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鮫人國

「中土人也就三五個，最有權勢的是宮裏的太傅姬先生，他的祖上是周朝人。」吉漢中說：「東海王不是神仙，生活在這裏的人都長壽，一般都能活過二百餘年。」

「怪不得姬老先生問周朝的事情，還說自己虛度了二百餘載呢。」燕七兒說。

「噼啪」的一聲，油燈里的燈芯爆出了一個火花后，燈火黯淡了許多。

「油燈快沒油了，你先吃，我添一點燈油。」吉漢中說完，去牆壁邊上的一個石瓮里剷出一塊白膩的魚脂放到了石盞里，燈火又亮了起來。

「吉大哥，我看人家都是用明珠照明，你怎麼用油燈呢？」燕七兒問道。

江北在街市的店鋪，還有宮殿，館舍見到的都是熠熠發光的明珠，而吉漢中的石屋卻用的是油燈，不禁有點好奇。

「我買不起明珠。」吉漢中又出現了剛才的那種赧然的表情。

「那你靠什麼謀生啊？」

吉漢中聽燕七兒問起，索性毫不隱瞞，一五一十地講起了自己的身世來歷。

原來，吉漢中的祖上是中土的漁夫，一次出海打漁，遇到了颶風之後，便被衝到了海眼裏，也就是燕七兒見到的那個巨大的漩渦。衝到海眼之後，也就來到的這裏——東海鮫人國。因其手腳伶俐，又懂得魚汛出沒的季節，地點和時辰，便被老東海王視為心腹，時常帶着鮫人出海打漁，收穫頗豐。老東海王高興之餘，便把宮裏的一個宮娥賜給吉漢中的祖上為妻，之後，一代一代的也就延續到了吉漢中這一代。

「吉大哥，你怎麼沒娶妻啊？」燕七兒問道，他看吉漢中也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也應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所以，他才會這樣問。

「因為我懶惰，又沒把祖上的手藝學好。後來，就喜歡上了博弈，一來二去的，就把祖輩留下來的財產，輸了個一乾二淨。沒辦法，我就在魚鋪里做了夥計，維持生計還勉強，，哪裏還能娶得起妻子呢？」吉漢中說。

江北明白了，吉漢中為什麼會露出尷尬的表情了。

「博弈，賭什麼？」燕七兒想不到鮫人國也有賭博，因此，興趣十足地問道。

「斗豹論輸贏。」

「斗豹？」

「是，海里生長著一種兇猛的海豹，尤其的雄海豹，性情殘暴，兇惡而且好鬥。因此，這裏的東海鮫人國專門設了一個賭場用於斗豹。」吉漢中答道。一提到斗豹他的眼睛都亮了。

「都是些什麼人來博弈呢？」

「都是其他幾個鮫人國派使臣；帶着自己國的海豹來博弈，賭注大得嚇人，也允許每個鮫人國的臣民下注。」吉漢中答道。

江北聽完，心中蠢蠢欲動，好像懷裏的那個錢袋的每一個錢幣，都在叮噹作響跳個不停。

「吉大哥，你能不能帶我到斗豹的地方去看一看？」

「要花不少的錢才能入場去看」吉漢中囊中羞澀，故此，只說了半截話。

江北一伸手，從懷裏掏出了那個錢袋，把裏面那些翠綠的圓圓的錢幣倒在了石桌上。

「吉大哥，你看這些錢夠不夠？」

「翡翠硨磲幣？」

吉漢中駭然地睜大了眼睛，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穿行過幾條街衢，才到達了吉漢中說的斗豹場地門前，門口有幾個手持武器的鮫人守衛著。燕七兒也學着前面的鮫人，往一個透明的水晶箱子裏；扔下了兩枚錢幣后，兩個人就走進了斗豹場。

吉漢中說燕七兒偷來的這袋錢幣，至少能買下一間魚鋪。這樣的翡翠硨磲錢幣，每一枚都很貴重，一枚翡翠硨磲錢幣，可以換一百個螺幣和一千個貝幣。一枚翡翠的硨磲幣不僅能買到一顆上好的明珠，還能買到至少半條大鮫魚。而這樣錢幣，燕七兒足有十二枚，也難怪吉漢中會吃驚了。

江北投到水晶箱子裏的並不是翡翠硨磲幣，而是兩個螺幣。這兩個螺幣已經是吉漢中的全部家當了，是他省吃儉用，勒緊肚皮才攢下的來的老婆本。燕七兒當然不能白讓他出錢，而是用一個硨磲幣換來的。並且承諾，吉漢中的賭本也由自己出，輸了歸自己，贏了歸他。吉漢中聽完，差一點樂暈了，這才忙不迭地帶着燕七兒來到了斗豹場。

這是一個圓形的廣場，裏面明珠燦爛，流光溢彩，明亮異常。雖說面積雖然不是很大，卻也能容納下千百個人。廣場的中間有一個方圓幾十丈的園池，園池裏面蓄滿了深不見底的海水，顯然，這就是海豹的決鬥場了。

吉漢中指著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很氣派的鑲金砌玉的門樓說：「這是給四家鮫人國的國王，還有他們的使者，隨從準備的地方。不過，每個國王都不是經常來，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商量，不然，是不會聚到一起的。」

「四家？」燕七兒還沒聽說過。

「我們這裏是東海，還有南海，西海，北海一共是四個鮫人國。」吉漢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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