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川東會面

第91章 川東會面

勻老、瘸老頭、梆子、寧安四人,聖山半山腰商聊過後的第二天晌午。

梆子與寧安已經到達了川東,相隔臨水縣城四十公里之外的山區。

落腳在半山腰的中式院子前,手攥一顆黑棋子;寧安上前敲門。

稍等一會兒,聽得了裏面傳來輕快的腳步;門開半面探出個頭來,一個大眼睛胖嘟臉的小孩童。「兩個大叔叔,找我爸爸還是爺爺。」

寧安回答。「先找你爺爺,再看你爸爸。」

小孩童又說:「爺爺上山找葯了,爸爸去縣城了。」

「那你爺爺跟爸爸有沒有交代你什麼?」梆子問他。

「爺爺說要對暗號,爸爸說要看信物。」

「軟中三刃剛,是不是頭一句呀!」寧安一說,孩童先是點頭接着搖頭。「好像是這麼說的,后一句呢?」

「三戶白嫖娼。」好笑了點,表明了意思。

孩童聽了點頭,又眨巴著大眼睛。「爺爺好像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爺爺還寫了字,你也給我寫吧。兩位叔叔等等啊!」

一說完,關上門上了扣;撒腿往屋裏跑,拿着筆紙又跑了出來,開了門遞給寧安。寧安接過紙筆一句埋汰他爺爺的話。「老爺子謀略深吶,借咱們倆的手來這麼一出。」

說也是說了,字也是寫了。小孩童正要開口說話來着,沒等他開口;梆子拿過毛筆觸上了那枚黑棋子,句子的后尾處落上了點,還給印上倆人的私章。

孩童拿着紙筆又往屋裏跑,屋裏的老者看着字跡一點頭。「去開門。」

老者馬上從後門出去,提上背簍手耙子,往前門繞去。梆子寧安正要踏進門,老爺子就出現在了院牆口;一張老褶的臉上擠滿了喜色。

「是你們倆兄弟啊!來我這兒幹嘛呢?」

寧安扭頭瞟眼梆子視線去向老頭子。

「字兒是現高山的人寫的,落點是老莊的人;您這是要張榜公告,三戶苗刀竊了您的鍛造工藝。」

「說得什麼話,我不幹拐彎抹角的事兒。」

屋裏落座,孩童跟着提了壺開水。老爺子一看。「不用啦!」接着擺回茶葉,招待成了干聊了。

梆子:「三個月前,瘸老頭代我交代您老的事兒怎麼樣了?」

「沒成,近年來鐵料在國家眼裏可是金子。」

寧安:「老頭子,這可不像您的能力。」

梆子:「您現在退縮了,知道那把刀將陪我去往六道關的路上;三戶可明白的很,要是想給它正名。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了;沒有人比你更了解當代的三戶苗刀。」

老爺子:「我啊,就是一個喜歡做刀的人;跟他們那幫組織團體性子磨合不了。梆子,不是我不幫你;刀,我根本就沒做。一來你必會死在六道關的路上,二來這兵器隨主人,主人的腳步停止它也跟着停止,主人倒了它也跟着倒了,為它正名還不是時候。」

梆子:「不,是您對刀的溺愛趨向一種形式主義了;刀本來就是殺器,殺器只能在戰場上實現價值。一個信息已經漏了,您的刀隨着您也已經老了,它已經不再適合戰場了。」

老爺子聽着一番話,瞧著梆子點了頭。「說得沒錯。我老了,刀也跟着老了;所以,我不能做刀了。」

寧安一句數落。「老頭子,你這信手拈來的臨陣發揮真是恰到好處。」

老爺子反駁。「小寧子,別跟着起鬨。」接着別了話,轉向梆子。「本來咱們三人現在是喝着茶聊著天,但這個時間,已經有人在等着你了。」

「您老表面上別於三戶,可根子裏還是三戶的人。」梆子這句話說真了。

老爺子躲閃梆子的眼色。「那位三戶的代表正在山下的玲玲茶樓,我認為你該去與他聊聊;但是六道關還是你自己的最終決定。」

玲玲茶樓,二樓名為南生閣的雅間內;只有兩人同坐一屋,東位是王凱文,自然西位就是梆子了。

王凱文先手的禮貌招呼。「兄台就是楊明梆楊先生了,久仰大名。」

「我們以前見過嗎?很模糊的記憶了,但咱們肯定是見過。」

「楊先生對我的印象真是好,那已經是二十來年的事了,那時的三戶學堂后;接了我父親的班,現在是三戶的行政主事。」

「住在皖南對吧!你知道凌月與我的關係了,為什麼還要助我們隱瞞?」

「因為……」王凱文開頭之後的後段句話,抬眼直視上梆子的眼睛。「……愛她的人不止你一個。」

王凱文轉移了,他逃避了這個關於凌月的話題。

「你是從鐵匠李那邊來的吧。我來告訴你,他畢竟是三戶待過的人,你明白這層看似不過往的關係套。」

「咱們,開始談正題吧。」梆子從來都是一個不多閑聊的人,這很符合他的特點。

王凱文正要飲茶卻是蓋上了。「不急,再等等;等一個你願意等候的人。」

梆子只是抬眼看了他,並無任何吃驚好奇的表現。

一刻鐘之後,那位王凱文說的人到了。從這位女人進門到入座,梆子一點驚訝的表現也沒有,這位落座東道主左手南位的女人,凌月。

落座后的第一句話,是面向梆子的。「你不能去六道關。」

「你知道我的目的了?」

「又在我面前裝得深沉,不管你的六道關之行是自己的一意孤行還是背後的計劃,這不是這個時候你該做的事。」

「任何事什麼時候做都是對的,評判的標準是來自任何人,但任何人中只有一個自己,標準的框架只是為了一些表象的權威所引導,任何人只能給一個中性建議。」

「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的任何決定,如果你是為了證明什麼?那完成後的結果,答案真就是你接受的。」

「凌月,我這一輩子沒做過我想做要做的事。」

不假思索凌月的回答。「就為了留個念想?」

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王凱文坐着手腳不知如何安放,喝茶又不喝,手就放在茶杯的花紋處發着呆,磨蹭著。

又是接近一刻鐘的二人世界,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梆子凌月瞬時不語。

王凱文手向右邊桌斜角外的吊鈴,聲音傳出;門口的衛士左手開門后,右手輕捏門環推門;等這位頭頂禮帽的先生進門后,手部再次帶動着門原路返回關閉。

摘掉禮帽后,出現了一張屬於西南部首領,田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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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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