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第977章

南天域、東神州,名為東土。

東土的百姓信奉於神仙,傳言神仙居住的地方便是南天域,南天域對百姓來說就是一個傳說,根本沒有人去過。

不過神仙故事仍舊流傳在百姓心中,一旦出了詭異的事情,百姓就會焚香拜神祈求神仙保佑,這是百姓的一種迷信,但也是亘古不變的東土習俗。

在東土不但有妖、魔、鬼、怪橫空出世,更有殭屍以吸取百姓精血為食,傳言殭屍不老、不死、不滅、在人間浪蕩無依,以怨為力以人類精血為食,用眾生鮮血來宣洩無盡的孤寂,

殭屍在百姓心中比妖、魔、鬼、怪還可怕,一個村莊或者一個小鎮一旦有一人被殭屍咬傷,就代表這個村莊已經淪為殭屍的樂土,殭屍不但吸食人的精血,而且吸食精血之後,屍毒會沿着人的經脈快速傳遍全身,導致人中屍毒而變成殭屍。

但是殭屍在恐怖也抵不過世間萬事相生相剋,既然有殭屍出籠,就會有殭屍中的剋星出現,而殭屍的剋星在東土被稱之為道長,道長不但能誅滅殭屍,而且還能收鬼、斬妖、除魔。

然而此時東土南方,這片被人們稱之為湘西的地帶,正是道長齊聚之地,在這裏常年有殭屍出沒,因此許多道長為了混口飯吃,都齊聚於此打着除魔衛道的旗號,在各大城市中靠看相看、看風水、算命、收鬼、捉妖來維持生計。

坐落於湘西、黃石鎮、馬橋村的千重山。

常年被雲霧繚繞,終日不見陽光,不管春夏秋冬整天陰雨綿綿,千重山綿延數百里,山峰層巒起伏縱橫交錯。

其中有一座山峰從遠處看,瀰漫着一股氤氳之氣,因此這座山得名於陰山,陰山用道長的話說,是一處罕見的陰脈形成,常言道陰山陰山鬼怪之山,不出鬼怪必出妖仙。

然而這句出自道長口裏的話,成為了如今馬橋村的事實,馬橋村昨晚離奇的發生了一件怪事,一家小兩口發出一陣凄慘的聲音,附近的村民聽到慘叫聲后,紛紛趕到小兩口的家裏,結果發現小兩口已經死去。

更加離奇的是,村民們將小兩口用白布蓋上置於大廳中,等到第二天在讓小兩口入土為安,結果第二天小兩口消失不見了。

村民們被這件離奇的事情嚇得魂不附體,於是在鎮定的村長的安排下,找了兩個人去離村最近的黃石鎮請一位有名的道長過來看看。

入夜月光清冷,馬橋村的村民在請來的道長的安排下集合在村口,這位道長是黃石鎮出了名的一字眉,人們都尊稱他為一眉道長,和他較為熟識的人都稱呼他一聲九叔,其真正名字沒人知曉。

一眉道長不僅道行高深,更是殭屍中的剋星,來到馬橋村小兩口的家裏便聞到了殭屍的氣息,當即讓村裏的所以有都集合在村口,以防再次被殭屍襲擊,同時在村子的街道路口設下紅繩銅鈴。

只要殭屍一進村觸碰到紅繩,銅鈴便會響起,而一眉道長以及他剛收不久的徒弟,便埋伏在村口的一戶人家等待殭屍的到來。

夜風呼嘯,陰山森林中在夜風的吹襲下,響起陣陣讓人心頭髮寒的「嘩嘩!!」聲。

而此時陰山腳下一處長滿荊棘雜草遮蔽洞口的山洞中,整齊的擺放着三口棺材,這三口棺材兩大一小,下面由木凳支撐,中間那口小棺材上面佈滿了厚厚的灰塵,彷彿這口棺材在這山洞中不知過了有多少歲月。

反觀小棺材兩邊的兩口大棺材,就像是最近才放進去山洞的一般,上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隨着陰暗潮濕的洞頂,慢慢累積凝結出來的水珠滴落下來,發出「吧嗒!!」的響聲后。

兩口大棺材頓時響了起來,發出一陣讓人心悸「吱嗚」聲,兩口棺材拖着長長的音調自動的朝後滑開,若是有人在這裏,必然會被嚇得魂不附體。

隨着棺材滑動的聲音停了下來,兩口棺材裏突然彈起了一男一女兩隻殭屍,兩隻殭屍就像心有靈犀一般,扭動長著兩顆長長犬牙的頭顱相互對視一眼,從棺材裏輕盈的躍了起來,他們的動作非常輕彷彿身體沒有重量一般,落地沒發出任何聲響。

殭屍白天害怕陽光只能晝伏夜出,到了夜晚無聲無息的從棺材裏蹦出來,去有人的地方吸食人的精血,對人來說殭屍的行為就是殺人。

而對殭屍來說,他們只是為了和人一樣進食,把人當成了獵物,人的精血也就是他們的食物。

隨着兩隻殭屍一步一步跳出山洞后,突然一抹流光劃過天際,在瀰漫着氤氳之氣的陰山上空顯得格外耀眼,如閃電般沒入山頂,穿過高高聳立的陰山,瞬間落入陰山腳下山洞中的小棺材裏。

幾吸過後,小棺材中發出一陣「咚咚!!」的聲音,似乎裏面有一個活人在敲棺蓋一般。

我不是死了嗎?這難道是地府?

葉林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他似乎被關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在他記憶中一個美好的夜晚路邊遇到一位美女,於是他淫笑着走了上去想調戲這位美女一番,結果他嘴賤說了一句討打的話。

美女我看你骨骼驚奇,是一位生孩子的奇才,不如今晚我們就去創造一個家族如何

話還沒說完葉林發現一輛轎車的大燈射在他的身上,於是等待他的是轎車上下來兩個手提砍刀的紋身男子,就這樣葉林當場被砍死街頭。

葉林的舉動就是,泡妞不成把小命都給搭進去了,他在二十一世紀是一個孤兒,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長大。

成年後一事無成,硬要說他有什麼本事的話,那就是社會上的屌絲一枚,見到漂亮女孩就嘴賤,不上去調逗一番心裏就不舒服,他人長得也不錯,遇到開放大方的女孩,被他幾句話便哄去吃個飯,開個房也是稀疏平常之事。

因此葉林對泡妞一事就如家常便飯,在二十一世紀有時候去逛逛街,也不乏有女孩主動送上門來,不過他從來沒有強迫過那些和他睡覺的女孩,都是那些女孩甘心情願。

躺在小棺材中,葉林掙扎了幾下,想要從這個狹窄棺材中出去,結果最後還是沒能推開棺蓋。

就在葉林準備放棄不掙扎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有些僵硬,而且雙手也只有一個動作,就是伸直然後放下,如同一根木棍只有肩膀的關節能活動一般。

這什麼情況?難道自己沒被砍死,被送到醫院裏,醫生認為自己死後沒有家屬來領屍首,便把自己放在凍屍房裏凍成了一根冰棍?

