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忿

第七章:不忿

誠如眷水心所說,劉安現在並不能意氣用事,將她和方陽全都殺了。

劉家實力並不是十分強勢,又被王府壓制,雖然近年漸漸崛起,但也遠不是流金城、眷煙城和無雙城三城的對手。殺了眷水心和方陽,便直接導致劉家與眷煙城、流金城決裂。

劉安經歷生死,心志計謀較之先前都有了極大提升,即便十分痛恨方陽和眷水心,也只得ya在心底。

面前最重要的事並非是方陽,而是劉家與王府。

挑起了王府和劉家的爭鬥,眷煙城和流金城便能坐觀虎鬥,從中漁利,這對整座無雙城都極為不利。

絕對不能讓方陽得逞。

蛇形真元啵啵作響,在體內瘋狂運轉,劉安身體在呼嘯的風聲中掠過樹梢指頭,疾風化影,奔往無雙城,遙遙三十里路片刻即至。

無雙城,劉家。

砰的一聲悶響,院落中的地面被狂暴真氣砸出了一處凹坑,卻引來了一群身着精鐵盔甲的士兵圍來。兵士手持刀槍劍戟,將利刃搭架在劉安身體周圍,滿面殺氣。

「這便是要犯劉安,擒住他!」

一位將軍大手一揮,眾位兵將紛紛高舉利刃,手拿鐵鏈鐐銬,向劉安抓來,要將劉安就地捆綁,不讓他有絲毫反抗機會。

王府的人已經圍來,不知道爹爹和娘親怎樣。

劉安心中急切,想知道大廳之內發生了什麼,他體內的真氣洶湧如潮,瘋狂奔騰,如無形氣浪,化作一圈狂暴力量,急速擴散,瞬間將上百位士兵盡皆推開,嘩啦啦摔倒一片。

這些士兵大多是一段或者二段的實力,根本不是劉安的對手,他們被真氣創傷,立刻哀嚎痛呼,倒地不起。

劉安快步疾走,兩三步走入大廳,見房中雖然坐着多人,但卻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響,父親劉柯和母親應夢霞正坐在左側座椅上。

應夢霞面露焦急,不住對劉安使着眼色,示意劉安趕緊離開。

「這就是劉安?」

坐在右側最裏面的一位身着紫金麒麟袍的中年男子忽地冷哼一聲,伸手朝空中一拍,登時激射出一股極為雄渾的真氣,憑空凝聚成一支羽箭,矛頭直指劉安。

真氣雄渾霸道,與男子相隔兩丈遠的劉安,都感覺到了一股熾烈氣浪撲面捲來,將他生生朝後推開了數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八段和合!

「王爺!對於郡主之事,還未確定,王爺這番作為,豈是有失正直風範?」

劉柯面露冷笑,一柄長劍瞬間浮現在他身前,劍尖直指親王趙廣。

異變突起,兩派人馬紛紛手按兵戈,怒目圓睜,戰況一觸即發,空氣都在這股殺氣中凝固。

劉安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顯然已經到了五段化功的境界。我一時心血來潮,想要試試他的實力而已。趙廣環望劉柯身旁的那些蓄勢待發的眾人,面目有些猙獰。

啵啵啵。

體內的蛇形真氣瘋狂運轉,流轉肌膚體表,片刻撐破了四周凝固的真氣,他昂首挺胸,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趙廣跟前,完全不顧那一支羽箭,冷道:王爺大張旗鼓的來到我劉家,莫不成便是為了一試我的功力?

趙廣身體周圍流轉着護體真氣,是一層無形氣浪,越是與他靠近,這種氣浪便愈發強勁,壓力也就越大。但劉安體內的蛇形真氣運轉軌跡極為詭異,可以輕易卸去力道,即便是站在趙廣身前,劉安也未感覺到太大的壓迫。

趙廣的身後站着了數位手持刀劍的將軍,大多是七段修為,也有一位八段和合境界,實力不俗。

羽箭簌簌消散,化作真氣消散,趙廣冷道:你最好將我女兒釋放,並且確保她安然無恙,否則我必定夷平了劉家,讓你們徹底從無雙城消失!

釋放郡主?

劉安一怔,困惑不解。

「王爺!」劉柯怒目圓睜,極為震怒,針鋒相對道:「我已經說了,劫持郡主之事必然另有其人。昨晚安兒曾被流金城方陽喊了出去,方陽明顯是要嫁禍給劉家。王爺如果再做武斷,劉柯難免不服。劉家雖是小家小門,但自祖輩時起就沒受過委屈和欺負,若是有人硬是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劉家頭上,我劉柯也只好應戰。」

劉安這才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方陽在將他誆走之後,眷水心也將郡主給劫持了去,以至於劉家和王府水火不容,紛紛要拿彼此問罪。

「劉柯!」趙廣豁然站起身子,抬手朝座椅上一拍,座椅立刻被震碎成粉末,他怒道:「我是天應王朝的親王,你這般對我說話,莫不成想要與王朝抗衡?城外駐紮的五萬鐵騎,滅你劉家易如反掌。

吵了。」坐在劉柯身旁的應夢霞忙拉住怒氣騰騰的劉柯,說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郡主下落,這樣才能夠化干戈為玉帛,如此慪氣只能讓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

