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分別
「多弗朗明哥？」查爾斯輕念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臨死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多弗朗明哥玩味的看着兩人，此刻他的心情相當愉悅，沒想到來了兩撥人，他的實力能得到一次飛躍，在這個世界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你，你並不想殺我們。」查爾斯虛弱道，聲音中帶着自信。
「哦？」多弗朗明哥眉頭一挑，意念一動，腳下的影子頓時離體，潛到查爾斯的影子前猛一伸手，查爾斯頓時感覺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卡到，臉瞬間漲得通紅。
「查爾斯！」艾瑞克驚叫道，陰沉的目光看向多弗朗明哥：「放開！」
他咬着牙集中注意力，地上散落的那些鐵片頓時全部浮空，尖端對準多弗朗明哥的後背。
然而多弗朗明哥卻絲毫不在意，氣定神閑的掃著兩人，他清晰感覺到艾瑞克的精神已經消耗大半了，現在只是外強中乾。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殺你們？」
多弗朗明哥殘忍的笑着，一想到之前那種身體被另一個人禁錮的感覺，他腦海中就不自覺升騰起強烈的殺意。
查爾斯沒有回答他，反而緩緩閉上眼睛。
多弗朗明哥頓時感覺一股熟悉的精神力侵入自己腦中，似乎在找尋着什麼，他臉色一下猙獰起來，看着查爾斯吼道：「滾出我的腦子！」
他腦中的黑色圓球高速轉動着，然而卻因為剛剛凝聚，多弗朗明哥並不知道怎麼運用它，也無法將查爾斯的精神趕出去。
其實要是在黑色小圓球凝聚前，別人入侵他的腦海，多弗朗明哥是壓根感覺不到的，也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艾瑪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和柯拉松身份的。
而她瘋狂的原因，想必是看到了隱藏在特拉克記憶下，那份屬於多弗朗明哥的血腥人生……
想到這裏，多弗朗明哥漸漸平靜下來，玩味的看着查爾斯：「既然你想看，就看吧。」
既然阻止不了，大不了讓他看看，只不過會造成什麼後果就不一定了，上一世那沾滿鮮血和罪孽的一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承受的！
查爾斯的精神力在多弗朗明哥腦海中不斷徘徊，他蒼白的臉色也不斷變換著，最終離開多弗朗明哥的腦海，睜開眼睛，一抹驚駭一閃而過。
「原來，是這樣……」
查爾斯喃喃著，眼角處竟然不自覺的多了幾滴濕潤，他下意識的抬手抹去。
多弗朗明哥看到他的反應，不由皺起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油然而生：「你看到了？為什麼要哭，咈咈咈，你憑什麼哭？」
「特拉克，不，明哥先生，你的遭遇讓我同情。」查爾斯目光有些暗淡。
他自幼生在貴族家庭，從小耳聞目染的都是上流社會的東西，他的長輩們也都很保護他，使他一直沒有機會接觸到人性中惡的一面。
而在看到多弗朗明哥的經歷后，他被深深的震撼了，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就像他第一次見到艾瑞克一樣，只是多弗朗明哥比起艾瑞克要更加悲慘。
然而這句話聽在多弗朗明哥耳中，卻是一種羞辱。
「同情？你說你同情我，」他怪異的看着查爾斯，狠狠說道：「現在倒下的是你們，而不是我，你有什麼資格同情我！」
「咳咳，明哥先生，如果我的話冒犯到你的話，我道歉。」查爾斯說道：「只是，你不會覺得累嗎？」
「而且，融合了特拉克的記憶，你現在真的只是多弗朗明哥嗎？你的血肉，你的心臟都是屬於他的。」
多弗朗明哥出奇的沉默起來，陰沉的看着查爾斯，一言不發。
查爾斯剛要再說話，卻感覺卡著自己脖子的手一緊，頓時憋得說不出話來，他不由看向面目猙獰的多弗朗明哥。
「你以為，看到我的記憶，就很了解我了嗎？」
多弗朗明哥微眯眼睛看着查爾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咈咈咈，你太自以為是了。」
一旁始終不說話的艾瑞克看到這一幕，頓時警惕起來，原本放鬆的心神再次緊繃，多弗朗明哥身後密密麻麻的鐵片蓄力待發。
然而查爾斯卻臉色平靜的看着多弗朗明哥，努力露出溫和的笑。
多弗朗明哥突然再一次的感覺那股精神力侵入他腦中，他眉頭一皺，剛要用力，腦中突然出現一幅幅畫面。
富貴的別墅中，小男孩無憂無慮的成長，遇到一個藍皮膚的女孩，知道自己不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變種人……
兄妹倆長大，男孩致力於研究人類進化，成為一名教授，後來通過一個名為莫拉的中情局特工知曉肖等人的存在，遇到艾瑞克……
後來通過腦波強化器找尋夥伴，最終找到他這裏來。
查爾斯的記憶，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多弗朗明哥，他對這個世界的理解瞬間突飛猛進，這是來自一個人類學教授兼變種人的全部記憶。
多弗朗明哥看着查爾斯，面無表情，殺機瀰漫，氣氛一時間凝固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許久，查爾斯突然感覺脖子一松，淡淡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們走吧。」
「呼、呼……」查爾斯如釋負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聽到多弗朗明哥的話卻着急擺手：「明哥先生，想必你已經看到了，肖想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我們需要你和柯拉松的……」
「他挑起世界大戰，與我何干？」多弗朗明哥淡淡說道，無視身後浮空的鐵片，徑直朝屋內走去。
「柯拉松，出來。」他朝屋內喚道。
柯拉松眨巴着眼睛，不太情願的走出來，多弗朗明哥很少叫他的名字，而每次叫，都會有着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查爾斯是嗎？我不會幫你們的，不過這個孩子，你們可以帶走。」多弗朗明哥面無表情的看着查爾斯，一隻手攬住柯拉松的肩膀。
柯拉松不自覺的抖抖肩，看到多弗朗明哥瞪他的眼神，連忙停下。
聽到多弗朗明哥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種怎樣的心情，能脫離這個壞人的掌控自然是好事，那兩個男人看起來要和善的多。
不過，他心中卻總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