葉林潛意識裏發現自己就像一根冰棍,便這樣想着失聲竭力的喊道,「放我出去,老子還沒死,你們這是什麼雞巴爛醫院?」

然而一句話說完,葉林發現自己只能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彷彿是一種吼叫聲,聽起來很陰、很沉悶的感覺,給人一種在恐怖電影里聽到的那些墳地里的殭屍發出來的聲音一般。

就連葉林自己也被下了一跳,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變成了一隻殭屍,潛意識裏還躺在停屍房的凍庫里,因為醫院的停屍房凍庫給過他深刻的印象,他便以為自己的身體被凍僵了,人體發出聲音的聲帶也凍出了問題。

這樣想着葉林便鬆了一口氣,旋即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在他腦海中,自己不是躺在凍庫里,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到絲毫的冷?難道自己已經死了七天,今天是回魂夜?

各種各樣的疑問在葉林心裏滋生,但是沒有誰能夠給他答案,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砰!!」

直到山洞中響一陣棺蓋合上的聲音,葉林這才心中一動暗道,有人來了,當即大喜的抬起僵直的雙手猛敲棺材,他盼望着有人能夠將他放出去,然而敲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反應,也沒見有人過來。

山洞依然很安靜,只有潮濕的洞頂凝結出的水滴,像是代表着時間流失,每隔一分鐘便會有一滴水珠滴下來,發出「吧嗒!」的聲音。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感覺陰森森的?

經過幾個時辰內心的掙扎,葉林便鎮定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有人來救他出來,然而人沒等到,卻聽見一滴一滴的水滴聲,讓他感覺有些惶恐不安。

不過葉林感覺體內似乎多了一種氣,這種氣很邪乎,彷彿他每次用力敲棺材的時候,這股氣都會自主的流傳到手臂上,使他僵直的手臂變得非常有力。

就在葉林細細體會這種感覺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隨後一個中年人鏗鏘有力的說了一個字,「停!!」

這回有救了。

葉林顧不得在去體會身體內的那種氣,猛的一抬雙手重重的敲在棺材蓋上。

「咚!!」

隨着悶沉的聲音響起,剛衝進山洞的一眉道長以及他的徒弟秋生心中猛然一顫,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夜晚山洞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在加上這座山名為陰山陰氣極重,貿然聽到山洞裏發出的響聲,任誰都會被嚇一跳,哪怕是道行高深的一眉道長也不例外。

「師師傅,這這是什麼聲音?」

秋生被突入其來的聲音嚇得顫聲說道,他跟着一眉道長學習茅山道術沒多久,恐怖的事情見得並不多,雖然剛剛對付兩隻殭屍誅殺了一隻男殭屍,但是他從未來過陰森之地,受到陰氣的影響,他只感覺身體都涼了。

「點上火把。」

一眉道長兩指夾着一張黃符,小心警惕的說道,他帶着秋生一路尾隨殭屍的氣息追到這個山洞,他敢確定那隻女殭屍一定躲在這個山洞裏來了。

「哦!!」

聽到毛小方的聲音,秋生雙手發抖弱弱的回答了一聲,掏出火摺子開始點火把,然而就在他使勁吹火摺子的時候,山洞裏又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嚇得秋生身體一顫,手一抖火摺子差點掉在了地上。

一眉道長見秋生半天沒點燃火把,心裏有些急了,轉過身說道,「我來,火把給我。」說完手腕兒猛一抖,兩指間夾着的黃符像是耍魔術般,「唰!!」一下燃了起來。

然後用燃燒起來的黃符,將秋生手中接過來的火把點燃,要是葉林看見這一幕的話,定然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

隨着火把徐徐燃燒起來,閃爍不定的火光將整個山洞照亮,一眉道長和秋生這才看清這個裏的一切,山洞不大呈現為橢圓型,直徑差不有三丈左右,牆壁上怪石嶙峋不像是人工開鑿,倒像是天然形成。

山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有中間位置擺放着兩大一小三口棺材,左邊那口棺材打開的,右邊那口棺材已經合上,中間那口小棺材上佈滿了灰塵,顯然是從未打開過。

隨着一眉道長和秋生的目光都落在三口棺材上,又是一陣響聲從小棺材裏發出,這回看清了山洞裏的一切,秋生已經鎮定了下來,沒有剛才一眼望去四周漆黑心裏怕怕的感覺。

「拿着!!」

一眉道長將火把遞給秋生,右手頓時在挎包里摸出幾張符籙來,小心翼翼的朝着右邊沒有打開的棺材靠近,他清楚那隻逃跑的女殭屍有可能回到了這口棺材裏,他必須將這口棺材裏的女殭屍誅滅,不讓其在去禍害百姓。

隨着一眉道長一步步靠近,離右邊這口棺材還有兩米遠的時候,突然「蓬!!」的一聲,棺材蓋猛然飛起,朝一眉道長砸了過來。

「師傅!小心。」

秋生心中一凝急忙開口提醒道,他的提醒似乎是多餘的,只見一眉道長瞬間朝左貼地滾了一圈,從容的躲開從空中砸下來的棺蓋。

「砰!!」

棺蓋落地的聲音響起,滿地的灰塵猛然被棺蓋砸下來的勁風,朝兩邊煽了起,女殭屍筆直的從棺材中彈了起來,展現在一眉道長和秋生視線中的是,一隻身材曲線分明的女殭屍。

身材那麼好,活着的時候恐怕是個美人兒吧,可惜你已經變成了殭屍,不因該留在這個世上。

一眉道長暗嘆一聲后,雙手快速結印,只見手中符籙金光一閃,然後被他用一種特殊手法,如同暗器般猛然甩了出去。

女殭屍見到符籙身體一顫,像是對符籙非常害怕,雙腿輕輕彎曲猛然跳起,想要躲開飛來的符籙,然而身體剛剛躍起就被符籙擊中,發出一連串「蓬蓬!!」的爆響聲。

一眉道長拋出的這些符籙名叫離火符,碰到殭屍的身體就會爆炸,所以殭屍見到這種符籙都非常害怕,離火符爆炸后法力會進入殭屍的身體,和他們體內的屍毒相互腐蝕,因此殭屍也會感覺到疼痛。