劉家與王府的矛盾積壓了百年,兩方人馬早已枕戈待旦,任何細小的風吹草動都能夠引起無雙城兩大巨頭的廝殺。劉柯和趙廣看似是意氣用事,卻都在找個借口想要將對方吞併。

劉安這些年來雖然紈絝,對這些事情倒也看得出來,但若是就此廝殺,勢必中了眷煙城和流金城的下懷。他忙擋在趙廣身前,質問道:「敢問王爺,你們可有證據證明是我挾持了郡主?」

「曾有侍衛看到你潛入了王府,之後女兒便消失不見,必然被你挾持。」趙廣狠一拂袖,冷哼道。

座椅被他一掌震碎,一旁的下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搬椅子上來,趙廣只能夠站着了。

這樣的說法,未免太過強詞奪理,劉安冷笑不止,說道:「若是現在劉家忽然死了個人,我們便可以斷定是王爺所為?王爺兵多將廣,不去搜索郡主下落,反而在這裏怒髮衝冠,豈不是避重就輕、故意針對劉家?難免讓人生疑!若是有令人信服的證據證明郡主是我挾持,我必然認罪伏誅。」

「好!」劉柯霍地站起身子,與劉安並肩,說道:「若是沒有證據證明,我劉柯絕不會輕易罷手。」

「我們回去!」趙廣對身後眾人揮一揮手,那些人紛紛將抽出來的兵刃又放回刀鞘,三天後若是郡主還沒有回歸,我必上報王朝,滅你劉家滿門。

趙廣面色陰沉如鐵,忿忿離去,諸位將軍也一併離開。

大廳中的氣氛又得到了緩解,下人弓著身子,將地面上的木屑收拾乾淨,又換上一把嶄新的椅子。劉安坐在其上,端起水杯一飲而盡,大氣連連喘息。

他距離趙廣最近,承受他的狂暴真氣也就越多,饒是他有化蛇妙訣也無法將力道完全卸去,八段和合境界的真氣遠遠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應夢霞眼圈紅紅的,連忙起身,走到劉安身旁噓寒問暖,心肝寶貝的叫着,滿是溺愛疼惜。

「胡鬧,胡鬧!大哥,你這樣做不是把劉家往火坑裏推?」

方才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中年男子,忽然拍著大tui,唉聲嘆氣的惱道。

此人是劉柯的弟弟劉炎,在劉家排行老二,七段煅骨境界的巔feng,實力不俗。但劉安知曉,這個叔叔一直以來覬覦劉家家主的位置,時刻想要將劉柯拉下來,因為他背後有一個八段和合境界的長老支撐,劉柯也拿他沒轍。

在劉炎身旁,依次坐着老三劉暄、老四劉成,都與劉柯有着或多或少的矛盾糾葛。

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劉柯眼神凜冽如刀,質問道。

雖然眷煙城和流金城的王朝王爺,被兩城的大家族控制霸佔,但趙廣與他們不同,他實力不凡,手下又有八段和合的高手,如果劉家與他們硬拼,未必能討到好處,劉炎面頰抽搐,極為憤怒,你想要效仿眷家和方家控制親王、成為城主,也不必將劉家的老本砸在裏面吧。

「趙廣將莫須有的罪名加在安兒身上,就是為了找個借口打壓劉家,你以為劉家有選擇的餘地?」劉柯冷聲喝道。

大廳作為家主議事的地方,即便是劉安的堂兄堂弟都不能夠隨意出入,那些下人盡皆不敢走動了,甚至連劉安都沒有插話的餘地,只能夠坐在一旁暗暗冷笑:方才趙廣在的時候,誰也不敢出聲,現在倒為劉家着想了,都是一群劉家的蛀蟲而已。

「什麼莫須有!」劉炎哼哼道:「劉安的為人路人皆知,小郡主又是趙廣最為疼愛的女兒,將這一切加在劉安身上亦是理當,而你卻又將一切責任都推給流金城方陽,你疼愛獨子我無話可說。我早上已經派人去通知長老,讓長老們做決議。這事攸關劉家生死,絕不能有半點馬虎懈怠。」

劉柯不再理會劉炎,而是扭頭問向劉安,說道:「安兒,春梅說你被方陽帶走,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陽?」劉安望向坐在一旁為他削蘋果的應夢霞,咬牙道:「娘,我真想罵人!?」

永遠也不能罵,應夢霞無奈道:「最好去把人狠狠打一頓,因為罵人永遠是讓自己生氣,而打人卻是讓自己出氣,兩者完全不同。」

那我沒的說了,劉安聳聳肩,我把他打了一頓,仍舊一肚子的火。

什麼意思?劉柯皺眉,面色漸漸變得陰沉。

「方陽要殺我,噼里啪啦把我一頓狠揍。幸虧老子福大命大,從萬丈懸崖上沒有摔死,反而因禍得福突破到了五段化功境界,然後把方陽打個半死,差點連他ma都不認識。」

劉安將咀嚼在口中的蘋果吐在地上,繼續罵咧道:「那小子不僅要殺我,居然還和老子的未婚妻走到了一起,娘的,要不是那個娘們突然出手,老子必然一拳打爆他的門牙,再把他的屍體丟在狗圈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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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榜之我為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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