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丘垤

司馬塵見他要走，強撐道：「師弟，請留步。」楊天罡以為他要為剛才的事斥責自己，道：「你要對我說教，請免開尊口。」司馬塵道：「師弟，這些年你過的順心嗎？」楊天罡聽他這樣說，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道：「你要說什麼？」司馬塵道：「師弟，我知道你一直在為師父冷落你而憤憤不平。你今天變成這樣，也和師父對你的態度有很大的關係。師父那樣對你，自有師父的原因，你就不要再耿耿於懷了。」楊天罡怒道：「你這樣說，是因為師父一直對你很好。要是師父也以對待我的態度對待你，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司馬塵道：「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師父他老人家也不再人世了。以前的種種，你能不能不要再去想。」楊天罡道：「不能，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一定會打敗你的，讓師父對他當年的行為感到愧疚。」司馬塵道：「就算你能打敗我，師父他老人家也看不到了，又何來的愧疚。」楊天罡聽了，一時無言以對。司馬塵道：「師弟，你又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這些年你一個人活得不辛苦嗎？」楊天罡道：「我活得怎樣不用你管。」司馬塵道：「師弟，你這又何苦呢？我們都是一條腿邁進棺材的人了，你怎麼還看不開呢？不如我們師兄弟盡釋前嫌，我將師父的武功一一傳給你，算是對你的補償，你意下如何？」楊天罡道：「不用你可憐，我要憑我自己的能力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司馬塵見他如此執著，再說下去也是徒勞無益，話鋒一轉，道：「師弟，這些年你可曾收過徒弟？」楊天罡道：「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司馬塵道：「那真是可惜。」楊天罡道：「可惜什麼？」司馬塵道：「你沒有傳人，你的本領會隨着你的死亡而消失，你活了一世，縱使有通天的本領，可是沒有人繼承，豈不可惜？」這些年楊天罡為了師父的冷落和對師兄的嫉妒，一直自我封閉，活在仇恨中，無暇想其他的事，以致人到老年還是獨自一人，並無收一個徒弟。此刻聽司馬塵這樣說，心裏頓感失落，心裏在想這些年的努力是否值得。司馬塵見他沉默不語，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已起到了作用，內心甚是欣慰，接着道：「師弟，你我的人生還有幾個五年，我們要是比試，恐怕到老也分不出勝負。你不是要證明自己嗎？不如收個徒弟，將你的本領傳給他，每隔五年，讓你的徒弟和瑾兒比試，看看誰教出來的徒弟出色。」見楊天罡不說話，道：「師弟，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楊天罡回過神，道：「好，我會考慮的。」說完轉身走了。

楊天罡走後，向瑾瑜將司馬塵扶到瑤琴前坐下，關切的道：「師父，你感覺怎麼樣？」司馬塵道：「不礙事。」向瑾瑜道：「師叔，太過分了，居然對師父你下這麼狠的毒手。」司馬塵道：「瑾兒，你師叔這些年也不容易。他只是走了極端，才會變成今天這樣，想想都是師父的錯。」說完長嘆一聲。向瑾瑜道：「師父，您別這樣說，這和您有什麼關係。」司馬塵不願意想起以前的往事，道：「好了，不說了，瑾兒你扶我回房吧。」向瑾瑜道：「是，師父。」扶著司馬塵回房去了。

葉塵和上官曉趕了半月的路程，已來到玉龍山腳下。

「麗江雪山天下絕，堆瓊積玉幾千疊。足盤厚地背擎天，衡華真成兩丘垤。」這是元代詩人李京所寫的一首讚美玉龍山的詩。古稱南嶽的衡山，海拔僅1290米；西嶽華山，海拔也只有2200米；而玉龍雪山，海拔5596米，竟比華、衡二山高出三四千米。怪不得從中原來的李京，面對雄偉奇麗的玉龍山，將衡、華二山看作小丘矮垤了。也因此，南面四百餘里的雞足山，也將「雪山列畫屏」作為登雞山絕頂「四觀」的奇景之一。玉龍雪山位於玉龍納西族自治縣境內，是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南北長35公里，東西寬13公里，面積960平方公里，高山雪域風景位於海拔4000米以上，以險、奇、美、秀著稱於世，隨着時令和陰晴的變化，有時雲蒸霞蔚、玉龍時隱時現；有時碧空如水，群峰晶瑩耀眼；有時雲帶束腰，雲中雪峰皎潔，雲下崗巒碧翠；有時霞光輝映，雪峰如披紅紗，嬌艷無比。整個玉龍雪山集亞熱帶、溫帶及寒帶的各種自然景觀於一身，構成獨特的「陽春白雪」主體景觀。雨雪新晴之後，雪格外的白，松格外的綠，掩映生態，移步換形，很像是白雪和綠松在捉迷藏，蔚為奇觀。玉龍雪山，位於麗江壩子北端。全山13峰，峰峰終年披雲戴雪，似一排玉柱立地擎天，並肩聳立在金沙江東岸；如一條矯健的玉龍，從碧空婉蜒而來，騰躍於錦繡大地之上。它氣勢磅礴，洋溢着一種雄奇、壯麗的美。

葉塵仰面看去，但見群山巍峨，山頂直插雲端，看不到全貌，周圍的小山丘被雪覆蓋，如鋪上了白色的地毯，此起彼伏，煞是好看，暗自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此時車馬已不能行走，二人只得棄馬步行。踏着台階，向山頂走去。葉塵從小在塞外長大，哪能看到如此秀麗的風景。眼前錦繡的河山深深讓他興奮與折服，一路上，被景色所迷，一步三回頭。上官曉見他如此痴迷，心裏很是欣慰。並不催趕，讓他細細欣賞，走了半個時辰方才到達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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