女殭屍飛起來的身體,被離火符炸得從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發出一陣痛苦的吼叫聲,一眉道長絲毫沒有給女殭屍翻身的機會,揚起手中桃木劍一腳猛踏在地面,驟然飛了起來,劍尖朝下,落地的瞬間一劍刺在女殭屍心臟位置,

然而就在這時,躺在棺材裏的葉林,突然感覺心裏有些憂傷,這種憂傷他不知道從哪裏來,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吼」

就在桃木劍刺進女殭屍心臟,女殭屍拖着長長的聲音發出凄慘無比的吼叫聲,清晰的傳到葉林耳里,頓時葉林只感覺自己的心如萬千螞蟻啃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以及憤恨。

這是什麼聲音,為什麼聽到這種聲音,我會有種親眼看着父母被人殺死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葉林一無父母,二無親人,三無女朋友的三光青年,按理說我因該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為什麼會被不知名的聲音感染,衍生出這種難過而又憤恨的感覺?

葉林無法理解這種感覺,他現在所處的空間一片漆黑,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話、話說不出來,敲出的響聲也沒人理會,而且還聽到一種激起了難過以及憤恨的聲音,他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然而隨着這個聲音叫得越加凄慘無比,他心中的憤恨也就越強烈,彷彿這種憤恨化作一股力量充斥着全身,讓他渾身上下有種力大無窮的感覺。

葉林被這股驀然而來的力量憋得有些難受,有種要想發泄出來的感覺,猛然一抬在他潛意識裏認為被凍冰棍沒什麼感覺的雙手,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力量從丹田處爆發出來,瞬間衝進雙手的筋脈中,使他雙手的力量變得空前的強大。

雙手猛然一抬,帶着恐怖的氣爆聲,如同兩柄重鎚電光火石間敲在棺蓋上。

「轟!!」

隨着一聲沉悶的轟鳴響起,棺蓋瞬間被葉林的雙手敲得飛了起來,雖然這具小棺材的棺蓋並沒有多重,但棺蓋由六根鐵釘封住,想要從裏面敲開也並非容易之事,至少力量達到上百斤才能將六根鐵釘、釘死的小棺材蓋敲飛起來。

葉林熒著秋生手中火把微弱的火光,不可思議的看着被自己這麼一敲就飛起來的一塊木板蓋子,來不及思考剛才自己力量的來源,他清晰的看見飛起來木板像是一個棺蓋,頓時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蓬!!」

隨着小棺蓋掉在地上發出一記響聲后,葉林瞬間反應過來,自己並非躺在醫院的凍庫停屍房中,而是真真切切的躺在一幅棺材中。

葉林沒來得及多想,只見一個一頭斑白短髮,以及斑白一字濃眉、小眼睛的中年人,動作嫻熟的拿着一張黃紙,黃紙上畫的符文黃光一閃,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自己額頭按來。

看到這張黃紙,葉林心都在顫抖,條件反射般的想要躲閃,然而身在狹小的棺材中,在加上冰棍般僵直的身體,一時間想要做一個扭頭避開的動作都做不到。

黃紙瞬間被中年人按在頭上,葉林身體猛然一震,他只感覺眉心處被針扎進去了一般,一股未知的力量瞬間湧入體內,將他的身體和靈魂分割開來,他想要用雙手將額頭上的黃紙撕掉,卻感覺身體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似乎被某種力量給控制了,簡單的一個抬手動作都做不到。

葉林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對額頭上的黃紙極為熟悉,他在電影里看到過這種黃紙,名為道長畫的符籙,能貼在額頭上的一種黃紙叫『鎮屍符』,在他的世界觀里,電影裏面所謂的符籙都是假的,道長隨便畫一張符籙就能把殭屍鎮住,想想都感覺可笑之極。

「嗯!殭屍!!」

殭屍兩個字突然在葉林腦海中一閃而過,旋即被他捕捉到了什麼,自己頭上貼的黃紙難道是鎮屍符?那麼自己該不會是殭屍吧?

不可能不可能真是可笑,自己怎麼可能是殭屍?

葉林想要否定這個想法,可是這個想法就像生了根發了芽,不斷在他腦海中回想,揮之不去抹之不盡。

然而就在葉林拚命的跟自己的想法做鬥爭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人給抱了起來,然後站立着放在地上,這一刻他清楚的看到,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是無比的高大,彷彿他回到了六七歲的小時候,站着抬頭仰望孤兒院的院長一般。

「砰!!」

棺蓋落地的聲音響起,滿地的灰塵猛然被棺蓋砸下來的勁風,朝兩邊煽了起,女殭屍筆直的從棺材中彈了起來,展現在一眉道長和秋生視線中的是,一隻身材曲線分明的女殭屍。

身材那麼好,活着的時候恐怕是個美人兒吧,可惜你已經變成了殭屍,不因該留在這個世上。

一眉道長暗嘆一聲后,雙手快速結印,只見手中符籙金光一閃,然後被他用一種特殊手法,如同暗器般猛然甩了出去。

女殭屍見到符籙身體一顫,像是對符籙非常害怕,雙腿輕輕彎曲猛然跳起,想要躲開飛來的符籙,然而身體剛剛躍起就被符籙擊中,發出一連串「蓬蓬!!」的爆響聲。

一眉道長拋出的這些符籙名叫離火符,碰到殭屍的身體就會爆炸,所以殭屍見到這種符籙都非常害怕,離火符爆炸后法力會進入殭屍的身體,和他們體內的屍毒相互腐蝕,因此殭屍也會感覺到疼痛。

女殭屍飛起來的身體,被離火符炸得從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發出一陣痛苦的吼叫聲,一眉道長絲毫沒有給女殭屍翻身的機會,揚起手中桃木劍一腳猛踏在地面,驟然飛了起來,劍尖朝下,落地的瞬間一劍刺在女殭屍心臟位置,

然而就在這時,躺在棺材裏的葉林,突然感覺心裏有些憂傷,這種憂傷他不知道從哪裏來,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吼」

就在桃木劍刺進女殭屍心臟,女殭屍拖着長長的聲音發出凄慘無比的吼叫聲,清晰的傳到葉林耳里,頓時葉林只感覺自己的心如萬千螞蟻啃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以及憤恨。

這是什麼聲音,為什麼聽到這種聲音,我會有種親眼看着父母被人殺死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葉林一無父母,二無親人,三無女朋友的三光青年,按理說我因該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為什麼會被不知名的聲音感染,衍生出這種難過而又憤恨的感覺?

