說來了;霍暉年不重要,但她又敢隻身一人前來。
男人其實賭不定黎月會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麼想說了。
「看着你,我又提不起興趣說了。」
黎月聞言,無語,簡直要炸了他的心都有。
有毛病,嚴重有毛病是不?
遠處。
百里千川擰眉,這聲音太熟悉了。
他旁邊的小樹枝,好幾枝比季司深手中的還要狼狽。
季司深察覺,不著痕迹看了眼百里千川。
「那你到底想幹嘛呀?要錢?奪命?大叔,和諧社會下做這些都是犯法的,別以為你年紀大了,就可以無視法律。」
黎月剛開始,確實覺得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很可怕。
但是和他說了這麼多話之後,她似乎從中察覺到了什麼。
這個男人的目的不在錢,不在命。
她很在意自己和霍暉年之間的關係,又很想告訴自己真相,而看到自己對霍暉年心生恨意。
從他剛剛聽到自己叫霍董,或者霍暉年那悅色的勁。
她是明白過來了。
「我今天聽你的話來這裏,確實被你口中的真相給吸引了,還有就算今天霍董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也一樣會因為他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而過來的,哎,跟你說了那麼多你懂不懂啊。」
男人擰眉,所以,現在是誰在聽誰說話了!
「胡扯!」
男人一聲呵斥。
黎月立即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行行行,你說你說。」
黎月比了個請的姿勢,可是,雙手顫抖著。
「把他給我帶過來。」
男人突然對着後面那輛車裏的人叫喚了聲。
隨即後車門被打開,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像是保鏢,但是神情比保鏢看上去冷峻了許多。
黎月看着心尖一顫。
接着便見霍暉年被帶了下來,與其說是被帶下來,倒不如說是被請下來的。
霍暉年健步走到面具男身邊,看着他,微微嘆氣。
男人看向他,與他對立面站着。
身高不相伯仲,論帥氣,黎月覺得還是霍暉年拔得頭籌,她必須相信當年媽媽的眼光啊。
「別玩了。」
霍暉年嘆了口氣,對着面具男說道。
黎月看着,敢情兩個人是認識的。
所以。
「你們逗我玩呢?」
黎月怒氣橫生,握緊拳頭,站起身,大步走到兩個男人面前。
一站,倒成了三足鼎立的陣仗。
躲在暗處看到倆男人。
百里千川不知道何時抓着季司深的手,緊緊的。
捏了捏,他還以為自己手裏捏著的是小樹枝呢。
「哎,嫂子威武,真是神勇。」
季司深眸光微抬,瞪着他,凶中泛冷。
百里千川迅速收回手,在自己胸膛擦了擦。
季司深收回目光。
「你不覺得那個面具男人的聲音很熟悉嗎?」
百里千川聞言,心裏咯噔一聲。
「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該怎麼像我交代。」
也就是剛剛,季司深在百里千川察覺到異樣,仔細聽那男人的聲音,他又篤定了。
「不帶這麼玩的吧,你看嫂子多會玩啊。」
百里千川狗腿的扒拉了下季司深手臂上的衣料,又被他一記冷眼給嚇得,縮了回去。
......
「小月啊,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
霍暉年突然開口。
轉而看向面具男,「但是,這些現在算是家事了吧,我自然有錯,也是我和小月之間的事情。」
霍暉年說得很清楚,就算自己有錯,他自己領,不用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的。
「哼!如果不是你,幻之也不會過得那麼凄慘,你覺得你一兩句認錯的話就可以一筆勾銷。」
霍暉年嘆了嘆氣,臉色盡顯滄桑。
「你為幻之鳴不平,我懂,但是事情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人還是要往前看。」
「呵呵......」
面具男嘲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