葉林無法理解這種感覺,他現在所處的空間一片漆黑,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話、話說不出來,敲出的響聲也沒人理會,而且還聽到一種激起了難過以及憤恨的聲音,他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然而隨着這個聲音叫得越加凄慘無比,他心中的憤恨也就越強烈,彷彿這種憤恨化作一股力量充斥着全身,讓他渾身上下有種力大無窮的感覺。

葉林被這股驀然而來的力量憋得有些難受,有種要想發泄出來的感覺,猛然一抬在他潛意識裏認為被凍冰棍沒什麼感覺的雙手,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力量從丹田處爆發出來,瞬間衝進雙手的筋脈中,使他雙手的力量變得空前的強大。

雙手猛然一抬,帶着恐怖的氣爆聲,如同兩柄重鎚電光火石間敲在棺蓋上。

「轟!!」

隨着一聲沉悶的轟鳴響起,棺蓋瞬間被葉林的雙手敲得飛了起來,雖然這具小棺材的棺蓋並沒有多重,但棺蓋由六根鐵釘封住,想要從裏面敲開也並非容易之事,至少力量達到上百斤才能將六根鐵釘、釘死的小棺材蓋敲飛起來。

葉林熒著秋生手中火把微弱的火光,不可思議的看着被自己這麼一敲就飛起來的一塊木板蓋子,來不及思考剛才自己力量的來源,他清晰的看見飛起來木板像是一個棺蓋,頓時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蓬!!」

隨着小棺蓋掉在地上發出一記響聲后,葉林瞬間反應過來,自己並非躺在醫院的凍庫停屍房中,而是真真切切的躺在一幅棺材中。

葉林沒來得及多想,只見一個一頭斑白短髮,以及斑白一字濃眉、小眼睛的中年人,動作嫻熟的拿着一張黃紙,黃紙上畫的符文黃光一閃,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自己額頭按來。

看到這張黃紙,葉林心都在顫抖,條件反射般的想要躲閃,然而身在狹小的棺材中,在加上冰棍般僵直的身體,一時間想要做一個扭頭避開的動作都做不到。

黃紙瞬間被中年人按在頭上,葉林身體猛然一震,他只感覺眉心處被針扎進去了一般,一股未知的力量瞬間湧入體內,將他的身體和靈魂分割開來,他想要用雙手將額頭上的黃紙撕掉,卻感覺身體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似乎被某種力量給控制了,簡單的一個抬手動作都做不到。

葉林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對額頭上的黃紙極為熟悉,他在電影里看到過這種黃紙,名為道長畫的符籙,能貼在額頭上的一種黃紙叫『鎮屍符』,在他的世界觀里,電影裏面所謂的符籙都是假的,道長隨便畫一張符籙就能把殭屍鎮住,想想都感覺可笑之極。

「嗯!殭屍!!」

殭屍兩個字突然在葉林腦海中一閃而過,旋即被他捕捉到了什麼,自己頭上貼的黃紙難道是鎮屍符?那麼自己該不會是殭屍吧?

不可能不可能真是可笑,自己怎麼可能是殭屍?

葉林想要否定這個想法,可是這個想法就像生了根發了芽,不斷在他腦海中回想,揮之不去抹之不盡。

然而就在葉林拚命的跟自己的想法做鬥爭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人給抱了起來,然後站立着放在地上,這一刻他清楚的看到,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是無比的高大,彷彿他回到了六七歲的小時候,站着抬頭仰望孤兒院的院長一般。

我這是怎麼了?

葉林感覺自己的思想全亂套了,根本理不清頭緒,彷彿這一切都在做夢,同時又感覺無比的真實。

沒給葉林理清思緒的時間,秋生看着被師傅從棺材裏抱出來,長得極為可愛皮膚嫩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小殭屍說道,「師傅!這隻小殭屍怎麼處置?」

一眉道長看着小殭屍沒有說話,摸著下巴繞了一圈,然後蹲下身體看着小殭屍的眼睛,頓時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摸樣,他從小殭屍漆黑如墨的瞳孔里,看到一絲白色靈魂的焰火在跳動,彷彿小殭屍並不是一具屍體,而是屍體兼并靈魂。

「我一輩子誅殺殭屍無數,從未見過擁有靈魂的小殭屍,真是讓人感覺奇怪。」

一眉道長平淡的說道,自從他成為道長以來,他接觸到各類奇怪靈異的事情數不勝數,因此發現小殭屍擁有靈魂,他也並未感到多麼的震驚,這可能就是修道之人精神力比較強的原因。

相比起一眉道長,秋生臉上露出無法掩飾的震驚說道,「師傅!你是說小殭屍和我們人一樣擁有靈魂?」

「嗯!!」

一眉道人點點頭,用拇指和食指撐開葉林的眼睛瞧了瞧,又將葉林的嘴掰開仔細的看了看說道,「小殭屍體內屍氣瀰漫,血液早以變為了屍毒,不過帶回去可以用道術將他體內的屍氣封住,這樣他因該就不會有太多對吸血渴望了。」

聽到這一對師徒的談話,葉林的心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變成了這對師徒口中所說的小殭屍,但具體他為什麼會變成一隻小殭屍,他只好歸結於自己被砍死街頭后,趕上了二十一世紀,早已泛濫成災的穿越小說里寫的靈魂穿越了。

讓葉林感到悲催的是,他的靈魂竟然穿越到了一隻小殭屍身體里,而且那些小說里所說的各種牛掰的系統,也沒有降臨到他身上,這不僅讓他感覺悲催,還感覺到了一些悲慘的味道。

悲慘就不說了,剛剛穿越過來就遇到一位道長,這還讓自己怎麼活?老天爺你是不是在玩我?

葉林只感覺哭笑不得,不過還好眼前這位道長對自己沒有殺意,似乎想要把自己帶回去,用道術封住自己體內的什麼屍氣。

想到這裏葉林便鬆了一口氣,剛剛他看見這兩師徒似乎有種熟悉感,就像是在哪裏見過又有些想不起來,可能是因為他剛靈魂穿越,腦海中想的事情太多,導致一時間受到各種還無法接受的事實影響,這才想不起來。

葉林此刻被鎮屍符鎮住,身體就像一根長在地上的樹樁,靈魂又被一股力量封住,想要動一下都做不到,這不僅讓他感嘆,當初看殭屍電影一直認為假得並無一點卵用的符籙,如今貼在自己頭上,讓自己深刻的體會到,符籙對殭屍的作用是不可小覷的。

「師傅!那我們把小殭屍帶回去?」

秋生有些激動的說道,他看見一眉道長把小殭屍從棺材裏抱出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小殭屍很可愛,要是就這麼殺掉怪可惜的,不如帶回去還能玩耍。

秋生其實是一個童心未眠的少年,拜一眉道長為師學習道術也沒多長時間,這次是他第一次跟着一眉道長出來收殭屍,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可愛的一隻小殭屍。

要是葉林此刻知道秋生的想法,恐怕會哭笑不得,秋生這是把他當做玩偶了。

「難道還要為師背他回去嗎?」一眉道長瞪了秋生一眼說道。

秋生急忙走上去扛起葉林,一眉道長這才滿意的雙手背在身後,朝着山洞外走去。

陰山常年被陰氣籠罩,導致山洞內陰氣極重,若是普通人在山洞內呆上個把時辰,必定會生一場重病,一眉道長也不敢在山洞多呆,這才讓秋生扛着葉林快速離開山洞。

原本一眉道長誅殺兩頭殭屍后,準備回馬橋村一趟,告訴百姓殭屍已經被除掉,讓村民們可以放心,但是現在他們帶着一頭小殭屍,不方便朝着村裏走,只能趁著夜晚沒人發現的情況下,快速把小殭屍帶回家去。

殭屍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人類的公敵,不管是道長、和尚、武者見到殭屍后,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除掉殭屍,對人來說殭屍比妖魔鬼怪還可怕,原因就是殭屍咬死的人,如果不及時焚化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屍變。

屍變的殭屍再去咬人吸血,以此仍由發展的話,一夜間一個小鎮的人都會變成殭屍,所以殭屍對人來說就如一場瘟疫一樣可怕,只要提到殭屍人人聞風喪膽。

被鎮屍符鎮住帶離山洞后,葉林感覺呼吸有些不順暢極為不舒服,就好比人缺氧一般胸口發悶。

葉林身為二十一世紀穿越的人,他明白人呼吸的是氧氣,而殭屍呼吸的則是陰氣怨氣,殭屍和人的生存截然相反,因此殭屍可以憑藉人的氣息感受到方圓幾十丈內的人。

夜風呼嘯,茂密的樹木被清冷的夜風吹得「嘩嘩!!」作響,樹葉響聲不絕於耳,時不時附近還有一聲聲獸吼傳來。

走在前面開路的一眉道長,聽到獸吼頓時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們走的這條路並不是來時的那條路,他們必須從林間中離開,如果走大路的話夜晚極有可能遇到趕屍的道長,要是被道長發現他們帶着一隻小殭屍,恐怕免不了會大打出手。

一眉道長從生下來就不怕妖魔鬼怪,無論在強的鬼魂、妖怪,他都敢去收,唯獨害怕咬人的狗以及獅子、老虎、熊,他修鍊的是道法沒有修鍊肉身,所以他並沒有古時候能打死老虎的武松的那種力量。

「師傅!那麼多野獸吼叫個不停,你說我們會不會被野獸攻擊?」

秋生氣喘吁吁的說道,他感覺這小殭屍似乎有些重,在他看來和小殭屍差不多大的孩子,恐怕只有四五十斤,然而小殭屍的重量似乎有七八十斤,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差不多重,他扛着感覺非常吃力。

「嗯!我看極有可能。」一眉道長不置可否的說道,他感覺從沒有路的森林中走回去,極有可能會遇到潛伏的野獸,「我們得小心點。」

「要是遇到熊和老虎怎麼辦?」

秋生感覺心裏有些怕怕的,他對這個剛拜不久的師傅有些懷疑,要是遇到野獸師傅打不過的話,他們兩師徒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雖然秋生知道他這個師傅,對付妖、魔、鬼、怪殭屍很有一套,但是對付獅子、老虎、熊什麼的,那一套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由於大晚上的森林中一片漆黑,兩師徒又不敢點火把,只能在森林中小心翼翼的前行,從這裏回到黃石鎮有幾十里路,以他們的速度差不多要走到明天中午才能回去,估計天明都不可能走得出這片從未有人踏足過的原始深林。

還好這片森林的樹木非常高大,由於白天陽光被遮天蔽日的大樹遮擋,沒有充足的陽光照在地面,地面上也就沒有長多少荊棘雜草,路還算好走,不然走到明天、天明說不定還走不出這片森林。

「師傅!這小殭屍太沉,壓得我快走不動了,不如我們停下來休息會兒吧。」

這一路走了差不多四五個時辰,秋生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水,雖然他緊跟着一眉道長的腳步,可是他感覺自己累得快不行了,在不休息會兒他就要累趴下了。

「這隻小殭屍也就是七八歲的孩子,頂多也就四五十斤,你連四五十斤的東西都扛不動,你說你那麼多年的飯是不是白吃了?如果不想被野獸吃掉的話,就抓緊時間趕路,呆在這裏不安全。」

一眉道長嚴肅的說道,絲毫沒有一點想要幫徒弟扛一下小殭屍的意思。

「有了!!」

秋生突然嘿嘿一笑想到了什麼,將小殭屍從肩膀上放了下來,然後從挎包里摸出一個鈴鐺來,對道長來說這個鈴鐺被稱為三清銅鈴,是開壇做法、趕屍必不可少的。

嗯!這傢伙要幹嘛?

葉林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似乎很忌憚秋生手上拿的三清銅鈴,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了什麼,這一路走來他一直被扛在肩膀上視線所看到的也只有地面,直到現在被秋生放下來才發現、現在是晚上,這一發現讓他有些吃驚,他感覺自己晚上能視物,雖然看得不是很貼切,但至少能夠區分動物和植物。

晚上人在他眼裏,只能模糊的看到形態,而且最顯眼的位置就是人的脖子,在脖子的大動脈,他似乎能看到流動的鮮血,這一發現瞬間讓他失去了理智,嘴角上的兩顆犬牙似乎已經饑渴難耐,想要一口咬進秋生的脖子,肆意的吸取秋生的精血。

然而這對被鎮屍符鎮住葉林來說,只能想想罷了,他根本擺脫不了額頭上的這張鎮屍符的控制。

「鐺鐺!!」

隨着銅鈴聲響起,葉林身體一顫,他感覺自身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控制了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震顫了一下。

然而就在秋生搖動三清銅鈴的瞬間,一眉道長也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怒聲喝道,「秋生,你在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把野獸引來,把我們兩個都給害死在這裏?」

被一眉道人沒好氣的呵斥,秋生這才反應過來,三清銅鈴的響聲極有可能引來野獸,這才忙不迭地收起三清銅鈴。

然而就在秋生左邊不遠躺着一頭老虎,老虎的警覺性很高,三清銅鈴的聲音瞬間驚醒了它,頓時發出一聲虎嘯。

壞了!!

秋生心頭一緊急忙扛起葉林就想跑,然而已經晚了,一頭半人高的老虎從一顆大樹後面竄了出來,泛著白光的瞳孔死死的盯住他。

完了!!

感受到近在遲遲的老虎,秋生暗叫一聲,把小殭屍扛在肩膀上,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額頭上冷汗淋漓,雙腿已經忍不住開始打顫,有幾分要軟到在地上的摸樣。

隨着稀薄的月光,一眉道長轉過身來只見一個半人高的影子,橫插在他和秋生之間,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那個影子,無疑就是一頭老虎。

這臭小子,好端端的搖什麼三清銅鈴。

一眉道長此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面對一頭老虎他和秋生加起來都不是對手,要是這頭老虎是妖的話,他或許能夠用道術將其降服。

怎麼辦!!

一眉道長急了,要是想不出辦法把這頭老虎引開,秋生就危險了。

這樣想着,一眉道長準備以身犯險來引開老虎,然而當他準備行動的時候,老虎像是在畏懼什麼,低下頭默不住聲的離開了。

看着老虎一步一步離開,秋生就像泄了氣的氣球雙腿一軟,瞬間癱軟在地上,他明白要是這頭老虎攻擊他的話,估計也就是幾吸的時間就把他給撕碎。

秋生坐在地上有些想不明白,這頭老虎為什麼會突然離開,他似乎從老虎的眼神感覺到老虎在害怕什麼。

難道是因為自己扛着的這頭小殭屍?

秋生敢肯定這頭老虎是因為,看見自己扛着的這隻小殭屍,才會被嚇得離開。

事實上也是他想的這樣,殭屍不但會讓人畏懼,同樣也會讓野獸感到害怕,殭屍不止是吸人的精血,同樣的也吸野獸的精血,因此老虎才會被葉林身上散發出來的殭屍氣息給嚇走。

確定老虎走後,一眉道長小心翼翼的走到秋生面前,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秋生!你沒事吧?」

「師傅!我我沒事。」

秋生點點頭聲音中明顯帶着幾分后怕,他剛才是被嚇破了膽,到現在心還在狂跳。

這兩貨要是被老虎吃掉就好了。

葉林在心中大感失望,他並不知道這兩個道士要把自己帶到那裏去,雖然感覺落在這兩個道士手上,占時並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想要從這兩個道士手上逃脫可就難了。

他現在只能在心中祈禱,要是能下一場大雨,將自己頭上這張鎮屍符淋得失去作用就好了,然而老天爺並不會發此善心眷顧自己這隻小殭屍。

話又說回來,即便自己逃脫了,又能去哪裏,而且自己對這個世界也不熟悉,要是遇到道士或者和尚什麼的,估計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帶走,而是直接被滅殺也說不一定。

唉!!

在心中嘆了口氣,葉林沒在做無謂的掙扎,只能占時讓這兩師徒帶走,等對這個世界了解之後,在做進一步的打算。

兩師徒這一晚在森林中走的還算比較順利,直到天明時分差不多已經走出了這片森林。

從那頭老虎走後,他們兩師徒安全的走出這片森林,沒在遇到過其他野獸,可能是因為他們帶着葉林這隻小殭屍,野獸感受到殭屍的氣息后,都不敢出來攻擊他們。

清晨,天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森林中的鳥兒迎來了新的一天,嘰嘰喳喳的在樹梢上叫個不停。

然而就在這時,一眉道長和扛着小殭屍的秋生走了過來,樹梢上的鳥兒像是感受到什麼恐怖的氣息,嚇得撲騰著翅膀快速飛走。

這一現象突然讓一眉道長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說道,「秋生,找塊布把小殭屍蓋住。」

「師傅,為什麼要把小殭屍蓋住?」秋生有些不解,由於他拜在一眉道長門下沒多長時間,沒接觸過殭屍,對殭屍不太了解,才有此一問。

「殭屍見不得陽光,見到陽光皮肉就會被腐蝕。」

一眉道長沒有過多解釋,殭屍是純陰之物,體內沒有血液沒有陽氣,有的只是屍毒和屍氣陰氣、煞氣、怨氣。

陰氣、煞氣、怨氣看不見摸不著,但能體會到,就好比一個人看見殭屍的瞬間,不由自主的會受到殭屍釋放出來的這些氣息影響,從而產生恐懼。

殭屍在這些氣息的滋養下,身體變得無比結實,但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怕陽光,陽光附帶着陽剛之氣,人死後幾十年的時間,陽氣早已不復存在,所以接觸到陽氣,便回產生排斥,如果陽氣極重的話,殭屍的身體就會被腐爛。

一眉道長沒有多講,秋生也就沒有再多問,他扛着葉林這隻小殭屍走了一夜的路,也實在累得夠嗆,說話的力氣幾乎都沒了。

隨着天色大亮之後,葉林感覺一股困意湧來,沒有刻意去睡覺,自己卻突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殭屍沒有思想沒有靈魂,夜晚時間到了自然就會蘇醒過來,白天他們便潛意識的回到棺材開始睡覺,在白天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從外表來看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中午的黃石鎮迎來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街道上人群擁擠雜亂,不過大多數都是提着籃子買菜的百姓,其中也不乏有帶着斗笠身背長劍的武者,而且在街道兩側擺攤的不乏有和尚道士。

一眉道長走在街道上,不少熟人走過來頻頻和他打招呼。

「喲!九叔,你這是去了那裏,你徒弟扛的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年邁的老頭兒看見秋生肩頭上扛的東西,還用一塊黑布蓋上,有些好奇的想要走上去揭開看看。

「哎別動,這東西不能隨便給人看的。」秋生連忙挪動腳步,不讓這位老頭兒揭開黑布。

「不就是看一眼、是什麼東西,瞧你這樣兒,就像是誰要給你搶似的。」

老頭兒有些不爽的說道,他就在這旁邊擺地攤賣一些芭蕉,他和一眉道長的關係還算不錯,經常拿一些沒賣完的芭蕉去送給一眉道長,為的就是將來他快死的時候,好讓一眉道長幫他挑一處好的墳地。

一眉道長在黃石鎮是出了名的道長,驅魔、捉鬼、看風水,誰家人死後做道場、法事都會請他,就算有些實力的道長和尚來到黃石鎮,想要在這裏混口飯吃都不會有人搭理。

一眉道長的名號早已深入黃石鎮百姓的心目中,

天空烏雲密佈雷霆閃爍,眼看暴風雨即將降臨,一個衣着破舊粗布衣的少年,將衣服翻起來蓋住頭,躺在斜山坡上正做着一場中二少年該有的青春美夢。

「轟隆!!」

隨着一聲醞釀已久的驚雷響起,嚇得少年如受驚的野馬般,瞬間從斜山坡上跳了起來,一個不注意差點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還好!沒有從山坡上滾下去,以後堅決不來這山上放牛了。

拍了怕心口,少年長舒了一口氣。

少年名為葉天,長著一張青秀俊朗的面龐,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今天剛好是他十五歲的生日,然而悲劇的是他還在山上放牛,回家能不能有一頓飽飯吃都是個問題。

慶幸的是他今天剛好做了一個成年人的青春美夢,來慶祝他從今天起不再是小孩、而是大人了,然而美夢做到一半正值激動人心的時刻,該死的老天爺卻一個炸雷給他轟醒了。

葉天只能將這憋屈的事情憋在心裏,卻不敢仰頭指天大罵出來。

從小葉天就被家裏的老人灌輸了一個思想,不能在雷雨天氣指天罵槐,不然就會被老天爺一道閃電給劈死。

該死的老天爺,你他娘的有病啊,好端端的打什麼雷下什麼雨。老子在家受那狗屁老爺以及一群下人欺負,在山上放個牛也被你欺負,老子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葉天憤憤不平的在心中痛罵,雖然不敢仰頭指天罵出來,發泄心中的怒火,但是他想在心裏罵罵因該沒什麼問題吧?

然而就在葉天剛剛罵完長舒一口氣,「哧哧!!!」的聲音響起,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刺眼的白光瞬間閃過,給他的雙眼蒙上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身體猛然一僵,彷彿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轟隆!!!」

閃電過後,葉天清楚的聽到一聲驚雷響徹山谷,而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思維卻清楚的感覺到,一團濃濃的黑氣瞬間湧入他的精神之海,此刻他的身體已經麻木,似乎感覺不到什麼疼痛,彷彿身體不是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已經分離了開來。

我這是快死了嗎?

身體躺在斜山坡上,思維清晰的葉天非常懊悔,不該在心中暗罵老天爺,雖然平時活得苟延殘喘,但好歹也還活着,現在還年輕,將來一定有大作為,總比死了強。

現在葉天終於明白,什麼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道理了,然而為時已晚,閃電擊中了他活下來的幾率很渺茫。

不過心靈處於寂靜的一瞬間,葉天感覺腦海里突然傳來,一陣毫無感情冰冷的聲音。

「死神系統降臨」

「死神系統啟動中」

「死神系統綁定成功」

「宿主瀕臨死亡,正在復活」

一連竄冰冷的聲音在葉天腦海中響起,讓他感覺如夢似幻一般,然而這個聲音聽起來卻無比的好聽與重聽,清晰無比。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葉天的身體逐漸恢復了知覺。

瓢潑大雨「嘩嘩!!」下個不停。

疼痛感慢慢蔓延至心間,整個身體如萬千螞蟻啃食,鑽心的刺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

在傾盆暴雨下咬着牙苦苦支撐這種痛苦的葉天,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ting過去,他沒有忘記腦海中出現的冰冷聲音,還有什麼死神系統,他必須站起來搞清楚這死神系統是什麼。

無盡的痛苦中,葉天發現自身的筋脈不斷在恢復中貫通,讓他感覺非常的奇妙,痛苦中帶着一種麻癢的感覺,時而身體如熔爐,烈火在體內燃燒,燒得他渾身直冒汗水,時而疼的他憑藉着一股想要活下來的信念,咬着一口鋼牙苦苦支撐。

這種感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瓢潑大雨驟停,夜風呼嘯著刮過,荊棘雜草搖擺着枝幹,發出陣陣歡快的聲音。

葉天這才感覺自己如沐春風,漸漸從草地上站了起來,這一瞬間在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他彷彿就像明月高懸,突然出現在空中的一尊死神,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我這是活過來了嗎?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就像換了個身體似的?

葉天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活着,整個身體有些輕飄飄的,如同一縷靈魂,隨時都有可能飄上天空。

「身體恢復良好,任務已發佈,請宿主務必完成任務,任務完成獲取相應獎勵,任務失敗宿主灰飛煙滅,」

冰冷的聲音如利劍,直刺葉天精神之海,讓他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隨着冰冷的聲音消失,一排排字元出現在他精神之海,這些字元清晰可見,連續出現三行,第一行標示著一,第二行標示著二,第三行標示著三。

葉天閉上眼睛,掃視精神之海出現的字元,瞬間被他記在腦海里,然而在三排字元下方,出現了一行小字。

別試圖尋找我,記住從現在起三天時間,若是你不能完成這三個任務,三天後的此刻就是你的死期。

這一行小字讓葉天感覺一下子跌進了萬丈深淵,摔了個粉身碎骨。

灰飛煙滅,灰飛煙滅

葉天不停的默念著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如同魔鬼般纏繞着他。

還有一線生機,對!只要完成死神系統所給的這三個任務,自己就能活下來。

想到這裏葉天雙眼頓時恢復了神采,不知為什麼這次復活后,他感覺自己身體變得輕盈了許多,而且渾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還有一點葉天沒有發現,經歷一次死亡之後,他的靈魂似乎變得強大了許多,如果沒死之前突然出現死神系統冰冷的聲音,他恐怕早就被嚇成傻子,也不會那麼快就鎮定下來。

葉天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死神系統所給的三個任務,第一個似乎很簡單,只要求他殺死此刻所放的那條牛,證明他現在的實力,將會得到死神系統獎勵的一把匕首,以及一個須彌戒指。

生活在充滿飢餓的年代,這條牛可以說是他所在的財主家的一條耕牛,財主家所有的地都需要這條牛去耕耘。

他八歲的時候就被父母賣給財主家當奴隸使,由於他是財主家買來的奴隸,財主家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也沒把他真正的當人看,給他吃的東西還不如給一條狗吃的好。

因此他非常痛恨他所在的這家財主。

不過在財主家他認識了一個命運和他差不多的丫鬟,名叫月兒,長得非常可愛,也是被父母賣給財主家的,因此命運相同,兩人不分尊卑貴賤,常常在一起天天說地、談笑風生,關係相處的非常不錯。

由於月兒長得非常乖巧,這兩年已然初顯少女的身姿,財主對她動起了色心,前幾天還想凌辱她。

幸好被葉天及時發現阻止,月兒才躲過一劫,因此財主對他極為不滿,當晚就毒打了他一頓。

第二天天沒亮,就讓他上山去放牛,省得他在家裏破壞好事,看着礙眼。

這段時間葉天從早上沒吃飯就上山放牛,直到天黑才能回去吃晚飯,而且晚飯都是些下人吃剩的冰冷飯菜,根本就吃不飽,連一個饅頭對他來說都非常奢侈。

要不是月兒每晚偷偷給他留下一個土豆,他早就給餓死了。

不知道月兒今天怎麼樣了,有沒有被財主欺負?

想到這裏,葉天抬起頭看向繁星點點、明月高懸的天空,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雙眼閃過一抹厲色。

我必須早點回去,不然月兒又被那個老傢伙欺負,死神系統給的第一個任務,對他來說並不難,不過沒有武器想殺死一頭牛,也是非常困難的。

此刻葉天卻極有信心,他感覺自己這次醒來后,全身充滿了力量,別說是殺死一頭牛,就算一頭老虎,他也有九分把握殺死。

牛兒!對不起了,你活着也是受罪。

葉天握緊拳頭,一步踏出頓時感覺自己似乎飛了起來,一步竟然跨出去驚人的三丈遠,而且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非常靈活,猶如一頭豹子一般。

這頭牛非常乖,葉天沒有牽它回去,它便一直在這座山上吃草,也不會走得太遠,此刻就在幾十丈遠的地方。

然而葉天沒有發現,自己的視力似乎變得更好了,幾十丈的距離,在夜晚就算有明月也超出了人視力的極限,然而他卻看得清清楚楚,彷彿是在白天一般。

四五個呼吸,葉天便來到這頭牛跟前,全身氣勢瞬間爆發出來,嚇得牛驚叫一聲拔腿就跑。

然而葉天雙眼閃過一抹厲色,沒給牛逃跑的機會,揮起拳頭猛然一拳朝着牛的耳部砸去,頓時一股戾氣從拳頭上,瞬間傳進牛的五臟六腑,牛悶哼一聲就這樣倒在了草地上。

葉天不可思議的看着倒下的這頭牛,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那麼大的力量,一拳能夠殺死一頭牛。

然而沒等葉天多想,冰冷的聲音再次出現,「恭喜宿主,完成死神系統第一個任務,獎勵一把死亡匕首,以及一個儲物須彌戒。」

冰冷的聲音說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見一把在月光下散發着寒光森森,充滿死亡氣息的匕首,以及一枚戒子,出現在牛的身上。

這是什麼鬼。

看到這兩樣東西的出現,葉天震撼莫名,這兩樣東西是怎麼出現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在這兩樣東西下面,還有一本書。

真是難以想像。

葉天很快恢復了平靜,將這兩樣東西撿起來,翻開這本書一看,上面寫的赫然是這兩樣的東西的使用方法。

很快將這本書看完,頓時葉天熟知了須彌戒的用途,將須彌戒戴在手指上,意念一動須彌芥自動形成一股吸力,頓時將這頭牛收吸了進去。

這一切讓葉天感覺如夢似幻,由於死過一次復活后,他的靈魂似乎變得強大起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能讓他震驚一會兒便接受了這種事實。

右手握著死亡匕首,葉天感覺一股死亡之氣,瞬間瀰漫心頭,受到這股死亡之氣的影響,頓時讓他產生了殺人的念頭。

回想了一下死神系統給的第二個任務,葉天發現第二個任務是用死亡匕首,殺死財主救出月兒,了卻宿主一樁心事。

然而葉天第二個任務的獎勵是,殺死財主救出月兒,獎勵死亡點五點,死亡點的作用可以在死神系統里兌換宿主需要的任何東西,不過兌換的東西不同,所需要的死亡點數也不同。

搞清楚死亡點數的用處之後,葉天展開身形,如兔起鶴落般朝着山下掠去。

葉天似乎感覺死神系統,對他的前塵往事非常了解,不然也不會安排和他想法差不多的任務讓他去做。

然而第三個任務,讓葉天感覺想要完成非常困難,雖然他生活在一個以妖、魔、鬼、怪橫行,更有殭屍當道的世界,但是他更本沒見過一隻鬼,而且鬼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可以說來無影去無蹤,想要抓鬼必須會一點道術才行,然而他對道術一竅不通,如何去抓鬼?

不過葉天始終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回去收拾財主救出月兒。

嶺南鎮,喬家大院,風聲呼嘯。

一道略顯孤獨的少女倩影站在後院中,齊腰的長發在「呼呼!」刮著的夜風下肆意飛舞著,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似乎用力過度,手指微微顯得有些發白,從精緻的面孔來看好像在擔憂什麼。

「葉天到現在怎麼還不回來?」

長發被夜風吹得凌亂起來,幾根髮絲粘在紅唇上,少女正是每晚偷偷給葉天送土豆的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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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殭屍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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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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